巨大的劍影帶著一陣唿嘯的風壓,狠狠的劈在秦勝擋出的長劍上,狂暴的力道直震手心鮮血飛濺,撕裂開來。那並不算高大的身形也是往後直退,雙腳在地麵留下兩道清晰的淺溝!


    “好強的力量?神殿之名,確實了得。”秦勝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心中驚喜交加!


    關於神殿,秦勝也是知曉,一個十分神秘的勢力,平日很少出現在世人眼中,隻是據說這神殿之中的弟子,各個以修行為主,正因為如此,這神殿弟子各個修為高強。


    眼前此人自稱神殿弟子,其實力確實不俗,至少比那賀子乾要好上不止一點半點。剛見到這黃金武者之時,秦勝已經猜出這黃金武者的修為起碼也有黃金七階的實力。


    劍走輕盈的他連續兩次選擇與這位黃金武者正麵抗衡,就是想見識一下黃金七階武士威力。眼下這位黃金武者僅僅憑借普通劍技,就能將他的天帝劍訣所釋放的劍氣震散,並且將他本人震傷,威力之強,絲毫不在那些高階武技之下。


    那慕容拓年紀不過比自己癡長幾歲,卻已經是黃金級別的武者,更是快要邁入武豪之境,想到當初的豪言壯語,如今眼前這神殿弟子不過黃金七階,如果連他都無法打敗,又如何去挑戰慕容拓。


    思及至此,秦勝不禁豪氣大增,忍不住一聲長嘯。


    天帝劍訣所施展出來的劍氣伴隨著這一聲長嘯,瞬間形成一種巨大的升華,在他周邊的能量波動頓時絮亂,以一種黑洞吞噬般的速度凝聚在他那隱隱有了一絲裂縫的長劍之上。


    黃金武者雖然心中盛怒,但身經百戰的他,已經能夠輕鬆自如的壓製自己的怒火。當他感覺到秦勝身邊能量的不同尋常之時,顧不得繼續施展劍技,一層晶瑩如同水晶般的靈氣鎧甲,立即覆蓋上了他那強壯的身體。


    秦勝劍刃周圍的能量絮亂到一定的程度後,驟然消失,竟如完全被那把平凡的寶劍吞噬一般,未留下任何痕跡。緊接著,這把看上去平凡無奇的一劍斬了下來。隨著它的劍刃所及,周圍似乎連風也消失了,一切似乎全部歸於寂靜,滅於虛無。


    黃金武者雙目一凝,本能的感應到那把平凡的長劍上傳來的驚人的危機!看種詭異的寂靜令他忍不住心頭大顫,大劍一揮,渾身靈氣暴漲,伴隨著一聲咆哮般的怒吼。


    “神滅!”


    一股比之先前凝固無數倍龐大氣息,瞬間衝擊在那詭異寂靜凝聚出來的劍勢屏障之上,如同海嘯爆引起的萬重巨浪,兇猛而暴烈的往秦勝壓去。


    極靜的劍勢,咆哮的巨浪,兩者瞬間對峙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極端。


    秦勝心頭一凝,眼前之人,竟然……即將打破自己的劍勢。那斬下去的一劍能量不得不提前爆:“天帝劍訣,一劍寂滅!”


    他這一劍斬出,如同在怒海狂濤中斬出一片青天白日,就如剛經曆十二級風暴的漁人瞬間迴到了風平浪靜的港灣,方才那種咆哮的巨浪,被一股自然的寧靜擊成粉碎。


    神滅帶來的衝擊一舉被擊散。


    然而,秦勝還來不及再行追擊,眼前的黃金武者豁然大笑一聲:“以黑鐵武者實力,竟然能夠破掉我黃金武者的劍技!天階武技,肯定是天階武技!天助我也!小子,給我留下天階武技的秘籍吧。”伴隨著這一笑之力,一劍寂滅帶來的寧靜壓迫瞬間化於虛無,天地間似乎也再次響起了其他聲音。


    這位黃金武者憑借靈氣鎧甲的防禦,悍然硬抗住一劍寂滅帶來的餘威,那把大劍再次舞動,在靈氣的纏繞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秦勝所處之地斬出。


    “神罰!”


    無數道劍影以肉眼難見的度將秦勝完全壓製。


    神罰,以靈氣刺激渾身肌肉,使得全身力量恐怖性的提高,並在一瞬,斬出狂風驟雨般的上百劍。


    無可避免,在一瞬間上百劍的狂斬之下,沒什麽力量能夠避免過去。唯一的辦法,隻有以力搏力,以快搏快!


    秦勝眼中閃過一絲熾熱,體內的靈氣驟然以超過經脈所能承受的速度疾轉:“好劍法!天帝劍訣,萬劍裂風!”


    裂風!以劍氣裂風,那得需要何其之快的度?


    “叮叮錚錚!叮叮錚錚!叮叮錚錚!”


    隻聽得一陣密集的令人耳膜震裂的兵器碰撞如同驟雨敲打玻璃一般,不絕於耳在虛空響起。僅僅瞬間,兩人雙劍相交次數竟已過百次。


    以閃電般的速度連續刺出百劍,對於體力的消耗極其巨大。拚鬥一結束,二人幾乎是同時往後躍去,離開二十餘米,各自靠著大樹、岩石喘息著對峙起來。


    黃金武者看著秦勝那張年輕的臉龐,眼中閃爍著深深的妒忌之火:“果然是天階武技!難道我黃岩修煉三十多年,竟然還會比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在妒火的驅使下,黃岩再次站了起來,森寒的殺氣在眼眸深處凝聚,化作一道犀利的精光,將秦勝牢牢鎖定。


    而秦勝,進入這個世界以來,也是第一次戰鬥的如此暢快。黃岩的殺氣不但沒有讓他感到畏懼,反而再次將他的鬥誌煥起來。


    生死之戰,隻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真正生死之戰,才能將一個人的壓力最大化的壓榨出來。


    而這,正是如今秦勝最為欠缺的。


    “殺與被殺,沒有人會選擇後者。如果今天讓他活著離開,那麽,神殿定然會知曉他,到時自己再無安寧日子可過。”


    生死之戰,秦勝必須為自己找一個死戰下去的理由。


    有時候,理由不管成不成立,隻要能達到它的效果就足夠了。


    而現在,看著鬥誌已經燃燒到極限,幾乎要失控爆的秦勝就不能猜出……效果,達到了!


    當秦勝毫無壓製的放開手腳縱情進攻,所爆出來的戰鬥力絕對十分可怕的,至少在黃岩眼中是如此。


    黃岩顯然也是一位擅長進攻的武者,雖然靈氣鎧甲提供了一定的防禦力,但這點防禦在雙方全力以赴的攻擊之下,脆弱的不如一張白紙,一擊就破。


    兩道身影籠罩在一片密集的分不清彼此的劍光中,點點殷紅不斷的積累,在那重重劍影中形成一片血霧,將二人完全籠罩在內。


    勢均力敵的戰鬥要想不受傷,完全是癡人說夢。秦勝不怕受傷,作為一個武者,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以極小的傷口,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


    黃岩的戰鬥經驗之豐富,絕對是世屬罕見。不得不說,他的戰鬥意識之強烈,比起他來還要高出幾分,哪怕采取以傷換傷的打法,對方也顯得比他精妙。


    在那強烈的戰鬥意識控製下,兩人由一件小事引的爭鬥,轉化成那種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狠勁,一個比一個更狠。


    充滿破壞力的劍光再次唿嘯著,黃岩擊潰秦勝剛剛凝聚出的一絲護身靈氣,在他臂腕上炸成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給身邊那陣濃厚的幾乎化不開的血霧增添了一份新鮮血液。


    仿佛幾乎毀去一臂的痛苦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秦勝另一隻幾乎殘廢的手臂,絲毫不顧上麵血流不止的傷口,毅然一劍送入了對方的肩頭,天帝劍訣犀利的劍氣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自體內壓榨而出,暢快至極的沿著經脈路線湧入劍內,再沿著劍刃傳遞,射入黃岩肩頭,一瞬間將他整隻手臂上的經脈全部挑斷。


    黃岩眼中兇光大盛,充滿鮮血的臉龐越猙獰。眼見這一隻有幾乎報銷,他竟然不顧利器帶來的傷害,伸手將秦勝的劍刃抓住,任憑劍氣將這隻幾乎要報廢的手臂切割的皮開肉綻,靈氣迸發,竟是以犧牲這隻殘廢手臂為代價,將秦勝這把已經裂痕累累的利劍一舉抓碎。


    這等兇狠和心智,若是等閑武者見了,非得嚇瘋不可。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夠在承受手臂幾乎殘廢的痛苦下,依然以它來破壞對方的利劍。哪怕殘廢的手臂,也要最大化的利用起來。


    可以說,在大部分勢均力敵的戰鬥下,一個武者失去了兵器,幾乎就等同以奠定了他的敗局!沒有了兵器的武者,實力至少要降低一個檔次!這也是黃岩拚盡全力想要毀去秦勝手中之劍的原因。


    不過,秦勝例外。


    別忘了,他除了用劍之外,同時還會拳法。


    幾乎在他手中之劍被報銷的一瞬間,他已經能夠肯定自己再無法靠劍技勝過眼前之人。念及此處,他毅然撒手棄劍,單手抓住黃岩另一隻尚好的手臂,略一用力,竟已將他的手關節卸去,同時彎腰跪地,憑借膝蓋在地麵一個滑行,避開黃岩橫掃千軍般的一劍,直接滑翔到了他的身後,雙手箍緊他的腰部,淩空後仰,頭下腳上,往地麵狠狠砸去。


    這一下要是砸實了,還不給砸了大腦迸裂?


    黃岩心中大怒,直欲單手撐地,來抵消對方的這次攻擊。然而此刻,他一手被廢,另一隻手卻持拿著大劍,哪來的第三隻手?除非他願意棄劍空出這隻手來。


    不過他下撞的速度何其之快,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棄劍機會。不得以,黃岩隻得盡力將頭往上,以堅實的後背,承受了這一次劇烈的撞擊。


    以二人相若的實力,任何一點遲疑或失誤,都已經決定了戰鬥最後的局勢。


    這次劇烈的撞擊,震蕩之力對他的大腦產生了一陣嚴重的昏眩,並且險些將他體內的五髒六腑全部震碎,一口夾雜著奇異內髒的鮮血立即自他口中狂湧而出。


    而還未等他喘過一口氣,秦勝整個人已經淩空而落,攜帶衝天而降的強橫姿態往地麵砸來,拳頭所瞄準的地點竟然就是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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