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勝從修煉之中醒來,經過昨日和蘇玉諾的坦誠公布,對於這個看似瘦弱,內心卻無比剛烈的女子,秦勝心中亦是多了一份憐惜。


    原本,以著蘇玉諾的容貌和能力,這世間什麽樣的男子找不到,即便她真的悔婚,相信也不會有人去說她什麽。


    但蘇玉諾沒有這般做,反而為了一紙承諾,甘願委身於他,這等世間少有的貞烈女子,秦勝一時間也不知要如何處理。


    畢竟,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並沒打算和蘇玉諾產生任何交集。


    但當一個女子對著他如此掏心肺腑,秦勝一時間也是犯難。


    無奈的搖了搖頭,秦勝倒也光棍,反正想不出辦法,他幹脆也不去多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有著這樣的想法,秦勝隨即也是輕鬆了不少。


    這時,淩陽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疑惑地說道:“剛才有個下人遞來一封書信,說是給你的。”


    “給我的?”秦勝微微怔了怔,臉上同是疑惑不解。


    他來天岩城才沒幾天,除了認識一個賀鳴之外,便沒有其他朋友。


    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手裏的書信,秦勝隨即將其打開,而當看完信中的內容之後,嘴角亦是劃過一絲冷笑。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淩陽不解地問道。


    秦勝冷笑著說道:“這是李恪給我發的邀請函,邀請我今日去參加他們組織的宴會。”


    頓了下,秦勝接著說道:“看來這些家夥對於昨天的事情還不死心,名義上是邀請我參加宴會,恐怕早已想到辦法要教訓教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了。”


    淩陽聞言,臉色一冷:“這些家夥不知死活,小勝,你不用去,讓我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秦勝伸手攔住淩陽,搖頭說道:“淩陽大哥不要衝動,不過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戲而已,我便去看看,又有何懼之?”


    “那倒也是,我諒他們做不出什麽事情來。”淩陽點頭應道。


    恰好此時,蘇玉諾款款而來,剛進來便聽到淩陽最後一句話,不由疑惑地問道:“秦公子,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昨日迴來之後,秦勝便將蘇玉諾的事情告訴了淩陽,因此,此時見到蘇玉諾,淩陽眼中亦不像先前那般充滿敵意,反而帶著幾分親切。


    此時聽到蘇玉諾問起,淩陽不等秦勝阻止,便將剛才的事情飛快地說了一遍。


    聽到李恪要邀請秦勝參加宴會,蘇玉諾的第一反應便是宴無好宴,臉色頓時變得焦急起來:“秦公子,這宴會你定不能參加,那李恪的性子我也有所了解,昨日他在你麵前受了那麽大的羞辱,又怎麽會好心的邀請於你,定然是要借機報複於你。”


    秦勝自然也知道這點,但倘若他不去,那麽日後李恪便有著更多的理由來騷擾蘇玉諾。


    原本不想參合到這些世家子弟的事情中的秦勝,在昨日和蘇玉諾一番交談後,亦是漸漸發生了改變。


    無論日後他和蘇玉諾的關係如何,他都已經決定要保護好這個女子,如果連一個為自己如此付出的女子都保護不了,那秦勝也枉為男人了。


    因此,無論蘇玉諾如何勸說,秦勝卻始終不肯妥協。


    最後,蘇玉諾無奈之下,隻能退一步說道:“既然秦公子執意要去,那便讓玉諾陪你去,有我在場,相信李恪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知道無法勸服這個性格倔強的女子,秦勝隻好點頭同意。


    反正,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群世家子弟為了討迴麵子的無聊把戲,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更何況還有淩陽這位武宗強者保護,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於是,秦勝便帶著蘇玉諾一同離開了蘇家。


    而在離開之前,秦勝再次遇到了蘇嚴柏,後者見到秦勝時自然沒有好臉色,但由於昨日被蘇玉諾一頓訓斥,他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眼中的嘲弄和譏諷絲毫沒有減少。


    離開蘇家,秦勝看著蘇玉諾有些鬱鬱寡歡地神情,心中一歎,但他卻沒有去勸說什麽。


    在蘇玉諾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來到了屬於郊外的一處庭院之中。


    看著眼前著極為寬廣的庭院,秦勝也不禁感慨李家的經濟確實雄厚,眼前這座庭院的麵積以及華麗的建築,怕是價值不菲。


    而此時,庭院之中隱隱傳來幾道喧笑聲,從中秦勝可以聽出其中一道是來自李恪的。


    嘴角微微一翹,秦勝緩聲說道:“我們進去吧。”


    蘇玉諾看著秦勝一臉樂觀的神情,幾次想要出言勸說,但嘴唇微微挪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了下去。


    說到底,蘇玉諾骨子裏有著女性十分傳統的品質,雖然秦勝的名聲不好,但畢竟名義上也是她的未婚妻,因此蘇玉諾明知這次前來參加宴會定沒有好事,但秦勝一再堅持,她也隻能默然陪同。


    而在她心中,早已有了計劃,一會一旦李恪對秦勝多加刁難,她便找個理由帶秦勝離開。


    秦勝可不知道蘇玉諾的煞費苦心,將手中的邀請函遞給門外的護衛,繼而便領著兩人一同進去。


    剛剛踏入庭院,秦勝便聽到李恪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是秦公子大駕光臨,我還以為秦公子不敢來了。”


    秦勝聞言,眯著眼睛,緩聲說道:“李公子誠心相邀,秦勝自然要來。”


    李恪嗬嗬一笑,繼而看了眼站在秦勝身側的蘇玉諾,眼中閃過一絲妒意,繼而說道:“原來秦公子攜美而來,難怪有如此膽識。”


    秦勝知道李恪是在借機嘲諷他膽小怕事,所以才會讓蘇玉諾陪同前來。


    要是換做一個心胸狹窄,又極好麵子的男人,麵對這樣的嘲諷,即便明知對方是故意,恐怕內心也會對蘇玉諾產生一絲間隙。


    不過,秦勝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兩世為人的他,又如何不知道李恪那點小伎倆。


    微微一笑,秦勝也不言語。


    倒是一旁的蘇玉諾反應極快,知道李恪是在借她出言諷刺秦勝,好看的秀眉微微一皺,不禁說道:“李公子誤會了,秦公子初來乍到,對這地方並不熟悉,因此玉諾才執意帶著秦公子過來,如有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聽到蘇玉諾如此維護秦勝,李恪心頭一陣不爽,但他也不好對蘇玉諾發火,隻好笑道:“玉諾嚴重了,玉諾能來可是給我李恪莫大的麵子,我又怎會介意。”


    聽到李恪竟然如此親切的稱唿自己,蘇玉諾眉頭更皺,看了看秦勝,見他不為所動,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緊接著,秦勝帶著蘇玉諾做到了一旁的席位上。


    秦勝緩緩掃視了一圈,發現今日在場之人,倒也算是老相識了。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昨日在場的一些世家子弟,其中便有著那個體型肥胖的史玉,以及薛家的薛晏。


    至於其他人,秦勝隻是眼熟,根本叫不上名字來。


    在秦勝坐定之後,李恪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對著秦勝示意道:“秦公子今日肯應邀而來,李恪敬你一杯。”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李恪的動作,秦勝隻好何其對飲了一杯。


    將酒杯放在桌上,李恪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李恪昨日性子有些衝動,對秦公子多有得罪,還請秦公子多多包涵。”


    秦勝聞言,心中冷笑,他自然不認為李恪邀他前來是為了和他和解,不過表麵上他還是淡淡說道:“無妨,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李恪一聽,不由笑著說道:“秦公子心胸寬廣,李恪佩服。”


    頓了下,李恪又是說道:“昨日迴去之後,李恪深知自己的行為略有衝動,後來思前想後,玉諾乃是我天岩城,甚至整個大陸都是有名的才女,秦兄弟能夠得到玉諾的青睞,想必定有其獨特之處,今日特意邀秦兄弟前來,李恪是誠心像秦兄弟討教幾分。”


    果然宴無好宴,就不知道這個家夥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秦勝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怎比得上李公子。”


    李恪笑著擺了擺手:“秦兄弟謙虛了,誰不知道玉諾乃是有名的才女,眼光甚高,一向對我這等粗俗的武夫不加以辭色,若非秦兄弟有著不凡的能力,玉諾妹子又怎會如此青睞於你。”


    頓了下,李恪語氣突然加重道;“今日我等幾位可是十分誠心的想要向秦兄弟討教,莫不是秦兄弟看不起我等,不願賜教?”


    聽了李恪的話,秦勝頓時明白他的陰謀。


    秦勝明白,在李恪眼中他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廢材,剛剛那一番如此恭維的話不過是個圈套。


    此刻秦勝如若拒絕,那便是不給在場所有人麵子,這樣一來,這些人便有了對付他的借口。


    倘若秦勝真的答應下來,接下來恐怕李恪便會想盡一切辦法的羞辱他。


    而這李恪定然也是猜到,以著蘇玉諾昨日對待秦勝的態度,今日秦勝如若前來定然會一道隨行。


    而李恪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在蘇玉諾麵前讓秦勝難堪。


    他也相信,隻要過了今天,但凡還有點自尊的人,都會選擇離開。


    而蘇玉諾也會因此對秦勝大失所望,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婚約便名存實亡。


    不得不說,李恪這一手算盤確實打得十分響亮。


    明白了李恪的陰謀詭計,秦勝心中一陣冷笑,繼而緩緩說道:“既然李公子如此好學,那秦勝也就不吝指點一二了。”


    一旁的蘇玉諾聞言,原本緊繃著的臉亦是忍不住泛起一股笑意。


    她也沒想到秦勝竟然打蛇上棍,竟然占起李恪的便宜來,心中不禁有些嗔怪了秦勝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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