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那個出來攔我的人,其實是我的男朋友。”


    吳昕撩了撩淩亂的頭發,說起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眼中有著幾分苦笑,幾分悲涼。


    陸小浩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其實他能看出來那個人跟吳昕關係有些不尋常,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吳昕的男朋友。


    吳昕狠狠灌了幾大口酒,從她的身上,陸小浩能看見一些頹廢之色。


    今晚她顯然很有傾述欲,跟陸小浩說了很多。


    “我父親是丁晨宇公司的員工,同時他也是一個賭鬼。”


    “一個在家熏酒打老婆,在外狐朋狗友聚眾賭博的人渣。”


    “很典型是不是?”吳昕望向陸小浩。


    陸小浩默然,這種家庭其實在國內很多,甚至每個人身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


    “最可氣的是,我母親還軟弱好欺,一直不敢跟他離婚。”


    吳昕笑容中有著幾分淒然之色,從瞳孔中陸小浩能看得出來她對這個家庭的絕望。


    “那個丁晨宇使用手段強迫你做她的女朋友嗎?”陸小浩微微皺眉道。


    “不是,是我自願的。”吳昕淡淡道。


    “我父親欠了丁晨宇很多錢,很多很多,多到我們家根本就無法償還。”


    “你父親隻是一個員工,他為什麽要給你父親借那麽多錢。”


    “因為我唄。”吳昕冷冷一笑:“丁晨宇自從見過我之後,他就在打我的主意。”


    “我父親是一個不安分的人,這一點丁晨宇心中很清楚,可他依舊故意不斷給我父親借錢,讓他去賭博,去輸錢。”


    “這筆錢,我們家根本償還不起。”


    “後來丁晨宇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


    “如果我願意做他的女朋友,這筆錢就不用我們家償還,同時他還許諾了我很多好處,以及一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條件。”


    “然後你答應了麽?”陸小浩輕聲道。


    “嗯,我答應了。”


    “你可能無法想象這種家庭從小對我產生的壓迫感。窮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沒有安全感。”


    “我從懂事之後,就幾乎沒有一天有過安全感,我無比的渴望有人能保護我,能照顧我,能給我一個安全的家。”


    “說來你可能會笑話我,其實我有著很深的戀父情節,因為我父親太混蛋,從小缺乏父愛的我,無比渴望擁有類似於父愛的感情。”


    “所以,丁晨宇其實非常符合我的擇偶標準,他雖然比我大二十多歲,但他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英俊與氣質很吸引我。”


    “而且他懂得照顧人,會哄女人,一些女人喜歡的把戲他幾乎都會。有時候跟他相處,真的很舒心。”


    “何況他還有錢有勢,能夠我一個安全無憂的家。”


    “所以他跟我提出做他女朋友的要求後,我幾乎沒有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他。”


    陸小浩默默幫吳昕倒滿酒,聽這些故事,他其實挺理解吳昕,這完全說不上墮落。


    找年齡大一點的男人怎麽了?個人喜好而已。


    有些缺乏安全感的女生,其實就喜歡年齡大一點的大叔型男人。


    那個丁晨宇他也見過,相貌與氣質都是上佳,的確稱得上魅力大叔類型。


    “我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不在乎他有一個隻比我小一點的兒子天天針對我,甚至不在乎親戚朋友們對我的看法。”


    “我答應跟他談戀愛,其實是認真的,決定跟他在一起那一刻,我就沒有想過要分手。”


    “我幻想過跟他結婚,甚至為他生孩子,將來組建一個美美滿滿的家庭。”


    “他比我大那麽多,在年齡上我有著很大的優勢,我以為他會很珍惜我,我以為他真的願意跟我結婚。”


    “但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卻打破了我的所有幻想與希望。”


    吳昕說著說著,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臉龐。她現在才明白,最可怕的不隻是沒有安全感,還有被愛人背叛後的情殤。


    陸小浩默默喝酒,難怪吳昕這個樣子,今天晚上在盛世匯,顯然發生了一些讓吳昕崩潰的事情。


    原本陸小浩以為吳昕不會繼續說下去,畢竟今晚盛世匯發生的事情,陸小浩也看見一些,不用猜都能知曉,肯定難以啟齒。


    然後吳昕卻沒有停住,依舊坦然的說了下去:“那個雷哥,名叫雷銅,在東海市也是一個人渣,或者說人渣的頭頭。”


    “這個人做高利貸生意起家,以高利息籌借的方式誘騙了一批普通人投資他,非法集資了一大筆錢。然後他把這些錢,又高利息借貸給缺錢的公司,他從中間賺高額的差價。”


    “丁晨宇前段時間公司財務出現一些問題,於是在雷銅那裏借了很大一筆錢。”


    “但他錢是借到了,但卻沒有能力按照規定時間還款。”


    “今晚在盛世匯,他跪在雷銅麵前,祈求雷銅能寬限他一段時間。”


    “你知道高利貸這種東西有多麽的可怕,利滾利,無上限。逾期之後利息會更高出好幾倍,最後會發展成根本償還不起的地步。”


    “雷銅答應可以延遲一個月還款,而且利息也不漲,就按照原來的利息。但卻有一個額外要求……”


    說到此處,吳昕苦笑一聲:“想必你應該也猜出來了,雷銅要我陪他睡覺,而且……而且他竟然要求我在夜總會裏幫他做那種事情。”


    “丁晨宇答應了?”


    陸小浩淡淡道,其實他已經清楚,這句話等於白問。


    “是的,他答應了!”


    吳昕說出這句話後,似乎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空。


    在丁晨宇答應雷銅的那一瞬間,她真的從來都沒有這麽絕望過,這比從小沒有安全感都更加可怕。


    那個時候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丁晨宇根本就沒有想過跟她結婚,甚至沒有真正把她當成女朋友。


    自己在他眼裏,原來隻是一個工具……泄.欲工具,收買大哥的工具,閑來無事彌補感情空虛的工具。


    可笑她還傻傻地分不清,憧憬了那麽多,最後全是空中樓閣。


    “那個丁晨宇,我可以幫你收拾他。”陸小浩冷冷道。


    人渣他見過不少,但這麽人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用,就這麽散了吧,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他。”吳昕淡淡搖頭。


    酒過三巡,陸小浩看得出來吳昕有些喝不動了,其實他也喝不動了,於是就不讓她再喝了。


    “我送你迴家吧。”


    陸小浩說道,不管吳昕多麽不想迴去,但總是要迴去的。


    “嗯。”


    吳昕微微點頭,站起身來,突然想起什麽,驀然望向陸小浩道:“小浩,可可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可可這麽幹淨的姑娘,你千萬不要傷害她。”


    陸小浩微微一愣,沒有弄明白吳昕為什麽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這什麽跟什麽啊。


    “小浩,可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感情完全空白,人又漂亮,萬裏挑一,當你的妻子完全不丟份。”


    吳昕望著陸小浩的眼睛,神情認真道。


    今晚她知曉陸小浩也不是普通人後,其實心中就有些擔心,可可會遭受跟她一樣的境況,雖然陸小浩性格不壞,但太年輕,心思未定,將來還真不好說。


    陸小浩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什麽啊……!


    吳昕,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吳昕姐,你別亂說,我跟可可姐沒有什麽。”


    陸小浩連忙解釋道,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別人怎麽說都行,但不能影響到人家可可姐啊。


    “沒有什麽?”


    吳昕冷冷一笑:“沒有什麽你舍生忘死地去救可可?沒有什麽可可天天在醫院裏照顧你,天天煲湯帶到公司裏來喂你喝?”


    “你對可可不感興趣,當清潔工的時候天天盯著人家可可看幹什麽。怎麽就不見你看一看其他人,我就沒有怎麽見你看過我嘛。”


    陸小浩:“……”


    你特麽的這麽說,我竟是無法反駁什麽。


    但這又不對啊,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兒啊。


    他工作閑餘時間,看一看美女,養養眼怎麽了。


    而且他盯著可可姐看,那是因為人家可可姐長得好看啊。


    難道不去看好看的,還去看你們這些醜的不成?


    不是不是,陸小浩覺得不能在心裏詆毀人家。


    其實吳昕她們也不醜,說的上是一枚美女。隻是與可可姐相比,那就差遠了。


    “另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在醫院裏的時候,你讓可可做了什麽……齷蹉。”吳昕啐了一聲。


    陸小浩聞言,真的被驚住了,瞬間僵硬在原地,心中滿滿地都是尷尬。


    你特麽……怎麽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可可不懂,這事兒可以叫護士幫忙。但你應該懂吧?可你依舊讓可可幫你這麽做,不是自己心中想,又是什麽?”


    吳昕冷笑道。


    陸小浩與陳可可在醫院裏的那些事情,吳昕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陳可可告訴她的。


    在醫院裏的那幾天,對陳可可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考驗,整個人都很慌,當然就會想著找人傾訴。


    吳昕作為陳可可的閨蜜,而且善於跟人聊天,自然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吳昕可是很清楚,可可這麽單純的女生,當初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去幫陸小浩那個。


    所以說,男人啊!都是大豬蹄子。


    陸小浩尷尬的不行,立刻送吳昕迴家,不敢繼續招惹這位姑奶奶。


    吳昕家住在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裏,小區裏全部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沒有高樓,最高才六層,陽台也是那種凸出來的老式陽台。


    吳昕家住在二樓,此刻夜已深,已經淩晨一點。


    但吳昕家依舊亮著燈光,隱隱間能夠聽見爭吵聲與女人的哭泣聲傳來。


    剛走到樓下的吳昕麵色微變,不用猜也知道,父母又吵架了,她那個人渣父親肯定又在打她的母親。


    “小浩,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請你上樓了。”吳昕有些歉意的道。


    “去吧,吳昕姐。”陸小浩道。


    吳昕掛念著家裏,沒空跟陸小浩多說幾句,就匆匆忙忙的上樓去了。


    陸小浩靜靜地站在樓下,沒有立刻走,抬頭望二樓的窗戶裏望去。


    隱隱約約間,能夠聽見吳昕跟他父親爭吵的聲音。


    父女兩吵得很兇,甚至於有些竭斯底裏,反而她的母親沒有什麽聲音,隻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地哭泣聲。


    陸小浩歎了口氣,沒有繼續久留,更沒有上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兒他也管不了。


    迴到車上,陸小浩沉吟了一下,然後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浩哥,什麽事?”


    電話中傳出鄭天奇小心翼翼的聲音,能夠聽出聲音中有著很重的鼻音,應該正在睡覺。


    鄭天奇顯然也沒有料到陸小浩會這個點給他打電話,莫非出什麽大事了不成?


    “把人教壞不算什麽本事,但你能把人教好嗎?”陸小浩淡淡的問道。


    鄭天奇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陸小浩會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把人教壞,這幾乎是鄭天奇的老本行,跟著他的人就沒有壞的,把他說成東海市的壞人教父都不為過。


    但把人教好,這是啥意思啊?


    他鄭天奇隻負責把人教壞,但從來沒有嚐試過把人教好啊。


    陸小浩笑了笑道:“鄭天奇,幫我做件事情如何?”


    鄭天奇聞言精神一震,腦海中的困意瞬間就沒有了。浩哥求他辦事,他簡直求之不得,怎麽可能拒絕。


    “浩哥,什麽事您直接說。不要說什麽幫,您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幫你做事就是我的任務。”


    鄭天奇精神滿滿,恨不得現在就穿衣服出門去幫陸小浩幹一件大事。


    “我有一個朋友叫吳昕,就是今天在盛世匯你看過的那個姑娘,他的父親……”


    陸小浩緩緩道來,把吳昕的家庭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意思也說了一遍。


    鄭天奇聞言有些愣神,浩哥第一次讓他辦事,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呢。


    結果就這事?


    而且怎麽又是跟這個叫吳昕的女人有關?


    “明白明白,浩哥你放心,我明白了。我老鄭做事,你就放心吧。”


    “不就是把人教好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今以後我就讓所有人都明白,我老鄭不但能把人教壞,把人教好也是我的專業。”


    “您就放心吧浩哥,保證完成任務。”


    鄭天奇點頭哈腰的保證道,雖然浩哥就讓他做這麽一件事兒,讓他有些失望。


    但不管大事小事,隻要是浩哥的事兒,他都當成大事去辦就行了。


    一夜無話,清晨,吳周立從自家樓道中走出來,邁著八字步,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一搖一擺。


    吳周立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有些禿頂,但卻打扮的油光粉麵的。


    他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開著他那輛二十多萬的豐田車,直奔雷霆遊戲廳。


    一大把年紀的他,當然不是去打遊戲的。


    雷霆遊戲廳的地下負一層,有著一個隱秘的地下賭場。


    他是那裏的常客,以前經常去那裏光顧,這不大清早,就駕著車熟門熟路的過去了麽。


    至於為什麽去賭場,不去上班?


    他需要去上班嗎?公司的老總都是他的女婿,他需要去上班?


    每個月固定領薪水就行,上班?他已經半年都沒有去上過班了。


    吳周立哼著小曲兒,神情無比愜意,女兒漂亮,能找一個有錢人當老公,這種生活就是爽啊。


    不然他吳周立,哪裏買得起這種小轎車啊。這輛二十幾萬的小轎車,就是他女婿送他的,他沒少出去跟人吹噓過。


    把車熟練的停在雷霆遊戲廳門口,吳周立下車就直奔地下賭場而去。


    好幾天都沒有來賭幾手了,早就手癢難耐,希望今天運氣好,讓他賺個大滿貫。


    吳周立踏入地下賭場,就準備去兌換籌碼。


    像這種地下非法賭場,都是不讓直接拿現金賭。換成籌碼,可以說成是遊戲娛樂,隻要沒有被抓住現金證據,那就不能說是違法。


    所謂捉賊拿贓,查賭場這種地方,最重要的是要查到賭資。


    “張小妹,幫我兌換一千塊錢的籌碼。”


    吳周立拿出一千塊現金拍在櫃台上,目光則在收銀員那豐滿的事業線上流連忘返。


    “吳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交代過,我們賭場不做你的生意。”


    收銀員微笑著道,似是沒有看見吳周立那猥瑣的目光,作為服務人員,始終保持著禮貌。


    吳周立是他們賭場的常客,作為收銀員當然認識他。


    “你們賭場不做我的生意?什麽意思!”


    吳周立皺著眉頭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賭場往外推客的。


    “吳先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這是老板交代的事,我也沒有辦法。”


    收銀員小姐姐微笑著道。


    “什麽玩意,垃圾賭場。”


    吳周立瞬間就不高興了,什麽意思啊!你們賭場不擺明了針對他麽,當我好欺負呢!


    當然,吳周立也沒有跟收銀員較勁,更沒有跟賭場較勁的意思,因為他不敢。


    現在敢做賭場生意的,有幾個沒有一點能耐的,沒有能耐這賭場就根本開不起來。


    吳周立呸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姓吳的,呸誰呢?給我打,把他打出去。”


    然而,吳周立剛準備離開這裏,換一家賭場。賭場的經理卻好巧不巧的出現,身後跟著兩個打手,衝上去就是對著吳周立一陣拳打腳踢。


    “啊!哎喲……別打……”


    “哎喲,別打……大哥們別打……”


    吳周立抱頭鼠竄,狼狽無比的逃出賭場,身上全是腳印,臉上也被打了好幾處傷。


    “晦氣!以後再也不來這個垃圾賭場了。竟然毆打顧客,什麽東西,我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讓其他賭友都知道,都不來你們賭場,看你們黃不黃。”


    吳周立罵罵咧咧,好好的心情全沒了。


    雖然剛剛挨了一頓打,但吳周立依舊沒有放棄賭博的心思,車子一個掉頭,準備去下一家賭場玩。


    對於一個賭徒來說,一旦賭癮犯了,別說挨一頓打,挨兩頓打也阻攔不住他們出去賭博熱情。


    很快,吳周立就來到下一個賭場。


    然而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家賭場依舊不做他的生意,甚至同樣冒出幾個打手,把他打了出來。


    吳周立有些懵逼,這什麽情況啊?


    特麽的你們賭場都不做生意了啊,你們有病啊,神經病啊。


    吳周立不甘心,繼續去第三家賭場。


    然而結果相同,依舊被人打了出來,並且威脅他,下次再來就打斷他的腿。


    第四家賭場……


    第五家賭場……


    第六家賭場……


    一上午,吳周立跑了十幾家賭場,幾乎把他所知道的所有賭場全都跑遍。


    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不做他的生意。


    全部都是直接轟人,拳打腳踢地把他打出來,還威脅他別再來,再來會打的更狠。


    吳周立:“……”


    他突然有些懷疑人生,這是什麽情況,莫非世界變了麽?


    為什麽所有賭場都拒絕他吳周立進入,難道他吳周立看著像是賭不起的人?


    你們一個個有生意都不做,你們有病啊!


    吳周立垂頭喪氣,所有賭場都不讓他進入,自然沒有辦法去賭博。


    看了看時間還早,這個點迴去應該沒有飯吃,算了,去公司轉一圈吧。很久沒有去公司了,去公司看一看表示一下存在感吧。


    東海市無數公司中的其中一家。


    辦公室裏,丁晨宇找到吳周立道:“老吳,不好意思,公司最近有一批裁員,你恰好就在名單中。那個……不好意思,你去財務部結算一下這個的工資吧。另外因為公司人員調動因素上的裁員,會補償你三個月的工資。”


    吳周立愣愣地望著丁晨宇,公司裁員?把他給裁了!


    什麽意思!


    你丁晨宇什麽意思啊!你還想不想娶我女兒了?


    “不是,賢婿。你是不是搞錯了,公司裁員……怎麽會裁我?”


    吳周立連忙拉著丁晨宇道,神情間有些焦急,他每個月能在公司裏領到上萬元的工資,相當於他的小金窩啊。


    “不要叫這麽惡心的稱唿,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女婿,我已經跟吳昕分手了。”


    丁晨宇皺著眉頭,後退幾步與吳周立拉開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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