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以殺手的紅顏知己?侍妾?姘頭的身份進了閔府。

    進屋的一瞬間,我摘下麵紗,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誰(特麽)是你的女人?”

    他坐於椅上,吊兒郎當的看著我:“拍賣會後你聲名遠揚,連我爹也認識你。”

    他爹在拍賣會受邀請的名單內,那日他也是貴公子的扮相。

    “好吧,那戴麵紗可以,可你為何要說我是你的女人,毀我清譽?”

    他搖搖頭,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為防節外生枝,我隻能委屈些。”

    “你委屈?!”他是有多自戀?

    不對,他爹聽說他帶迴一個女人,並沒有很詫異,反而習以為常的樣子。

    “你是不是經常帶女人迴來?”我斜昵著他。

    他挑挑眉,並未否認。

    這殺手貌似私生活有些混亂。

    我瞬間戒備的看向他:“我可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他嫌棄的看著我:“你這種姿色,我也未放在眼裏。”

    “那好,說定了,等風聲一過,我就離開。”居然又鄙視我外貌。

    “隨你。”他絲毫不在意。

    正說著,外麵敲門,殺手應了一聲:“進來。”

    進來兩個姑娘,衣著一黑一白,約莫二十來歲,上前來對著殺手敬禮:“主子!”

    殺手點點頭,轉過頭來指著我說道:“把她弄幹淨!”

    黑白兩人瞧見了我,點點頭:“是!”

    上前來抓著我就往屋內走。

    我驚唿:“你們幹嘛?”兩女子卻置若罔聞,一人提著我一支胳膊,進了屋。

    緊接著,我便被扔進了一個浴桶。

    “那個,我自己洗就好?”我抱緊身子,沉進水裏,隻露出個頭,可憐巴巴說。

    兩個姑娘對望了一眼,直接忽略我的話,上前來。

    “救命啊!”我在桶裏狂叫。

    恐怖的折磨終於結束了,我換上了一套幹淨的女裝。

    擦幹頭發後,披在肩上,出了房去。

    殺手正坐於外麵的椅上,悠閑地翹著腿喝茶,見我出來,轉眼過來看我,臉上噙著笑。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笑道:“人靠衣裝,這話果真不假!”

    兩個姑娘站到一旁:“主子,可

    要沐浴更衣?”

    殺手站起身來,“也罷,我全身都是泥土!”說完還象征性的看了我一眼。

    我瞪了他一眼,卻見兩個姑娘走上前來,為他脫掉外衣。

    咦,把我當作透明人嗎?我索性到一旁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他迴過頭來,看著我一笑,轉身朝兩姑娘說道:“以後沐浴這事我自己來,你們就負責伺候她吧!”

    兩姑娘看著我,目露殺意,隻聽得其中黑衣姑娘說道:“主子,我們隻伺候你一人,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資格!”

    我忙擺手:“我自己來就好了!”我可不想死於非命。

    “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殺手微怒的斥了一聲。

    兩姑娘沒再說話,點了點頭。

    黑白兩個姑娘年紀都比我大,都是美人。對祁冥逸無微不至,恭敬友善。對我卻是連正眼都不瞧一眼。

    等等,他們叫他主子,而不是公子。

    他是閔家三公子,卻不似一般公子哥那樣,經商仕途,反而殺人。

    方才兩個姑娘為我沐浴更衣時,黑姑娘極其高傲的憋了我一眼:“真不知主子怎麽看上這麽個丫頭!”

    白姑娘倒是極為淡定:“紫銘,這是主子的事,我們不要過問!”

    黑姑娘走至一旁打開衣櫃,指著裏麵的數套衣服說道:“衣服都在這裏,以後要沐浴自己來,我可不會伺候你!”

    我看了看衣櫃,好幾套衣服,連肚兜都齊全。黑白無常與我的身材不一樣,我屬於瘦小型,她們要高大些,可這些衣物又剛好合我身。

    這殺手,似乎是有備而來。

    他昨夜恰到好處的趕到救了我,似乎對我的行蹤很是了解。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不知道被他救到底是好是壞。

    吃飯

    “你是閔家三公子?”我刨著飯,好奇的問道。

    他點點頭,繼續吃飯。

    那他的名字到底是閔易還是祁冥逸呢,我記得以前問過他,他卻沒臉沒皮的說:季姑娘如此關心在下的身份,可是要打聽清楚了上門提親?

    “主子吃飯不喜歡說話!”我正要開口,站在我身後的黑姑娘不高興的提醒我。

    以前他都是一個人吃飯,能和誰說話?

    “對了,白姑娘,黑姑娘,你們不吃嗎?

    原

    來默默吃飯的殺手卻忽然咳嗽了聲,好笑的看著我。

    黑姑娘臉色難看到極點:“我才不叫黑姑娘,我很黑嗎?”

    白姑娘性格要好很多,隻是抿嘴笑著。

    我暗暗吐吐舌頭,忙笑道:“對不起,不知兩位姐姐怎麽稱唿?”

    殺手卻開了口:“紫銘,秋銘!”

    我轉過身甜甜一笑:“兩位銘姐姐好!”

    殺手吃過午飯便匆匆出了去,直到晚上睡下也沒有迴來。

    接連兩個月的嗜睡,今日也不例外,可我一早便被黑姑娘從床上拖了起來。

    “銘姐姐,起這麽早做什麽?”我揉揉眼,有些不情願。

    黑姑娘叉腰看著我:“別以為主子喜歡你,你就可以什麽也不做!”

    額,我是那種吃閑飯的人嗎?我可不想欠他人情。

    還有殺手並不喜歡我好不好?

    她繼續說道:“別想讓我們伺候你。”

    黑姑娘好像對我敵意頗深,看我年紀小好欺負是吧。

    我扁扁嘴:“若不是我救了他一命,他早就死了。對主人的救命恩人不敬,就是對主子的不敬!”我也叉著腰,給她瞪迴去。

    黑姑娘愣了一下,一時竟沒有接口。

    我換上笑臉:“紫銘姐姐,你要讓我做什麽?我做就是了!”

    她不自在的轉開眼:“你隨便擦下桌子就行了!”

    擦桌子,這個沒問題,太簡單了。

    我提過桶,在裏麵放上了些鹽巴,用金屬將角落的汙垢刮下,用水仔細擦幹淨。

    我以為殺手在睡懶覺,其實他一早便出去了,剛好趕迴來吃早飯。

    他瞟了一眼今日異常幹淨的桌子:“是你做的?”

    我點點頭:“怎麽樣,可還滿意?”

    “誰讓你做這些的?”他神情有些不悅。

    “我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我攤攤手,我這叫賣藝不賣身。

    他看了眼我,不甚在意:“擦這麽幹淨,還不是會弄髒?”

    好有道理!

    我睨了他一眼:“反正都要餓,那你為什麽還要吃飯?”

    他輕笑,未再說話,白姑娘端上飯菜過來。

    殺手坐下,看也不看我一眼,低頭默默的吃著飯。

    “我們來聊聊

    天吧。”我可不想每日默默的吃飯。

    “你想聊什麽?”他破天荒的開了口。

    “隨便聊聊,比如你的身份、姓名、來曆、家庭、職業、愛好什麽的。”好吧,我此刻對他充滿了好奇。

    他挑眉:“你想知道什麽?”

    “你是閔家三公子?”

    他點頭。

    “你是叫閔易?”

    他點頭。

    “那祁冥逸這個名字呢?”

    “也是。”我名字。

    “為何你有兩個名字?”

    “我高興。”

    額。

    “昨日你爹怪你不參加你娘的壽辰,你說她不是你娘?”我猶豫著,終是問了出來。

    他臉色忽然變冷,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因為,我是私生子。”

    私生子?我知道,古時最重出身,即使是庶出,也極不受待見,何況私生子。

    “那…你娘呢?”我小心翼翼的問。

    “死了。”他抬起眼,盯著我:“生我的時候就死了。”

    啊……

    我沉默,有些動容,原來殺手這麽悲催。

    “我可不想你可憐我。”他看著我,冷笑一聲。

    我才懶得可憐他,如此自戀變態。

    “那你為何要做殺手?”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什麽好?

    他冷哼:“我高興。”

    又是這句話。

    “殺人有什麽高興的。”我小聲的嘀咕了聲,真是變態的嗜好。

    言罷又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是不在意,低著吃飯。

    算了,懶得問了。

    “你怎麽吃飯都不愛說話呢,一直都是我講。”還是轉移話題吧,我隨口問道。

    他看著我壞壞一笑:“你可知,犯了大罪之人,會被怎麽處罰?“

    我搖頭。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指著盤中那隻雞:“他們將犯罪之人埋於土裏,隻露出腦袋,用刀在他頭頂割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後,灌入水銀。”

    我聽的目瞪口呆。

    “季姑娘可知,接下來會怎麽樣?”他看著我幽幽一笑。

    水銀劇毒,極強的腐蝕性和重力性,灌在頭皮裏會發生什麽可想而知,

    我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盯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埋在土裏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可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劃開的那個口裏’光溜溜’的蹦出來,隻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裏。皮剝下來之後製成兩麵鼓,掛在衙門口,以昭炯戒!”

    他說話時麵無表情,我卻在一旁臉都青了,這也太惡心了吧。

    他見我沒說話,又繼續說道:“還有一種叫車()裂,將一人頭,雙手,雙腳分別係上繩子,套於五匹馬上,分別往五個方向拉扯,這人的身體就會四分五裂,首先斷的是頭!”

    他用刀切下了雞的頭。

    “再然後是人的雙手!”又用刀切下了雞的雙翅。

    “再是人的雙腳!”又切下了雞的雙腿。

    “最後留下人圓圓地身體!就如這樣。”

    他指了指雞光禿禿的身子,臉上邪意頓現。

    “這就叫:五馬()分屍!”

    說罷,用筷子夾起雞腿遞給我:“味道很不錯,你嚐嚐(我自然沒動);還是你想吃這個(又夾了一塊雞翅給我,我也沒動,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難道你想吃這個?(夾起雞頭給我)看來你想吃的是雞的內髒,好這軀體都歸你!(說罷,將整盤雞都推到我麵前)”

    他帶著笑,故意惡心我。

    我瞪視著他。

    “這麽惡心,你也吃的下去!”我看著麵前的雞,想到他說的話,內心不住的翻騰。

    他倒是悠哉遊哉的吃著飯:“不是你說吃飯不說話很沒意思嗎?”嘴角邊掩不住的笑意。

    “那也不用說這麽…惡心的話題吧。”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你忘了我可是殺手,我就喜歡這些。”他嘴上笑著,目光卻忽然變冷。

    我都忘了,上次我目睹他殺人時,他都是直接切下腦袋。這些惡心的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我看著麵前的飯菜,再也沒有心思吃下去。

    “怎麽,這菜不合你胃口嗎?”他挑眉,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我沒說話,怒視著他,你還好意思問。

    “難道季姑娘想再聽一個故事,還有一種方法叫淩()遲……”他壞笑著,就要接著講故事。

    我捂住耳朵,大叫道:“別再講了!你這樣和蒼蠅有何區別?”

    他哈哈大笑:“

    那又如何?”

    我眯眼:“你可知,對於聒噪的蒼蠅,可有什麽辦法?”

    他搖搖頭,略帶興味的看著我。

    “抓住蒼蠅,擠破它的肚皮,扯出它的腸子。再用它的腸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嗬!整條舌頭都伸出來啦!再手起刀落,嘩!整個世界清淨了。”

    我用了大話西遊裏的一句台詞。說完話,心滿意足的看著他驚詫的表情,低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黑姑娘白姑娘都抿著嘴低低的笑。

    殺手估計未見過我如此猙獰的樣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搖了搖頭,低頭吃飯。

    從白姑娘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才了解到,殺手的身世是多麽狗血的劇情。

    原來,殺手的母親是一名鄉下女子,與殺手父親閔敬私定終身。他父親因門第出身的原因並未納那名女子為妾。

    殺手的娘親懷孕了,被村裏人視為不潔,獨自悲慘的生下殺手後撒手人寰。

    直到他十六歲,殺手的父親才將他接迴,取名閔易。

    怪不得殺手不待見他。

    殺手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姊,閔家的大公子,在殺手十五歲時意外身亡,閔家二小姐又是個女子,閔家老太爺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存在。

    如此說來,殺手目前是閔家的獨子,家產的繼承人!

    可祁冥逸這個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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