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

    子馨爬了五百米時就累的受不了,靖恆隻好背著她。

    我今日特地穿上了運動鞋,爬山不成問題。

    一小時後

    “你們都不累嗎,我快不行了。”爬了一小半,我也有些體力不支,好懷念有索道的日子。我很悲催的望著麵前絲毫氣不喘心不跳的風家三兄弟。

    “當年我與大哥在此學武,每隔一日都得從山下扛一袋大米上山,第二日再扛下來,此番上山早已習慣。”靖宇看著我,笑著解釋道。

    “啊,你們師父…”怎麽如此變態。

    怪不得風靖寒雖為一莊之主,卻並不養尊處優,原來是經過如此地獄般的訓練。

    我轉迴頭扯扯風靖寒的袖子,笑的十分諂媚。

    “莊主,你可不可以把我當作一袋大米扛上去。”

    第二日上午,總算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處小屋,簡簡單單數間屋子,座落在距離金頂約五百米的山腰處。

    一個約十六七歲的少女迎了出來,普通鄉下女子的打扮,不施脂粉,卻掩不住眉眼間的明麗。她望見我們,開心的跑過來:“大師哥,二師哥,方才爹說你們到了,讓我出來看看,沒想到真來了。”

    風靖寒點點頭。

    “小惜,長這麽高了?”靖宇笑道。

    她看見了我,“這位姐姐是?”眸子含笑。

    風靖寒轉過來看著我:“這是我師父的女兒!”

    “你好,我叫季雨寒。”我忙笑著朝她說道。

    “季…雨…寒?和師兄一個字呢!”她在口中慢慢念叨,複又向我一笑:“那我叫你寒姐姐可好,我叫慕容惜!”她繞過風靖寒,上前來拉著我手說道。

    這純真友好的樣子,一下子拉近了我們倆之間的距離,我朝她一笑。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慕容惜個性率真隨和,很是討人喜歡。

    在我的想象中,風靖寒的師父有三種形象:一為武藝超群的絕世高人,一為仙風道骨的世外隱者,一為神神秘秘的算卦者。

    可實際上,他的師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慕容清風,普通至極的麵貌,過目就忘,但慕容惜卻十分清麗。

    我拱手,尊敬的稱了他一聲慕容大俠。然後發覺大家都詫異的看著我。我愣,立馬笑著親切的叫了他一聲慕容前輩,

    然後發覺大家更加詫異的看著我。

    風靖寒看了看我,我意會的點點頭:“慕容大叔!”

    我囧。

    慕容清風隻是含笑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並未說什麽話。

    慕容惜對我的興趣明顯比對子馨的大,因為子馨是靖恆的妻子,我卻很神秘。

    我撓撓頭:“我是他的丫環!”

    “丫環?”她不相信。

    “我從未見大師哥對哪個女子這麽好過?中午還幫你夾菜了!”慕容惜托著腮,一臉興味的看著我。

    我環視了下四周:“這裏除了你就沒有別的女子了好不好?”何況風靖寒十年前在此學武,她不過是是個小女孩。

    “而且是我求他幫我夾菜的!”那個桌子太大,我夾不到。

    “哦!”她點點頭,忽然瞟見了我腰間配著的匕首,驚唿出聲,“咦,這把匕首在你這裏!”

    我點點頭:“他給我的!”

    “這把匕首大師哥從不離身,現在卻送給寒姐姐你了!”她捂著嘴低低的笑。

    我無話可說。

    “嘻嘻,我小時候特別不喜歡他,總覺得他冷冷的,所以就經常欺負他!”

    “欺負他?”我將信將疑,以風靖寒的性格,怎麽會讓你欺負。

    “嗯,可是他從不理我,我就在後麵偷偷叫他‘大悶蛋’,他也不生氣。”慕容惜慢慢說道。

    “大悶蛋,哈哈,大悶蛋!”我拍著慕容惜的肩膀狂笑,“這個太貼切了!”

    “寒姐姐,你陪我練劍可好?”慕容惜站起身來,拍了拍腰間的劍。

    我咋舌,連忙擺手:“我不會!”

    話說著,風家三兄弟出了來,慕容惜一笑,迎了上去朝著靖恆說道:“靖恆大哥,你陪我練劍可好?”

    靖恆剛要點頭,卻見子馨站上前去:“相公,我要去那家佛廟!”

    靖恆幹笑一聲,有些為難,無奈的轉過頭去看著靖宇:“二哥!”

    楊子馨這丫頭已經會吃醋了呀,我抿著嘴偷笑。

    風靖寒看了我一眼:“師父叫你!”

    慕容大叔要找我說話?

    “季姑娘,可還記得老夫?”清風大俠自在的扶扶胡子,看著我意味深長。

    大叔,我第一次見你好不好!

    我幹笑了一

    生:“請慕容老前輩原諒,晚輩的確不記得了。”說完後還極其鄭重的雙手抱拳,裝出一副江湖兒女的樣子。

    他大笑了一聲,捋著胡須點點頭:“季姑娘在宋朝適應的很好嘛!”

    我本是極其隨意的聽著,卻忽然睜圓了雙目,但仍冷靜的迴話:“晚輩不明白,請慕容伯伯明示!”情況緊急,幹脆連稱唿都換親切了。

    “姑娘可知道寒沁玉?”

    我點點頭,要不是它,我怎麽會來這兒?

    “姑娘還記得這玉是怎麽來的?”他不露神情,繼續問我。

    “記得,買來的,那攤主還忽悠我說這玉和我有緣。”我忽然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老人。

    “他……你!”

    麵前這位大俠高深莫測的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啊!?”我捂住嘴,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慕容清風,正是那個將玉賣給我的人。

    我就說,我人品怎麽這麽差。原來,想不到啊,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後主使……

    我快速站起身來,衝到他麵前,激動的說“慕容伯伯,你知道我的來曆吧,你知道的對不對,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麽迴去……!”

    慕容大叔打斷了我的幻想。

    “丫頭,寒沁玉雖是我給你,可這迴去之事,恐怕……!”清風大叔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心涼了。

    “這是什麽意思?”

    “寒沁玉本是宋朝之物,我也隻是順水推舟而已,這迴去之事,卻似水中撈月!”

    我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那就是說,我迴不去了。

    “既是如此,大叔當初又為何要將那塊玉賣給我呢?”我迴過眼神,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是你與這玉有緣,不然,眾多飾品中,姑娘為何單單看中了這寒沁玉呢?”清風大叔繼續激怒我。

    有緣?不是你叫住我對我說:我看這玉和姑娘有緣,免費送你,如何?

    從頭到尾不都是你設計的嗎?到最後居然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再說,這寒沁玉采峨眉天山玉礦製成,材質罕見,價值連城,冬暖夏涼,可算得上是一件至寶,姑娘能挑出不起眼的它,足以證明姑娘就是它的有緣人,而且,更是玉主人的有緣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姑娘又何須多作自責呢?”

    多作自

    責?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自責了,這明明就是你的錯嘛,還順水推舟?

    “大叔,明明是你叫住我,說那塊玉和我有緣的,不是我選中的好不好。”我已經有些無奈。

    說實話,若非別人告訴我,我定會覺得寒沁玉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破玉,還不及許孜然那塊玉值錢。

    我掏出袖裏許孜然送我的那塊鳳玉,端在手中瞧著。

    有緣?或許在以前,我還覺得這世上最浪漫,最美好的就是緣分,可此時此刻,我真想對月老說一句:“去他媽的緣分!”

    “你如此急切的想迴去,難道這裏就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嗎?”清風道長繼續八卦。

    我歎口氣,“我沒錢,沒權,更沒有如意郎君,有什麽可留戀的,不走難道留下禍害宋朝人民嗎?”

    他聽了後微微一笑,又瞧見我腰上的匕首:“看來我那傻徒兒還得努力啊!”

    對呀!要說道迴去,我發覺,心裏竟有一些舍不得,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風靖寒的影像……

    “多年前,杜詩儀因我那大徒弟而死,寒沁玉也丟失了。自那以後,他便沉默寡言,性子孤僻。我偶然找迴寒沁玉,才讓你帶迴了宋朝。”慕容大叔歎歎氣,似在迴憶往事般悵然。

    “為什麽是我?”我欲哭無淚。

    “你對寒沁玉並不感興趣,卻因天氣炎熱,買下我的玉,足見你心地善良;與你同路的友人因身體不適,你特意買了溫和的飲料而非冰水,足見你善解人意;你與友人一同有說有笑,足見你性格活潑,幽默風趣。如此女子,最是適合我那大徒弟。”慕容大叔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大叔,你是研究社會學的嗎?如此草率的選中我,這樣真的好嗎?”

    “哈哈哈,丫頭,既來之則安之吧。”他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原來,我穿越的這個過程充滿著傳奇色彩。

    原來玉是隨著杜詩儀之死消失的。

    我倚靠著門框,注視著門外那一青一白的身影發愣!

    身影交錯,衣袖飄逸,劍舞飛揚,此起彼伏,搖曳生姿。

    白的是慕容惜,青的是風靖寒。

    靖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他們在練劍。

    他和她是師兄妹,他和他是兄弟,他和他是師徒,他和她是夫妻,他和她是父女。

    隻有我,是孤身一人……

    我和風靖寒是什麽關係呢?

    距離除夕已過了三個月,風靖寒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殺手說,風靖寒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為妻,難道真是這般?

    這些東西,我從未放於心上,因為我從未有過這種思想,可是,我卻忘了,風靖寒是宋朝的人啊!

    門當戶對,他也是在意的吧?

    何況還有雪珊,還有紫煙。

    而我,是在意這些事的,這就是為什麽,我下意識的排斥和他做那事吧?

    我幾乎忘了,直至現在,我的賣身契都還在他手裏,既已那般對我,卻從未提及要還給我!

    他該不會以為,我也如其他女子一般,有了主人的寵幸,便會高興的忘乎所以吧?

    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古代好好生活,可是,慕容大叔卻讓我再次勾起了迴憶。

    未來,竟是如此遙遠和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慕容大叔是個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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