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當時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女孩那種弱小又無助的感覺,很像當年的自己。


    那天,外麵下著雨,楚荷便給了她一把傘。


    就為了還那把傘,女孩在畫廊門口的台階上連著坐了整整三天,隻為能再次偶遇還了那把傘。


    也是因為楚荷破格錄用她,後來她才知道,楚荷就是畫廊的老板。


    楚荷能夠共情喬初月,她甚至在想,假如自己當初沒有失憶,假如蕭承沒有出國,他們兩人是不是也會變成現在的喬初月和喬亦肆。


    楚荷仍舊將自己埋在蕭承懷裏。


    心裏這麽想,但她不敢在蕭承麵前說,畢竟當年那道坎跨過去了,他們這愛得來不易。


    蕭承能感覺到楚荷這次不是同情心泛濫。


    他其實不太能理解這種職場上的朋友情誼。


    對於他來說,隻有兄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司高韻和秦晉算得上。


    其他那幾個也都是小時候圈子裏的玩伴,關係也算純粹,可以歸類為朋友。


    而成年後認識的這些所謂的‘朋友’是用來利用的,哪個不摻雜著人情世故,利益得失。


    就好比他和喬亦肆之間。


    交情以上,友情未滿,在他這裏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還有霍鬱川,曾經他也把霍鬱川當朋友,可最後還不是因為利益衝突分道揚鑣。


    一旦彼此站在了對立麵,最後必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所以此刻霍鬱川正在北美處理蕭承製造的一堆麻煩。


    楚荷對喬初月的情誼出於真心,隻希望喬初月那個女人能對得起這份真心。


    室外溫度持續下降,車內卻因為暖氣而溫暖如春。


    蕭承看著車窗上的霧氣,用手指在車窗上寫了楚荷的名字。


    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後又將霧氣上的名字擦掉。


    外麵的景色頃刻間變的無比清晰。


    皖城冬天偶爾也會下雪,卻沒有海城的雪來的那麽大,那麽肆意。


    汽車開的很慢,悠揚的爵士樂響起,被白雪覆蓋的景色緩緩後退,浪漫極了。


    楚荷把腦袋從男人懷裏探出來,抬頭盯著男人硬朗好看的下頜。


    “真好看!”


    “嗯,好看!”


    蕭承視線始終落在窗外,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啞。


    “蕭承,我是說你,你長得真好看。”


    男人微微一愣,輕笑著語調十分平淡:“我知道!”


    楚荷伸手捏了捏蕭承的臉。


    “自戀。”


    蕭承轉過頭,垂眸看著她,剛才的對話怎麽聽都覺得耳熟。


    之前這女人醉酒,也是在車上,說他長得好看,還對他動手動腳,調戲他。


    忽的,他想起自己手機裏好像還有她的視頻,頓時身體開始發熱。


    他舔舔唇,用力咽了咽口水。


    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想著迴去酒店,把視頻找出來獨自複看一遍,好歹也能解解饞。


    楚荷看著男人咽口水的動作,沒忍住揚起小臉親了一下他鼓起的喉結。


    覺得不過癮,又要繼續親,嘴巴剛湊上來,卻被男人的大手一掌蓋住了。


    楚荷皺眉,滿臉警告。


    她主動,他又開始裝正經了?


    車窗外路燈的光亮打在女人紅撲撲的小臉上,長睫還亮晶晶的,撲扇撲扇,十分惹人憐愛。


    勾的蕭承心裏癢癢的。


    他重重吸了吸鼻子,忍著衝動,往後靠了靠,然後清了清嗓。


    “離我遠點。我好像感冒了。”


    “感冒?”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好像還真有些燙。“發燒了!壞了,壞了壞了!司高韻說讓你注意的,傷都還沒好呢,一定是傷口發炎了。”


    說著,楚荷衝著駕駛座的季霖說:“開快點,看看附近有沒有藥店。”


    季霖識趣的一上車就塞了耳機,當然沒反應。


    楚荷著急,一腳踹到椅背。


    下一秒,擋板緩緩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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