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肆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我那個一向沒脾氣,生氣就先流淚的妹妹,竟然也會變得如此鋒利,看來四年的時間,長骨頭了,好好的軟骨頭非要變成一把賤骨頭。外麵的苦,還沒吃夠?”


    喬初月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強,有多狠。


    隻要自己活著,弟弟就永遠受製於喬亦肆。


    盡管同父異母,但弟弟喬瞬和喬亦肆是流著同樣喬家骨血的親兄弟。


    倘若有一天喬瞬迴來跟他爭,喬亦肆不可能因為血脈親情就對喬瞬手軟,到時候自己就會成為喬瞬最大的弱點。


    好吧,她決定不躲了,逃避那麽多年,做了那麽多年喬月月,也算是偷來的四年安穩。


    當一個人真正死過一次,似乎就沒有什麽好懼怕的了。


    即便自己鬥不過喬亦肆那又怎麽樣,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罷了。


    她動了動幹裂的唇瓣,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聲音雖有些飄,但麵上卻釋然的笑了。


    “知道我和那個男做了什麽嗎?”


    她扯唇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聲音裏盡是嘲諷與挑釁。


    “我和他,睡了。我讓他抱我,吻我,跟他要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像是……你想知道細節嗎?可惜,你沒那個資格。”


    她是有多絕望,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刺激喬亦肆。


    知道這些話會像刀子一樣紮進喬亦肆的心,也知道這些話會讓喬亦肆發瘋,甚至可能殺了自己,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喬初月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在看著一個遙遠的世界,聲音裏帶著決絕和冷漠。


    “知道我為什麽和他睡嗎?那是因為我不想把第一次給你這個魔鬼。哦,還要謝謝你的好妹妹,如果不是她在湯裏加的料,或許我還沒那個勇氣。”


    喬初月的話猶如一記驚雷,在他腦袋裏炸開,耳朵裏反複響起她剛才的話。


    第一次,第一次……


    昨天……她還是第一次!?


    喬菲明明說她跟過很多男人,這不可能,怎麽可能!


    “喬初月!?”


    喬亦肆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三個字。


    他眼角泛著紅,起身撐在床沿,抬手用力扣住了女人的下頜。


    “為什麽,為什要這麽做?我守了你那麽多年,都沒有碰你!你怎麽可以,你怎麽敢?司高韻,該死的司高韻,我要殺了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


    喬初月滿意他的反應,將視線落到男人憤怒的臉上。


    她真的做到了。


    她隻想笑,也是真的笑了。


    看到喬亦肆的唿吸變得急促,眼神中充滿了惱怒與憎恨,心裏無比的暢快。


    骨子裏對這個男人的懼怕,這一刻似乎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無盡的輕蔑和解脫。


    喬初月閉上了眼睛,放飛的感覺真好。


    不再畏畏縮縮,膽小懦弱,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仿佛所有的枷鎖都在這一刻被解開了。


    男人手上的力道一分一分加重,喬初月被掐的喘不過氣,唿吸逐漸變得困難。


    “你……不會殺他!你……不敢!你……不舍得放棄……喬家家業。”


    她斷斷續續的開口,聲音極其微弱,幾乎隻有嘴型能辨識出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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