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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知曉血脈傳承後,一任歸西謝蒼天


    第二日,文天祥、郭靖、張三豐、陰麗華、穆念慈、辛健、華山河、文柳娘、宋嫣兒一行九人,向蒙古進發。家中由黃蓉操持,毛奪輔助。不過還是請迴九指神丐洪七公,坐鎮家中,掌控大事。


    行至蘄州住店投宿,晚飯後,文天祥、郭靖、張三豐在房間裏說話。三人所住房間,在二樓靠邊,恰巧是鄰居一個茶館。


    隻聽說書先生說道:“話說五年前的通判秦炬,守備我蘄州。大家不知道,秦炬是大奸臣秦檜的曾孫。那一年,正趕上金軍十萬大軍進攻蘄州。那秦炬與其祖秦檜大大不同,他親自督促部署防禦,準備與金兵作戰。十萬金兵很快就兵臨城下,麵對強敵,秦炬親自登臨城頭指揮戰鬥,另一方麵派人請求援軍,確保蘄州的安全。但是由於兩方實力懸殊,秦炬手上隻有三千兵馬,又加之救援軍遲遲未至,蘄州終於被金兵攻破。我城破之際,大家都勸說秦炬撤離,但是他不願自己棄城而逃,拚著最後的力氣向敵人砍殺,最終身負重傷,血染戰袍,絕望之際,和兒子以及全家七口人跳進大火中自焚而死。其實大家和我一樣,詫異於這樣一位千古英雄,怎會是秦檜那樣大奸臣的子孫。後來,老朽琢磨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華夏文明傳承和教義的都是仁、義、禮、智、信。大奸大惡者畢竟少數,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人人都會是千古英雄。在坐各位官人,你們也一樣,都是我華夏血脈的傳承者,你們都是英雄,為保衛蘄州,有五千多百姓與秦炬的三千官兵一同戰死。你們蘄州的百姓都是英雄!老朽向你們鞠躬作揖。”說道此處,先生站起身,拱手過頭,鞠躬作揖。


    聽眾紛紛鼓掌,卻沒人叫好,因為這裏多數都是親曆者。迴憶當年戰鬥慘狀,不少人都流了淚。


    聽到此處,兄弟三人麵麵相覷,真的不知道,秦炬就是大奸臣秦檜的後代。文天祥說道:“華夏血脈,並不缺乏英雄,我們的骨子裏流動的就是英雄的血脈。隻要有人好好的組織起來,我認為,幾千萬華夏血脈,不可戰勝!”


    郭靖、張三豐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正在此時,房頂瓦片輕輕響動,郭靖與張三豐內功之深厚,已然聽到。二人互相遞一個眼色,輕身一縱,一前一後自窗戶躍出。隻見一個黑影,鑽進穆念慈的房間。不好,有賊!二人墊步擰腰輕身一縱,來到窗下,正待飛身擒賊,郭靖卻聽到穆念慈驚唿道:“怎麽是你?”郭靖擺手示意,張三豐點頭未動。“念慈,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美。”那人說話的聲音如此熟悉——是楊康!郭靖此時心情百味俱全,按說楊康自己的義弟,楊大叔的兒子。卻又是壞事做盡,殺過自己的人,今天是除掉他,還是任他離去?郭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穆念慈冷冷說道:“楊康,你我已是陌路之人。識相的,就請你離開,郭靖與張三豐就在隔壁,他們的武功殺你如同兒戲!”


    楊康瀟灑一笑:“怕死我也不會來找你,為了你,我不怕死!難道你忘了我們在一起最幸福的時光了麽?”


    說著,楊康靠過來。穆念慈修習九陰真經後,早已今非昔比。一招青龍出海,‘膨’的一聲,襲擊楊康肩頭。楊康一點沒防備,倒退幾步撞在牆上。被擊中的肩頭疼痛難當,可能是骨折了。


    穆念慈沒想過自己武功已經是原來的十倍,狠狠出手,一招傷人。楊康怎會想到穆念慈已然是武功高手,更沒想到曾經溫柔、乖巧的穆念慈對他痛下狠手。


    “你!怎麽變得如此狠毒?”楊康捂住受傷肩頭,質問道。


    “我狠毒?是你害了我,是你殺害郭靖,是你殺了江南七俠中的六人......你種種惡行,誰比你狠毒?”穆念慈麵色陰冷說道。


    “可是,不管我對別人如何,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呀,念慈.....你不知道我心裏隻有你麽?......”楊康幾欲悲泣。


    “惡土如何長善苗?隻要你是惡的,不管對誰,都會人人得而誅之,我也一樣。如今我已是隱仙門弟子,誅惡鋤奸是我的本分。我打不敗你也沒關係,我掌門師兄張三豐就在隔壁,十脈神劍隻需一指,你就不用再痛苦了!”穆念慈決然說道。


    楊康內心的希望已經破滅,看來穆念慈已然不是原來的穆念慈,自己的癡情,已付東流。心情灰暗之下,手掌上殘餘蛇毒侵入血液,頓時渾身如血液沸騰一般。楊康雙目赤紅,一雙毒爪淩厲如風抓向穆念慈。情急之中,穆念慈避無可避,隻能出招。看見楊康白骨森森的毒掌,知道有毒,已經來不及撤迴。隻聽‘嗤、嗤’聲響過,楊康雙臂已下垂,失去進攻能力。郭靖、張三豐躍進房間。穆念慈知道,是掌門師兄的十脈神劍,救了自己。心下歡喜,沒去看楊康如何,轉身挨著張三豐站定。張三豐問道:“三師妹,沒受傷吧。”穆念慈嫣然一笑,道:“師兄出手,哪裏會呢?”說著,黑白分明的美目看著張三豐。


    楊康看此情形,這裏隻有自己是外人,古語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真是不假。自己苦心孤詣,甘冒大險,前來見她。這是何苦來哉!


    這裏當然隻有郭靖處理最合適,郭靖擺手道:“三弟,你與穆世姐迴去,我來處理楊康。”


    穆念慈頭也不迴,乖巧地跟在張三豐身邊走了。


    郭靖冷冷地看著楊康,說道:“楊康,你殺過我,更是殺了我六位師父。如此大仇,你竟敢前來送死!”


    楊康眼看著一個比自己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傻小子,如今氣度沉淵,自己卻如同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毛賊。心下黯然,索性心一橫。狠狠說道:“郭靖,我乃堂堂大金國趙王,你敢動我,就會使大宋立刻麵臨二十萬大軍進攻。嘿嘿,你武功高就了不起麽?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


    郭靖微微冷笑:“所謂大金國,已經朝不保夕,五年之內,我大宋必滅你大金國。不過這些你不會見到了,因為你活不過今晚!”


    楊康見硬的不行立刻柔軟起來,笑著說道:“郭兄說笑了,你我父親是異性兄弟,你我也是八拜之交,郭兄如何會殺我?”


    郭靖不為所動,說道:“對惡者仁慈,就是對善者的不尊!你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接著又說道:“楊康,與我道城外去,我不想你的血髒了這裏!”說罷,一隻大手抓在楊康腰間,如同老鷹抓小雞。楊康隻覺耳邊風聲颯颯,自己飄忽空中,郭靖已然自城頭跳下。郭靖武功已不亞於當年五絕!楊康不知道內心是何滋味,反到死不是最可怕的。自己聰明絕頂,怎麽到頭來反而不如郭靖這個傻小子?實在想不通,不甘心!


    僻靜處,楊康被扔到地上,郭靖正待一掌結果了他。突然跳出一個人,擋在楊康身前,郭靖仔細一看竟然是楊鐵心。楊鐵心‘咕咚’一聲跪在郭靖麵前,央求道:“郭靖賢侄,看在楊大叔情麵,你就饒了他吧......”


    郭靖連忙攙起楊鐵心,耐心說道:“楊大叔,楊康他殺我六位師父,我如何能饒了他呀!”


    “郭賢侄啊,我楊家就他一條血脈,你怎忍心讓我楊家絕後......”楊鐵心已經泣不成聲。郭靖正待說出,已經有了楊過。一旁響起陰狠的聲音:“你楊家不應該絕後,難道我歐陽家就因該絕後!”聲音剛落,歐陽鋒已現身。歐陽鋒不由分說,手中蛇杖迅即如風向楊康胸口刺去。楊康雙臂已經被點穴,如何躲得過?眼看楊康即將殞命,楊鐵心縱身擋在楊康身前,被蛇杖兜胸刺中,登時倒在血泊之中。楊康雖然從沒叫過父親,但是奔波幾年在長白山找到百年靈芝,治好了楊鐵心瘋病,就已是心裏默認。如今父親代他而死,內心震撼已極,撕心裂肺哭喊道:“爹——”楊鐵心聽到了,喘息間淚水止不住了。淚水長流之後,溘然長逝。


    歐陽鋒哪裏在乎這些,誤殺楊鐵心算什麽?他歐陽鋒一生殺人如麻,多一個本無所謂。第一下沒殺成楊康,自然第二杖出手。口中喝道:“替我克兒償命來!”


    郭靖手指動了動,身體卻沒動。他沒有理由救楊康,就在他眼前,歐陽鋒擊中了楊康。楊康口中噴血如瀑,倒地不動,看來或不成了。


    郭靖突然想起一事,走到楊鐵心身邊,俯下身說道:“楊大叔,穆師姐生下男孩起名楊過,你楊家沒有絕後!”


    楊鐵心已經死了,他再也聽不到了。楊康卻口中“荷、荷、你說什麽——”眼睛瞪得牛一樣,看著郭靖,眼神裏卻是祈求。


    郭靖歎口氣,大聲說道:“穆世姐生下男孩起名楊過!”


    聽到此處,楊康滿是血汙的臉上,竟然綻放出笑容,顯得更加詭異!他佝僂著身子,撅起屁股,磕頭在地。對著城裏穆念慈的方向,磕頭下去,口裏說著什麽。再磕頭下去,已然氣絕身亡。


    郭靖仿佛聽到,楊康死前說的是:“謝謝!”“謝謝!”“......”


    看著楊鐵心、楊康死去,郭靖也不禁心下黯然。抬起頭厲聲說道:“老毒物,今天也是你的死期,剛才的楊大叔、我六位師父,都要我取你狗命!”歐陽鋒哈哈大笑:“你也配....”他的話沒說完,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已然轟然襲到。歐陽鋒身體下蹲,運足蛤蟆功雙掌推出。‘轟隆轟隆’一聲巨響過後,郭靖倒退十幾步,歐陽鋒倒翻十幾個跟頭砸在一棵大樹上。顯然歐陽鋒已經不敵郭靖,敗了。天下五絕之一的歐陽鋒敗在郭靖手裏。


    郭靖過去找尋歐陽鋒,已經不見蹤跡。哪裏是敗了,一生戰鬥無數的歐陽鋒,老奸巨猾——是詐敗逃走了!


    郭靖安葬了楊鐵心與楊康父子。自此楊家一脈,隻剩下了楊過。郭靖暗自決心,一定培養好楊過,決不能再出現第二個楊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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