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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撲麵征塵去路遙,香篝漸覺水沉銷


    絲綢之路,茫茫沙漠如海,沙塵暴虐剛剛停歇。一間客棧在沙漠之中顯得特別突兀。外麵是一片匍匐於地的駱駝群,客棧內燈火通明。


    美勝天仙的客棧老板娘甜甜說道:“卓掌櫃,你說上次路上兇險異常,不如給大家講講,您權當一迴說書先生,這瓶西夏燒酒孝敬您,潤潤喉吧。”


    她嘴裏說著,媚眼如絲卻是看向張君寶的。張君寶臉兒一紅,慌忙掃了一眼丘處機,不知道義父看出來沒有。


    大廳裏幾十個人都看向老板娘,所有人此生見過最美的女人也不如眼前這位一個小指頭。她似一朵嬌豔盛開的芙蓉,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笑靨如花似乎美出了光暈。況且美人身材凹凸精致,胸前峰巒疊嶂,女人的陰柔之美已到了極致。


    大部分人暗自咽下一大口口水,慌忙移開目光。廳內幾十人頓時靜下來,齊刷刷看著卓掌櫃,滿眼期待。


    “好吧,在下講講。”卓掌櫃站起身來,下嘴唇和下巴擰在一起,腦海中畫麵使他滿眼的激憤。


    卓掌櫃接著說道:“半年前,在下到下馬城卸貨,剛剛翻過火焰山。山上可以清清楚楚俯視下馬城,親眼看著兩三千個蒙古畜生,在下馬城殺光了所有的男人。蒙古兵真是一朝戰勝屠全城啊!慘叫聲不斷,在山頂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位儒雅俊美的紫袍中年人站起來,憤恨說道:“下馬城都是前朝大唐遺留的漢民,韃子豬狗不如的畜生,竟然把這上萬人都殺了.....”


    沒說完,他聲音有些哽咽。他麵如冠玉,俊美異常,如同傳說中的趙子龍。而一身正氣,如同本朝嶽爺爺嶽武穆——嶽飛。


    一個梳著辮子的壯漢說道:“在下是西夏人,也要罵這些韃子畜生,哪個人不是父母養的,殺人如草芥,簡直比畜生還畜生!”


    紫袍中年人接著說道:“是啊,咱漢人傳承的是儒家文化,以和為貴,與人為善,即便是兩國交戰也不會屠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丘真人站起來,被二十幾位得道高深的青年道人簇擁在中間,一派仙風道骨。說道:“對,即便是前朝五胡亂華時期,羯族幾乎殺光、吃光(殺光漢人男人,驅趕數萬女人隨軍,做軍糧和淫樂,稱作----雙腳羊)我們北方漢人。冉閔將軍這時頒布一個足以名垂千古的殺胡令。第一,“內外六夷,敢稱兵器者斬之”就是拿兵器的都殺掉。第二, “與官同心者留,不同心者聽任各自離開。”我們即便是報仇,也是隻殺盡兵卒,不殺百姓。如今蒙古人,弑殺成性,還是教化未開,鴻蒙未起之故。尤其是首領鐵木真,須以聖人之道教之啊。為避免萬千百姓,慘遭戰火屠戮,貧道不遠萬裏去西域覲見鐵木真,正是去勸阻其放下屠刀。”


    身邊張君寶問道:“義父,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用意麽。他梳著普通的發髻,麵如敷粉,英俊不輸女子,身體卻是強壯,是練過外家拳的底子。平民的發式,卻穿著一件半舊的黃色僧袍,在一群穿灰色的道人中間,顯眼異常。”


    丘真人看著張君寶,讚許的點點頭。滿眼慈愛的目光,如同男孩是自己的子女。


    卓掌櫃顯然是見識廣博,連忙上前抱拳行禮,說道:“請問您是仙號長春子的丘處機丘真人麽。”


    丘真人稽首迴禮,微笑致意,讓人如沐春風之中,仙氣已然撲麵而來。說道:不敢,正是貧道,丘處機。


    身後的一眾年輕道人,紛紛站起來,跟著丘真人稽首迴禮。


    霎時,廳內所有人都肅然起身齊聲道:“拜見丘真人。”


    大家起身的凳子移動聲中,夾雜著劈啪聲響。一人起身之中,碰掉了酒碗,酒碗脆聲而碎,酒氣沛然而起。


    大家循聲望去,隻見西夏人,施禮同時臉色漲紅。不消說,他出點小醜。如此肅穆有禮的氣氛,竟被他的酒碗破碎一掃而空。


    噗嗤一聲嬌笑,是傾國傾城的客棧老板娘。大家目光從西夏人又移動到老板娘。


    所有人,看到老板娘千嬌百媚儀態,都心跳加速。唯獨丘處機老道,恍若不見,再次稽首還禮。定力已如仙流。張君寶已經麵紅耳赤,聯想到自己和她曾在風暴中胸腹相貼,如果不是風沙閉眼,那是何等的春光旖旎。老板娘一瞥張君寶窘態,看其更顯俊美飄逸。心下歡喜不已。緣分來了?


    修煉九陰雙修功,女子功力可以達到十人斬,同時美豔絕代,超越常人,駐顏不老,壽數可達二百歲以上。十人斬意味著,功力全發,一招可以傷弊周圍十人。同修的男子,功力可達百人斬,駐顏不老,壽數可超過三百歲。


    九陰雙修功,她陰麗華已經從十歲開始,修煉了八年。十八歲的她,已經修煉到周身三十六處大穴真氣運轉自如,唯獨任督二脈,必須男女雙修才可以打通。進入雙修,女子功力可迅速增加,一起修煉的男子更是一日千裏,功力超絕。如不能雙修,女子在身體成熟後功力每年下降,三十多歲迴歸到原點。隻能達到美豔不衰,駐顏不老而且生育功能強大。


    九陰雙修功來源於九陰真經雙修篇。出現世間的九陰真經是半部殘本,真正的全本保存在大漢綠洲,父親陰世雄身邊。


    九陰真經,由隱仙宗祖師老子與俗家弟子陰離共創,傳於隱仙宗和陰家後代。俗家弟子陰離是練武奇才,成為隱仙宗外俗世間第一高手。同時,陰離將九陰真經分散隱藏於十幾部道家典籍中。真正的修道中人,遍讀道家典籍才能找到,避免修道以外之人得到,危害天下。不想,被遍讀道家典籍的黃裳找到一部分。後被王重陽得到,震動江湖。


    父親陰世雄,並不希望女兒修煉九陰真經雙修功。此神功初期由未婚女子獨自修煉,等身體成熟,必須找到自己心愛的男子,男女雙休。修煉中必須不著片縷,肉體相接,丹田相接。且雙修兩人終身不能破身,保持童男童女。一旦親熱不控,實施男女大倫,兩人會真氣外泄,功力盡失。成為一對普通人夫妻。哪個男孩子願意為女子一生守身如玉呢。


    陰家祖上,有一位也叫陰麗華的女子修煉九陰雙修功,是與女兒同名的漢代王莽朝第一美人陰麗華。陰麗華是陰世雄祖上——原鹿候陰識將軍異母妹妹,後成為漢光武帝劉秀的皇後。漢代陰麗華,因為自幼修煉九陰雙修功,出落得閉月羞花,身材凹凸精致,號稱本朝第一美女。在王莽朝,皇係劉家已經被殘殺殆盡。皇係旁支的劉秀,僅僅是鄉下大戶而已。劉秀少時就喜歡陰麗華,發誓定要娶陰麗華為妻。求娶陰麗華的豪門顯貴,踏平了陰家門檻。陰麗華獨獨看上劉秀,下嫁於他,成為劉秀的結發妻子。(華夏人洞房時,要分別剪下夫婦各一綹頭發,係接在一起保存,稱為結發夫妻。)


    劉秀能娶到陰麗華,其一,兩人自幼相識,陰麗華傾慕劉秀;其二,劉秀應允陰麗華一起修煉,九陰雙修功,終身不破童身。


    成婚第一年,劉秀陰麗華夫妻二人,修煉九陰雙修功,成為當世武功絕頂的兩大高手。劉秀曾以一萬兵力戰敗王莽四十二萬,也曾帶領一十八名武士,於三萬敵軍的包圍圈中,殺了個七進七出。天神下凡的武功,震撼華夏。以至於來投奔勇士不絕於路,劉秀的霸業因此走向成功。


    於此劉秀位列華夏戰神榜第四名


    一、白起(戰國秦)二、韓信(西漢)三、項羽(戰國楚)四、劉秀(東漢)五、衛青(西漢)六、李牧(戰國趙)七、孫武(戰國吳)八、嶽飛(南宋)九、陳慶之(南北朝梁)十、霍去病(漢)


    劉秀即將推翻王莽政權之前,劉秀和妻子陰麗華,因為酒醉結合破了童身,喪失絕世武功,導致霸業成功推遲兩年。皇後陰麗華後來為光武帝劉秀生了十幾個子女。勤儉躬行,德美雙修,養育眾多,陰麗華被稱為華夏史上第一皇後。


    陰麗華看張君寶,越看越滿心喜歡。


    丘真人仙風道骨,說道:“貧道請各位落座,貧道受不起各位致禮,請坐請坐。”


    卓掌櫃說道:“丘真人,丘仙人。我的故事還沒講完。更稀奇的事在後邊,等在下講完,您老給說說,解一解。”


    丘處機說道:“好好,貧道洗耳恭聽,請講。”說完也落座。


    卓掌櫃行至地中間,清下嗓子說道:“韃子狗尚未屠城結束,遠處塵頭大起,馬蹄聲震耳欲聾,似有萬馬千軍奔馳而來。城裏韃子狗都是騎馬打仗行家,慌忙集合出城,擺開戰隊迎敵。遠處奔騰而來的軍隊竟是前朝漢朝服飾,旗幟文字:大司馬大將軍衛、長平侯衛。在下一看,此為前朝漢朝衛青大將軍軍旗。真真嚇人不輕,幾百年前的戰神降臨,難道是鬼兵?”


    廳內所有人都麵麵相覷,難掩驚恐之色,不由紛紛掃看窗外。此時沙塵暴已住,隻偶有駱駝打響鼻之聲。


    丘處機麵色不變,微張雙目傾聽。聽到衛青大將軍鬼兵,丘真人也雙眉微蹙,凝神猜想,搜索枯腸……驀然間,他看見唯有老板娘陰麗依舊華媚色無邊,饒有興致側耳傾聽。


    丘處機暗道:此女子美色人間罕有,卻於此地經營客棧此第一疑也。憑此姿色,大宋、西夏、金、蒙古,無論何處皆可使王侯將相趨之若鶩。聞卓掌櫃如此駭人聽聞之敘述,竟然毫不變色。此第二疑也。難道她和衛青大將軍鬼兵是一家?至少是了解衛青大將軍鬼兵來由的。


    卓掌櫃接著說道:“打衛青大將軍旗幟的,大約有五百人,每人三匹馬,猶如旋風席卷而來。一般弩箭射敵不會超過一百五十步,衛青大將軍部隊於三百步外竟射出一片箭雨,登時韃子狗人仰馬翻。兩三千人馬死傷過半。箭雨一直沒停,韃子狗紛紛落馬。眨眼間兩軍相接,衛青大將軍士兵皆手持長槍,沒等韃子狗擋住長槍,槍頭爆射出一隻飛箭,斃傷韃子兵。隨後長槍狠狠紮過去,韃子全部紛紛落馬。隨之,一千五百匹馬踩踏而過,韃子兵都蹋成爛泥!”卓掌櫃言之繪聲繪色,兩手緊握向前刺去,仿佛手裏真真握著長槍。


    卓掌櫃接著說道:“一千五百匹馬,五百兵,竟然像一陣狂風刮過。眨眼間,兩三千韃子兵馬踏成泥!丘仙人,您老解析解析。”


    廳內所有人震驚張開嘴,久久合不上。韃子兵素以殘暴兇猛聞名,兩軍對戰以一敵五或至少以一敵三都能輕鬆取勝。據說鐵木真是身經百戰而能百戰百勝,除蒙古內部與劄木合大戰失利外,未曾一次戰敗。


    三千韃子兵,轉眼間被衛青大將軍五百兵馬,馬踏成泥。非神兵、鬼兵可解釋也。


    丘處機思忖後說道:“前朝漢朝,大將軍衛青和霍去病都能率領幾千人馬,而橫掃漠北幾萬匈奴,料來與卓掌櫃所觀看,相差不遠。青天白日間,戰場對壘,倒不似鬼神之兵。能否為假扮之兵,借衛青大將軍之勢以壯兵威。於敵人驚愕間,施行雷霆手段,迅速殲敵?”


    言語間,丘處機目光掃向老板娘陰麗華。丘處機話音剛落,隻見陰麗華眉梢輕輕一挑,竟似自己說對了一般。


    此時,丘處機已然判斷,陰麗華與衛青大將軍神兵,是一夥的。他心中不禁欣喜異常。這一定是我華夏的一隻奇兵,有如此驍勇兵馬,還怕蒙古人鐵蹄麽?此次自己萬裏西行拜見鐵木真是文諫,如果帶上此奇兵是為武諫。文武兼備,此行成矣!


    正當一眾人等,嘰嘰喳喳談興正歡,有的說神鬼,有的說嶽家軍假扮。說韓世忠梁紅玉的都有。


    老板娘陰麗華輕咳一聲道:“眾位大人...眾位大人......”


    嘈雜聲立時停了,眾人目光中,陰麗華嬌聲道:“小女子我今天正滿一十八歲,明日巳時至午時,在門前空場,比武招親擺擂台。贏了,小女子就嫁給他。”


    哄的一聲一眾人亂起來,說什麽的都有。


    “誰都可以參加麽...”,“我參加行麽...”,“我四十歲可以麽...”,“我代替我兒子比武招親行麽...”......


    “都可以,除了這位老神仙,嘻嘻。”陰麗華一副厚麵皮樣子說道。老神仙當然是丘處機。


    眾人哄堂大笑,丘處機撚髯微笑。若有所思,這個女子插科打渾,半個江湖調子。看身形卻是處子之身無疑,是真的要招親麽?丘處機眼角餘光掃向陰麗華,又自然迴來掃見張君寶。張君寶鼓著腮幫子,臉兒憋的通紅,眼睛一直看向自己腳麵。就似他要娶親,整個一碾盤放到旮旯裏——抹不開。


    張君寶寄養於少林寺做俗家弟子,剛剛迴到他身邊一個月,雖多年見麵未超過十次,丘真人作為出家人也似親傳衣缽弟子般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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