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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羅襪塵生煙波去,疑是神仙踏浪來


    天目山,素有大樹華蓋聞九州之美譽。主峰東西各有一天池,似乎是雙目望天,所以稱為天目山。天目山峰巒疊翠、古木蔥蘢,傳說是韋陀菩薩的道場。天目千重秀,靈山十裏深。


    天目山深處一處湖泊,岸邊有一塊幹淨大白石,一丈有餘,掩映於綠蔭之下,甚是涼爽。一位同樣須發皆白的老翁,盤坐於白石之上。他雙目緊閉,微風輕輕飄動長須,甚是安詳。


    他突然睜開雙睛,顧盼之間神武異常,威風四射。


    以他深厚內力,自然聽到遠處有三個人一路邐迤而來。其中一個腳步是熟悉的老頑童,另兩個人腳步如同貓步狐行,若有若無,儼然一流高手。


    三人尚在遠處,已經看到老頑童興高采烈的樣子,另兩個年輕人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年少,卻已然是一流高手,何況其中女娃子人間絕美、百花失色。老翁一怔,江湖一流高手僅僅幾十位而已,從沒聽說此二人。


    當即說道:“老頑童,老叫花子都饞死啦,帶什麽好吃的了,快拿過來。還囉嗦什麽。”


    相隔裏許,其聲音猶如耳邊。此人內功之深厚已達登峰造極之化境。


    老頑童微曲地一撇嘴,喃喃說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老叫花子。我老頑童既不是你兒子,又不是你的下人,幹嘛就黑上我了?天天侍候你。你有完沒完!”


    不用說,老翁正是九指神丐洪七公。前不久,洪七公正在桃花島。他一邊與徒兒郭靖練功,一邊品嚐黃蓉的高超美食。丐幫已然推給黃蓉,郭靖協助。閑散無事,大快朵頤,人生至樂不過如此。不想老頑童來訪,剛玩幾天,老頑童就呆不住了,非得拉上洪七公,去江湖遊蕩。洪七公禁不住老頑童不停聒噪,隻得出來陪同老頑童同遊江湖。


    此時,洪七公神威一掃,也如孩童一樣,沒臉沒皮地說到:“和你還客氣個屁,你如若侍候不好,看蓉兒如何收拾你。誰讓你對蓉兒許諾,會像兒子一樣侍候我?你就是我老叫化兒女,今天你不願意當也不行。”


    說完,洪七公開心一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老頑童嘴向旁邊一撇,白了洪七公一眼,說到:“爹呀,好飯、好菜來啦。”


    兩人言語相鬥之間,三人已經到了。


    張君寶看到是洪七公,立即帶著陰麗華忙上前施禮,作揖說道:“張君寶拜見洪老前輩。十三年未見您老一向可好?”


    洪七公上下打量一下,突然驚喜說道:“你居然是那個騎鶴童子張君寶?”


    張君寶迴到:“正是小子我。”


    洪七公笑道:“當年你那麽一點,如今是大人了,夠不敢認嘍!也說明我們老嘍——”


    張君寶笑著作揖道:“您不老,和十三年前一樣的,晚輩沒看到您老在哪裏。”


    洪七公看到姐弟二人手裏食盒,且香味已然飄至。洪七公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忙說道:“不急不急,咱爺們邊吃邊說。眼睛全然盯著食盒,其他都無所謂了。”


    西湖醋魚、五嫂魚羹、清蒸甲魚、梅花肉炒筍尖、東坡肘子、梅菜扣海螺肉、蝦仁扒油菜。再加上竹筒白米飯,和上好的一壇女兒紅美酒。老頑童又掏出十個夾著醉香肉、辣子和香菜的大餅。好豐盛的一餐。江南美食,哪裏是張君寶長大的北方可比,更不消說陰麗華長大的沙漠之地。珍饈美食加美酒,人間至樂也。


    就餐完畢,美食、美酒一掃而光,洪七公和老頑童的吃相,哪裏是當代武學宗師的樣子,在晚輩麵前也不裝一裝。


    接著,凡是洪七公與老頑童所問,張君寶、陰麗華皆如實迴答。洪七公和老頑童都嚇一跳,兩人都是受益於九陰真經的人。卻不曾想到,他們所知,竟然是九陰真經殘本。更想不到九陰真經還有更厲害的雙修功,張君寶、陰麗華雙修不足一年,已經成為一流高手。而對於姐弟二人終身不可破身,真是奇之又奇。


    當二老問及太極勁,張君寶說道:晚輩是修煉九陰真經又參詳易經,創造了太極勁。九陰真經隻是內功修煉之法,施行於招式自然因人而異。易經有雲,九五為最佳狀態。不可達到上九,上九,即是亢龍有悔、過猶不及、水滿則溢、月盈則缺。推及招式動作,應該雙膝微曲九五、雙臂微曲九五、發功九五、攻擊對手九五之處。可以做到後招連綿不絕,帶動對手重心偏轉,把控對手,以收四兩撥千斤之效果。


    張君寶邊說,邊和陰麗華過招,演示給二老觀看。二老都是當代武功絕頂的大師,一看便知其中之神。感歎張君寶的太極勁,將影響中華武術的發展,張君寶也必然成為武學大師。其成就,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二老當即決定,幫助張君寶總結零散招式,創造一個係列。把張君寶的太極勁,發展為絕學武功!


    為潛心一段時間研習修煉,二老決定帶張君寶、陰麗華去桃花島。至少要半年的時間,能有大成效。


    就在此時,一道、一僧、一儒從湖麵踏波而來,水麵波光粼粼,隻是波峰稍變,倒是沒有影響淺波蕩漾開去。這哪裏是什麽輕功?還是人麽?踏波徐來,勝似閑庭信步。難道是成仙之人?饒是洪七公與周伯通年近八旬見多識廣,也不曾聽說江湖上有如此神仙般三人!


    看似踏波徐來,轉瞬間三人已至。三人踏上大白石。隻見得,儒生發梢銀白,發根烏黑油光可鑒。羽扇輕搖,綸巾流蘇,身材頎長,麵帶微笑。目中智芒微露,仿佛孔孟之長,手中輕搖羽扇,勝似諸葛之亮。


    和尚慈顏善目,長眉飄飄過鬢,左手禮佛、右手智珠在握。僧袍雖破難掩慈愛心腸,佛珠雖偏能渡苦厄八方。


    居中的道家仙長,道衣百納,大眼環耳,頭角崢嶸,發色微紅,如廟中龍王一樣威武。拂塵絲短,輕掃世間魑魅;指訣亦長,廣布道法自然。


    儒釋道三位神仙一般人物,看上去雖然年歲難斷。但大智大慧之氣息,沛然而起,必然都是飽經滄桑,淩山渡海般人物。應至少百歲以上。


    張君寶、陰麗華已然隨施禮,洪七公與周伯通躬身肅立作揖不敢托大。洪七公尊重前輩,麵帶尊敬。老頑童周伯通,這輩子從未如此鄭重其事,哪怕是師兄王重陽,也未如此屏息敬畏。洪七公從未見過如此乖乖的老頑童,禁不住丹田內聚,衝他吹口氣,勁氣成團。周伯通趕到一股勁風襲擊而到,來不及細想,上身一閃,躲過洪七公一口氣。老頑童是避開了,勁氣未消直襲向張君寶。張君寶順手一撥,撥到勁氣團九五之處,勁氣奔速立減,稍作偏轉後,化成氣團旋轉之力,凝氣分散,消於無形。


    儒、釋、道三老相視一笑,均微微點頭,一齊忘向張君寶。


    儒生搶先對張君寶說道:“小子,看得出你身負九陰真經內力,理應是我的徒子徒孫,拜我為師吧。”


    張君寶正不知如何詢問和作答。


    道人哂笑而言:“我說黃裳,你自悟的九陰真經,隻有全功五成。若不是道爺我點撥,授以我隱仙宗全本九陰真經,那你如今還會是個半吊子。我是你半個師父,你沒資格和我搶,一邊去吧。”


    被叫黃裳的儒生當時沒了風度,氣的羽扇唿哧唿哧急扇起來,忿忿說道:“你火龍真人比我黃裳尚且大近百歲,還教過王重陽和林朝英,不知道和這小子差了多少輩。你就不要搶我徒弟了。真是為老不尊!”


    被叫火龍真人的道人,頓時須發皆張,微紅發梢飄起,真的像發怒的龍王。急急說道:“黃裳,道爺我不是收徒,可是傳我隱仙宗衣缽,關係到隱仙宗近二百年未找到合適的第六代傳人,你怎敢和我搶!”


    此時大和尚急忙立於二人中間,謹言說道:“貧僧知道真人和黃裳都起了愛才之心,真人是貧僧與黃裳之師長,定然謹遵真人吩咐。”


    說著,拉住黃裳衣袖,長眉抖動不已。


    黃裳此時,已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怎可違扭師尊。剛剛愛才之心大盛,實在是自己激動過頭了。忙對火龍真人作揖,然後閃身退後一步。


    張君寶、陰麗華姐弟決然不會想到,先前飄然如仙的佛釋道三老,會如孩童般吵嘴不休,甚至慪氣。那裏是前輩仙人所為?今天才知道,神仙也打架,也無賴!


    同時,洪七公、周伯通更是驚掉下巴。世傳的九陰真經為黃裳所做,為了九陰真經,有多少英雄豪傑為之瘋狂、喪命。今日,竟然真經作者本主現身,按時間計算,黃裳恐怕已經一百八十歲以上。


    更嚇人的是,相傳近二百五十歲以上的火龍真人,竟然現身。那可是華夏修道至高無上的隱仙宗,武功及修為幾近仙流。哪裏是凡人可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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