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飛雲莊,卿青心中五味雜陳,她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蘇歡歡見她神色匆匆向江陵城中而去,心中有些驚訝,她問道:“師姐,你這麽著急幹嘛,論劍大會還未結束呢?”


    卿青欲言又止,她本想告知蘇歡歡沈玦的身份,但思索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沈玦如今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眾人可以揉捏的少年了。


    她道:“沒什麽,隻是想到還有事情未辦,便想著先離開了。”


    說完,她冒著夜色,匆匆往城中而去。


    沈玦與關鴻比劍,不過一刻鍾時間便已結束,隨後便離開了飛雲莊。


    他方才在卿青麵前表露身份,自然不容許卿青離開,雖然如今在武功修行上小有成就,但也不敢輕易暴露身份。


    出了飛雲莊,沈玦體內魔種擴展全身,一種玄妙的感應瞬息之間向四周散去。


    卿青領著蘇歡歡進了城中,稍稍放心。江陵城占地極廣,若要在城中找人,需花費許多時間。


    不料兩人路過一個巷口之時,黑暗的巷口便傳出一個聲音。


    “兩位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聽到這個聲音卿青和蘇歡歡均是一震。


    卿青臉色煞白,她已經聽出這是沈玦的聲音,但她不敢有所動作。


    一道道鋒銳的氣機直指她周身大穴,離她的穴竅似乎隻剩一寸的距離,讓她渾身生出一陣寒意。


    她心中震驚不已,同時也非常疑惑沈玦為何能夠隨時找到她。


    蘇歡歡亦被嚇了一跳,但他在聽出來人並非是魔尊的聲音後,她懸著的心頓時放鬆下來。


    沈玦緩緩從黑暗的巷口中走了出來,見到他,蘇歡歡沒好氣的道:“深更半夜的,你這樣要嚇死人的。”


    沈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奇道:“你沒有做什麽虧心事,還害怕鬼敲門嗎?”


    蘇歡歡道:“誰做了虧心事?別以為你是名震江湖的大高手,就能隨意嚇我們弱女子。”


    “嗬嗬,弱女子?”沈玦訝然失笑。


    蘇歡歡渾然不覺,她繼續道:“我們不是弱女子,難道你是?”


    卿青隻覺蘇歡歡是在自找沒趣,她心裏暗道:我們的身份早就被他識破了,你還自稱“弱女子”,要是你知道身旁的人竟然也是魔門中人,看你不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惜她不能點明沈玦的身份,否則多一個知道,恐怕今夜會多一個死人。


    她認定沈玦是來取她性命,否則沈玦怎麽會從飛雲莊追出來。


    沈玦卻不知道卿青這些小心思,他笑道:“小女子便小女子吧!”


    頓了頓,他道:“方才在飛雲莊倒是聽到你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還有些細節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這位弱女子可否告知,你是怎麽做到將秦烈和雪媚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蘇歡歡一臉嬌蠻模樣,她臉上是不可一世的表情,她道:“你想知道,老娘偏不告訴你,有種你來打我!”


    她認定沈玦乃是正道中人,又不知道她的身份,絕不會因此而為難她,因此也就肆無忌憚。


    沈玦笑了一聲,轉身道:“跟我來!”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容拒絕的語氣,似乎兩人不得不聽從他的話。


    蘇歡歡聞言險些跳起來,她指著沈玦正要開罵,卿青見狀一下子拉了拉她。


    蘇歡歡見狀有些詫異,她疑惑地看了一下卿青,有些不解。


    卿青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跟在沈玦身後,隨著沈玦離開。


    蘇歡歡見卿青異常的舉動,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她眼神閃爍,思索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沈玦一路當先,並不說話,三人行至當初沈玦見到卿青的那處煙花場所。


    此時已至深夜,但此地的熱鬧卻絲毫不減,反而更甚。


    步入此地,立時如畫卷在三人麵前展開,燕燕鶯鶯、喧囂熱鬧的景象撲麵而來。


    河邊仍有三艘花船,兩側的花船裏麵人影綽綽,熱鬧非凡,但中間的花船卻截然不同,絲毫沒有熱鬧之象。


    沈玦行至河邊,不理會一旁閣樓上熱情招唿的眾多女子。


    江陵城地屬南方,此地女子多為溫柔嬌弱之態,那些女子體態優美,聲音柔媚,妖嬈身段勾魂攝魄,讓無數男人為之折腰。


    蘇歡歡一臉好奇模樣,看著閣樓上的那些女子兩眼放光,隨後又瞧了瞧自身,似在比較些什麽。


    沈玦在河邊稍息片刻,中間那艘花船從船艙中出來一個侍女。那侍女走到甲板之上,掛上了一隻燈籠。


    沈玦見狀,微微點頭,他踏出一步,如淩空蹈虛,一步跨出便已至甲板之上。他神態自若,形態自然,絲毫不見慌亂僵硬之態。


    卿青見過心中更是震驚,此時的沈玦比之昨夜似乎功力又更進一步。


    沈玦自修煉長生訣以來,功力突飛猛進,幾乎是一日千裏。


    在行功運起之時,他幾乎無一不處於一種玄妙境界,他仿佛與世間任何一件事物均有了關聯。


    一塊石頭、一棵大樹,或是那流動的河水,他似乎成為了它們的一份子。


    最讓人震驚的是,天地精氣也與他成為一體,他能夠隨時調用天地精氣煉化為自身道功真氣。


    長久以來,沈玦長於靜功修行,他道心堅定,修行之時不為外界俗事所擾。如此一來,他行臥起止,無不在行功煉氣,功力增長便勝過常人百倍千倍,說是一日千裏,實不為過。


    待沈玦上了船頭,卿青亦施展輕功躍上甲板,蘇歡歡則是有些勉強,險些落水,但好歹還是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沈玦見蘇歡歡頗為狼狽的模樣,笑道:“你該好好練功了!”


    蘇歡歡有些窘迫,嘟囔道:“要你管!”


    那侍女走到沈玦麵前,恭敬道:“沈公子,玉大家已經等了許久了,還請公子隨我來。”


    沈玦點頭:“勞請姑娘領路。”


    那侍女領著幾人進了船艙,甫一進艙,一種別樣的古樸典雅之氣撲麵而來。


    艙內的桌椅皆由檀木打造而成,散發著淡淡的木質香氣,桌椅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似是瑞獸雲紋。


    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畫,畫中的山水雲霧繚繞,透著一股空靈之意,仿若仙境。


    角落處擺放著一尊古舊的香爐,輕煙嫋嫋升起,煙霧彌漫間,更添幾分幽遠寧靜。


    腳下的地板鋪著的紅毯,雖曆經歲月卻依然色澤鮮豔,其上繡著暗金色的圖案。


    艙頂懸著數盞琉璃燈,燈光昏黃柔和,透過琉璃燈罩灑下,將整個船艙籠罩在一片溫暖而神秘的氛圍之中。


    眾人置身其中,仿佛與船外的奢靡淫逸之地分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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