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沈玦身負重傷,如同一隻孤狼,穿梭於夜色織就的密林之中。


    背後,是黑虎幫追兵那永不熄滅的燈籠,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每一步都似在刀尖上起舞。


    沈玦憑借著之前在密林之中逃遁的經驗,終於順利甩開了黑虎幫的追兵。


    月光稀薄,卻恰好照亮了前方的一條小徑,沈玦心中一凜,這路,竟是通往城外荒野的必經之路。


    正當他欲借夜色掩護,加速逃離之時,一陣清脆的竹葉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一道人影立於道路之上,沈玦仔細看去,那人高高瘦瘦,一言不發,手執一柄竹劍,身上殺機隱現。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能從陳海手上逃脫,在你這個年紀,實屬難得,怪不得陳海千方百計想要除掉你。”黃雄的話語,在夜色中迴蕩,顯得格外冰冷。


    沈玦苦笑,傷重之下,麵對這位以劍法著稱的幫主,勝算幾乎為零。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強行提起一口氣,劍尖微顫,準備做最後的掙紮。


    “你不好奇嗎,為什麽陳海要除掉你?”黃雄似乎並不著急動手,反而與沈玦拉起家常來。


    沈玦嗤笑一聲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們都心思我早已看透,無非是一山不容二虎,隻是不知你和陳海還能容忍對方多久?”


    黃雄有些驚訝,點頭道:“沒想到沈掌門小小年紀,倒是看得通透。不過你也不必挑撥離間,我和陳幫主之間可不是你能挑撥得了的。”


    “哦,莫非你們之間還有什麽隱秘關係不成?”沈玦有些好奇道。


    黃雄看了沈玦一眼,搖頭失笑:“沈掌門似乎好奇心太重了些,如今陷入這般境地,竟然不想著怎麽逃走,反而想要試探我等的秘密。”


    “黃幫主都不著急動手,我那麽著急逃什麽,莫非我要走,黃幫主會大開方便之門,讓小弟是離開不成?”


    “離開?自然是不行,不過我嗜劍如命,很想見識一下沈掌門的劍法,這才讓沈掌門多休息了一段時間。”黃雄拔出竹劍,撫摸著劍身,眼睛盯著長劍,眼神溫柔如水,似乎在看著自己的情人。


    沈玦搖搖頭:“不必了,黃幫主,動手吧!讓我看看你和陳海到底誰能留下我。”


    “既然如此,沈掌門接招吧。”竹劍輕揮,黃雄的劍法果然精妙絕倫,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竹之堅韌與靈動。


    沈玦雖竭力抵擋,卻因傷勢過重,力不從心,衣衫被劍風割裂,血痕斑斑。


    “沈掌門,你的傷勢太重了,看來是見識不到比最強的時候了。”話音未落,黃雄已是劍光一閃,竹劍如靈蛇出洞,直取沈玦咽喉。


    沈玦勉強提劍抵擋,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然而,傷勢的拖累讓沈玦的動作愈發遲緩,黃雄的攻勢卻愈發淩厲,每一劍都直指要害。


    “沈掌門還是束手就擒吧。”黃雄出劍越加猛烈,沈玦難以抵擋。


    “黃幫主平日裏說話不多,怎麽出劍的時候話多得像個娘們一樣。”沈玦勉力抵擋,卻麵色輕鬆,還出言嘲笑。


    “哼,負隅頑抗,隻會讓你死得更慘。”黃雄冷笑,竹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弧線,每一擊都蘊含著致命的威脅。


    沈玦心知自己已至絕境,但他沒有放棄。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殘存的真氣湧動,劍招之中竟隱隱透出一股決絕之意。


    他不再防守,而是主動出擊,劍光如電,與黃雄的竹劍激烈交鋒。


    一時間,林間劍影交錯,金鐵交鳴,震得四周樹葉紛紛飄落。


    然而,實力的差距終究無法彌補。沈玦雖勇猛,但傷勢過重,體力漸漸不支。


    黃雄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竹劍猛然加速,直刺沈玦心髒。


    正當生死一線之際,一陣陰風驟起,林間傳來低沉而詭異的笑聲,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現在戰場邊緣,其周身環繞著魔門特有的陰森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黑影手持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劍尖輕點黃雄的竹劍,竟讓黃雄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瞬間偏轉,擦著沈玦的肩頭而過。


    “誰?”黃雄大驚失色,急忙收劍後退,警惕地望著那突如其來的神秘人。


    神秘人並未言語,隻是冷冷地注視著黃雄,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無盡的黑暗與深淵。


    他輕輕一揮手,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讓黃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魔門之人?”黃雄心中驚駭,他雖未見過魔門中人,但關於魔門的傳說卻早已耳熟能詳。


    魔門之人行事詭異,武功高強,且行事不擇手段,令人聞風喪膽。


    “黃幫主,此人我魔門尚有他用,你若執意殺之,恐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神秘人聲音沙啞而冰冷,仿佛從九幽之下傳來。


    他的話語雖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力量。


    黃雄臉色陰晴不定,他深知自己絕非魔門之人的對手,更不敢輕易得罪這個神秘的勢力。隻得住站在一旁,不再出手。


    沈玦見到來人,暗鬆一口氣,知道今日危機已然過去。


    他其實早知陳海會對他不利,納妾也未必是真,不過他知道也許他會受傷,但絕不會死,至少在這業城,應該不會有人殺得了他,一切都因暗中有魔門之人的保護。


    就在沈玦準備離開之時,那黑衣人卻突然當場跪下,高唿一聲:“參見少教主,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沈玦見此情形,險些破口大罵,他冷冷地看著那人,臉色陰晴不定。


    那站在一旁的黃雄更是驚懼不已,險些轉身便逃,但他還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背上冷汗直冒。


    “少教主?那個魔門分支的少教主?如此身份,隱藏在業城,成立門派,意欲何為?”黃雄心裏直唿,他不敢妄動,他深知這等秘密,他知道便已經是取死之道了。


    沈玦心思急轉,眼睛仍舊死死地瞪著那黑衣人。


    那人隱藏在黑衣中,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可沈玦卻能感受到他那嘴角的嘲笑和眼神之中的玩味。


    “又被算計了啊。”沈玦深吸了一口氣,心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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