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


    冤魂索命般的聲音被阮聞慈甩在身後,不用去分辨聲音,隻聽內容就知道媽媽。


    看來媽媽不僅喜歡彈鋼琴,還喜歡烹飪。


    一個煮過的頭顱沒辦法追人,最多隻是蹦兩下,把鍋給撞地上,再多蹦兩下玻璃直接插進去了。


    屬於攻擊力沒有但是破壞力很強的異常。


    至於破壞力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


    別管!


    反正很強!


    阮聞慈幾步跑到了3樓,3樓和其它幾層樓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爸爸手中拿著的不是報紙,而是一根腰帶。


    單單一根腰帶也沒什麽特別的,但那根腰帶繞著爸爸的脖子死死絞住就不正常了。


    想要上複式的二樓,爸爸身後的沙發是必經之地,阮聞慈先止住了上二樓的想法,先去了廚房和主臥。


    這個副本裏的npc,隻要沒有靠近就不會觸發。


    廚房裏沒有鑰匙,主臥也無法打開。


    鑰匙還是十分顯眼的,在客廳裏也沒有看到。


    阮聞慈勻速從爸爸身後走過,上了二樓。


    【規則六:不要被家人看出端倪,即使這隻是在夢中,不然我就會永遠無法離開這裏。】


    阮聞慈認為這條規則是用來保護“我”的。


    家人在發生異常的時候是感知不到自己的不對勁的,從弟弟邀請自己啃手就知道。


    讓弟弟追逐自己的,並不是阮聞慈發現了弟弟的異常,而是弟弟發現了自己不是“二姐”。


    因為——“……二姐……不是從來都不會進我的房間嗎?”


    阮聞慈還記得這句話,弟弟在說了這句話後就開始追自己。


    所謂的“端倪”,並不是家人知道自己發現他們的異常,而是家人發現我不是“我”,不是家中的二女兒。


    隻要表現的如同二女兒一般,他暫時就是安全的。


    之前他對爸爸是什麽態度?


    無視,忽略。


    那就接著無視好了。


    【我想要這個頭,抱著嗦一定很好吃。】


    【臥槽,變態!】


    【嗯……我不是很理解,前麵的弟弟能追人能把胳膊扭下來砸人,這個頭有什麽用,給人驚嚇嗎?】


    【給你一個換鍋的理由。】


    【3樓了,還有十層,感覺好無聊。】


    【總比那個發現自己變成女孩子還在自摸的人好吧!】


    【其實、那個、說實話……我覺得自摸更好看一點。】


    【童話鎮裏真是滿地變態。】


    【為什麽爸爸的舌頭不吐出來,死的一點都不嚇人!】


    【唉,剛開始看見血都會害怕,現在我嫌棄npc的死相不夠慘,我不是個正常人了。】


    【正常人誰會來童話鎮啊!】


    忽視爸爸著上了二樓,阮聞慈還是先來到了姐姐的房間。


    既然爸爸發生了異常,那麽其他人很大概率是正常的,阮聞慈的心情沒有那麽緊繃。


    開了門,姐姐仍然在顯擺她的大長腿,一眼也不看妹妹。


    姐姐的房間沒有鑰匙,弟弟的房間也沒有,鑰匙在衛生間裏。


    在離開弟弟的房間的時候,阮聞慈一把把弟弟的腦袋按在了桌上。


    他可是個小心眼的人,有報複的機會絕對要報複迴去。


    下了樓,還是熟悉的聲音。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是穿黑漆漆的衣服!”


    媽媽的聲音還是很快很悅耳,但是爸爸的聲音就不那麽好了。


    “塔……稀飯……蛤蟆……揪竄……哈……尼……表……關燙奪!”


    怎麽說呢?


    爸爸像是被人將舌頭掐出口腔流著口水說的話,還一頓一頓的,讓人一聽就覺得難受。


    阮聞慈迅速離開,已經拿到鑰匙了,不要演直接走不好嗎?


    爸爸沒有追來,因為他在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腰帶,將腦袋一腳連著腰帶從脖子上脫離下來,掉在了地上,正忙著滿地摸頭,沒空追阮聞慈。


    之後的4、5、6三層樓,有異常的分別是弟弟窗戶的貓頭鷹,姐姐窗戶的曼陀羅,還有媽媽的鋼琴。


    貓頭鷹變成了兇猛的禿鷲,不再歪著頭看阮聞慈,直往人麵上撲。


    “你可別給我毀容了,我好不容易才變年輕的。”


    童話鎮哪哪都不好,變態,嗜血,小心眼,記仇……


    但就這個給他變年輕的舉動他可以打十分。


    從二十八大叔變十八男大,是他賺了。


    他和顧玉餘可是從年下變成了年上,想想就覺得快樂。


    他還是很滿意他年輕嬌嫩的臉的,要是傷到了他會把禿鷲摁鍋裏燉了的。


    姐姐的曼陀羅還好,變成了食人花。


    但再怎麽兇猛的食人花都無法改變它無法行動,受困於花盆的事實。


    食人花雖然可以延伸,但隻要出了姐姐的房間它就出不來了。


    媽媽的鋼琴則是變了音色,從圓潤動聽的鋼琴聲變成了指甲撓黑板的聲音。


    這絕對是《月光》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哪怕是最頂級的音樂家都不會承認這是音樂的,即使媽媽頑強地彈完了《月光》。


    到了7樓,情況變了。


    因為主臥可以打開了。


    在前麵幾層都無法打開的主臥可以打開了。


    主臥並不像阮聞慈猜測的恐怖血腥,發呢兒很溫馨。


    柔軟的淺褐色底粉色大花的毛毯很有時代的風格,軟軟鋪在了床上。


    衣櫃用了很長的時間,上麵的漆都掉了,露出木材原本的顏色。


    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喝了一半茶水的玻璃杯,透明的杯體,黑色的杯蓋看著就是爸爸的風格。


    打開衣櫃,裏麵有許多花花綠綠的花裙子和折疊起來的被子。


    角落裏有著一個透明的大號壓縮袋,沒有抽氣,裏麵是黑灰色係的外套和褲子。


    爸爸的衣服可憐的占據著一點點位置,壓縮袋萎縮著顯示自己肚內空空。


    阮聞慈拍了拍壓縮袋,更癟了。


    “你在做什麽?”


    哦豁,出發新的對話了。


    轉身,媽媽就站在身後,臉陰惻惻的:“你是在為你爸爸鳴不平嗎?”


    阮聞慈舒了一口氣,現在才有副本的感覺,之前的雖然嚇人,但npc一動不動的,很沒有攻略副本的感覺,像是在玩單機遊戲。


    “怎麽會呢?我喜歡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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