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脊給受傷的手上抹上傷藥,然後用嘴扯著繃帶,把傷手包紮好,才說道:“少爺,對於掌握空間法則的六級成師來說,在同等級修行者追殺下,想要逃跑誰都攔不住。”


    “我們兄弟之所以一直不想硬來,也是考慮他掌握了空間法則。一次抓不住他,等於打草驚蛇,再難有機會抓到他。”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給丁六獸包紮胸口和手上的傷口,心裏很是無奈。


    王小天的這種做法,就象聖騎士的“無敵+爐石”一樣,除非己方也掌握了空間法則,禁錮目標附近的空間,或者破壞目標附近的空間穩定,令其不能使用閃現、瞬移之類的空間技能,再有就是預判對方的去向,及時追過去。否則,根本奈何不得對方。


    韓宸均一臉厭惡的道:“你們兩個廢物。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找那麽多理由解釋。再怎麽解釋,你們也都是廢物!”


    丁五脊和丁六獸的臉色十分尷尬。平心而論,他們兩個的實力,在同等級修行者中,並不算低。而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配合更是默契。按說,兩人出手對付一個同樣是六級原力成師的王小天,應該不難。


    但是,俗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王小天雖然也是原力成師初階,但無論是天賦、資質,還是技能、戰力,甚至是運氣,都比他們兩個要高出好幾籌。


    特別是空間天賦方麵,王小天更是強的沒譜,即便強敵如雲,他也可以直接閃現、瞬移脫戰逃跑,簡直就是蠻不講理。這讓他們兩個如何是好?


    丁氏兄弟心裏不爽,王小天的心裏更不爽。


    憋屈!特別憋屈。一想到韓宸均拿著房契得意洋洋的樣子,王小天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但是,他不能。他是修行者,韓宸均是普通人。修行者打普通人,就像七尺大漢打一個二尺童子一樣。


    那樣做丟人。太丟人了。


    哪怕二尺童子,對著七尺大漢的鞋撒尿,七尺大漢都不能打死二尺童子,最多隻能製止嗬斥。


    還有,王小天不發作,是因為他還沒摸清,周子恆到底是什麽態度。作為原力大師,又是稽查院最有實權的人。周子恆在這件事上的表現,實在讓人摸不透。


    王小天不相信,周子恆對此事一點都不知道。永樂大街三巷七號這個小院,是他的落腳點。他不可能不做好安全布置。否則萬一被小毛賊給洗劫了,傳揚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哪怕他不在西京城,肯定也會安排人盯著這裏。這幫人氣勢洶洶在這裏鬧事,周子恆安排的人會不知道?


    還有,武鈴兒、沈樹鳴、於萬籟等人,會經常來這裏住。他們也不是普通人,難道也不知道韓宸均鬧事的事?


    如果周子恆知道此事,依然不出麵,他到底在搞什麽?是有所顧忌嗎?謝明典乃是大執政,是稽查院院長的名義上司,周子恆是新院長的有力競爭者,他是不是不想把兩人的關係鬧僵,所以退避三舍?


    又或者,周子恆是在故意放縱,想趁機拿住謝明典、韓照鬆的痛腳?


    這些王小天都不知道。如果他由著性子來,大概率會把事情鬧大,甚至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比如,他失手斬殺了韓宸均。這樣會不會打亂周子恆的部署?會不會牽連王娜娜?


    所以,王小天思來想去,覺得得找人問問。


    這個人就是楊益蒲。


    王小天尋了個僻靜處,從儲物裝備裏取出一件外套,改換了裝束,然後趕往楊益蒲所在的律師行蹲守。


    楊益蒲狀告觀雲閣的官司,雖然敗訴了,但在某些勢力的刻意宣傳下,他卻成了普通人挑戰修行者霸權的英雄,雖敗猶榮。此後,他在事業上很快飛黃騰達,離開了君信律師事務所,加入了更加赫赫有名的大華律師行,成為其合夥人,又辦理了幾個大案子,很快就成了風頭正勁的名律師。


    王小天現在蹲守的地方,就是楊益蒲所在的大華師律行,對麵的小茶館。


    王小天到達茶館時,正好是五點半左右。律師行的員工正紛紛往外走。


    王小天仔細盯著從大門裏出來的人,生怕錯過了楊益蒲。直到六點左右,他才看到衣裝筆挺的楊益蒲,手裏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匆匆走出來。


    王小天立刻往桌子上扔了點錢充作茶資,起身跟上去。不過,他怕楊益蒲看到自己,沒敢跟的太近,而是遠遠跟著。


    楊益蒲走到街口,攔了一輛人力車代步繼續往前走。好在人力車的速度也不快,王小天倒也不用在大街上狂奔,引來眾人圍觀。


    人力車拉著楊益蒲,來到一家花店門口。楊益蒲下了車,徑直進了花店裏,過了大概兩分鍾,他拿著一束玫瑰花匆匆出來,坐上人力車繼續往前走。


    人力車拉著楊益蒲,又走了二十分鍾,來到他住的南池子大街四巷五號。楊益蒲付了車錢,開門進了院子。


    王小天拐入巷子,趁著左右無人時,啟動了身上的擬色鎧甲,然後逾牆越屋,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子裏。


    這個院子不大,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中間是一個小天井。王小天看到,楊益蒲已經退開門進了正房。


    王小天仔細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原力波動,發現院子裏除了楊益蒲,沒有其他人。


    這真是天賜良機!他立刻快速走進了正房。看到楊益蒲正在背對著門,嘴裏哼著小曲,往桌上花瓶裏插玫瑰花。


    王小天直接走過去,設下隔音結界,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益蒲頭也沒迴,說道:“親愛的,你迴來了。”說著,他滿臉笑容的轉過頭來。


    然後,他的笑容凝固了。


    下一秒,他放聲大叫。


    這時候,王小天提前布下的結界發揮了作用。結界內楊益蒲的尖叫,能刺破人的耳膜,結界外卻隻能看到楊益蒲張大嘴,卻聽到任何動靜。


    等楊益蒲叫累了,王小天才把結界擴大,把自己包裹進去。


    楊益蒲已經從最初的駭然中略微鎮定下來,喘著粗氣,一臉驚慌的望著王小天,道:“你要幹什麽?”


    王小天微微一笑,道:“咱們雖然有過一些不愉快,但也算是熟人。我正好路過你家,進來看看你,你這樣害怕幹什麽?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楊益蒲的臉上,害怕、驚愕、多疑、熱情等諸多神色快速變換,最後勉強露出幹巴巴的笑容,道:“你來看我?那多不好意思。那個,請……請坐。”


    王小天微笑著吧手放在楊益蒲的肩膀上,勾肩搭背摟著他,把他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楊益蒲局促不安的剛坐下,又立刻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倒水。”


    王小天把他按迴到座位上,道:“不用客氣。你呢,也不用害怕。我這次來,就想問點事。你如實告訴我,我就立刻消失。你若是不說呢……”


    楊益蒲雙手不知如何安放,眼神有些慌張的望著王小天,說:“我……我不知道。”


    王小天微笑著道:“我還沒問呢。”


    楊益蒲趕緊把雙手交叉,用力扭著,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問吧。”


    王小天立刻單刀直入,問道:“韓宸均和丁氏兄弟,是怎麽迴事,他們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


    楊益蒲騰一下子站起來,驚愕的望著王小天,半天沒有動靜,如同一尊雕塑。


    他從王小天的問話裏,已經聽出來了,王小天知道他和丁氏兄弟,以及韓宸均的事有關係。


    王小天身體後仰,很平靜的望著他,道:“你不用想著抵賴。我親眼見過你和丁氏兄弟見麵。就在朱雀中街附近的一個茶館。你還充當了一會魚餌,想把我釣出來。”


    楊益蒲頓時麵如死灰。


    王小天繼續道:“不久前,韓宸均和丁氏兄弟又去找我麻煩。不過,這次我沒理他們。我知道韓宸均是韓照鬆的侄子。也知道你和謝明典大執政走的很近。”


    “這些,你都不用藏著掖著,痛痛快快告訴我,咱們好說好散。你若是不肯說呢,我也有辦法讓你開口,不過,個中滋味就非常不好受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楊益蒲神色糾結了半天,才咬了咬牙,道:“不。我不能告訴你。你……”他說到這,閉上嘴不說話了。


    王小天打量了房間裏的布置,道:“這間屋子布置的很整潔,也很雅致,不象是你這樣一個大老爺們的手筆。更重要的市,這間房子裏有股女人的脂粉香。”


    “而且,剛才你還買了一些玫瑰花,插花的時候開心的哼著歌,我拍你一下的時候,你還說了一句‘親愛的,你迴來了’。這些都說明,你已經結婚或者有女朋友了。”


    “重重跡象表明,你們的關係非常好,如漆似膠?如火如荼?嗬嗬。我希望你從你們兩人的幸福著想,重新考慮一下剛才我的提議,然後再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複。”


    楊益蒲蹦了起來,“你卑鄙!無恥!竟然幹出這種用家人安全相威脅的下作勾當!簡直禽獸不如!”


    王小天沒有生氣,很平靜的反問道:“那你們抓我想做什麽?難道不是想用我來威脅我師父嗎?”


    楊益蒲頓時怔住。


    從他的反應,王小天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繼續道:“謝明典難道不知道,稽查院的背後是軍政委員會嗎?他這樣搞,不怕玩火**嗎?他到底想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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