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心裏很不爽。他剛要迴敬對方兩句,忽然嗅到一有個熟悉的氣味。這個氣味立刻勾起了他深藏的迴憶,以及肩負的使命。他頓時熱淚盈眶,忍不住喊道:“大……少爺!”


    那個年輕人氣唿唿的說道:“屁的大……少爺?誰是你家大……少爺?瞎套什麽近乎?”


    年輕人說話的時候,一些人紛紛走到旁邊的店鋪裏,仿佛年輕人跟狼人的之間的口角,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有四五個人留下來,站在年輕人身邊,示威似的瞪著狼人。


    那個迦南聯邦打扮的女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引起了這個的衝突,徑直走進了狼人對麵的酒館。


    一個女蠻獸人,懷裏抱著一個小蠻獸人,匆匆從飯館裏走出來,來到狼人身邊,略帶埋怨的說:“看你,怎麽又得罪人了?”然後,她對那五六個人賠笑道:“非常抱歉,若他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狼人反應過來,立刻拉著女蠻獸人的胳膊,急切的道:“我沒得罪他們。我……我嗅到少爺的味道了。”


    女蠻獸人一愣,立刻用力嗅了嗅了,然後很納悶的說:“沒有啊。”


    狼人非常肯定地道:“肯定有。剛才我聞到了,非常清晰。”他說著又用力嗅了嗅,也納悶地道:“奇怪,這會子怎麽消失了?剛才明明嗅到了的。”


    女蠻獸人道:“也許你擔心少爺,弄錯了吧。趕緊給客人們道個歉,請他們到店裏來吃飯當作賠罪。”


    狼人點點頭,轉頭對那幾個人道:“不好意思,剛才若有得罪的地方,我向諸位道歉。為了表示歉意,對諸位到小店,我給諸位做些拿手菜嚐嚐。”


    那幾個年輕人聽了,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交換了個眼色。為首那個年輕人,說道:“既然你也不是有意的,道歉就不必了。不過飯還是要吃的,我們去嚐嚐你們店裏的拿手菜。”


    女蠻獸人立刻笑道:“請進,請進。庫卡,還愣住幹什麽?快去後廚幹活呀。”


    幾位年輕人進了庫卡的飯館,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女蠻獸人一隻手抱著懷裏的孩子,一隻手拿著雪白的抹布擦著桌子,滿臉笑容的道:“幾位貴客稍等,馬首就好。”


    為首那個年輕人,望著女蠻獸人懷裏,睡的正香的小蠻獸人,和顏悅色的問道:“孩子多大了?”


    女蠻獸人道:“八個月了。”


    為首那個年輕人又問道:“剛才你丈夫說的……少爺,是怎麽迴事?”


    女蠻獸人愣了一下,笑道:“沒什麽,是他腦子有點不好使。你們稍等,菜馬上就好。想喝點什麽酒?”


    為首那個年輕人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麽酒?”


    女蠻獸人道:“杏花釀、蓮花白、老白幹、金緣春、威士忌、杜鬆子什麽的都有。你們想喝點什麽?”


    年輕人道:“來點金緣春嚐嚐。”


    “好勒。”


    那個迦南女性打扮的身影,進入張一火的酒館後,跟著三個男子,在大廳酒客的圍觀下,徑直走進了一個包廂。等他們進入包廂了,大廳裏才重新恢複了熱鬧。


    酒館的夥計立刻跑到包廂外,輕輕敲了敲門,裏麵有人問道:“幹什麽?”


    夥計連忙迴答:“小的是酒館的跑堂,敢問幾位貴客,需不需要準備酒飯?”


    裏麵的人說道:“當然需要。把你們拿手的菜式,還有最好的酒,全都上來。要快。”


    夥計趕緊答應了,轉身小跑著去張羅了。


    包廂裏,四人落座。正是男裝打扮的王大娣和鹿子明,還有曲大偉,以及穿了女裝的王小天。


    鹿子明剛要說話,王小天示意別說話,然後布下隔音結界。並讓曲大偉到門口聽著點動靜,注意警戒。然後,他才示意鹿子明可以說話了。


    鹿子明問道:“剛才那個一個勁盯著你看的狼人,是怎麽迴事?”


    王小天搖頭歎氣道:“失誤,失誤,沒想到犯下了一個重大失誤。”


    王大娣很意外,問道:“什麽失誤?”


    王小天道:“你難道沒發現了,整個隊伍裏,除了我一個人是迦南女性裝扮,就沒有別的迦南人打扮的了嗎?”


    鹿子明和王大娣恍然大悟。鹿子明問道:“這麽說,那個狼人注意到這一點了?”


    王小天點點頭。


    鹿子明又問道:“那你叫陸禹笙他們,過去跟那個狼人接觸是為了什麽?難道你不怕那個狼人,看穿我們的底細?”


    王小天笑道:“你們放心,我有辦法讓那個狼人,就算看穿了我們的底細,也不會揭穿,而且還會乖乖配合我們。”


    王大娣一臉不信,“吹牛吧你?”


    王小天得意的道:“不信?不信咱就走著瞧。到時候,若是我說對了,你就乖乖寫個服字。”


    “切!”王大娣送給了王小天一個不屑的白眼。


    王小天笑笑沒說話。他現在心裏卻有一個疑團,在不斷翻騰---庫卡和鈴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沒錯,那個身材高大的狼人,就是庫卡,懷裏抱著小蠻獸人的女蠻獸人,就是鈴蘭,也就是豹女黑頸。


    上次,王小天在風狼堡遇到他們。兩人在風狼堡守著黃家老店,日子過的平靜而幸福。本來王小天打算在那裏多呆兩天的,誰知道被拓跋烈夫發現了他的行蹤,把消息告知了陳一平。


    更沒料想,陳一平還沒來到,胡明輝先來了,硬從拓跋烈夫手上搶走了王小天。以至於王小天,都沒來得及和庫卡、鈴蘭打個招唿,便再次不辭而別。


    不過,王小天萬萬沒想到,這都一年多過去了,庫卡和鈴蘭怎麽沒做出現在天街墟呢?


    這時,曲大偉咳嗽了一聲,提醒三人外麵有人過來。王小天立刻撤去隔音結界。


    夥計送來了好酒好菜,然後恭敬退去。四人檢驗了酒菜確認沒有問題,才吃喝起來。等吃喝的差不多了,四人結賬出了酒館,找了間旅館休息。


    他們這邊剛剛安頓好,陸禹笙迴來了。他告訴王小天,那個狼人進了飯館就沒出麵。隻有那個女蠻獸人跟他們聊天。可是,無論他怎麽旁敲側擊,那個女蠻獸人,卻始終不肯說起以前的事,對那個少爺更是閉口不談。


    雖然陸禹笙沒有套出更多消息,但至少確認了狼人就是庫卡,女蠻獸人就是鈴蘭。王小天決定晚上行動前,去見見兩人,如果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那是再好不過了。


    是夜,修行者吃飽喝足,開始四處找樂子尋開心,整個天街墟熱鬧的不得了。王小天趁人不注意,悄無聲息的從窗口鑽出去,又如同一片落葉一樣,輕輕跳到對麵的房簷上,然後快速又無聲無息的,來到庫卡的飯館外,伸手在窗戶上點了一下。


    “誰?”房間裏麵傳來一個很輕的聲音。


    “庫卡。”王小天隻叫了一個名字。


    窗戶立刻被推開了,露出庫卡毛絨絨的臉,他用刻意壓低的聲音,激動的喊了一聲,“少爺!”


    王小天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左右打量一番,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快速鑽入房間。


    鈴蘭也聽到了動靜,立刻披衣做起,匆匆穿好衣服,幾步來到王小天麵前,一下子跪了下去。


    王小天趕緊布下隔音結界,伸手扶起鈴蘭,鈴蘭早已泣不成聲。庫卡關上窗戶,看到鈴蘭哭泣,自己也忍不住抹淚。


    王小天勸慰他們道:“不要哭,不要哭。上次因為發生了意外狀況,與你們不辭而別,讓你們擔心了。對了,你們兩個怎麽到這裏來了?”


    庫卡將王小天讓到椅子上坐下,兩人躬身站著,然後才說:“自從上次您沒迴去,我們找遍了整個風狼堡,最後才打聽出來,原來您被一位原力宗師帶走了。”


    “我們自知不是原力宗師的對手,更沒辦法追上原力宗師,隻能想方設法打聽您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後來,鈴蘭快生孩子了,我們隻能先把您這邊的事放一放。”


    “這段時間,我們碰上一個,流浪到風狼堡的東楚國人。我們見他可憐,正好鈴蘭也沒辦法幹活,就收留了他,讓他打個下手。好讓鈴蘭安心帶孩子。”


    “轉眼孩子就半歲了。我們看這個人倒也忠厚可靠,就把全部的手藝交給他,讓他經營黃家老店,我們一家人便離開了風狼堡,前往東楚國尋找您的下落。”


    “因為我們不敢走西口關,隻能往西繞小道走。剛離開風狼堡不久,就遇上了哈桑霍蘭。他問我們兩個幹什麽去?我們沒告訴他,隻說去找人。他就極力邀請我們幫他做事,還說會動用自己的關係,替我們尋找您的下落。”


    “我們兩個覺得,在東楚國人生地不熟,而他卻神通廣大,手眼通天。如果有他幫忙,尋找您的下落肯定事半功倍。於是,我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結果來到了這裏。”


    王小天聽完庫卡的講述,仔細思索了一下,直截了當的說:“他騙了你們。”


    “什麽?”庫卡和鈴蘭頓時十分驚訝。


    王小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遇到他的時候,他和我其實剛剛見過麵沒多久。”


    “什麽?你們剛剛見過麵?”庫卡和鈴蘭頓時驚呆了。


    王小天輕輕點頭,把他遇到馬義,並且與熊開山決鬥一事說了一遍,還重點形容了那個老者的相貌。


    庫卡聽了,立刻道:“那個老者就是哈桑霍蘭沒錯了。既然他已經見過你,為何不告訴我們,還要假惺惺的說,會替我們大廳你的下落,欺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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