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


    程韻詩把手放在皮口袋上,“唰”一下子,這個皮口袋也立刻消失不見。


    王小天急眼了,收起紙筆,大吼道:“還給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程韻詩冷哼一聲,喝道:“休想。除非你答應帶我走。”


    王小天怒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看拳!”說著,揮拳打向程韻詩。


    程韻詩道:“既然你先動手,就怪不得我了。等我打服了你,你一樣得乖乖帶我走!”


    她嘴裏說著,手上卻快如閃電,與王小天過了三招。


    這三招過後,雙方四目相對,滿是驚訝。心裏同時冒出一樣的念頭:這,怎麽可能?


    王小天一向對自己的體術,非常有信心。因為在他的意識裏,有無數舊紀元的資料,其中有很多體術修煉方麵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舊紀元時,無數人心血的結晶,他學習了之後,體術水平突飛猛進。


    再加上,現在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大多數依賴裝備和武器,赤手空拳肉搏的機會非常少。所以,很多修行者,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修煉體術。


    但他沒有想到,程韻詩的近戰實力極強。三招下來,他竟然一點便宜沒占到。


    程韻詩這邊也很吃驚。她原以為,王小天比她低了一個大境界,實力與她差得遠,應該能輕鬆拿下。


    但過了三招他卻發現,王小天修行境界雖然不高,但實際戰力不容小覷!尤其是體術肉搏,她竟然占不到便宜。


    程韻詩在體術修煉方麵,也下過很多苦功。這都是因為,她的那些師兄、師姐的緣故。


    他們對師父陳一平寵溺程韻詩,心裏都非常不滿。每個月進行師門切磋時,都憋著壞要整她。


    程韻詩剛進入劍閣時,修行的時間尚短,他們依靠原力等級壓製,能輕鬆捉弄程韻詩。


    後來,程韻詩的修行境界突飛猛進,原力等級很快就追上了他們。他們境界壓製不住程韻詩,裝備又占不了程韻詩的便宜,隻能另辟蹊徑,用體術來整治程韻詩。


    程韻詩吃了一次虧,就立刻吸取教訓,在體術修煉上下功夫,很快就能扭轉局麵,繼續碾壓眾師兄、師姐。


    在長期的鍛煉下,程韻詩練就了一身,驚人的肉搏技能。她那幫師兄、師姐們,沒有一個能在她手下堅持三招。至於師弟師妹們,就更不在話下了。


    可即便是程韻詩體術這麽強,卻依然贏不了王小天。她忍不住懷疑,王小天是不是,故意隱藏了真實境界。


    兩人快速交手了三招,就象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兩人鬥誌。兩人不再說話,直接再次戰在一處。


    古語有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兩人都把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身形完全變成了一溜殘影,以普通原力成師的目力,根本捕捉不到他們的準確位置。


    不到十分鍾,兩人鬥了足足百招。每一招都是一觸即退,不作糾纏。表麵上看起來很輕鬆,但其實兇險異常,稍有不慎就會負傷落敗。


    因為兩人經驗都很豐富,打眼一看就知道,對方有無破綻,自然不用把招式用老。


    到最後,兩人都奈何不得對方。隻能四手共握,雙臂緊貼,幾乎就是臉貼臉地陷入僵持。


    程韻詩杏眼圓睜,怒視著王小天,喝道:“你到底帶不帶我走?”


    王小天很清楚,一直在籠子裏養著的小鳥,無論被照顧的多好,它也想從籠子裏飛出來。而且隻要出來了,它就離籠子越遠越好。


    不過,想讓它飛迴去,也不是沒辦法。那就是餓它。


    養在籠子裏的小鳥,根本不具備獨立的野外覓食能力,餓上幾頓後,就會想起籠子裏的好來,自己乖乖飛迴去。


    小鳥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程韻詩不想迴去,隻要讓她自己一個人,獨自流浪一段時間,吃些苦頭,就會想起在劍閣裏的好來。


    程韻詩顯然也很清楚,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差。這個野外生存能力,並不僅指狩獵、弄吃的喝的。而是在不同環境下的適應能力。


    比如在地底世界。王小天能與創造者談條件,並且獲得創造者給予的權限;在巴夫斯基的研究所,王小天與巴夫斯基先生,可以毫無障礙的交流,獲得對方的欣賞。而她和其他人,隻能跟個傻瓜一樣,在旁邊幹看著。


    這就是適應能力,這才是安身立命的基礎。修行境界、個人戰力與之相比,反倒在其次。


    程韻詩不想迴東楚國,但也沒有其他可選擇的地方,赤焰堡、風狼堡都距離東楚國太近,陳一平能夠影響到它們。至於西羅國……那她就是叛國了。


    排出其他選擇,她隻能留在大荒。大荒上危機四伏。就算是她,也沒辦法長期在大荒流浪,必然要找合適的落腳點。


    對她來說,大荒內能作為落腳點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地底世界。但是,程韻詩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創造者很危險。


    另外一個,是巴夫斯基的研究所。


    可是,這兩個地方,她若是過去的話,都不怎麽受待見。雖然不至於被拒之門外,但也並不會特別受歡迎。且她也沒有辦法死皮賴臉地長期留下。


    王小天就不同了,他過去的話,對方肯定求之不得。而且跟著王小天,她也能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所以她才一再死纏爛打地,要王小天帶她走。


    王小天當然也知道她的想法,一臉堅決地道:“想走你自己走,別拉上我。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程韻詩道:“什麽重要的事?賺錢嗎?我有的是錢,隻要你答應帶著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王小天一臉無奈,“程姑娘,你若不想迴劍閣,到了東楚國自己悄悄溜走就是。為何非的纏著我?”


    程韻詩道:“且不說,在兩名宗師眼皮子底下溜走,有多困難。隻要我迴到東楚國,就進了師父的地盤,就算我能自己悄悄溜走,最多半個月就會被師父抓迴去。”


    王小天道:“半個月還不夠你玩的嗎?”


    程韻詩挑起眉梢,道:“當然不夠。一輩子不迴去才好。”


    王小天非常不解,道:“劍閣怎麽說也是你長大的地方,算是你的家,你為何如此討厭那裏?”


    程韻詩哼了一聲,沒迴答。她在劍閣根本沒有快樂過,怎會不討厭它?


    這時,天上傳來兩聲鳥鳴。王小天抬頭一看,一隻鵸鵌正向這邊飛過來,遠處還有一隻正在往這飛。


    程韻詩立刻可憐巴巴地道:“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隻要你帶我走,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王小天崩勁突發,借力後跳一步,與程韻詩分開,堅決搖頭,道:“程姑娘,很抱歉。你的要求,恕我無能為力。”


    程韻詩急的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緊緊咬著嘴唇,用力一跺腳,充滿怨恨地瞪了王小天一眼,扭頭飛速跑開了。


    王小天看到程韻詩所去的方向是南方,那裏是去東楚國的方向,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便沒有去追。


    一隻鵸鵌落在王小天不遠,張子敬跳下來,大聲問道:“怎麽迴事?”


    王小天搖頭,大聲道:“不知道。”


    張子敬看著程韻詩的身影越來越遠,心裏擔憂她的安危,立刻大喝道:“你在這裏等著與他們匯合。我去追她。”


    不等王小天迴答,張子敬便離弦的箭一般,向程韻詩追過去。


    很快,第四隻鵸鵌也落了下來。葉仗劍拎著兩隻皮口袋,從鵸鵌背上跳下來。王小天見狀,趕緊過去幫忙卸皮口袋。


    卸完皮口袋,葉仗劍看了一眼地上王小天的皮口袋,大聲問道:“你的皮口袋怎麽不夠數?”


    王小天掏出紙筆來,把剛才發生的事寫出來,給葉仗劍看。現在,他們對魔鬼囈語的抵抗力提高了不少,能夠做到近距離、短時間交談。如果距離太遠,或交談內容過於複雜,還是書寫交流更方便。


    王小天看完,寫:“你做的對。別人的事不要亂摻合。特別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以及惹不起的人。”


    王小天點點頭。無論是劍閣還是陳一平,眼下都是他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他之所以拒絕程韻詩,就是這個原因。


    知難而上是優點,但把握不好的話,就成了自不量力,那就不是優缺點的問題了,而是可恥可悲。


    王小天將這幾張紙撕下來,放在手心裏搓成粉末。他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些事。


    過了不久,胡明輝、陌離以及丁思聰、呂士官他們,陸續趕過來匯合。


    看著一大堆皮口袋,葉仗劍問胡明輝道:“怎麽帶走?”


    胡明輝道:“我的空間已經滿了。”


    王小天攤手,道:“隻能想辦法,把那兩輛車弄過來。”


    胡明輝想了想,點頭道:“丁思聰、呂士官,你們兩個跟我去弄車過來。葉成師、陌離、小天,你們在這裏稍等。”


    三人走後,王小天道:“看這樣子還不知道,他們今天能不能迴來呢。”


    葉仗劍道:“沒事,咱們先生堆火,在這裏耐心等著。”


    生火的目的,一來可以驅逐野獸、蟲孓。二來,若是胡明輝他們晚上過來的話,可以為他們指引位置。


    說幹就幹,三人分頭行動。王小天留在這裏看東西。葉仗劍和陌離,去找可以生火的枯枝、幹草。順便看看能不能,搞點野果什麽的迴來。


    鳥獸的話就算了,受魔鬼囈語的影響,這裏的鳥獸全都是瘋的。


    陌離和葉仗劍,往組成箭頭的九顆樹那裏去。那裏有樹,自然也應該有很多枯枝才對。


    王小天把二十幾個皮口袋堆在一起,躺在上麵百無聊賴地,望著天空瞎想。


    過了十多分鍾,王小天正迷迷糊糊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臉,嚇的他直接翻身,從皮口袋上滾了下來。


    等他站穩身體,定睛在望,赫然發現,站在他眼前的竟然是玄英!


    玄英麵帶春風,笑吟吟地道:“小天,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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