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道:“第二個破綻,還要從剛才的結論繼續推理。剛才說了,辛教授把火焰獸當成心肝寶貝。如果遇到的伏擊,他覺得能應付,自然不會拋下你們幾個帶著火焰獸獨自逃跑,那樣他日後就在研究所裏徹底沒人緣了。”


    “他沒從你手裏把火焰獸拿過去,說明他認為自己可以解決遇到的伏擊。這種情況下,你卻獨自帶著火焰獸離開他們,你說你不是內鬼是什麽?”


    小李不死心地道:“那要是他開始以為能應付,結果被人纏住無法脫身,讓我帶著火焰獸離開的呢?難道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嗎?”


    王小天搖頭,道:“是你的速度快,還是辛教授的速度快?讓你帶著火焰獸逃走,還不如他自己帶著逃走來的更可靠。”


    “而且,以我對辛教授的了解,若是真的遇到了無法脫身的危險,他寧可毀掉火焰獸,也不會讓它落到別人手裏。”


    小李再次冷笑,“哼哼,還真讓你猜著了。他就是這麽打算的。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著火焰獸逃走嗎?”


    王小天搖頭,“難道不是你與別人勾結,想把火焰獸賣個高價嗎?”


    “你太小看我李某人了。我李某人隻是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搞出來的研究成果,變成他人晉升的階梯!更不想讓他,踩著我的腦袋往上爬!”


    王小天一愣,“你的……研究成果?”


    “對!”小李激動地道:“沒錯,就是我的!”


    王小天驚訝地道:“等一等,等一等。辛教授不是說他們師徒三代,耗費了上百年才研究出來的嗎?”


    小李忍不住咆哮,“他們的研究方向是錯的!從根本上就走錯了路,所以一百多年才毫無進展。是我給他了一個新的思路才成功的。也是我親自照料這隻火焰獸,它才能順利長這麽大。你知道他都幹了什麽嗎?你能想的道嗎?”


    王小天搖頭,“他幹了什麽?”


    小李脖子上的青筋畢露,歇斯底裏地道:“他在所有的研究報告上,隻字不提我,把功勞全都歸到他自己身上!”


    他喘了幾口粗氣,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這也就算了。可他竟然想趕我走!我本來應該畢業了。”


    “隻要畢了業,我就算不呆在第四研究院,也能去其他研究院工作。可他竟然因為火焰獸逃走而怪罪我,要開除我!”


    小李忽然哭了起來,“他憑什麽開除我?我做錯了什麽?研究成果應該是我的!……(哭泣)……(抹淚)好,你需要這個成果,給你!拿去!可你為什麽要開除我?”


    “我要被開除了就全完了!(淚如泉湧)無法畢業,我怎麽找工作?這些年為了供我上學,我們家東挪西借,背了一屁股債,全指望我畢業後,能有個體麵工作賺錢還債,養家糊口,出人頭地。若是畢不了業我怎麽辦?我們家怎麽辦?”


    看著哭成淚人的小李,王小天心中歎息一聲,道:“也許辛教授當時因為火焰獸逃走了,心裏氣憤,說開除你,不過是他一時的氣話。”


    “不。根本不是氣話。”小李抹了抹眼淚,道:“我早就看出,他有這個想法。因為他竊取了我的研究成果,他心虛。他怕我繼續留在這個行業,日後會超過他。他更擔心,若是我出了,名會揭發出這件事,到時他就會徹底身敗名裂。”


    王小天微微皺眉,道:“這也是你的打算吧?”


    “沒錯。”小李很坦然地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而且我知道,很多跟我有著同樣經曆的同學,也是這樣想的。”


    “哼哼,我有成熟的研究思路,我的理論基礎很紮實,我的操作能力很強,隻要給我一個平台,我肯定能出成果。有了成果,我就出名了。隻要出了名,我說的話就有了份量,到時候揭發他輕而易舉。”


    王小天聽了直搖頭,“貴圈真亂。”本來他還對小李心存憐憫,但聽了他剛才的話,王小天的憐憫頓時煙消雲散。


    因為這個小李,也不是什麽純良之輩。


    小李眼珠一轉,道:“這件事其實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王小天很坦誠地點頭,“沒錯。”


    “那你放我走。日後我定會重謝。”小李一臉期盼地望著王小天。


    王小天想了想,緩緩搖頭。


    小李急聲道:“為什麽?留下我對你沒多大好處,放過我對你也沒什麽壞處。為什麽不能放我一馬?”


    王小天道:“本來,就象你說的,放了你沒什麽壞處,留下你也沒什麽好處。可是,古人雲‘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你的做法已經觸到了我的底線,是惡行。我不能對惡性坐視不理。”


    “底線?什麽底線?”


    “文雅一點叫背叛。通俗的說就是吃裏扒外。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可恥嗎?如此可恥的行徑,我不能容忍!”


    小李冷笑,“背叛?你怎麽不說,是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在先?如果他不那麽絕情,在研究報告上提一下我的名字,我不渴望,他能公平公正地肯定我的功勞,我隻希望哪怕他能正視我的付出,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哪怕加到最後呢。”


    “他為了討好上司,能把那些屁嘛不懂的笨蛋的名字加上去,為什麽不能多加我一個?再退一步,就算不在報告上加我的名字,他隻要不是那麽絕情,能讓我畢業。我又怎麽可能背叛?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把我逼到絕路,我會這樣做嗎?”


    王小天想了想,道:“我是個局外人,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好評判。按說我不能放過你。不過,我看你挺可憐的,我也不想把你趕盡殺絕。這樣吧,你把火焰獸留下,我放你一馬。”


    小李陷入了兩難抉擇。放下,還是不放?


    小李很快給出了答案,“不。我不能把火焰獸留給他。”


    王小天很詫異,“你不是說隻要有平台,很快就能出成果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放下火焰獸離開,日後有了平台,做研究再培養出一個就是。”


    小李搖頭,“你不懂。研究成果不是那麽容易就出來的。它有很強的不確定性。”


    “哪怕是讓辛教授和我重新再來一遍,也未必能試幾次就成功。可能需要再做幾十次、幾百次才能成功。”


    “隻有對火焰獸,進行徹底研究,才能提高成功率。沒有這個成果,誰都不會給我提供平台的。”


    王小天這下明白了,原來最重要的,是籠子裏的火焰獸。沒了火焰獸,辛教授沒辦法向,第四研究院的王院長交待,小李的背叛也變得一文不值。


    王小天打定主意,“那就更不能讓你帶走火焰獸了。”


    “你——”小李忽然神色猙獰,舉著籠子喝道:“你不要逼我毀了它!”


    王小天給了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喲嗬,拿它來威脅我?嗬嗬,好像它的死活,跟我好像有多大關係似的。”


    “呃……”小李整個人都呆滯了。火焰獸對他很重要,對辛教授很重要,因為他們是內行人,明白它的價值和意義。


    但對王小天這個外行來說……也就是毛色稀奇點的異獸鼠而已。


    王小天把槍口對準了小李,“我耐心有限。”


    這時,半空中的葉知秋忽然喊道:“那邊過來兩個人。”


    小李聽了麵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反複變換幾次,萬般不舍地將籠子遞過去,“拿去。”


    淩燕子剛要邁步過去接,王小天心念一動,忽然伸手攔住淩燕子,道:“你放地下。”


    淩燕子有些不解地看看王小天,再看看小李。


    小李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他依言放下籠子,依依不舍地,望著籠子裏的火焰獸,向後退開兩步,便不再動了。


    王小天見他磨磨蹭蹭不肯走,忍不住道:“你倒是沉得住氣,難道不怕來的是辛教授嗎?”


    小李深深地看了王小天一眼,扭頭飛奔而去。


    王小天等小李離開才走上前,蹲在籠子前,望著裏麵動來動去的火焰獸。淩燕子走過來蹲在他身邊,也望著火焰獸,道:“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去接籠子?”


    王小天也說不清為什麽,他本能地覺得,無論是他還是淩燕子,伸手去接的話都不妥當,卻又想不出原因。


    聽到淩燕子問起,他想了想道:“我也不說清楚。但我總感覺,這家夥心裏一直憋著壞,要設計坑我們。”


    葉知秋駕馭著灰羽落下來,望了一眼右前方,道:“那兩個人過來了。”


    王小天站起來,把槍口指向葉知秋所望的方向。很快,他就看到了來的兩人,正是辛廣力和趙瓊。


    兩人看上去極為狼狽,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趙瓊的腿還負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到王小天,兩人臉上閃過驚訝之色,隨即他們看到了地上的籠子。辛廣力頓時喜形於色,“你們把它截下來了。好!好!太好了。你們沒碰過它吧?”


    王小天麵色微寒。


    淩燕子頓時不悅,“我們還沒同意把它給你呢。”


    葉知秋站在了淩燕子這邊,“就是。說的好像它是你的禁臠,別人都碰不到似的。”


    辛廣力看到三人的臉色不佳,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小李……他陰險狡詐最擅用毒。我是擔心你們,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三人微微驚詫。


    辛廣力指了指籠子,道:“我能過去嗎?”


    王小天退開一步,“請便。”


    辛廣力走過來蹲在籠子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籠子,忽然伸手指著籠子的提鉤,道:“看。”


    王小天過來蹲在辛廣力旁邊,看到他指的地方,正是提鉤的彎弧處,哪裏有一些,很不起眼的灰褐色粉末,和提鉤的金屬色非常接近,如果不是辛廣力指點,他都很難發現。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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