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你說實話,你到底一直在找什麽?”胖子好奇的看著阿寧。


    阿寧臉色蒼白的靠著牆壁,聞言微微蹙眉,沉默許久後才慢慢開口:


    “我有個弟弟,他自小就有遺傳病,離不開醫院,是裘德考一直交錢,也是裘德考把我養大的。


    我沒辦法,我要救他,我們迄今為止下的每一個墓,都是龍脈的一部分。


    裘德考快死了,他不想死,所以下墓追尋長生。


    我想如果裘德考要的東西是長生,那這東西是不是也能救我弟弟的命?”


    “西王母是傳說中的長生者,據說她曾與神締結契約,得以用人身蛇尾的姿態獲取永生,讓她得到永生的東西,就是定魂珠。 ”


    定魂珠,也是雲初一直在找的東西。


    看著瞬間警惕起來的無邪,阿寧苦笑一聲:“你放心,我的家人重要,你的家人也同樣重要,雲初救過我的命,我不會搶本屬於他的東西,這次來,也不過是為了找到關於長生的線索。


    傳說西王母得到長生後,不想以人身蛇尾的怪物姿態長生,所以到處征戰,拿俘虜做實驗。


    裘德考的目的是定魂珠,可我的目的隻是為我弟弟續命,如果雲初真的有那份力量,我會向他祈願,並為之獻上我的一切。”


    平心而論,無邪很佩服阿寧,她堅韌果斷,身手也很好,所以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她甘願為裘德考賣命。


    “這次拿不到定魂珠,你迴去會不會遇到危險?”無邪擔憂的看著阿寧。


    “會。”


    阿寧有些釋然的笑著,“但沒關係,裘德考活不了多久,我會借此摸清我弟弟所在的醫院,隻要知道他在哪,我就能想辦法救他。”


    不想跟在裘德考身邊的可不止她一人。


    無邪還是有點不放心,“我會和二叔說一下,給我撥些人手,到時候如果有什麽意外情況,一定要和我聯係。”


    阿寧聽著無邪絮絮叨叨的說著,突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覺著無邪這人實在是奇怪,好好先生一個,又傻又好騙。


    “我很嚴肅,你不要笑!”


    阿寧笑得開心:“我總算明白雲初為什麽這麽喜歡你了,在你三叔二叔手下,能活的這麽天真善良,吳家也是下了大功夫啊。”


    幾句話,讓一個黃花大小夥紅了臉。


    ?


    雲初是在一月之後醒來的,他靠著牆,眼神有些渙散。


    門口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地麵上是灑落的白粥。


    “初,初初醒來了!!!!”王萌一臉狂喜,從房裏探出身子朝樓下大聲喊道:“老板!初初醒了!!”


    雲初揉著眉心,有些煩躁的看向大吼大叫的王萌。


    好吵。


    無邪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雲初床前,抓著他的手,問他感覺怎麽樣了。


    雲初抬起無邪的臉細細的審視著,眼中是不帶一絲神采的寂靜,不知在想什麽。


    被這樣陌生的眼神看著,無邪心中咯噔一聲,不安極了。


    雲初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要忘記的,想要記得的,大多都想起來了,唯獨關於張家,他還是記不起來。


    “初初,你怎麽了?”無邪小心翼翼的看著雲初,握著他的手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雲初朝他笑了下,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小邪,你聽過西王母的傳說嗎?”


    人身蛇尾的不死神靈,殘忍嗜殺,喜歡用信徒養蠱祭祀。


    無邪以在地宮的所見所聞,結合自己後麵查到的資料悉數告訴雲初。


    雲初卻笑的冷漠,低頭看著自己布滿疤痕的左手,“她是借助了我的力量得以永生,可那份力量不是我給予她的,是被張家奪走的。”


    “我要去張家古樓,拿迴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無邪與王萌麵麵相覷,他斟酌道:“初初,我和你一起去。”


    雲初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不行,張家人既然敢將定魂珠放在古樓中,那就一定猜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為了定魂珠前往古樓,此行必定兇險萬分,你不能去。”


    無邪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僅憑借他一人無法勸說雲初。


    “二叔他說等你醒來後,他會來吳山居找你,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張家古樓的事情西安放一放。”


    無邪深怕雲初拒絕,拉著王萌說去給他準備吃的,轉身離開了屋內。


    轉眼之間,屋內就隻剩雲初一人。


    陽光透過窗紗,若隱若現的灑在雲初身上,周身都被陽光籠罩著,分外溫暖。


    可雲初垂眸看著手心,隻覺得由內而外的冰冷。


    他為後土所救,後土為護他而死。


    他救了張家,最後被張家封印。


    多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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