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不喜歡他這副說辭,陳皮不是這樣的,他向來有什麽說什麽,如今卻也學著無二白幾人那般隱瞞自己。


    係統冷笑一聲,語調諷刺。


    【他倒是深情。】


    雲初不再說話,陳皮也不出聲了,隻是落寞的垂下眼,坐的離雲初更遠了一些。


    他很想雲初,可他不希望自己是以這副模樣出現在雲初麵前。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終究會變老,他不會為了這種事就去向雲初許願,他想要的越多,雲初背負的就會越多。


    九門早就在雲初昏迷的這二十幾年間達成了共識,無論雲初有多痛苦,都不能提前告知他真相,否則在這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會攻之一潰。


    因為雲初的存在,去往長白山的一路堪稱和平,陳皮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路上都未曾開口。


    倒是胖子和無邪兩個人把雲初夾在中間坐著,生怕他被凍著。


    雲初打量了陳皮一路,終於弄明白困擾自己問題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了。


    陳皮在自卑,他不想讓自己看到這樣的他。


    到了該下車走雪路的時候,雲初幾步上前拉著陳皮走到了另一邊,想要跟上的無邪也被他一個眼神阻止了。


    “陳皮,人類壽命短暫,無論你現在是什麽模樣,我眼中的你都是那年在長沙的你,你知道我不介意這些,又為什麽要躲著我?”


    “不一樣的。”陳皮眼神悲哀,“這不一樣,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最後以這副狼狽的模樣見你。”


    “……”雲初眼神冷了下來,他無法理解陳皮話語裏的含義。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會介意,他在害怕什麽?


    現在的陳皮,和那年長沙的陳皮是同一個人,有什麽不一樣?


    聽到他的心聲,係統嗤笑道:【當然不一樣,當年他能不要碧蓮的問你能不能吃嘴子,你看他現在還能說出來嗎?】


    【……閉嘴。】


    雲初看著陳皮踉蹌著離開的背影,眼底情緒複雜。


    他感覺自己心口的某個地方,就像白紙般,在冰冷的手心慢慢揉皺,每一道碎裂的折痕都是神經被針尖挑斷的刺痛。


    糟糕的,感覺。


    他討厭這種被異樣的感情束縛住的感覺。


    他討厭離別。


    討厭見證著身邊在意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去。


    陳皮殘缺的身體和他身上籠罩的死氣,無一不在告訴雲初一個事實。


    他就快要死了。


    自己所在意的,曾經的朋友,又有一個要離開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雲初控製著自己不去想吳老狗,不去想二月紅,不去想他們的離開。


    現在這些迴憶拚了命的反撲。


    明明隻要他們開口祈願,一切的願望都會被實現。


    可沒辦法……


    哪怕的自己貴為神明,卻什麽都無法改變。


    雲初沒有阻攔陳皮的離去,他看著陳皮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裏,踉蹌著離自己越來越遠。


    明明幾步就可以趕上的距離,此刻卻令人覺得無比遙遠。


    煙青色的天彌漫幾絲冷霧,山雪將至。


    等雲初迴到隊伍,眾人收拾一下裝備出發了。


    無邪看出了雲初的情緒不高,便一路上換著法子哄他開心,像個小天使。


    雲初一邊順著他的心意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一邊將注意力移向隊伍後不遠處跟著的小尾巴。


    黑瞎子……


    大雪天穿皮衣,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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