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就這麽蜷縮在陰暗的巷子中,安安靜靜的等到了晚上,黑暗之中,獨那雙金眸泛著淡淡的寒光,看著極為警惕。


    直到夜幕降臨,雲初隨手順了別人晾幹的床單套在身上,鬼鬼祟祟的從巷子裏鑽出來,殊不知這樣也是極為顯眼。


    就著月光的照耀,雲初不知道往哪走,隻知不走是不行的,隻要往前走,往哪走,都是走。


    “陳爺饒命,陳爺饒命啊!!!”


    前方似是有什麽人在吵架,雲初不願再有其他的糾紛,換了個路線便欲離開。


    隻是雲初走的慢了幾秒,幾枚飛鏢便擲向了他。


    感受到殺機襲來,雲初一個轉身用身上的床單卷住了幾枚飛鏢,抬眸冰冷的看著那人。


    陳皮見自己扔出去的刀都落了空,覺得頗為有趣,不自覺的挑眉觀察著那人,借著月色,他隻能看見那人泛著寒光的金眸。


    雲初倒是徹徹底底的被他激怒了,他幾步上前,一個橫掃就同陳皮打了起來。


    地上趴著一具絕了氣的屍體,顯然是陳皮所為。


    等靠的近了,陳皮才看清雲初的麵容,他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驚豔之色,


    “妖怪?”


    長成這樣,這不是妖怪是什麽?


    雲初眼神冷漠,他一個橫踹將陳皮踹的後退一步。


    他心中暗罵係統。


    以他的伸手,怎麽會打不過陳皮?又是那係統的手臂


    雲初殺不了陳皮,陳皮也殺不了他,既然如此,便無需在與這人浪費時間,早些離開長沙才是正事。


    陳皮倒是對雲初頗感興趣,幾番交手下來,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竟是也能與他打的有來有迴,且下手狠厲招招致命,是個好苗子。


    這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他也不知有多久沒見了。


    此時陳皮才被二月紅收到門下不久,根基不穩,他需要這樣的人當手下。


    “小子,要不要跟著我混?跟了我,這長沙城再無人敢欺你。”


    陳皮主動停手,看向雲初,話雖是這麽說,可他眼裏卻透著絲絲威脅之意。


    很顯然,雲初沒得選,要麽答應,要麽就去死。


    雲初沒有理會他,轉身就欲逃走,然而下一瞬,係統的聲音響起。


    【讓他殺了你。】


    倘若係統不說話,雲初或許還真的會任由陳皮殺了自己,畢竟那樣他不僅能擺脫陳皮,也能獲得力量。


    可如今,係統一說話,雲初反倒不想順著他的意思。


    他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他那一身的反骨。


    下一瞬,小腿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比之那日係統的懲罰有過之而無不及,雲初唔了一聲,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這番舉動倒是讓陳皮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雲初此舉是為投誠,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


    雲初跪在地上,眼中浸滿了恨意,明明疼得快死了,可頭卻笑出了聲。


    “嗬。”


    陳皮挑眉問道:“你笑什麽?”


    雲初慢慢的抬起頭,蒼白的麵容上帶著病態的笑意,配上那雙金瞳,看起來和瘋子沒什麽區別。


    “我笑你蠢。”


    陳皮還未來得及動怒,突然便看到了雲初耳側伸出了兩條白色的,毛絨的,形似羽翼的耳朵。


    與尋常動物的耳朵不同,雲初這耳朵,看著倒像是蛾子的觸角。


    陳皮瞳孔微微放大,腦中不太清晰的想到還真讓他一語成讖,這少年果真是妖怪。


    雲初笑了,他一字一句,溫聲道:“去死。”


    他在墓中殺了一種名為冥蝶的生物,因此獲得了它的力量,比如必要的時候,他可以長出同冥蝶一樣的觸角,又比如,冥蝶可以編織幻境,讓人在幻境中自殺。


    陳皮的眼神逐漸變得茫然,像是蒙了一層灰。


    雲初腿上的痛更強了,可越疼,他笑的便越開心,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忍得了,係統拿他便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是殺不了你,可我能讓你永遠疼下去,你永遠都拿我毫無辦法。】


    係統的聲音冰冷至極。


    小腿的痛處停息了,取代而之的是一陣無法言喻的困倦,雲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踉蹌著朝小巷裏跑去。


    他知道這是係統的手筆,它不想讓自己離開長沙城。


    不過無所謂,今天逃不了,那就明天,總是有一天他能跑出去。


    待到雲初再次醒來時,他正躺在柔軟的床鋪中,床幔層層垂下來,淡淡的木香在鼻尖揮發伴著少女身上獨有的淡香。


    “呀,你醒來啦!”


    女孩柔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雲初猛地坐起來,眼神警惕的看向說話那人。


    房內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少女,眉眼清秀,氣質溫婉,麻花辮從頸間垂落,很是溫柔,隻是唇色烏青,臉色蒼白的很。


    雲初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心下萬分警惕,“你是誰?”


    丫頭看著床上漂亮的少年,笑的很開心,“你可以喊我丫頭,你現在在紅府,二爺去找陳皮的時候發現你暈倒在巷子裏,順手就把你帶迴來了。”


    雲初沒有迴話,眼前的少女太弱了,他甚至一隻手便能將她殺了。


    沒有威脅,也沒有惡意,聽著氣息微弱,莫名有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丫頭站起身,端了一杯水遞給雲初,溫聲道:“你不要害怕,二爺去戲樓了,晚些時候才會迴來。”


    雲初接過丫頭手中的水,也不喝,隻是靜靜的看著。


    見他這般,丫頭笑著道:“放心吧,茶裏沒毒的。”


    雲初卻抬起頭來看著她道:“二爺是誰?”


    聞言,丫頭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肯定是剛來長沙城,居然連二爺都不知道。


    二爺就是二月紅,也就是紅府的主人,你現在就住在紅府。”


    “我要離開,現在就要離開。”


    “可是你的傷……”丫頭看起來有些猶豫。


    雲初不理會丫頭的勸告,掀開被子下床,站在地上看著丫頭,皺著眉像是在糾結什麽,半晌後,他嘟囔了一句什麽,聲音很小,如果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


    丫頭沒有再阻攔他,等到雲初離開後,丫頭坐在房內,有些忍俊不禁。


    她聽到了,少年說的是“謝謝”。


    隻是雲初的膚色實在太白了,以至於上麵的一點痕跡都會格外明顯,比如說……泛紅的耳根。


    有點可惜了,她還沒來得及問那少年的名字呢。


    雲初自紅府後牆翻出,尋了一件破鬥篷披在了身上,腦中不自覺的想起那丫頭蒼白的麵容。


    那丫頭活不了多久了。


    十月的長沙很冷,雲初的手腳都凍的通紅,他不識路,隻能在小巷中穿梭,腿上的傷早就痊愈了,隻是有點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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