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猜對了,大長老比主顧還著急,他當夜把圖譜送過去先挨了一頓踹:“怎麽才送過來?”


    他這邊拍去屁股上的鞋印剛迴到鋪麵,那邊已經通知連夜接收材料,他以為也就是一小隊傭兵押運,哪知道三個巔峰天仙帶著三百多人橫著膀子地動山搖的來了。


    大掌櫃哪見過巔峰天仙,差點嚇尿了褲子,立即遵照吩咐迎進角鬥場變身仆役端茶送水小心的伺候,小心肝一邊突突打顫一邊埋怨大長老小題大做,挺好的舒服日子全給攪和了。


    心想也不過就是十天,咬咬牙熬過去就完了,第二天還沒看見陽光普照,一大片烏雲遮天蔽日魔氣翻騰!


    “哎呀我滴媽!”


    十幾個巔峰天魔聯袂而至,大長老鞠躬哈腰的頭前帶路直落角鬥場,一個震破耳膜的大嗓門兒一聲問候:“吔嗬,大魔頭舍得出窩啦!”把站在門口長著大嘴的大掌櫃震的一個屁股蹲擦劃進一樓後門廊廳。


    “你這殺材,說話用得著運用修為?”


    “咋滴,你咬我?”


    大掌櫃吐了一口血,連忙掏出丹藥吞服,顛顛的跑迴原位站到門口繼續候著。


    一個磁性清脆的男中音說道:“你們陣門不得了,如果能把這萬古難尋的熾焰法陣降臨魔界,定把那康老兒嚇得屁滾尿流,嗬嗬嗬嗬!”


    大嗓門兒收了修為也是大嗓門兒:“上古的陣圖我看過,沒這個複雜,我和康老兒打了一輩子賭鬥始終鬥不過他的五行大陣,要是你能把這熾焰法陣做給我一個便攜陣盤,要多少錢隨你開口,多了不敢說,十萬億以內絕不眨眼。”


    大掌櫃一屁股坐在台階上起不來了!


    一個輕柔卻有穿透力的女聲說道:“我有一張神罰大陣的殘圖專程帶了過來,其中關於陣基煉製之法雷同,靈媒與銘刻要求如出一轍,僅存的靈紋圖譜頗有幾分神韻印證吻合,如果你能告訴我此圖是何來曆,能讓我當麵請教幾個問題,這瓶靈泥就歸你!”


    剛才罵大嗓門兒是殺材的聲音說:“神罰殘圖我也有一部分,如果不是和熾焰法陣的上古描圖兩相印證我何必招大家白跑一趟?”


    輕柔的女聲說道:“神路迢迢隕落者半,為了安全飛升各位都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渡海大魔誠心相邀海娜不勝感激,既然開誠布公,我不妨表個態,我體靈星域璧靈宗全力支持陣門完善此陣,我宗九位長老已經出發,十日內必定趕到,如若破不了此陣願舉宗門密庫之力求取完整傳承!”


    大嗓門兒哈哈一笑:“哈哈~,我們承罡宗也是這個意思,海娜,咱們又想到一塊去了!”


    “你這廝,誰和你是咱們!”


    “嘿~,從了我又何妨?鏡月星域哪有好人,你等他八百萬年等來個啥?姓藍的沒一個好東西。”


    磁性男中音說:“還是說說煉製法陣的事吧,我來的路上已經得到大長老迴複,我宗駐仙魔密庫敞開供應,宗門密庫還在盤點彗星塵埃庫存,此物過於稀缺,陣門密庫獨立承擔一套法陣或許尚可,我沒別的意思,同樣表個態:陰陽星域青雷宗願意拿出所有庫存鼎力相助,如果此陣非假,密庫就留在仙魔星域任憑陣門調度!”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我代表仙魔仙界各大勢力表個態:五大宗門八大世家十大門閥所有高手任憑調遣,所有密庫一律對陣門敞開!”


    又是大嗓門兒說話:“嗬,你們離得近就是好啊,幾個小時就商量好了,是不是吃了康老兒太多虧想借此陣扳迴一局?”


    “你這殺材,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渡海,我難得一本正經,既然你們的人到齊了,還等什麽?今天就把這大陣打造完成,你們也說句話,能不能完成!”


    大掌櫃扶著邊牆站了起來,咬著後槽牙罵了一句:“還特麽以為是門生意!”


    他剛罵完,大長老一身灰土的跑了過來:“你,過來!”


    大掌櫃腿肚子轉筋跌跌撞撞跟在大長老身後,進入角鬥場大門口更走不動了,龐大的靈壓讓他感覺身體要被擠扁,一陣陣尿意襲來實在難熬:“大長老,我想上廁所!”


    “懶驢上磨屎尿多,快點!”


    能量化的身體哪有尿,大長老知道他是扛不住靈壓,拿出一張鎮靈符在原地等他。


    意識告訴靈魂說智慧讓我尿尿,智慧對靈魂說意識錯誤,靈魂說我改,下次不會誤報,大掌櫃陰差陽錯福運臨門,靈魂進入第二階。


    一陣陣神清氣爽,大掌櫃提了提褲子頂著靈壓大步來到擂台拱手鞠躬:“後學末進陣門外門芊蘿分部都城外院駐三山鎮坊市大掌櫃宗祖旺拜見來遲,還請諸位前輩海涵!”


    陳渡海眼前一亮,自己手下還有這麽個人才怎麽埋沒在此?


    大長老也蒙,剛才說要上廁所的人呢?眼花了?


    大嗓門兒抬手指著陳渡海:“好你個大魔,藏的真深,原來精英在外,這招我也得學學,免得被長老會一網打盡!”


    陳渡海星眉朗目氣宇軒昂,一件法袍披在襯甲之外,身材勻稱麵容端正,表麵年紀四十上下,對著遠處還在持符發愣的大長老招招手,隨後解下法袍揮手拋下擂台落在宗祖旺的肩頭:“披上,登台迴話!”


    “是!”


    大長老看著眼紅,小跑幾步到了擂台下,陳渡海對他笑著說:“你怎麽把宗祖旺叫來了,幸好在場的沒有外人,準備茶點伺候,激活角鬥場法陣,調五軍司淨街鎮場,但凡宵小出沒一律格殺勿論!”


    “喏!”


    披上法袍頓覺一身輕鬆,宗祖旺登台站在一角垂手肅立微微低頭:“各位前輩請!”


    “何人何時何地?”


    “迴前輩,昨日上午來了兩名女子……”一五一十匯報了一遍!


    “可有留影?”


    “坊市內資訊珠布設無死角!”


    “可認識?”


    宗祖旺搖搖頭。


    “可否確認來人行蹤?”


    “迴大長老,今晨已經派遣弟子去查,這會快迴來了。”


    輕柔聲音的女子海娜一身藍袍、束腰緬襟幹淨利落,粉麵桃花麵容絕色,她對陳渡海微微一笑:“我還懷疑你是就坡下驢,沒想到手下幹才無數,今天漲見識了!”


    陳渡海臉上泛光卻在心裏暗罵都城分部長老會都是一幫廢材,瞎啊?要不是嗅覺靈敏獻圖有功真應該把他們一鍋端打發到邊荒分部。


    “速速打探,一有消息馬上通傳!”說完拋來一枚資訊珠。


    被領導看上了,這枚資訊珠可以直達天聽,宗祖旺激動的想磕頭,二目微紅深鞠一躬,轉身奔出角鬥場。


    祖墳終於冒煙啦!


    陳渡海心中滿意,這樣的弟子稍加點撥就是死忠,怎麽就埋沒在這麽個小鎮,這幫廢材,真該發配邊荒,等等,怎麽又想到邊荒?哎呀,傳送陣!


    “各位同道,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


    “什麽人?”


    “張誠!”


    “對啊,你個大魔長的什麽腦袋,這都三百多年了你還記得!”


    “此人詭譎異常實在難忘,現場影像你們都看過,扭轉戰局的一死一滅隻在頃刻之間,這種索命陌生人神識標識的手段你們做得到?戰場上絲毫痕跡不留,長老會至今追查無果,再對比這傳送陣和熾焰法陣你們不覺得過於巧合?”


    海娜思忖片刻說道:“我那死鬼男人曾經說過,這種傳送陣絕無一絲可能傳承外流,自從仙魔星域出現這種傳送陣,鏡月長老會和仙魔長老會大打出手鬧得天翻地覆,至今不知如何收場,如果是張誠拿出熾焰法陣陣圖我絕不懷疑。”


    “他都跟別的女人跑了你還念念不忘,我等了你八百萬年從不近女色,嘿~!話不多說,既然想到有可能是他,馬上開工,我楊德昌等不及了!”


    “德行,八百萬年等得,這會說等不急!”


    大嗓門兒楊德昌剛要嚷嚷,宗祖旺帶著一個小寸頭女修一路小跑進入角鬥場,還不忘解下法袍給這女修披上,兩個人還沒登上擂台,後麵都城大長老提著一個男修隨後趕到。


    台上一個魔修“咦”了一聲,指著都城大長老提著的男修說道:“這是怎麽迴事?我盜門難道招惹到陣門?”


    披著法袍的寸頭女修單膝跪地:“拜見大長老!”


    “你也是盜門弟子?怎麽迴事?”


    盜門傭兵和傭兵聯盟一體兩麵,黑市生意本來就和傭兵捆綁在一塊,兩個傭兵團長一五一十匯報了一遍,盜門大長老心裏一個勁燒香磕頭,幸好發現的早,要不然各大勢力非得把盜門砸爛了不可,這要是把人玩死或者賣到天涯海角,這法陣還指望個屁!


    “殺材,全綁起來,任憑各位發落!”


    綁起來?修士能綁得住?你咋不把自己的人直接放了?


    “叫我幹啥?”楊德昌聽見殺材二字扭頭尋找是誰在叫他!


    寸頭女修大聲喊冤:“是三山鎮領主的委托,與我無關!”


    出賣雇主是傭兵大忌,小寸頭已經嚇懵了!


    “掃平領主府,帶去張誠府邸聽憑發落!”


    一隻蒼蠅嗡嗡嗡飛了進來:“帶來我這太麻煩,就地處理算了!”


    “張誠?”


    “是我,你們怎麽還沒開始幹活,磨蹭什麽呢!”


    “開工——!”


    “不要濫殺無辜,我在這裏沒有任何熟人!”


    陳渡海鬆了一口氣,他正要下令封口屠城,真要把宗祖旺的原班人馬屠戮一空,這個剛拉攏的死忠還能聽話嗎?


    宗祖旺一顆心始終在嗓子眼兒這提著,聽見蒼蠅說完這句話差點癱倒:我一族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話音稍停,蒼蠅“吧嗒”一聲落地,震了震翅膀再也飛不起來,台上一人攝住蒼蠅放在眼前仔細分辨,磁性的男中音讚不絕口:“共鳴紋刻在翅膀上,靈媒就是這蒼蠅體液,靈媒耗盡靈紋消失,神識也探查不到,我梁再興不得不服!”


    楊德昌哈哈一笑:“確認是他就放心了,幹活!”


    最後倆字又用上了修為,宗祖旺直接被震飛出去,兩個傭兵團長血肉崩潰靈體灰飛煙滅,法袍也沒能保住小寸頭的性命。


    “你這廝,要殺我手下幹才?”陳渡海急忙忙跑出去救人,都城大長老從牆角爬出去氣息奄奄:“我也不行了。”


    楊德昌“哼”了一聲:“你們這幫魔修一身上下全是窟窿!”


    海娜瞪了他一眼:“天天罵魔修還要等我八百萬年,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敢答應你,跟了你我還怎麽在魔修星球上混下去?”


    “去我那還不是一樣,誰敢對你不敬看我滅他星球!”


    “殺材,你那能修魔嗎?”


    “我、你、唉~!”


    無論是仙還是魔,前提是人,合作不代表信任,該捅刀子還得捅,當麵被你看見我捅的淺點,我也在提防背後是不是有個人掂著刀子躍躍欲試,仙魔勢不兩立輩輩相傳怪得誰來?


    無論是男還是女,前提是愛,婚姻不代表般配,該偷人還得偷,當麵不偷背後偷,偷不到手換個手法換個人總能獵奇,老婆太漂亮天天疑神疑鬼,你說自己沒偷那人家憑什麽等你八百萬年?八百萬啊八百萬,要是八百秒或許還能壓住邪火,你偷了我就偷,咱倆扯平!


    海娜心中苦澀,也許是孤芳自賞太久太久,她的世界已經隻能容得下自己,自己的世界不歡迎外人,作繭自縛者慶幸自己的世界安靜祥和,慢慢失去破繭成蝶的勇氣化為盤中油炸的美味!


    “你若有心就與我同闖飛升神路,這個世界留給身後人!”


    海枯石爛水滴石穿,八百萬年的等待並非融化不了極地的玄冰!


    “哎呀,咋不早說,為了等你我封印了自己八十萬年修為,剛剛解開!”


    遇到怦然心動的心上人,再大的高手也不會霸王硬上弓,法陣即將到手,麵對等還是不等的抉擇,望望奮鬥終生的修煉之路還是慨然興歎一聲:罷了!


    “憨貨,你這是何苦,忘了我吧!”


    “不就是同闖神路嘛,多大個事,迴頭我去找那個張誠,說不定他有辦法。”


    “他自認是飛升修士哪有那麽多辦法。”


    “何曾自認是飛升修士?”


    “邊荒一角哪來的高手?器寶閣的奴隸變成長老會的奴隸又有何不同,三十多年奴役的線索很難查?憨貨。”


    “我不管,他必須給我想辦法,熾焰法陣都能夢想成真,小小飛升之路難道會比這法陣傳承高級?”修士的感應絕不會出錯,看見陣圖就知道是真非虛,可惜,麵對愛情忘記了偽裝。


    “你、哈哈哈哈……,從今天起,誰在說你憨我就保他揚名宇宙!”


    “為啥?”


    “嗬嗬,憨的好,大事不糊塗,讓所有人都認為你憨。”


    “噓~,小點聲,你想害死我?謀殺親夫麽?”


    “單獨在一起時不許裝傻!”


    “單獨?謹遵懿旨!”


    鎮子不大動靜不小,南山天池的無波湖麵已經波浪翻卷,殺人屠城也阻止不了資訊世界沸反盈天,天下密探打點行囊匆匆上路,星域傳送陣的買路錢收到工務司小吏十指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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