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湛元在客房休息,張誠敲敲門直接進來了,馮湛元麵露微笑。


    “我問你個問題,這影子照鏡子能看見鏡子裏的影子嗎?”


    “看不見。”


    “可我需要看見,有辦法嗎?”


    “有。”


    “真的?哎呀呀你確實聰明,所有人都說你腦子太靈所以嘴笨,快說說咋弄!”


    馮湛元臉頰抽搐著說:“相對放倆。”


    張誠左手變出一麵鏡子右手變出一麵鏡子,兩個鏡子麵對麵放著,人站在中間,重重疊疊全是影子。


    思考了兩分鍾,張誠搓著手問:“啥事兒?”


    “誓詞、造反。”


    “誓詞簡單,那還是我寫的,造反這事會死人,死了人好像對那三個混蛋有好處,是什麽好處我還弄不清楚,可也得分死的是什麽人,該死的就得死,不該死的死不了,我有辦法,咱倆多聊會,說不出來你可以銘刻靈紋發資訊,最不濟還可以寫字。”


    張誠編寫的誓詞是這樣的:我以天道之名立誓:本道誓誓詞可以告訴任何生命,不向任何沒有按本道誓誓詞發下道誓的生命主動泄露指定的誓詞,我將按指定的誓詞發下道誓,如違此誓甘願靈火焚身!


    馮湛元覺得這個坑很深,咬咬牙發下道誓,道誓成立了!


    馮湛元要指定的誓詞,張誠給了他一張紙,馮湛元照著念:“我以天道之名立誓:不屬於凡間的一切無法介入凡間,道誓不成立則此生不發道誓,如違此誓甘願靈火焚身。”


    馮湛元發誓以後道誓成立,他哈哈大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啥感想?”


    “此生再不發道誓!”


    “沒必要這麽較真,逗著他玩兒唄!”


    “你試過?”


    “我以天道之名立誓:我今天如果吃飯就讓我靈火焚身。”


    說完拿出一桌子飯菜:“老馮,咱們商量商量造反的事,邊吃邊說!”


    “吧唧吧唧……”


    “我有密庫,無兵權!”


    “我去軍營幫你奪兵權!”


    “所有士兵發過誓!”


    “沒事,接著吃,道誓已經不靈了,我已經教他們使用靈火燒自己。”


    “王亞茹來了!”


    “見過了,都想造反。”


    “藍鳳馨?”


    “她想當大長老,我沒答應也沒殺她。”


    “裘仲憲?”


    “有點麻煩,我得先修煉仙紋,成功了他就跑不掉,躲在城裏也不行。”


    “功法。”


    “給我一個月時間,造反不差這幾天。”


    “影子?”


    “我要造傳送陣!”


    “誓詞?”


    “武師境界才有靈火,道誓隻能嚇唬修煉者,人人發誓人人無需恐懼天道,仙魔神道到了凡間就是找死。”


    “你能殺?”


    “等功法完善了再去殺,實際上我現在殺不死他們,他們會賴在這等到複活那一天,那時再殺把握較大。”


    “吞噬功法!”


    “要靠我們自己去清除。”


    “齊、梁。”


    “天下功法歸一,遲早會融合一處,自己的日子自己過,咱們管不著。”


    “福地。”


    張誠放下碗筷拿出一枚玉簡交給他:“不能外傳,我現在需要盡可能多的人發這個誓,現在發誓我給獎勵隻是暫時,彈珠遲早會用完。”


    馮湛元點點頭:“迴見!”


    馮湛元剛走,張誠迫不及待的跑去試驗。


    兩麵鏡子隻能是血脈本源和生靈本源,張誠和高棟趴在地上研究過傳送陣沒有能量波動,那麽以影子為原理的傳送陣消耗的隻能是靈魂本源。


    凡人的本源稀薄到無法剝離,修煉者卻可以使用傳送陣。


    張誠突然明白塔靈要告訴他什麽,嵐雲和陳綱複活需要的是:靈魂本源。


    修煉者的靈魂晉級後本源較多,是不是武尊境界的靈魂就可以晉級?肯定是,武尊和武帝同屬於第二階,嵐雲和陳綱需要的是這些人的靈魂本源,高達想讓他們盡快複活就得殺掉武帝和武尊。


    魏鍾魁並不是像他說的那麽老實,不屑於對螻蟻都不如的一枚靈紋撒謊,這家夥謊話連篇隻為掩蓋事實,他點醒自己所圖唯有一死,這一點可以好好利用。


    “你上次跟我說靈魂晉級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沒感覺?”


    “自武尊境界起,頭顱中魔氣小循環形成,靈魂啟動晉級的過程,誕生靈嬰以後靈魂晉級結束,這個過程漫長而緩慢,很難被人察覺。”


    “第二個問題,凡人的本源無法剝離也無法使用傳送陣對不對?”


    “對,凡人的本源也叫天賦本源,是各層次智慧修煉的重要物資,雖然無法剝離卻可以運用,神念有能力剝離自己的靈體就能剝離別人的靈體。”


    “原來傳送陣是這樣構建的。”


    “你能想到已經不簡單,實際上凡間罪大惡極的人很多,最初的材料來源是他們。”


    “我做到了,你應該告訴我你理解的靈魂是什麽。”


    “你能銘刻出靈魂,你覺得是什麽?”


    張誠想不出來,好一會搖搖頭認輸。


    “是銘刻出靈魂的智慧的延伸。”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來自天道?如果我的意識希望銘刻的靈魂具備智慧它就會擁有智慧,而我失去一部分智慧是嗎?”


    “如果你銘刻凝結紋的時候意識裏認為它是發散紋,你銘刻的就是一枚看似凝結紋的發散紋。


    你銘刻出一個和你智慧相當的靈魂你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自己失去智慧,凡人可以鑄造出靈寶是因為他把自己鑄了進去。


    道士那麽喜歡創造星球上的生命是認為當他迴收這些智慧的時候會使自己的智慧晉階,所以,所有的傳承都記錄下靈魂的晉級需要練習技能。


    我是器靈,是銘刻靈紋時誕生的智慧,我沒有掠奪別人的智慧,但我的智慧一直在提高,我沒有銘刻出靈魂也從沒失去過智慧,因為我層次卑微,沒有人知道我的智慧竟然增長到神域。


    中性靈性淬煉靈魂可以增長智慧,穩定靈氣是智慧的結晶,你想關閉凡間的大門就要彌補天道智慧的這個漏洞!


    我是神域智慧,我渴望自由,不具備血脈生靈的靈魂永遠不會有自由,不自由毋寧死!”


    “你能監察天下,沒人能監察你?”


    “放心吧,時空靈寶沒有器靈,除了我這個星球上其他沒有高於凡間的智慧,所以你的道誓才能在自相矛盾的悖論中存在,在你不具備抗衡道誓的條件下不要去挑戰天道。”


    “我一定會還你自由!”


    魏鍾魁走了,但張誠知道他存在於如何時間的如何地點,張誠在指定的誓詞中加了一句:如果道誓成立而不屬於凡間的一切依舊存在,我將替天行道直至天道無缺!


    “我以天道之名立誓:不屬於凡間的一切無法介入凡間,道誓不成立則此生不發道誓,如果道誓成立而不屬於凡間的一切依舊存在,我將替天行道直至天道無缺!如違此誓甘願靈火焚身。”


    張誠剛剛發過這個道誓,天地間的一切劇烈的震蕩了一次。


    “地震啦……,張誠,是不是你在搞鬼!”陸妍從廚房裏跳了出來:“我的湯都被塵土汙了,你賠我。”


    “修士被塵土汙了湯還好意思嚷嚷?”


    “我、我、我看稀奇來著,隻在記載中讀到過有地震,還沒人經曆過。”


    “不說這些了,我修改過指定的誓詞!”


    “給我。”


    陸妍重新發過誓卻沒有如何反應,張誠不知道原因,又去找其他人更正誓詞,當湯臣發誓時天地間又劇烈的震蕩了一次,隨後馮湛元發誓也發生了震蕩。


    “還挑人?沒能力幫忙的人家還看不上!”


    這個道誓本來傳播速度很慢,張誠借著授課的機會說最近的地震是因為發誓,好奇心能害死貓更能吸引人,何況靈性空間寶石先到先得,去晚了湯都喝不到。


    從剛剛處死的死囚身上剝離出丹田穴和氣府穴,銘刻上共鳴紋和映像紋,兩座城市之間的傳送陣搭建成功,這個以凡人為材料的技藝沒有被公開,天下人質疑張誠開始藏私,張誠迴答說:“我老婆怎麽可以給你做媳婦?”


    陸妍躺在張誠臂彎裏央求:“你告訴我嘛,要不然這個技藝失傳了怎麽辦?”


    “發下道誓可以得到技藝的機密,不過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這樣,這個技藝很血腥。”


    剝離別人的修為要用神念之力探查到對方觀想可見的修為,剝離過程像一場精細的小手術,但對方畢竟是人!


    “做你的女人太吃虧了,沒有婚禮、沒有聘禮,技藝還不讓學,我有點後悔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別人都惦記的男人我當然要搶先推倒,事實證明你沒毛病。”


    梁國長老會大殿內的一間議事廳裏,裘仲憲、裘落羽、丁錦暉、高君祥、蘇凱旋、高達、闞莫罕、黃佑昌、林先高、李闖、藍鳳馨都在,十一個人都很沉悶。


    藍鳳馨說:“張誠越來越高調,我想退出。”


    裘仲憲點點頭:“我同意,你的元神符交給裘落羽,張誠給你的元神符交給高君祥。”


    高達說:“我不同意,你們都知道張誠不會說謊,他已經確認嵐雲即將覺醒,又加上了一個陳綱,我們即將成功。”


    “我也不同意,八人圍攻配合第九人奪寶,缺了一個大高手不穩妥。”


    “不同意,裘落羽可以做替補,關鍵時刻頂替,她那份本源我們均攤。”


    “我同意丁錦暉的提議。”


    高君祥說:“我不要元神符也不要本源,我可以退出。”


    “張仲群,你已經死了,如果不是裘仲憲說你戰力極高我不會同意你來替補,你這樣反反複複當這裏是菜市場?”


    “你把五軍司丟了還有臉說我?”


    “是你們同意放棄,大哥也退居幕後了你怎麽不說?”


    “你們不要吵,我們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最後一擊的時刻。”


    “哪裏安全?”


    高達說:“去時空靈寶吧,張誠奈何不了我,高君祥,你以後再也不是張仲群,不能退出,我的元神符給你,這樣我可以更快激發符篆。”


    “同意。”


    “同意。”


    ……


    張輔臣一百零七歲生日,各地高手傳送到齊國都城,僅僅一年時間的變化讓每個人臉上帶著笑容。


    王亞茹抱拳拱手說:“謹以梁國大長老身份,恭賀齊國大長老福壽延年!”


    張輔臣笑眯眯的迴禮:“感謝感謝,今日高朋滿座一如去年,外麵仍是大雪紛飛舊景更新,我提議兩國重新開通貿易,這樣可以互通有無,吞噬功法是不是真的要降臨?兩國應該戮力同心拯救萬民。”


    秦宗憲說:“我們梁國長老會一直沒有補選,大災當前,我提議兩國長老會聯合,有沒有人提出異議?”


    “黃家同意!”


    “符門同意!”


    “天劍宗同意!”


    ……


    新的架構恢複了舊有秩序,至年底天下安定,百姓雖增加了賦稅卻多了久違的安全感!


    在修煉出神念的高手眼裏,嵐雲星球太小了,可以瞬間探查到任何異常,新年伊始,九個地方升起九座仙光璀璨的九層塔,九座塔在滄嶼島上空合而為一,隨後風暴大陣啟動。


    海底浮出一個本源光團,瞬間懸浮在塔頂熠熠生輝!


    張誠手持一枚鎮魂符盤坐在北側,腦袋像個燈泡發出一束白光籠罩住石塔和光團。


    南側盤坐的高達閉目養神。


    一隻鵬鳥召喚海中獸王登陸,僅有數十頭海獸響應,鵬鳥氣急敗壞:“道誓是假的,不要相信張誠的話。”


    一頭巨鯨浮在海麵傳音:“獲得功法的時候說違背道誓會靈火焚身,可我沒有,我不去!”


    彼此之間戰鬥力相差不多,鵬鳥氣瘋了:“張誠在島上不敢離開,他不敢把你們怎麽樣!”


    “那我吃幾個就迴來。”


    隻要吃就會上癮,想迴頭哪那麽容易!


    十萬大山裏一頭巨猿咆哮著:“殺向梁國,陳綱鼻祖的召喚你們也敢不聽?”


    “大王,齊國大軍在龍牙關集結,真要和他們打?”


    “他們才多少人?我們獸群有幾十億,怕了嗎?奪取本源就能飛升。”


    “對,為了飛升,殺——!”一頭巨象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


    五大宗門全體修士集結在廣場,任何出現異常反應的人會被立即處死。


    八大世家大門緊閉,城堡裏守備軍往返巡邏!


    ……


    世界這麽大,這點修士哪看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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