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符隻有人仙境界的生靈之力才能激發成功。”


    高棟看著自家祖宗猶豫不決要不要說真話,聽完五長老這一句,他才接著說道:“銀光符激發的刹那我看清了那人的真身。”


    由於擂台上闞莫罕用意念傳音與高棟交流,五長老也不知道那個挑戰者說了些什麽,高棟把賭鬥的過程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然後笨手笨腳的銘刻出闞莫罕的意念波動標識靈紋。


    “那個自稱闞莫罕的人真實樣貌並非又矮又壯,透過符篆激發出的銀光看到的是一個身材勻稱健碩的中年人,他的右眉毛中間長了一顆黑痣。”


    張誠看著這祖孫倆奇怪的問:“跟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銀光不是自然光,有一種隱身技修煉的是自然光線中改變樣貌的戰技,透過非自然光線自然可以去偽存真。”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不知道昊天宗為什麽要派出人仙來殺你。”


    五長老咳了咳示意插話:“人仙高手不屑於挑戰他,丟不起人,而且角鬥場禁止高階挑戰低階,普通人仙殺不掉他,昊天宗隻好親自派人出手,昊天宗自詡斬妖除魔,不殺他就砸了自己招牌。”


    “隻因為高棟修魔?”


    “我覺得根本原因不在此,別的原因又不敢確定。”


    “你們說差一點迴不來,他們是要鏟除所有仙魔變功法的修士嗎?”


    “是!”


    “從內陸驅逐到南洲隻為了方便一舉擊殺?”


    “是,按照傳承的史書記載,昊天宗會先造勢,輿論導向站穩了大義的道理才會動手,估計是半年後才會鼓動梁國長老會派遣大軍來襲。”


    “知不知道昊天宗使者都是些什麽人?”


    “可能我們三人中就有一個,所以,他們的真實身份無人知曉,如果按高棟所說,隻有九個人知道闞莫罕是那人的真名,那麽昊天宗至少由十人組成。”


    “十個人就能左右整個嵐雲的格局?”


    “積累了十萬年的聲望,人人都相信昊天宗是嵐雲的守護者!”


    “圖謀甚大。”


    “大勢所趨無人敢於質疑,我們之所以選擇魔屬性資質的徒弟交給你授業,實際上是在質疑魔修到底是不是仙修的天敵,但你以魔入道引導他們修仙,讓我們堅信不疑的信仰發生了根本動搖,鎮魔宗的根基因此而崩潰,但鎮魔宗卻獲得了新生,我對此同樣無怨無悔,朝聞道夕死可矣,何況最近幾千年質疑昊天宗的人越來越多,吾道不孤。”


    “昊天宗會鼓動梁國殺了所有南洲人嗎?”


    “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樣做,鎮魔宗反倒不會消亡,昊天宗會有大麻煩。”


    確實如此,如果不分青紅皂白一律處死,梁國百姓會質疑,何況三億人要逃,多少大軍也堵不住。


    “以魔入道反而能促進仙修修為更上層樓,他們為什麽要反對?”


    “你也覺得說不通對不對?但眾口鑠金人心所向不能違背,如果昊天宗過些天開始宣揚我們是異修,我就能肯定一件事:昊天宗圖謀的不是守護者的榮耀,而是擔心仙魔變功法影響到他們的根本利益。”


    “有什麽機密不成?”


    “凡是飛升者都有一段穩固修為的時間,他們這個境界都知道一個秘密,隻是百姓境界不夠沒有人刻意流傳,說起來所有人都知道。”


    張誠立刻想到了鵬王說過的話,莫非昊天宗企圖強行獲取那個神秘的玉瓶?


    看見張誠若有所思的表情,五長老並不訝異:“莫非你知道?”


    “我有個飛升的前輩曾經說起過海中存在一隻玉瓶,它不敢靠近,如果這是秘密的話也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隻是因為修為限製,隻有五級修士才會提及,我沒有查閱過資料,不知道史書上如何記載。”


    “你有這樣的前輩?幾千無人飛升,你真讓人看不透,我還曾懷疑你是齊國人,但成立齊國以後雙修功法從沒有出現過飛升者。”


    高棟心中有數,張誠就是如假包換的齊國人,可看他又不像撒謊,要不然怎麽會知道玉瓶的事,這就奇怪了!


    “這個前輩在我來南洲之前的半年時間飛升宇宙,確鑿無疑。”


    高棟忍不住了:“你沒撒謊?”


    “我可以發下道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用不著胡亂發誓,我疑惑的是還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


    張仲群給了張誠一枚玉簡,張誠相信還有更機密的內容沒有複錄給他知道,但僅是這些已經包羅萬象,他讀過大長老提供給他的很多玉簡,沒幾件事超出他的認知範疇。


    高棟還惦記著那枚靈火靈珠:“以後我時時刻刻帶著偏光眼鏡,我認為所有昊天宗修士一定都不是以真麵目示人,至少那個右眉毛裏長黑痣的中年人就不是,不管他如何運用隱身技我都能認出他來,那顆靈火靈珠遲早都要搶迴來。”


    五長老精神一振:“好主意!”


    高棟想偏了:“搶迴來先給您過過癮。”


    “混蛋東西,我說的是偏光眼鏡,這樣就能防止密探滲透。”


    張誠沒心思繼續聊下去了,卻又不願意撒謊,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我想去內陸遊曆幾年,閱曆太淺總是顯得處處被動。”


    五長老挑起大拇指:“應該如此,不過你要化妝改扮一番。”


    高棟的意念感應立刻浮現出離別的感受,他知道張誠這是要迴齊國:“帶上我吧,至少一路上能讓你少吃些虧。”


    五長老點點頭非常讚同。


    張誠看向高棟:“你確定?”


    高棟呲牙一樂擠了擠眼睛傳達了一個你懂得的含義。


    “也好,我要多遊曆幾年,有你在,我不會被思念這裏的情緒影響到修煉。”


    “就是,想小翠的時候看看我就能緩解一分,至少能疏解一下壓抑。”


    委托五長老交給徒弟一枚玉簡,張誠一邊吃東西一邊從北坡下山。


    九姑娘說放他走就不會在沙漠外圍攔截他,而且昨夜各說各話讓張誠確信九姑娘誤會他是滄嶼大陸來的海修,她甚至給張誠出主意,讓他冒充齊國人從北境一帶入海東去。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誤會張誠想不通,如果他知道棲霞宗修士其實是海修派駐在嵐雲大陸與昊天宗保持聯係的探子就能徹底明白,棲霞宗被滅,海修肯定會持續派人過來,隻是來一個死一個,不得不暗中派遣,然後明目張膽的活動,其實是暗示昊天宗予以保護,否則視為撕破臉公開決裂。


    九姑娘想利用這個機會把張誠圈養起來,可是封鎖了臨山鎮就使得張誠這個冒牌探子無法聯絡昊天宗,海修也以為探子沒死絕,因此海修半路劫殺她的士兵予以警告,意想不到的是封鎖了張誠兩三年時間鬧出一個仙魔變出來。


    在九姑娘看來,這是海修要變通方式吞並嵐雲大陸,張誠說想迴家,九姑娘以為海修看到昊天宗的反應放棄了繼續經營南洲這個前進基地。


    不管海修怎麽想,張誠這個閱曆不足的癡人的確使她動心,如果能把他留在身邊,不但得到了絕世功法,還得到了一個技修大宗師,又是心上人,怎麽看都不虧,可惜張誠不答應。


    歸心似箭的張誠哪有心思玩什麽遊曆江湖的戲碼,和高棟攤開了講明意圖,高棟滿口答應,張誠叮囑他在外人麵前可以裝瘋賣傻,在齊國要老老實實做人,高棟被他揍怕了,而且裝瘋賣傻也不好玩,自己已經武帝境界,是有身份的人,不能繼續活成市井流氓德行。


    二人一路疾馳,半個月後抵達戈壁灘,潛入地下土遁前進,又過了三天到達天龍山脈腳下,鑽出地麵直奔龍牙關。


    蘇達聽值守校尉說張誠迴來了,躍下三十米高的關牆直落在張誠麵前。


    “黑了,結實了,我看過你的映像,家祖一再叮囑留意你的信息,迴來了為什麽不用資訊珠聯係?”


    “我怕!”


    蘇達理解他的感受,遊子歸鄉卻不知親人是否安好,自身安然無恙不知道族人會不會疑心,五年時間家中是否依舊,找不到曾經的記憶會覺得歸來已是外鄉人!


    “不要多想,你不妨隻想著此行的任務,把自己放在被利用的角度看問題。”


    “我記得家祖臨別的眼神,不會那樣想。”


    “記得就好,歡迎勇士歸鄉!”


    “這是梁國南洲鎮魔宗修士高棟,亦徒亦友。”


    “好重的魔氣,既然張誠能信任你,齊國所有人都會信任你,入關吧!”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他離開時懵懵懂懂,現在迴來感覺一切都那麽陌生,明明在夢中都能見到的一草一木,真實的看見又在熟悉中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拒絕。


    磨磨蹭蹭來到青州府城外,沒有預料中的迎接,繼續來到清源縣依舊沒有熟人出現,張誠忐忑不安起來,加快了腳步直奔桃源村。


    村外景象依舊,張誠進村以後看到了每一個夢中出現的麵孔,他不由得顯露出笑容。


    “迴來啦?”


    “嗯,八爺好,我迴來了。”


    “你爺爺在家曬煙呢,快去幫他一把吧!”


    “唉。”


    走幾步打一聲招唿,每個看見他的人都以為他從前進基地迴來,一聲聲招唿那麽自然那麽親切,張誠迅速找迴了久違的記憶。


    “爺爺,我迴來了。”


    “迴來就迴來唄,喊什麽,我又沒聾。”


    “張讚呢?怎麽沒在村裏看見他!”


    “選拔進了京城,去年晉階武尊,著實嚇了所有人一跳。”


    “我爸我媽呢?”


    “前進基地呢唄,還能在哪。”


    “唐媛……”張誠遲疑了。


    “哦,這孩子好久沒有音訊了,改嫁的時候還讓我受了她一拜,你們的女兒很健康,我看著很喜慶。”


    “爺爺,別忙了,我先把東西給您吧!”


    “迴都迴來了,東西還能丟?等一會我忙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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