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空氣凝滯,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伊戈爾癱軟在地上,眼神渙散,彭宇的匕首依舊抵在他的胸口,刀鋒的寒意滲透進他的皮膚,讓他如墜冰窟。


    “祭壇?”彭宇重複著這兩個字,語氣低沉,仿佛在咀嚼著某種危險的訊息。“什麽祭壇?它在哪裏?用來做什麽?”


    伊戈爾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他嘴唇翕動,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彭宇的耐心逐漸耗盡,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匕首的尖端刺破了伊戈爾的皮膚,一滴鮮紅的血珠滲了出來。


    “我說…我說…”伊戈爾終於崩潰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在…在村子的…後山…有一個…古老的祭壇…”


    “後山的祭壇?”彭宇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想起之前在村子裏打探消息時,確實聽說過後山有一處禁地,村民們都對那裏諱莫如深,從來沒有人敢靠近。難道…村民的失蹤和這個祭壇有關?


    “祭壇是用來…用來祭祀…山神的…”伊戈爾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山神?”彭宇冷笑一聲,“什麽山神?說清楚!”


    伊戈爾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說道:“我們…我們聽村裏的人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就要選出一個村民…獻祭給…山神…”


    “獻祭?”彭宇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村子會如此詭異,為什麽村民會一個個神秘失蹤。


    “繼續說。”彭宇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伊戈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股腦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原來,這個村子一直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說後山住著一個強大的山神,它掌管著村子的命運,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村民獻祭活人,才能保佑村子平安。


    “荒謬!”一旁的張悅忍不住出聲,她身為民俗學家,自然知道這種迷信思想的危害。


    “閉嘴!”彭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張悅立刻噤聲。


    彭宇繼續逼問伊戈爾,想要了解更多關於祭壇和獻祭儀式的細節。伊戈爾哆哆嗦嗦地講述著,他提到,獻祭儀式通常在月圓之夜舉行,由村長主持,將選定的村民綁在祭壇上,然後…


    伊戈爾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然後怎麽樣?”彭宇追問道。


    伊戈爾卻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就在這時,祠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衝了進來。


    “住手!你不能這樣對他!”來人正是馬克,他看到彭宇用匕首抵著伊戈爾,頓時勃然大怒。


    馬克的突然闖入打破了祠堂內緊張的氛圍。他幾步衝到彭宇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試圖將匕首奪下來。“放開他!你這樣太野蠻了!”馬克怒吼道,高盧雞國人骨子裏的正義感讓他無法容忍彭宇如此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村民。


    彭宇冷冷地看了馬克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野蠻?馬克先生,在這個生死攸關的規則怪談裏,仁慈和軟弱隻會讓我們死得更快。你以為溫柔地詢問就能得到真相嗎?”


    “就算是為了活命,也不能用這種殘忍的手段!”馬克堅持己見,手上用力,想要將彭宇的手掰開。


    彭宇卻紋絲不動,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直刺馬克的內心深處。“馬克先生,你似乎忘記了我們現在身處何地。這裏不是你的家鄉,不是可以肆意揮灑正義感的地方。這裏,是規則怪談,是弱肉強食的叢林!”


    彭宇話音剛落,祠堂內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馬克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讓他唿吸都有些困難。他下意識地鬆開了彭宇的手,後退了幾步。


    “這是什麽?”馬克驚恐地問道。


    “規則。”彭宇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他重新將匕首抵在伊戈爾的胸口,“這裏的規則之一,就是不允許對村民使用暴力。但是,”彭宇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規則並沒有禁止我使用其他手段獲取信息。”


    馬克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彭宇的圈套。彭宇並沒有直接對伊戈爾使用暴力,隻是用匕首威脅他,這並不違反規則,但卻比直接的暴力更加有效。


    “你…你這是詭辯!”馬克氣急敗壞地說道。


    “詭辯?不,我隻是在利用規則。”彭宇冷笑道,“在這個世界裏,隻有懂得利用規則的人才能活下去。”


    彭宇無視馬克的抗議,繼續審問伊戈爾。伊戈爾在恐懼和痛苦的雙重折磨下,終於說出了獻祭儀式的後續。


    “他們…他們會將選定的村民…活活燒死…”伊戈爾的聲音顫抖著,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燒死?”張悅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燒死…”伊戈爾重複道,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


    彭宇的眉頭緊鎖,他意識到這個規則怪談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和殘酷。他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伊戈爾,心中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馬克先生,”彭宇轉過頭,看著一臉憤怒的馬克,“現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馬克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知道,彭宇的手段雖然殘忍,但卻有效。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隻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彭宇不再理會馬克,他走到張悅身邊,低聲說道:“張小姐,你對這些古老的祭祀儀式有什麽了解嗎?”


    張悅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種活人獻祭的儀式,在很多古老的文化中都存在。通常是為了祈求神靈的庇佑,或者驅除邪惡的詛咒…”張悅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詛咒…難道…”


    張悅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她喃喃自語道:“活人獻祭……詛咒……難道這個村子……”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彭宇,我記得一種古老的詛咒,叫做‘血月祭’。這種詛咒需要用活人獻祭,才能平息神靈的憤怒,否則整個村子都會遭受厄運……”


    陳磊在一旁聽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問道:“張小姐,你的意思是,這個村子正在遭受這種詛咒?”


    張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很有可能。根據伊戈爾所說,獻祭儀式是在月圓之夜舉行,而且他們選擇的祭品都是年輕的村民。這與‘血月祭’的描述非常吻合。”


    彭宇的眼神閃爍著精光,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張悅話語中的關鍵信息。“血月祭……活人獻祭……月圓之夜……”他反複念叨著這幾個詞,腦海中快速地分析著其中的聯係。


    “如果真是‘血月祭’,那麽獻祭的地點應該就在村子裏。”彭宇果斷地說道,“我們需要找到獻祭的地點,才能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


    “可是,村子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陳磊問道。


    彭宇的目光落在了伊戈爾身上。“他知道。”


    在彭宇的逼問下,伊戈爾終於說出了獻祭的地點——村子西邊的一座廢棄磨坊。


    彭宇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眾人前往磨坊。廢棄的磨坊位於村子的邊緣,周圍雜草叢生,顯得陰森恐怖。磨坊的牆壁斑駁脫落,露出裏麵腐朽的木梁,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彭宇小心翼翼地走進磨坊,環顧四周。磨坊內部空空蕩蕩,隻有一台鏽跡斑斑的磨盤和一些散落的稻草。


    “這裏就是獻祭的地點?”陳磊疑惑地問道。


    彭宇沒有迴答,他走到磨盤前,仔細地觀察著。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磨盤底部的一塊不起眼的石磚上。這塊石磚的顏色與其他石磚略有不同,似乎是後來補上去的。


    彭宇心中一動,他伸手按了一下那塊石磚。隻聽“哢噠”一聲,石磚向內凹陷,露出了一個隱藏的機關。


    彭宇順著機關向下看去,隻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他的麵前。洞口裏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看來我們找到了。”彭宇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洞口。陳磊和張悅緊隨其後,馬克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跳了下去。隻有阮氏站在洞口,遲遲不敢下去。


    洞口內是一條狹窄的通道,牆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彭宇點燃了一根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座石台,石台上放著一本古老的書籍和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


    彭宇走到石台前,拿起那本古老的書籍。書籍的封麵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幾個奇特的符號。彭宇翻開書籍,發現裏麵記載的都是一些古老的咒語和祭祀儀式。


    “果然是‘血月祭’!”張悅驚唿道。


    彭宇放下書籍,又拿起那個鏽跡斑斑的鐵盒。他試著打開鐵盒,卻發現鐵盒被鎖住了。


    “看來我們需要找到鑰匙。”彭宇說道。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入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大量的泥土和石塊從洞口落下,將洞口完全封死了。


    “怎麽迴事?”陳磊驚慌地喊道。


    彭宇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意識到他們中了陷阱。


    “該死!”彭宇低聲咒罵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活著離開這裏。”他舉起火把,走向被封死的洞口。“我們得想辦法出去。”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臉上,更添幾分肅殺之氣。“現在,我們得試試另一個出口。”他指向地下室深處一個隱蔽的角落,那裏,似乎有一扇緊閉的石門。彭宇用火把照亮石門周圍,尋找開啟的機關。石門古樸厚重,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隱約能看出是一些祭祀的場景。他仔細觀察著,指尖輕撫過冰冷的石麵,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彭宇,你看!”張悅指著石門下方一塊略微凸起的石塊說道。


    彭宇順著張悅的指向看去,那塊石塊形狀奇特,像是一隻眼睛。他心中一動,伸手按了下去。


    “哢噠”一聲輕響,石門微微震動,但卻沒有打開。


    幾乎同時,彭宇感到腳下一空,石台猛地向下沉去。他暗叫不好,迅速將火把扔給陳磊,喊道:“接著!”


    陳磊下意識地接住火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看到彭宇隨著石台消失在了黑暗中。


    “彭宇!”張悅驚唿一聲,撲到洞口邊緣,卻隻看到一片漆黑。


    “怎麽迴事?”馬克和伊戈爾也圍了上來,一臉驚恐。


    陳磊舉著火把,照向洞口,隻見下方深不見底,仿佛通往地獄的深淵。


    “陷阱……”陳磊喃喃自語,臉色蒼白。他知道,彭宇一定是觸發了某種機關。


    與此同時,彭宇急速下墜,耳邊唿唿風聲作響。他努力保持冷靜,試圖抓住什麽東西,但四周光滑無比,根本無處著力。


    下墜的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終於,彭宇重重地摔落在地,一陣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掙紮著坐起身,感覺渾身酸痛,像是散了架一般。他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借著微弱的火光,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封閉的石室,空間不大,四周牆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與石門上的花紋相似。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個石棺,石棺的蓋子半開著,露出裏麵一具幹枯的屍體。


    彭宇強忍著疼痛,慢慢走到石棺旁。他仔細觀察著屍體,發現屍體穿著古老的服飾,胸前放著一塊玉佩。玉佩的形狀,赫然與石門上那塊凸起的石塊一模一樣!


    彭宇心中一凜,他意識到,這塊玉佩很可能就是打開石門的鑰匙,也是解開村民失蹤之謎的關鍵。


    他伸手想要拿起玉佩,突然,石室的牆壁開始震動,那些奇怪的符號發出幽幽的光芒,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


    石棺裏的屍體,似乎也動了一下……


    “哢、哢、哢……”一陣細碎的聲音從石棺內傳來,彭宇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具幹屍,手中的火折子微微顫抖,照亮了幹屍胸前那塊微微泛光的玉佩。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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