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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裏了,大人”。打更的夥計在城南舊廟與殷捕頭講起來。


    此處已經荒廢了許久,自從戰亂過後,隻是簡單打掃過,並未過多的修整,加上此處白天陽光不好,住戶也比較稀少。隻是此處與私塾郊近,娃娃們常走這條道。


    陽關城的巡捕還是少了些,到了晚上,總有些個娃娃迴得晚,出些差錯也不能及時曉得。


    “那日我是見有幾人在這舊廟裏生火,隱約還能聽到那叫,隻是以為過路的遊人,便未去查看。”夥計有些膽怯,畢竟這案子事大,若當真是那夥人做的,自個兒的不盡職難免會惹禍上身。


    “當時裏麵的火光還是有些大,馬哼唧的聲音像是有個兩三匹,聲音聽著這馬像是害了瘟疫似的。”


    “那你是確認那晚這兒有人了?還有幾匹病秧的馬?”。殷捕頭皺著眉頭確認道。


    “小的確定,那日我還琢磨誰家大半夜正造娃娃呢,仔細聽了聽確實是馬哼叫的聲音,我早年在柔城養過馬,一聽便知道這馬是什麽個情況,指定不能是生龍活虎的那類,估摸著是幾匹瘦馬,吃不飽喝不足的。”


    “那舊廟裏的幾人你可有看到?”


    “未曾瞧見,不過啊大人,您想想,這破廟到現在就未有過人住,三更半夜帶馬生火的,除了沒有編製的難民,還能有什麽人?若真是遊人,怎的不去住那客棧?當真是揭不開鍋了?那也隻能是些潑皮無賴了。”


    殷捕頭瞧了夥計一眼。


    “小的也沒多少知道的,大人,您看我這些日子囑咐一下一同打更的夥計。要是有什麽發現,咱們去官府找大人便是。”


    殷捕頭點點頭,讓夥計先行離去,自個兒盡量那破廟。


    那舊廟裏佛像沾染了灰塵,歪歪扭扭的倒在柱子上,廟裏屯了不少幹草,柴火,應該是那些百姓囤著過冬所用。


    他仔細瞧了一圈,大堂的一個角落是唯一收拾過的地兒,幾塊燒過的柴棍,地上有不少骨頭。


    四周沒什麽東西,不過那幹草堆呈現出一個大的窩出來,看樣子是有什麽東西躺過,一匹馬?一個人?


    殷捕頭那刀翻開幹草,底下壓著一塊兒被切割的整整齊齊的布料,但又邋邋遢遢。


    “莫不是那夥人留下的?”。


    他走出破廟,城南的告示牌上依舊貼著尋人的告示,不過旁邊也貼出了線索征集的告示,這些日子不少百姓到官府提供消息,不過都是些沒用的廢話。


    他又仔細琢磨琢磨,轉迴破廟瞧著那塊窩,瞧著模樣,與馬匹臥下時相像,雖不及尋常馬匹的大小,不過也正應了那夥計所說,莫不是匹瘦馬在此處睡過?他再反複翻找,幾根五黑帶泥的毛發出現在幹草上。


    “馬毛?想來那夥計是說對了。”


    殷捕頭正思索著,門外進來一捕快。


    “殷頭,有何發現?”。


    來的捕快正是陽關城衙門的邢捕快,奉命與這甘城殷捕頭一同合作破案。


    “你看。”殷捕頭將馬毛與那塊臭布遞給邢捕快。


    “馬毛?既然有馬,那這夥人為何才到甘城便丟屍逃串?”


    “若是路上帶著屍體,也難免引人注意,事發這麽些日子,突然出現屍體,也就是說這夥人之前是有工具可以掩人耳目,帶著兩個娃娃在路上,否則不可能一路上沒人發覺。”


    “你瞧瞧這個馬窩。”


    邢捕頭緊緊盯著,“小馬?”


    。


    “約是匹瘦馬,黑色的瘦馬。”


    “這年頭,誰出門行事騎瘦馬的?地點沒到,馬便累死了。”


    “這夥人也不見得隻有這一匹,當下流寇猖獗,加上前朝的一些逃犯,也隻搞得到這類馬匹。”


    “那此事先行登在告示上?我立馬安排人做個馬的畫像,全城搜尋!”


    “不過不可完全登告,隻是登告有新的線索,再將這瘦馬改作官府迴收,到時候你派人在衙門篩選,以免讓那匪徒察覺,這些日子得加派人手,聽說京師的人下來了,皇上格外重視此事,到時候你自行與他們安排便是。”


    “主意是好,我擔心這匪徒偏偏不是咱們大魏的人。”


    邢捕頭露出苦笑。


    “若不是大魏的人,事情便麻煩多了,現在大魏正是內外發展的時候,與鄰國起了糾紛,事便大了,哪怕抓住了這夥人,也得移交給他們,有損臉麵,也沒法交代。”


    “此事難兩全啊,不曉得你可記得,戰後之時,一夥前朝餘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時生吃小孩兒,殺壯丁,火燒山莊,雖然被捉住,但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成了鮮勒人,咱們也是乖乖交人,那些個賊子依舊是逍遙自在去了。”邢捕頭歎著氣,緊緊握著手中的佩劍。


    殷捕頭沉默不語,他心想,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些無辜的百姓白白成了犧牲品,無人申冤不講,官府連個安慰的未曾表示過。身為捕頭,自己竟無可奈何。


    “當時,那些賊寇進入鮮勒的地界時,放聲大笑,毫無羞愧之心。你可曉得咱們審問的時候這夥孫子說什麽?他講,他也是被逼無奈,一夥子兄弟需要吃飯,戰爭頻繁,隻是為了活著,他們也是受害人……當時我恨不得拔刀砍了他的腦袋!”


    殷捕頭瞧見邢捕快雙眼血紅,顯然是痛在心上了。


    “那些個賊人殺了這麽多大魏的百姓,卻連基本的製裁都沒有!就因為是鮮勒人,連刑都沒上!”。


    “魏王朝大運剛至,皇上也不敢疏忽。”


    “狗屁!”。邢捕頭四下瞧瞧,見無人又繼續說道。


    “最可惜的是當時的歐陽大人,那夥人在他家的村子殺戮無數,最痛心的便是他了,本想著砍了這一幫賊子,可是到了公堂之上卻做不了任何事情……”。


    “如若有機會,我定披甲掛刀殺他個屍骨無存!”邢捕頭將劍重重的插進土裏,“這是當時歐陽大人說的。”


    殷捕頭沉默不語。


    他怕場景再一次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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