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給我停下!”


    就在這一刻,洪亮的虎哮卻是肆意而出,漆黑的劍柄也在這樣的吼聲裏再度停滯不前,擋住它的卻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南宮天的身體,他的血肉之軀,他最後的一道防線。


    可區區血肉之軀又如何擋得住連強大的劍招與神器都無法擋住的東西呢,隻見在漆黑劍柄的推動下,南宮天瘋狂的朝著風雨所在的位置暴退著,幾乎是完全脫離了他的控製。


    哪怕是這樣,南宮天卻依舊咬著牙,用自己的雙手頂住了那把想要刺穿自己身體,奪取自己夥伴的利劍,盡自己的一切想要將它擋下,以至於被火光,被風吟,被寒氣所破壞的不成樣子的地板上出現了一條刺眼的血痕,那是他腳下所留下的血所形成的。


    呲!


    在南宮天苦苦的堅持下,黑色利劍推進的速度明顯降低了許多,可它卻始終在與青年的博弈中取得了前行的結果,離那橫躺於長桌上的風雨也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碰!


    突兀間,被劇烈的痛充斥著腦海盡是空白的南宮天突然感到後背好像觸碰了什麽東西,他的心神在這一刻顫抖了起來,有些渙散的神識也是再度凝聚為一。


    而在這一瞬息裏,變動的可不知南宮天一人,還有那個漆黑的劍柄,它仿佛獵人即將殺死追尋許久的獵物那樣,發出了興奮的斯叫,盡管有些猙獰。


    隨著灰色的光芒再度響起,漆黑的劍柄竟爆發出了可怕的力量,直接刺穿了南宮天的血肉之軀,朝後暴射而去,直指橫躺在南宮天背後的風雨。


    若是這一擊刺實了,伴隨著死氣再度纏身,哪怕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下風雨了,因為死氣離身後便會進入狂暴的狀態,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死氣,是那座發生了許多塵封往事的斷橋上所彌漫的死氣,一種名為噬心的東西。


    “風雨,快給我醒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夢啊,別忘了你心裏所想要的自由啊,別忘了你數十年的堅守所換來的這一切啊,快給我醒來!”


    在黑色利劍穿破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南宮天也是狂了,他竟用自己的手,死死的抓住那個被灰色之光所彌漫的劍柄,任憑其上的偉力消融著手間的血肉,產生著常人完全無法承受的劇痛,依舊若一尊護國之像,不讓一寸之土。


    因為南宮天知道,若是自己鬆了手,失去的便可能是一個朋友了,這個世界總是人來人往的,可真正能被譽為朋友的,又有幾個,多數人不過是陌路人罷了,匆匆來過,匆匆而行,消失於歲月的長河,不複存在,如若無影。


    所以他不想失去那個白發的青年,不想失去這個與自己如此相似,如此可憐,如此孤單,卻又如此倔強的人,想要拯救他,想要帶領他,想要與他一同去奔赴生命裏注定的那一場又一場的紛爭,哪怕最後輸的一無所有。


    暗,永無天日的暗,不知這是何處,不知路在哪裏,尋不得光明,入不得黑暗,無蒼穹之天,無腳踏之地,無愛笑之你,無愛酷之我。


    這是一片什麽都沒有的地方,這是一片意識的混沌處,而此刻的風雨,便懸浮於這樣的天地裏,靜靜的懸浮著,一動而不動。


    他的意識是清晰,卻也是模糊的,往日之事似乎無法想起,連自己是誰也都忘了,隻記得依稀的痛,令心神顫抖,令身體不安。


    可這樣的痛又似乎很是夢幻,真的,假的,連風雨自己都說不清楚。


    恍惚間,很想睜開雙眼沉重的眼睛,可似乎又有什麽力量阻止著他這麽做,如同一個很可怕的封印,凍結了那雙眼睛,凍結了那顆跳動的心,讓一切歸於沉寂,很悠長,很遠,很不知歸所的沉寂,一切皆寂。


    難道,這就是自己旅途的終點嗎,一想到這,風雨的心顫動了,他突然想放棄了所有,歸於這樣的沉寂裏,不再有你,不再有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虛無。


    可那顆心的跳動之心,卻是那般的炙熱,卻是那般的洪亮,如同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一般,隱約裏透露著不甘,很濃,很濃的不甘,似乎自己有什麽還未昨完一樣。


    可那,到底是什麽呢?


    突然,一道明亮的鏡光閃動而起,在這片混沌裏閃發著點點微芒,直直的照射到了風雨緊閉的眼間,讓他感覺很明亮,亦很溫暖,好似春風拂過,萬物皆生。


    “這是什麽?”


    借著鏡光所帶來的明亮,風雨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再沉重了,他睜開了眼,卻隻看到了一麵若隱若現,有些不太真實的鏡子,仿佛那是真的,卻又讓人感覺那不過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很美好,卻始終遙不可及,無法觸碰。


    “你是誰?”


    凝視著鏡子裏的那個有著白發,麵目俊俏,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風雨的心突然困惑了,有些不解的自語道,在恍惚間伸出了被繃帶所纏繞的手。


    可令他不解的是,隨著自己的動作,那個鏡子的青年竟也是同樣的動作,隻是那雙黯淡如灰的眼睛,看得他有點痛,刺痛那顆炙熱的心,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是你,你也是我。”


    突然間,鏡中的青年竟是開了口,那聲音有些迷離,有些不真切,卻又是那般讓人真實,讓此刻的風雨隱隱感到一陣頭痛欲裂之感。


    “你是我,我是你,那我們到底是誰?”


    用手捂著傳來陣痛的頭,風雨踹息著問道,他感覺青年的話似乎觸動了自己的心,可他又不知道心裏那個被觸動的點到底在哪裏,自己到底忘了什麽?


    可鏡中青年卻突兀的沉默了,保持著與自己同樣的姿勢,隻是那黯淡如灰的眼裏,似乎變得更為的黯淡了,就連那虛幻的鏡子,也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破碎之感。


    踹息了許久,風雨這才感覺頭間的劇痛好了許多,待到抬起頭時,他自然也發現了鏡子的虛幻,臉上的疑惑瞬間化為了焦急之情,因為害怕。


    就在風雨這樣的害怕中,鏡中的青年卻是突然朝著他揮了揮手,緊接著,無形的鏡子越來越虛幻,越來越虛幻,隱約間都能聽到東西破碎之聲。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能不能永遠的陪著我啊,別走,別走!”


    在下意識的驅使下,風雨朝著鏡中的青年伸出了被繃帶所纏繞的手,這一次,他的手勇往無前,竟直接穿過了虛幻的鏡麵,卻什麽也觸摸不到,如同無物。


    碰!


    這一刻,在脆弱的聲響裏,虛無的鏡子全然破碎,若一場晶瑩的雨,擊打在了風雨的身上,擊打在了風雨的心裏,將那顆心,盡成碎末,不複凝結。


    噗嗤!


    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風雨的臉色突然蒼白如霜,他的身體也開始幹枯了下去,不受控製的咳著血,大口大口的血,很紅,很紅。


    “風雨,記住這個名字,別忘了他!”


    隻覺得無盡的沉淪裏,鏡中青年在消失的最後一刻終於說了那句話,用了全部的力量,為了對自己的救贖,盡管很輕,很輕。


    “風雨,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望著那漫天而落的晶瑩鏡屑,風雨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那兩個字仿佛一道烙印,死死的印在了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沉淪裏,眼前的一切又突然風雲變化,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風雨便感覺自己如同換了一片天地,此刻的他正張開著雙臂,似乎在一直沉下去,而心中所刻,腦海裏一直迴蕩的名字,似乎也在這樣的沉浮裏消散著,模糊了起來。


    “我叫風雨,我叫風雨,我叫風雨!”


    無法動彈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風雨隻好在這樣的沉淪裏任憑那個普通而又陌生的名字在腦海裏迴蕩,他突然流下淚,滴滴晶瑩,很灼熱,因為他發現那個名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清晰,無論自己多麽努力,都快忘卻。


    “我叫風雨,我叫風雨,我叫什麽,我是誰?”


    突然間,心中所刻之物化為了一片空白,腦海裏也不知道再迴蕩的什麽,最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自己忘了那個名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救贖。


    “我是誰!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淚水如梨花般洶湧而下,從風雨的臉上滴落,他愈發感覺自己的淚是冰冷,而非灼熱,更為嘲諷的是,在忘了那個名字後,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可動與不動,對此刻的他來說又有什麽區別的,又有什麽用了。


    終於,內心那點執念若風中之燭,被風吹起,被風吹散,即將消散。


    而那時,一切都將陷於歸墟,紛擾的,夢幻的,渴望的,盡歸塵土。


    “風雨,快給我醒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夢啊,別忘了你心裏所想要的自由啊,別忘了你數十年的堅守所換來的這一切啊,快給我醒來!”


    可就在執念成灰之際,熟悉的話語總算是響起了,震蕩著天,震蕩著地,震蕩著虛無,震蕩著歸墟,震蕩著這混沌的一切,重現破曉。


    隻見虛無之天際,閃起了明亮的星光,七顆代表著北辰的星,同時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照射在這片天際的每一個角落,而照亮了那片在角落裏,不起眼的明鏡。


    凝視著那麵出現在眼中的明鏡,風雨發現在那鏡子裏的,依舊是那個有著白發的人,隻不過這次出現的是一個孩子,看上去不過六七歲,光著腳丫,向著南邊跑著,發出著刺痛了自己心的聲音:“去南方,去找到阿爸說的那個地方,一定要成為一個自由的人啊!”


    南方?阿爸?自由?堅守?


    望著那個與自己這麽像,又這麽像自己的孩子,晶瑩的淚不受控製的從風雨的臉頰上滴落而下,不再是那般的冰冷,很灼熱,熱的都快把自己的心融化了一樣。


    因為他發現,自己或許並不孤單,隻是忘了那一切罷了。


    一陣夢幻裏,鏡中的景象發生了變化,孤單的孩子也變成了有些稚嫩,卻又有幾分成熟的少年,那個少年正坐在一個身材魁梧,看起來給人一種淩冽之感的大漢旁,似乎在擺弄著什麽新奇的小玩意。


    不過隨著那個手中的小玩意蹦的一下飛騰而出,沉默的兩人都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很肆意,笑的很溫暖,點綴著四周冰冷的一切。


    捂著那顆跳動不安的心,風雨目光一直跟隨在大漢的笑容間,跟隨在大漢的一舉一動裏,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多看看那個人,否則的話,一定會失去什麽的。


    滴答!滴答!滴答!


    淚滴卻始終流淌著,掉落在地上,很是清脆,很是悅耳仿佛天籟,如同地鳴,囧然於心,困然於行,讓風雨不知所措,卻也讓風雨感到自己做了許多,許多的事情。


    又是一陣恍惚,又是一陣變化,魁梧的大漢不見了,再次出現的是一個泡著茶,有著黑白相間之發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是深邃的,仿佛一口很深很深的古井,隻覺裏麵水流淌淌,卻無法看清那是混,還是濁。


    而在這名中年男子的對麵,坐著一位白發的青年,他是冷漠的,是淡然,是從容的,也是自信的,舉止間透露著一種拒人於外的氣勢,眼中也少了之前的那般純澈,很是深邃。


    這一刻,白發的青年似乎正死死的凝視著那杯泛著血紅之色的古樹普洱,整個人顯得很是寂靜,卻給人一種巨浪前夕之感,很是可怕。


    突然間,寂靜的青年仿佛發起了瘋,麵目猙獰,神色嚴肅,嘶啞的怒吼了起來,似乎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就連那深邃的目光裏,也盡是一種灼熱之感。


    緊咬著泛起血色的嘴唇,風雨並未聽清鏡中那個青年說的到底是些什麽,隱約間,他隻聽到了囚牢,風吹起,雨下著,屬於我的時代到來這麽幾個字,卻令那顆劇烈跳動的心,再度跳了起來,發出著蓬勃之聲,展現著生命之力。


    似乎一切,都要迴來了。


    可青年的身影在變化裏一去不返,鏡中的畫麵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是一個下著雨,打著雷的廣場,那是一個有著藍發,手持雙劍的青年,還有那個與自己很是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有著白發的人,手握古鏡,搖搖而對。


    恍惚裏,風雨看到那兩個人竟都遙望對方,肆意的大笑著,在兩個人的炙熱的目光裏,盡是星辰大海,盡是皇天後土,盡是萬千旗幟,盡是天下紛爭。


    那是一個很遙遠,很遙遠,卻也無法忘懷的夢啊。


    這一刻,風雨迴想起了往昔的一切,迴想起了鏡子裏出現的,都是曾經的自己啊,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所留下的腳印,象征自己來過的痕跡。


    隨著心於沉淪中複蘇,他那幹枯的身體瞬息變得有力,眼間之淚劃落無痕,天地混沌,消散於空,四野所望,盡是星辰,盡是天下,盡是旗幟。


    “我記起了一切,風陌,少主,我迴來了!”


    緊閉的眼終於睜開,在漆黑劍柄突破南宮天身體的那一刻,風雨伸出瘦削如柴的手,將它緊緊地握在了手中,接而朝天而拋,眼中盡是星辰大海。


    在漆黑劍柄升空的那一刻,純白色突然拔地而起,籠罩了整個房間,將漆黑劍柄死死的鎖定在了其中,四野所及,皆是無形之鏡。


    “星河幻滅!”


    屬於鏡子的空間裏,突然響起了無形的指令,隻見一道衝天的劍氣之柱在風雨的身後暴射而出,與他頭頂的無形之鏡融化為一,那些鏡子裏竟是照應出了一片美麗而又無暇,神秘而又莫測的星空之圖,點綴著這片的天地。


    可在畫麵出現不過瞬息間,殺機卻是盎然,道道星辰隕落而下,化為狂暴的星辰之雨,籠罩著整片天地,肆意的轟擊在了漆黑的劍柄上,發出著可怕的聲響。


    碰!碰!碰!


    這一刻,天已崩,地已裂,隻覺星辰如墜,純白如花,漆黑的劍柄便在這樣狂暴的攻擊下化為了灰燼,連同最後的死氣,連同最後的鬼魂。


    唿!


    在沉沉的唿吸裏,星辰不再,純白亦不再,風雨再次迴到了那個房間裏,掃視起了自己的四野,可四野卻是被這場因自己而產生的戰鬥而被破碎的那般徹底,有橫躺的座椅,有被掀翻的茶具,有支離破碎的地板,也有兩個昏死的人。


    “少主,風陌!”


    伸出了瘦削的手,想要來到兩人的身旁,可突然間,風雨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便也昏死了過去,倒在了房間裏,隻留下了寂靜的一切。


    很快,三日的時光過去了,被這場戰鬥破壞的一幹二淨的房間似乎也已恢複了原樣,迴蕩起了青年那響亮的聲音,散發著生的氣息。


    在結束了與死氣抗衡的那一戰後,三人都得到了不同的提升,南宮天因被由濃烈死氣組成的漆黑劍柄穿身而過,也因此以禍得福,使得自己的劍氣裏多了一分不一樣的黑色,盡管很是微弱,卻也霸道無比,盡顯殺意。


    風陌則是靠這一戰完美的鞏固了自己劍王後期的境界,再加上這算是他再神魂破碎後的重新修煉,相比於之前自然也強大了不少,得到了質的飛躍。


    相比於兩人,收獲的最大的應該是風雨,由於死氣纏身之故,他徹底掌握星河幻滅這一殺招不說,還完全湮滅了夢魘這種東西,隻要假以時日,渡過雷劫定然手到擒來。


    有了這樣的收獲,曆經了許多的三人已經笑不攏嘴兩天了,隻有劍心顯得有些無語,深歎著自己砸就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一直發著牢騷,抱怨著。


    “風雨,這次你應該不會再迴那裏了吧?”


    陣陣笑聲裏,南宮天突然凝視起了麵前這個有著白發的青年,問道。


    “嗯,已然斬斷過去,便自然是不會迴去了,少主。”


    風雨的迴答也很是幹脆,在經曆斷橋一戰後,他與天羅間的一切都已了結,無論是數十年的恩怨,還是古鏡的際遇,盡歸烏有。


    “那就在洛陽住下吧,把這個當成自己的家,把我們當成你最堅定的夥伴,不必有感到任何的約束,像我們一樣活得瀟瀟灑灑,好嗎?”


    湛藍的眼裏如漫天星辰,南宮天笑著開口道,這句話,他是瞥了很久的。


    “好。”


    盡管迴答隻有一個字,也沒有那麽的意外,可風雨在這一刻還是有些激動,以至於他那張老臉氣血升湧,顯得有些紅徹。


    “好,以後大家都是生死相依的夥伴了,請多關照,風雨。”


    用自己瘦削的手緊握住風雨的手,南宮天笑道,笑的很肆意,很悠揚。


    “少主說的沒錯,我們也可是你的夥伴哦,風雨,”


    隨著南宮天的表態,劍心與風陌相繼握住了風雨的手,大笑道,目光裏也是誠摯之情。


    “謝謝大家,我一定會與大家一同走到最後的,無論前路多麽坎坷!”


    朝著望向自己的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風雨竟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了,不過長久以來的自尊使得他憋足了眼角的淚水,卻無法憋足那濃烈的笑意。


    從這一刻起,北境之子,天羅新生代殺神第一人,無荒之鏡持有者風雨,也即是李聯傑正式加入了洛陽城,以洛陽為家,開始了他的征程。


    這也是北境四傑順利的組成的曆史性時刻,在這一日後,沉寂於久北境之劍將從血色之鞘裏被拔出,天地之間,六合之力,少年之名,絕響不絕。


    當然,在這樣的日子,另外的一群人可就不是那麽好過了,他們是曾經的殺手,本想著退居於林,安安穩穩的過起了自己的餘生,不問世間之事,就那般消散於時間的長河裏,留的一名,如若無影,不再出現。


    可風雨的一個決定卻改變了這一切,讓他們不得不奔赴決然之戰,走向那徹徹底底的不歸之路,哪怕是無奈,也必然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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