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天罰!”


    當淩冽的氣勢在南宮天的身上聚集在了極限之後,隨著他握住極寒魔龍劍的那雙手用力一插,竟劍狠狠的插破了廣場,陷入了泥土裏,滿是坑坑窪窪的廣場竟在這一刻完全被森冷的寒冰所覆蓋,所有的白石頃刻破碎,元素的亂流肆意而動,無比的可怕,極其的駭人。


    緊接著,在元素亂流所湧動的最中心,也即是南宮天所在的那個位置,極寒的巨劍破土而出,直指天穹,接而衝天而上,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迎向那來自天穹的一擊。


    碰!


    隻聽聞一聲巨響,天與地之間的碰撞便開始了,耀眼的黑藍光在這一刻席卷而來,卷起了漫天的塵埃,道道淩冽的劍氣化為陣陣可怕的波動,粉碎著那些被吹起的白石,而對拚中的南宮天與風雨,亦是臉色扭曲,根根青筋暴湧而出,汗流不止。


    “我靠,少主與風雨都瘋狂了吧,這特麽是把整個廣場都給我打裂了啊,這麽多上好的花崗石,得到多少的白花花的金幣才能填下這個窟窿了,要麽再被兩人這麽打下去,怕是這周圍都會被破壞吧,那就太糟糕了。”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那股氣勢,動用了疾風之力才勉強使得自己維持住的風陌沉聲道,這般的對決在近來的北境,怕是隻有斷口一戰所能披靡,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風陌,我看必須要把軍隊給調過來了,這兩人哪還是點到即止的比試啊,都快成了以命相搏的血戰,再不掉軍隊怕是要出事了,咋兩個也守不住這麽多能量衝擊啊。”


    聞言,劍心也是補充道,如此一戰在這裏打,確實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麻煩的。


    “嗯,你趕緊去吧,劍心,我能感覺到兩人還未使出全力,等會的局勢可能會更加的失控,這裏有我看著,你大可放心。”


    緊皺著眉,風陌當即點了點頭,迴答道,局勢到了這一步,哪怕是他,也難以阻斷著風雨之夜裏的一戰了,所能做的,隻是未雨綢繆,盡可能的防範這一戰所造成的後續損失,也算是一種止損吧。


    “好,我去了,這裏就靠你了,風陌。”


    凝重的點了點頭,眯眼瞥了一眼那兩把在廣場中間所對決的絕世利刃,劍心也是不敢有所耽誤,急忙動用了驚雷劍氣,化作一道雷芒,朝後跑去。


    轟!轟!轟!


    隨著陣陣炸裂之聲突兀的響起,極寒天罰與追魂滅天間的對決也算是結束了,它以漫天而下的冰屑與碎鏡為收場,分出了不勝不負的結局,而對拚的兩人,亦是被對方所施放出的力量震飛了很遠,不由得吐了一大口血,誰都沒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很強嘛,南宮天,這一招我從未對人施展過,但我敢拍著胸脯說,我的那些對手裏,沒有人能擋下我的追魂滅天,你是第一個!”


    擦了擦嘴角間流下的血跡,風雨有些駭然的開口道,在得到古鏡後,曆經了不知道多少戰鬥的他從未感到過壓力二字,也從未與人如此酣暢淋漓的一戰了。


    可在這裏,麵對這個比自己還小了幾歲的藍發青年,他完全沒有麵對其他人時的那種必勝的把握,就連能否勝利,恐怕也會成為一個徹底的謎團。


    “那很榮幸啊,風雨,我也可以告訴你,自從握住了這把劍後,我也未曾敗北,因為我不敢輸,我害怕一旦我輸了,我便會失去所有,再也無法守住那些等待我的,需要我來守護的人或事,所以這一戰,我必力戰到底!”


    緊握著手中的極寒魔龍劍,南宮天暴滿青筋的手已然滴落著豔紅的血,可他並不在意,而是咆哮道,在狂風暴雨裏顯得無比的瘋狂。


    “那就讓我看看是未曾敗北的我在這裏敗北了,還是未曾敗北的你輸了一戰吧,南宮天,從這一刻開始,我將讓你看到作為天羅第一殺手所應有的實力!”


    白色的頭發在狂風裏肆意的飛揚,風雨手中的那麵古鏡突然散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他終於要擠出自己的殺手鐧了,也算是最強的一招了。


    “鏡之空間!”


    高舉起了散發著白光的古鏡,風雨大喊道,天地在他的喊聲間風雲變幻,純白之色突然拔地而起,把南宮天包裹在了其中,將他與外界的一切隔絕而開。


    “不好,這是空間之力,這下麻煩了。”


    凝視著突然消失了的兩人,見多識廣的風陌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知曉風雨他幹了什麽,他竟利用手中的古鏡,調動了隻有在劍仙以上的強者才能調動的空間之力,獨創了一麵鏡之空間,將南宮天陷入了其中。


    在這樣的空間戰鬥中,身為空間創造者的風雨將極其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力量,速度,乃至其餘的一切,而處於其中的南宮天卻是恰恰相反的,他會變得極其的被動,無時無刻都要分出一部分劍氣抵禦著這片空間對自己的排斥。


    更令風陌擔憂的,是自己無法幹預這樣的戰鬥,若他神魂沒有如此破碎,實力也是當年的那般強盛,自然是可以靠著手中的疾風無痕劈開一處空間的裂痕,進入其中的,可如今,實力大減的他根本就做不到,隻能在外麵眼巴巴的看著,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這就是你所為我準備的決戰之地麽,我看也不怎麽樣嘛,風雨,盡是花裏胡哨,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是消耗了你不少的力量吧。”


    睜開了自己那湛藍如水的眼,掃視著周圍變得不一樣的一切,南宮天淡然的說道,他發現此刻的自己似乎處於一片空間,望眼過去都是一麵麵映射著光芒的鏡子。


    不過這片空間又與暗濯天的永夜世界不同,永夜世界是浩大的,是穩固的,是無法讓人察覺自己身在何處的,這片鏡之空間就明顯小了不值一點,兩點,也讓人感覺不太穩固,隻要以力克力,就能打碎空間的壁壘,離開這裏。


    “南宮天,此地名為鏡之空間,是我用空間之力所鑄而成的,確實消耗了我的不少力量,但卻也能極大的提升我在這裏的戰鬥能力,不過礙於如今的我實力尚欠,隻能靠這麵古鏡來緩緩得匯聚空間之力,所以這一招,我一周也隻能使用一次,若是它還打不敗你,就算是你贏了吧,還有幾招是現在我都無法控製的,我不想違反我們的約定。”


    站於眾鏡之間,風雨從容不迫的解釋了起這裏的一切,他並不急著手,他在等,等南宮天適應了這裏後,再與自己的一戰。


    “若隻到這一招,你還贏不了我,風雨,因為那不是你的極限,也無法逼出我的極限,不過若是點到為止的話,我想這也是那也夠了,接下來我會用自己的實力,來獲得你的認可的,讓你明白你麵前的這個人是值得你去信賴的,風雨!”


    將極寒魔龍劍收迴了劍鞘之中,拔出了熾焰火鳳劍的南宮天沉聲喝道,在剛才的那輪激烈的對拚裏,他體內的極寒劍氣消耗已經有些多了,也該動用動用熾焰劍氣了。


    隨著熾焰火鳳劍被那雙瘦削的手緊緊地握住,極焰之氣也在這一刻從南宮天的周身湧動,他眼中的深藍也被豔紅所取代,整個人看上去都仿佛是時刻都處於火爐裏一般,散發著灼熱之氣,融化著身邊的一切。


    “好啊,南宮天,人就該有這般血性,才能去征戰八方,在亂世裏散發出超越一切的光芒,就讓我看看你的力量與信念吧!”


    凝視著南宮天那雙赤紅的眼,見得他已經完全的適應了這片空間後,風雨也是不再墨跡,隻見手間凝結出了一個結印,這片靜止的空間便開始轉動了起來,連同四麵八方那一麵又一麵的無形之鏡,很是絢麗,如同世界都旋轉了一般。


    “那麽,接下來便是鏡碎之殤了!”


    凝結的手法突兀的變幻,風雨漠然道,伴隨著他的話語,無數無形之鏡竟同時破碎,化為一把又一把的利刃,靜靜的懸浮在了南宮天的周圍,猶如包圍垓下霸王的那千軍萬馬,隻不過這些利刃包圍的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霸王,隻是一名有著藍發的青年。


    “好,想要一擊擊敗我麽,我倒要看看,贏得你是你還是我!”


    在來自四麵八方的威懾下,南宮天卻是緊咬著,大喝了一聲,在那聲大喝裏,他手中的劍與他的心一同燃燒了起來,燒得很旺,很旺。


    “熾焰火鳳!”


    用燃起滾滾烈焰的熾焰火鳳劍在自己麵前劃出了一個火圈,手握熾焰火鳳劍的南宮天瘋狂往裏麵注入著熾焰劍氣,緊接著,一隻巨大的鳳凰虛影從火圈裏鑽了出來,朝著那些靜謐的利刃飛去,發出著嘶啞的鳳鳴。


    碰!


    在燒出了一條虛無之路後,熾焰火鳳也是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一頭撞入了由無形之鏡所化為的利刃之陣裏,即將炸裂而開,化為漫天的烈焰。


    “絞殺。”


    麵對南宮天所釋放的熾焰火鳳,風雨的反應竟是如此的淡然,隻見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開口道,完全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一般。


    搜!搜!搜!


    可在那輕微的話語落下之後,漫天的利刃卻是不再靜謐了,在破風之聲裏,動了起來,尤其是與熾焰火鳳接觸的那些,它們竟以肉眼無法直視的速度轉動著,隻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在鳳凰虛影上劃動的流芒。


    轟!


    在利刃這般的切割下,原本應該無法被切碎的鳳凰虛影竟如同真的存在一般被切成了一塊塊極小的碎屑,然後炸裂而開,如同漫天的煙火,很是美麗。


    “在鏡之空間裏,任何事物都會被我所凝固,那怕是劍招,也可以被我的鏡之利刃所切碎,那麽接下來,就麵對這一招吧,南宮天,利刃殺陣!”


    望著那漫天而下的煙火,風雨不慌不亂的解釋道,緊接著,他手間的那個印法又改變了,萬千利刃也在這一刻直指南宮天本人,暴射而出,盡顯殺機。


    “利刃也許能夠擊碎鳳凰的虛影,卻擊不碎真正的烈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隻要擊碎了這片空間,你這一招就無法使用了,熾焰幽滅斬!”


    在萬千利刃飛舞而出的那一刻,南宮天也是將自身的所有熾焰劍氣都注入了手中的熾焰火鳳劍中,緊接著,他竟直直的劈出了一往無前的一劍,絲毫沒有管那些朝自己飛來的利刃,宛如一個參與豪賭的賭客,選擇了孤注一擲。


    嘶!嘶!嘶!


    在這賭盡一身劍氣的一劍下,整個鏡之空間竟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似乎無法承受如此暴力的一擊,開始扭曲了起來,很是可怕,一瞬後,就連微風細雨都開始漸漸的出現了,映襯著這片空間已然陷入了近乎破碎的邊緣。


    可在這樣的時間裏,萬千利刃也是如發起了衝鋒的千軍萬馬,離南宮天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似乎隻要觸碰到南宮天的身體一般,若是挨中了這一招,哪怕是擁有著冰火之力,這一戰也將自己的失敗而收場。


    “可真是個瘋子啊,可惜實力還終究是欠了點火候,慢了那麽一瞬。”


    掃視著即將破碎的空間與那個馬上就要被萬千利刃擊中的藍發青年,風雨幽幽的自語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鏡之空間無法承受南宮天所斬出的那一往無前的焰芒,但他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利刃殺陣明顯比鏡之空間破碎的速度快了一瞬,也就是說,贏的人會是自己。


    “雖說我就隻有這一招的,焚心之焰,焚滅!”


    在利刃即將接觸皮膚的那一刹那,南宮天的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燃燒了起來,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而一道衝天的火柱,也在這一刻突然燃起,將首當其衝的那批利刃盡數的歸於虛無,一點殘渣都沒有下。


    在天下第一焰,焚心之焰麵前,哪怕是所謂的空間凝固,也無法阻止這般足以將虛無都焚燒的一幹二淨的極致之焰,麵對這樣的東西也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毀滅。


    碰!


    在焚心之焰爆發而出的那一瞬後,鏡之空間完全炸裂而開,後續的那些利刃也在這一刻消失了,對戰的兩人亦是重新出現在了支離破碎的廣場上,凝視著對方。


    相比於以往的血戰,這次南宮天與風陌所受的外傷並不是很嚴重,隻是他們劍氣消耗,乃至底牌卻是祭出了很多,遠超於普通的戰鬥,甚至比一些人的以命相搏還要來的狠。


    因為這一戰是以比試為名,讓雙方都對對方進行了一次的試探,南宮天所要的,是一位能與他一起平定北境,揮劍南下的盟友,是一位能替他培育殺手,訓練新軍,收集情報的摯友,而非一位頂著盛名,實則是個軟腳蝦的花瓶。


    同樣,風雨也是想要通過這一戰看看這位所謂的洛陽之主能否達到自己心裏的要求,有與自己匹敵,甚至超越自己的實力,隻有這樣,他才能有會機會打敗上一代的天羅五殺神,獲得真的,讓人向往的自由。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對立而戰的兩人都狂笑了起來,笑的那般的肆意,那般的浪蕩,看得那匆忙趕來的近乎千人與劍心都一臉霧水,也讓風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啊,風陌,把廣場給看成了這副樣子,實在是抱歉,又要麻煩你替我擦這個屁股了,不過我向你保證,下一次我一定去外麵打,不在洛陽城裏打了!”


    饒了饒自己的頭,狂笑不已的南宮天看向了離自己不遠的風陌,又瞥了一眼腳下那泥土都被打出來的廣場,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還有下一次?少主,你可真會說笑了,知道這廣場要多少前才能恢複原樣啊,這可要不下數十萬金幣啊,你說得倒是輕巧。”


    俊美的臉突然腹黑無比,風陌冷冷的迴答道,此刻的他讓人一眼便感到無比的可怕,就連南宮天都不敢直視自己的這位好友。


    “錢我出了,這一戰造成的這麽多破壞我也是有責任的,反正我也不太需要金幣,這張卡裏有五十萬金幣,是我這些人所得到的傭金,現在它歸你了。”


    聞言,風雨卻是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一把丟給了腹黑的風陌,替剛才還是自己對手的南宮天解了圍,微笑著說道。


    “行吧,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少主,可沒有下次啊。”


    接過了風雨丟來的那張黑色的卡片,風陌倒也沒有推脫就收下了,誰讓他在這座城的所扮演的角色像是個管事婆呢,攤上了這麽一個啥也不管的甩手掌櫃。


    “好了,劍心,你也讓弟兄們都撤了吧,不必緊張兮兮的,搞得跟打仗一樣,等會我有些事還要與你們一些商量一下。”


    白了風陌一眼,南宮天又轉身看來劍心,開口說道。


    “是,少主。”


    有了南宮天的命令,劍心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驅散了冒雨趕來的眾人,讓他們哪來的迴哪待著去,至於報酬,就破例給了這些憨憨的戰士多一天休息的時間,弄得大夥都笑得合不攏嘴,也沒有人再注意那個站在南宮天對麵的白發青年了。


    在驅散了眾多戰士後,四人也是化作流芒,去了洛花軒的一個包廂裏,叫了許多菜和酒,都坐了下來,準備商議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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