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唿!


    在碩大的潼關內,一名身材有些發胖,跑了沒幾步便開始有些氣踹噓噓的羅家軍士兵正拚命的拖動著他那已經有些不聽使喚的身軀,以一種似快非快的速度在了潼關的街道上橫衝直撞著,他的神色是焦急的,可那雙和老鼠的眼一般細小的眼睛卻總是上下轉的不停,時不時掂量著街道兩旁的路人,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在沒有發現可以任由自己欺負,訛詐的對象後,這名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正散發著熱氣的城門府外的士兵急忙用自己那雙粗壯的手緊緊的捂住了胸口處被許多脂肪覆蓋的地方,好像要把即將跳出的心塞出去一般。


    在折騰了好一方功夫後,他那懸在嗓子眼上跳的不停的心這才緩緩的平息了下來,整個人也是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羅霍大人,羅霍大人!”


    擦了擦從額頭滴落的汗,浪費了近六,七分鍾的士兵這才試探性的對著城主府內叫喊了兩句後,在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的情況下,他直接推開了自己麵前那扇用極為奢靡的門,好像一個賊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啊!


    可下一秒,進去的士兵卻是慘叫著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外麵那冰冷的地上,在他的胸口處,一道巨大的血痕顯得格外的刺眼,那是被源氣貫穿所造成的傷害。


    “跟我羅霍混了這麽久,連點規矩都不知道,還要我教你嗎,”隨著一聲嗬斥的傳出,羅霍那緊閉的雙眼中也是緩緩的張開了,他起身離開了冒著熱氣的火炕,披上了那件自己最喜歡的狼皮大衣,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城主府,站在了被自己打傷,到現在還站不起來的羅家軍士兵麵前,冷冷的開口說道:“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要是下次還敢打擾我,我便拿你的頭當足球來踢,說吧,什麽事。”


    “羅,羅,羅,羅,羅霍大人......”


    聽得羅霍的這番話語,倒在地上的士兵頓時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才爬到了羅霍的麵前,可張開的嘴卻隻能發出支支吾吾,時斷時續的聲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表達。


    看著如此不成氣候的羅家軍戰士,羅霍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吼道:“真是個廢物,還虧是我羅家軍的戰士,連說句話都不會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拿你的頭來踢足球!”


    被羅霍這麽一嗬,那名戰士在嚇得臉色蒼白的同時,急忙拍打起了自己那張有些肥大的臉,在巨大的求生欲之下,他終於組織起了一串話語:“羅霍大人,羅霍大人,小人不是故意打擾你的休憩的,隻是城樓上的弟兄在巡邏時發現潼關的外麵出現了一支來曆不明的軍隊,就駐紮在我們城外數裏處,顯得極為虎視眈眈,屬下擔心對方來者不善,這才匆忙前來通報,還請大人寬恕了小人的得罪之處!”


    “哦,竟有此事,不行,我的親自去看看,若是情況屬實,必須立刻解決,否則的話弗滅天大人那裏我就無法交代了。”


    摸了摸自己尖銳的下巴,得知這件事的羅霍暗暗的想道,緊接著,他沒有理會那名已經被自己嚇得半死的士兵,急忙化為一道黑紫之芒,衝衝的朝著潼關南城樓所在的地方飛去,不到一分鍾就來到了城樓之上。


    “羅,羅霍大人!”


    見得從黑紫之芒裏走出的羅霍,正輕聲討論著什麽的一眾羅家軍戰士急忙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一同跪扶而下,極其恭敬的喊道。


    不過羅霍可沒有時間搭理這些恭維自己的人,他不顧跪下的眾人,自顧自的走到了城牆的旁邊,朝前望去,當看到那數裏外正盤地而坐的漆黑一片後,他的心突然沉了下來,嘴裏也不禁怒罵道:“該死的,哪來的一群龜孫,怎麽這個時候來本大爺這搗亂,要是讓本大爺知道你們是誰,定抽了你們的筋,扒了你們的皮!”


    在罵了兩句後,羅霍這才轉身看向那些跪扶在地的士兵,拍了拍自己沾了點灰塵的狼皮大衣,擺出了一副滿是威儀的樣子,開口說道:“你們幾個,快和我說說,外麵的那批人什麽時候來的,在那裏多久了,期間幹了什麽事情。”


    “迴大人,屬下也太不清楚,不過從最先發現的兄弟來算的話,這批人來這裏大概二十多分鍾,快三十分鍾了吧。至於幹了什麽,從發現到現在,他們好像一直就坐在那裏不知道在幹嗎,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作,至於那些細微的變化,那就好不說了,畢竟距離太遠了,小人這雙濁實在是看不清。”


    原本低下的頭低的更下了,在羅霍的質問下,數名羅家軍的戰士顫抖的迴答著他所提出的問題,整個過程,竟沒有一個人敢抬起投來看他。


    “真是一群廢物,滾吧,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麵前這群膽小如鼠的戰士,羅霍又開始爆起了粗口,在將他們趕走後,他這才倚靠在了城牆上,顯得若有所思。


    碰!碰!碰!


    可在羅霍思考著城外的那批人到底是來自何方之時,三十分鍾的調整已然過去,沉重的戰鼓聲也是如約響起,仿佛睡醒的猛虎發出那讓山林動蕩的咆哮,一聲蓋過一聲,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在這樣的戰鼓裏,那些隨意的坐在地上的戰士飛快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井然有序的來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麵,不出片刻,一支長到望不到盡頭的軍隊便完成了列陣,開始高速的朝著城門推進而來。


    “這裏是凜冬城城主弗滅天大人麾下的潼關,我是潼關關主羅霍,不管閣下來自何方,我奉勸一句,請閣下立刻帶著你的軍隊離開這裏,迴到你來的地方,這事就這樣一筆劃過了,否則,等弗滅天大人知道了這事,他的怒火會把你和你的那些手下燒成灰燼!”


    見得前行的大軍如黑潮一般鋒銳,羅霍也是按捺不住了,他將一道源氣掉入自己的口中,瞥足了氣,吼道,即刻報出了弗滅天的威名,想要來恐嚇高速推進的六千軍隊,因為從那無數陣列前的一個個滿是英氣的戰士身上,他已經看出了這支軍隊並不簡單,若是戰火一開,他未必討的著什麽好處。


    可令羅霍震驚的是,在這道帶著自己源勢的吼聲裏,那六千軍隊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一般,繼續若無其事的前行著,倒是一個身有穿甲胄,頭帶銀盔的青年走在了三軍之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獨自來到了潼關的城門下,狂笑著迴應道:“你的弗滅天大人恐怕自顧不暇吧,哪來的空理你,羅霍大人,不妨這樣,你開了潼關的城門,放我們的大軍進來,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我就替你在少主麵前美言兩句,爭取給你留個全屍,如何啊!”


    “閣下可真是會開玩笑啊,我好言相勸,你倒是反過來辱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如此,休怪刀劍無情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


    看著在自己城門下公然嘲諷自己的男子,羅霍心中的怒火仿佛一壺快要燒開了的水一般,要炸裂而開了,他如同一頭發了彪的野獸,憤怒的咆哮道,可在那不可一世的咆哮聲中,他那屹立在城樓上的身體,卻是遲遲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反而以退為進,朝著後麵連退了好幾步,生怕城下的那個男子對自己發難一般。


    “哎,哎,哎,我的羅霍大人,你怎麽這麽固執啊,自古以來,在戰爭裏能留下全屍的可都是很光榮的事情啊,光宗耀祖的,你就同意我的請求了吧,就當給兄弟我一個麵子,等待會少主出來了,事情都難辦了,可能連留給你的全屍都保不住了!”


    見得羅霍看似剛猛,實則慫了的行為,風陌也是逮住了機會,繼續毒蛇的說道,他說的每一句話很真誠,可字裏行間卻又都充滿了嘲諷之意,聽得連他的身後的六千大軍推進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每個戰士都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出來,笑那羅霍說著最狠的話,卻做了最慫的事情。


    “你!你!你!小子,你別得寸進尺,不然待會讓你哭著跪在我麵前求饒,小心我把你的頭當足球踢!”


    被風陌又嘲諷了一番後,羅霍氣的牙齒都要繃斷了,話也是都快說不出口了,可就算如此,他卻始終不肯上前一步,似乎是認定了自己要做縮頭烏龜一般。


    羅霍之所以如此,主要還是因為風陌最初來到潼關城樓下的速度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震撼,就連他離生玄境中期僅有一步之遙的實力,竟是硬生生的什麽都沒看清。


    所以羅霍知道,這個看似不太正經的男子並不簡單,實力可能還在自己之上,更何況那個男子口中所謂的“少主”還未出來,他怎能貿然出手呢,萬一那也是一位不亞於自己的高手,事情就麻煩了。


    “羅霍城主,那小子太欺人太甚了,屬下請戰,必定平了那小子的囂張氣焰,將他的人頭提到城主麵前!”


    可令羅霍沒想到的是,自己被氣成這樣都還沒出手,一名羅家軍的隊長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自己的麵前主動請戰,這令他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好,祖隊長,替我去讓那個人見識見識我潼關的厲害!”


    思考了片刻,在權衡利弊後,羅霍還是確定將這名隊長派出,不過對於這名隊長能否得勝,他倒也沒有期待,畢竟城下的那個人是個連自己的忌憚的人,一個區區元丹期中期的羅家軍隊長,有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的對手。


    隻不過借著這名隊長出戰的契機,羅霍想要看看敢在自己的城門口大放厥詞,赤裸裸的嘲諷自己的這個人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強,這對他接下來的戰略部署,將有很大,甚至是決定性的影響。


    “在下祖衝,是來取閣下人頭的!”


    在得到了羅霍的中肯後,祖浪當即施展出了他元丹期強大的實力,一躍從潼關之上跳下,站在了離風陌數十米之遠的地方,開口狠狠的說道。


    “祖衝隊長,祖衝隊長!”


    還沒待風陌開口迴應,接連不斷的呐喊便在潼關城樓的各處響起,畢竟之前風陌嘲諷羅霍嘲諷的實在是太狠了,每一個羅家軍的戰士心頭都難免憋了一口惡氣,如今終於有人肯於出戰,加油打氣自然是停不了的。


    “小子,看到沒,這便是我潼關戰士的吼聲,識相的話趕緊跪下來求饒自裁,本大爺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在無數的呐喊聲裏,祖浪也漸漸囂張了起來,冷冷的朝著風陌一哼,肆無忌憚的嘲諷的起來,可突然間,他的瞳孔放大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麵前的那個男子動了,自己卻是什麽都看不清。


    呲!


    隻覺得一陣微風從自己的身邊拂過,祖衝便感到眼前一黑,緊接著,他整個人直衝衝的倒在了雪地上,再也無法動彈了,唯有豔紅鮮血從那喉間的傷口處噴出,仿佛一個小型的噴泉,停也停不下來,無聲的浸沒著周圍的白雪。


    “祖衝隊長,祖衝隊長!”


    在這一幕發生之時,來自城樓上的加油聲依舊四起著,直到祖衝倒在雪地之上的那一刻,城上的無數羅家軍裏這才有不少人反應過來,將自己還未喊出來的聲音狠狠的咽了迴去,原本響徹天地的呐喊,瞬間就變零零稀稀,仿佛在嘲笑著城下那具倒在雪地上,沒有了一點生機的屍體一般。


    “這家夥實力比我強很多,此戰隻可守,不可攻!”


    而見證了整個過程發生的羅霍也在這時心神駭然,通過風陌擊殺祖衝時展現出的實力,他已然確定了自己的實力比風陌低上一些,但具體低多少,他也並不確定,畢竟祖衝死的實在是太快了,快的連羅霍都不太敢相信。


    更何況在此刻,那數裏外的六千大軍已然又推進了不少,羅霍明白,若是現在自己再率軍下城決戰,已經失去了先機了。


    不過在離這裏四裏時,推進的大軍倒是停了下來,隻見一名瘦削男子走上了三軍之前,摘下了他所佩戴的那頂與眾不同的銀盔,露出了那藍色的長發,抬頭凝視著即將被戰火燃燒的潼關。


    見得藍發的青年出現在了大軍之前,打算繼續嘲諷羅霍的風陌倒也不再停留,他直接化為一道青芒,出現在了四公裏外的大軍麵前,對著身旁之人,恭敬的喊道:“少主,你來了!”


    “你就是那個少主,”看著風陌重新出現的方向與所做的動作,羅霍剛準備義正言辭的說了起來,可突然間,他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頭刺眼的藍發,和某個人孩子的描述及其的相似,這讓他心神一沉,眉頭一皺,有些不確定的喝道:“你是南宮昊的孩子,洛陽城的南宮天!”


    “沒錯,我就是南宮天,”可出乎羅霍意料的是,麵對自己的質問,南宮天竟是從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緊接著,他用一種平靜卻不失威嚴的聲音說道:“不知剛才我洛陽的風陌將軍招唿各位可曾周到,可沒怠慢了我洛陽的禮數吧!”


    “什麽,那個人竟是洛陽城傳聞中擁有一把神器的風陌將軍,怪不得他這麽強,看來祖衝隊長他死的不冤呀。”


    “是啊,是啊,快的跟風一樣,我看都看不清呢,就覺得上一刻隊長他還活蹦亂跳,下一刻就沒了,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風陌將軍,隊長可真的是倒黴啊,平時在我們麵前威風威風算了,在這種有著真本事的人麵前逞什麽能,這不,死的比誰都早。”


    .......


    在南宮天主動亮出城下之人是風陌後,竊竊私語聲便在潼關城樓上的各處響起,在如今洛陽兵馬兵臨城下之際,一向拓跋的羅家軍將士竟顯得有些懈怠與恐慌,從他們的身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鬥誌。


    “你們都給我住嘴,敵人就在城下,你們還在漲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丟不丟臉,從現在起,敢再言此事者,無論是誰,軍法處置!”


    聽得一句又一句私語之聲傳入自己的耳中,刺激著自己的心神,羅霍氣的直接怒罵了起來,在他那氣勢淩然的吼聲裏,城樓上的眾人這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閉上了嘴,不敢再有所言。


    在平息了城樓上的紛亂後,羅霍這才用他那散發著冷氣的眼,眺望著城下那個在三軍之前的藍發青年,用冰冷的聲音質問道:“南宮天,一年前可曾是你殺我堂弟羅布,害我族中一代天驕羅江,又葬送我羅家無數少年之輩!”


    “沒錯,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做的,我南宮天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敢做便敢當。”


    麵對羅江那氣勢洶洶的質問,南宮天毫無懼色的迴應道,他那湛藍的眼眸裏滿是淡然,如同晴空下的湖麵一般波瀾不驚,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動蕩。


    “你!你!原來是你!”


    大口的吮吸著冰冷的空氣,羅霍感覺自己從未這樣憤怒過,他用烈火一般的眼神凝視著南宮天,嘴裏仿佛要噴出火一般,發出了撕裂的吼聲。


    平靜的眼對視著憤怒的瞳孔,在被羅霍如此凝視的南宮天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隻見他將自己背上的那把深藍色的長劍取出,連同劍柄一起插入自己麵前的雪地上,從容的說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今日我來這裏,便是要平了你這潼關,羅霍,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起,我以洛陽之主的身份,代表洛陽,向你宣戰!”


    在最後一個字從口中吐出之時,南宮天猛地拔出了麵前的冰霜魔龍劍,那一刻,魔龍之影震蕩九天,可怕的威儀與無盡的藍光同時從被青年的手握住的爆發而出,驚的潼關之上的羅家軍將士無不竄頭倒地,顫抖不已,就連羅霍也不經後退連連,在撞到一個城樓上的一台守城器具後才勉強穩定了自己的身形。


    “不可能,一定是錯覺,我記得一年前那小子才隻有劍客的實力,沒有人能一年之內提升實力如此之多,剛才的一切一定是那個叫風陌的人暗地裏做的,為的就是嚇唬我,我不能上當。”捂著自己跳動不安的心,羅霍在踹息間暗暗的想道,在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他當即催動了自己的體內的源氣,瞬間便重新出現潼關的城牆旁,將一道源勢掃向周圍,吼道:“眾將士不必驚恐,那隻是那個名為風陌的外來小子的一點把戲,根本就不會是那個藍發毛頭小子的力量。”


    在安撫完自己的將士後,羅霍又看向城下,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癲狂:“南宮天啊,南宮天,這出戲不錯啊,挺威風的,不過很可惜,你太蠢了,你空有像風陌這般的人才,卻不知想要攻下我潼關,就憑你的這點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若是你提前布了你父親留下的那套接近玄級的洛陽大陣,以那套陣法之精妙,鹿死誰手倒還尚未可知,可現在我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了,眾將士,調集守城器具,準備迎敵!”


    “洛陽大陣,羅霍,對付你,我又何須布陣,睜大你的眼,看好我的洛陽鐵騎,是如何踏平你潼關的吧!”湛藍的眼裏散發除了幽藍的寒光,在這樣的寒光中,南宮天緩緩舉起了他的極寒魔龍劍,隨著劍鋒直指潼關城樓的那一刻,六千洛陽大軍都不約而同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每一個人的神經完全緊繃了起來,死死的凝視著那三尺劍鋒所指之地,那被血色籠罩前的淨土。


    絕境之戰,始。


    “眾將士,隨我攻城!”


    雄獅的怒吼在青年的喉間漸漸醞釀,最後化為一道天地的咆哮,隻見那個有著一席藍發,身穿墨色鐵甲,手持幽藍長劍的男子率先發起了衝鋒,整個洛陽城大軍都隨之動起了起來,頓時間,天地幽暗,沙塵飛揚,潼關麵前的這片土地仿佛是席卷大漠的沙塵暴來臨的前夕一般,可怕而動蕩,就連晴空天際的北方在這一刻,都隱隱的浮現出了七顆散發著幽光的星辰,那北鬥七星,那主戰之星。


    喝!喝!喝!


    在如此器宇軒昂的聲勢下,處在潼關之上的眾多羅家軍戰士也都不禁大口的倒吸起了冷氣,完全沒有了平日裏拓跋的那種囂張氣焰,在他們那一雙雙駭然的眼中,除了恐懼,什麽都沒有,任憑城下殺聲震天,黑浪四起,近乎萬人的守軍硬生生連一支弩箭都沒敢打出去,甚至被嚇得連一點防禦城池的動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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