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非常時期,為確保城內人員的安全,防止鬼焰勢力滲透,想要入城的人就必須接受例行檢查,還請少俠與姑娘見諒,配合我們的工作,秦某在此感激萬分。”


    望著腰間佩戴深藍色長劍的少年與頭戴麵紗的少女一同坐著巨大白狐,於天而降,自城門口緩緩停下來,負責鎮守城門那名的侍衛當即咽了一大口口水,急忙喝道。


    雖然語氣極其嚴厲,可這名侍衛的神色卻是十分恭敬,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


    對於眼前這來曆不凡的兩人,他並不想有所得罪。


    多年的守城經驗讓侍衛明白,這種人並不是所謂的善人,也不是什麽好處理的角色。


    饒是如此,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把眼前這兩位攔了下來。


    因為若是兩人是鬼焰派來的殺手,因為自己沒有盤查而被輕易放入城中,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更會成為這座城中最大的罪人。


    見此,兩人中那位有著藍發的少年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那清秀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變化,隻是注視起了朝自己靠近的侍衛。


    在那雙如利刃般鋒銳眼睛的直直凝視下,侍衛當即感到芒刺在背,哪敢進行嚴格搜查,隻是草草的在少年身上摸了一通,便顫抖的點了點頭,對不遠處喊道:“小萍,這位姑娘你來搜查,我不方便!”


    “好的,秦哥,我馬上就來。”


    聞聲,隻見一名穿著侍衛服飾的女子匆匆走出,急忙應答道。


    不經意間,女子的餘光不小心偷瞄到了身旁那個帥氣逼人的藍發少年。


    刹那裏,那屬於少女懵懂的心開始怦怦直跳,那屬於少女青澀的臉也開始變得火紅,女子整個人都仿佛要燒著了般,很燙。


    感受到身體發生的巨大變化,阿萍急忙緬甸的走向少年身旁的神秘少女,目光不敢在少年身上逗留片刻,深怕把控不住自己。


    剛走近神秘少女,阿萍便感到十分好奇,如此俊俏的美男子所帶少女居然帶著一個麵紗,這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更為詭異的是少女隔著麵紗都能散發出來的氣質,甚是奇異,仿佛站於眼前的一是位與生俱來的女皇,高貴的令人無法直視。


    “這個女孩子為什麽能給我這種奇怪的感覺,又為什麽要戴著一個厚實的麵紗,難道是因為這個她的臉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行,我一定要揭開這一切,讓這位公子多注意注意,最好還能留下他的住址。


    啊,好羞恥啊,我怎麽能這麽想呢,不對,沒有這迴事,留下他的地址是為了盤查做準備,絕無非分之想。”


    想著,想著,阿萍感到春心泛濫,腦海裏也是迴蕩起了各種奇怪的想法。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少女臉上所戴的麵紗,想解開那將傾世之容所遮蔽的最後一道封印,讓那極致的美麗,再次展現於世人眼中。


    這時,秦哥卻是突然感到身後寒意衝天,仿佛有什麽嗜血修羅要蘇醒了般,深冷如冰,漠然如水,很是駭人。


    為此,他急忙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身後,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是不是因為自己最近工作太累而產生的錯覺。


    不瞄不知道,一瞄嚇一跳,那雙有些混濁的眼裏倒映著身後的一切,嚇得秦哥差點魂飛魄散。


    因為彼時,沉默許久的藍發少年已然將手放在了深藍色長劍的劍鞘上,靜靜注視著即將揭開少女麵紗的阿萍,目光之淩冽,稀世罕見。


    “小萍,不必檢查了,趕緊過來,我代表烈焰城歡迎二位入城,先前得罪之處,還請大人多多包涵,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見得如此一幕,秦哥哪敢再耽誤,急忙嗬斥道。


    他明白,若是再晚半步,待到阿萍揭開了女子麵紗,自己與阿萍恐怕也將身首異處。


    在秦哥的嗬斥下,阿萍的手在離麵紗隻有一指之遙時停了下來,滿是困惑的朝秦哥慢慢走去,目光之中,盡是濃烈的不解。


    雖然她不明白秦哥為什麽讓自己停止搜查,但秦哥畢竟是看守了十餘年城門的老護衛,經驗豐富,自己這樣的新人還是得聽老前輩話的。


    “多謝小哥,小哥的這番好意,我心領了。”


    秦哥身後的殺意隨著阿萍縮迴的手戛然而止,藍發少年在這一刻微笑著的開口道。


    說完後,他頭也不迴的牽著神秘女子的手,朝烈焰城內走去,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雪白狐狸也是急忙跟了上去,緊緊尾隨在兩人身後,寸步不離,顯得極其親昵,也很是可愛。


    眼見藍發少年與神秘少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中,秦哥這才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大口吸了幾口氣,把阿萍拉到了一個角落中,麵無人色的開口道:“小萍,還好我讓你停了下來,不然就釀成大禍了。”


    “這是為何,秦哥,我也沒做什麽啊,隻是例行檢查而已,而且我還不明白,為什麽不讓我揭開那個少女的麵紗,萬一那個少女是個壞人呢,那豈不是辜負城主大人所下的鐵令嗎!”


    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解,阿萍疑惑的質問了起來。


    她不明白秦哥為什麽去阻止自己搜查那個帶麵紗的神秘少女,更不明白秦哥口中的釀成大禍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因為自己偷瞄了一眼那個美男子嗎,還是自己因為好奇的想看看那個女子長什麽樣子。


    一時間,阿萍心裏思緒萬千,想了許多,卻依舊不知原因所在。


    “小萍,先前那對男女並不簡單,你是沒有看見,在你要揭開那個女子麵紗的時候,那個少年正死死盯著你看呢,在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可怕的殺意,而他的手更是握在了佩劍之上,像是快要出手的樣子,還好我阻止你阻止的快,不然我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了。”


    聞言,秦哥急忙開口解釋了起來,那微蒼白的臉上掠過了笑容,似乎還在為躲過一劫而感到竊喜。


    聽聞秦哥的一番話語,阿萍的臉上紅潤之色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變為了蒼白之色。


    她這才明白,自己隻看到少年俊俏的臉,卻沒有意識到藍發少年腰間鋒利的劍,更沒有看透少年冰冷的心。


    往往有時候,溫儒爾雅的臉之下所隱藏的,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那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這一刻,阿萍更是明白了一件事,並非所有人都像自己看到的那麽簡單,守城也不是簡簡單單的看見人就上去盤查。


    對於守城,她還要學很多,還要懂得變通,還要像老道的秦哥一樣學會察言觀色,隨機應變,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想清楚一切後,阿萍擦了擦額頭上冷汗,心中萌生了感激之情,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秦哥,多虧你阻止了我,不然我現在可能就命喪黃泉了,看來我要向你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呢,希望你也可以不吝賜教。”


    “那是,你秦哥我守城十年多,那本事,又不是蓋得,來,讓哥來給你講講將那光輝的十年。”


    笑了一笑,秦哥拍了拍胸脯,滿是得意的說了起來。


    很快,藍發少年與神秘女子的事便被熱血上頭的秦哥拋之腦後,他又開始自鳴得意的和阿萍講起了自己守城的故事。


    邊講著,秦哥還不忘邊添加與誇大許多子虛烏有的事情,使得小萍聽的津津有味,沉醉於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光輝十年中。


    烈焰的城門處也在這一刻不複喧囂,恢複了寂靜,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


    走入烈焰城中,阿蘭與南宮天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繁華之景,偌大的街道空空蕩蕩,行走的路人依稀可見,家家戶戶都關上的大門,商鋪殘敗不堪,隻有隊隊身穿紅色甲胄的軍隊在街道旁巡視,每個戰士臉色都極其凝重,似乎是在盤查著什麽東西。


    “難怪入個城都要搜查,看來現在這烈焰城內不怎麽太平,阿蘭,我們得小心點。”


    見得個個臉色堅毅的軍人在掃視了自己幾眼後從身旁走過,南宮天低下了頭,在阿蘭耳邊輕語道。


    “先不說這個,天,之前你為何眼眸中滿是殺氣,你想殺了那個女子是不是,告訴我,為什麽,我不可希望所看重的人是個濫殺無辜之人的魔頭,這樣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雖然之前的那一幕小萍沒有看到,但實力已有元丹境後期的阿蘭卻早已收入眼底,急忙質問道。


    自那時直至現在,她根本不明白平日裏與自己談笑風生的南宮天為何仿佛變了一個人,要殺害一個從未謀麵的少女,那個少女又與自己又無冤無仇,這根本說不通。


    “阿蘭,你太美了,你明白嗎,麵紗之下那傾國之容足以讓那些守城侍衛心生歹念,到時候我們不僅無法到這裏,甚至可能會因此而陷入本不該有的險境,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先前那個女子雖與我從未謀麵,無冤無仇,但若她敢揭開你的麵紗,我一定會血刃於她,然後帶著你逃離這裏,接而另尋他法。


    說到底,我也不是什麽善人啊,聖人啊,我隻願用手上的劍,保護所珍愛的人,這是我的信念,也是我戰鬥到如今的理由。”


    麵對阿蘭的質疑,南宮天臉色淡然的解釋道,並沒有因為自己差點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而感到絲毫愧疚。


    他明白,極致的美麗是把殺敵傷己的雙刃劍,若是自己沒有足以讓那傾國之顏展露於世的力量,那便一定要將這份容顏守護在麵紗之下。


    聽聞此語,阿蘭當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摸了摸南宮天那清秀的臉,微語道:“天,原來是這樣啊,我錯怪你了,還是你想得周到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找個酒樓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嗯,我看前麵那家就挺不錯的,就那家吧。”


    點了點頭,南宮天拉住了阿蘭的玉手,朝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裏走去。


    在夕陽的映照下,一男一女一狐狸的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長,倒影在烈焰城的街道上,久久不散,很是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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