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山慌忙抓住文餘手臂,“兄弟,這還有什麽好想的?你帶著弟兄們離去不還是要靠武力謀生,與其日後被金敖追殺,還不如就在此處等著,他若敢來我們就當麵和他剛,有......”


    嚴大山突然頓住,他不知該如何稱唿趙雲。


    思及自己的名字,以及丹田元珠內那條一身白色鱗片的小龍,趙雲笑道:“既然願意跟隨於我,以後叫我龍主即可。”


    嚴大山上下掃視了一番趙雲形象,隻覺得龍主這個稱號,當真匹配至極,當即拱手拜道:“屬下嚴大山拜見龍主!”


    見趙雲微微點頭,嚴大山又轉頭看向文餘,“兄弟我雖然是個粗漢子,但也能看出龍主氣度不凡,是有大氣運之人,你比我聰明,應該也能看出,何不留下來與龍主共謀大事?”


    文餘突然拱手笑道:“我兄弟這番話倒是與往日不同,龍主的氣度確實高絕不凡,竟能在這麽短時間感染身旁之人,我文餘佩服!”


    嚴大山大喜,“兄弟你這是同意了?”


    文餘麵露誠重,俯身跪地,“文餘拜見龍主!”


    趙雲慌忙將文餘扶起,又將手放在兩人肩膀,滿臉喜色,“好!好!能得兩位相助,飛龍當可遨於四野!”


    這句話出自於蛤蟆功,蛤蟆功第四重曰:白鱗漸生、風從八方,飛龍遨於四野,謀世之道也。


    思及目前狀況,文餘不由問道:“不知龍主接下來如何打算,需要兄弟們做何安排?”


    趙雲稍稍思索,迴道:“你們兩個先把自己手下的弟兄聚集,剩餘之人能留則留,不能留也任他們離去,等明天黑水島再派人來,除了此處發生之事,你們把其餘所見之事上報即可,至於我的存在你們需暫時保密。”


    趙雲這番安排讓嚴大山有些不明所以,剛想開口發問,便被文餘攔住,“聽龍主安排即可。”


    看著文餘的表現,趙雲不由微微頷首,雖然表麵是個胖子,但心思縝密,能察言觀色,與這種人相交溝通起來容易,而且做起事來也非常穩妥,但若是不報以誠心,反噬起來也極為可怖。


    拍了拍嚴大山肩膀,趙雲道:“嚴大山,文餘是你兄弟,你以後要多向他請教學習,更要齊心協力,互相照顧。”


    嚴大山不由看了文餘一眼,又立刻迴道:“是!龍主!”


    “你們快去召集弟兄們吧,我先走一步。”


    話音還在堂內飄蕩,趙雲已經消失在原地,兩人相視一眼,各自身法閃動,縱入堂外夜色。


    翌日。


    煙雨丘外的河道上,微風徐徐,清波漣漣,有黑色光影在水中隱隱晃蕩。


    幾名弟子,正不斷從水中撈出殘骸及物資,亦有弟子在河岸上查點登記。


    突然,兩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碼頭之上,隨之勁風四散,蕩漾四周水波、草木。


    “你,過來!”


    兩人中,領頭一名中年男子腰纏紫帶,氣勢不凡,正麵色冷然指向一名打撈物資的弟子。


    那名弟子扭頭看了一眼,將肩上的物資甩到岸上,又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


    看著這名弟子的模樣,男子不由冷哼一聲,開口質問:“昨夜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我要你一字不露報知於我,敢有半句假話,我要你人頭落地!”


    這名弟子不由勾起嘴角,鼻中輕嗤了一聲,“要耍威風,你怕是找錯地方了,這裏可是黑水道的分舵,趁爺爺我還沒改變主意,趕緊滾!否則我把你丟河裏喂魚!”


    “找死!”


    男子身旁之人突然出手,一把將這名弟子攝到了身前,手上黃光流轉抓在其脖頸之上,口中怒道:“他乃你們新任舵主沈岩,位列黑水島十大水神第九位,豈容你這般放肆侮辱!”


    本以為這名弟子會驚恐求饒,誰知命懸一線,竟還理直氣壯道:“舵主又怎樣,他又不曾表露身份,我好歹是黑水島弟子,豈能讓一個不認識的人隨意質問,那我黑水島的麵子何在,金島主的麵子又何在?”


    “你......”


    沈岩不禁莞爾,擺手止住此人,“行了方青,他雖然無禮,但說的也沒錯。”


    叫方青的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的鬆開了這名弟子。


    沈岩又道:“方才頂撞之罪我就不再計較,現在既已知道我的身份,還望你如實迴答我方才的問題。”


    “不如讓我來迴答。”


    一道聲音自煙雨丘上傳來,隨之一道身影飄然落在了碼頭之上,肥胖的身軀未帶出一絲聲響。


    掃視來人,沈岩略有驚訝,隨後冷聲道:“你是何人?”


    “我叫文餘,是煙雨丘四副使之一,也是昨夜之事的見證者。”


    沈岩點了點頭,“我乃新任舵主沈岩,你可將昨夜之事詳述於我。”


    文餘這便將昨夜樓船著火,以及許多弟子叛逃掠奪之事講了出來,還狀告另外兩名頭目帶頭掠奪,自己與嚴大山出手鎮壓,將其擊斃,這才穩住了煙雨丘局勢。


    方青突然插話道:“那沈飛舵主呢?他是如何死的?”


    文餘正想迴答,沈岩突然擺手止住,“沈飛既是前任舵主也是我的親弟弟,此事不宜在此處述說。”


    “文餘,帶我們去聚義堂。”沈岩命令道。


    文餘說了聲請,三人便一同向煙雨丘飛縱而去,臨走時,文餘向方才那名弟子使了個眼色,弟子領會,又朝附近弟子吹了聲口哨,隨後所有弟子放下手中活計,一起往煙雨丘而去。


    聚義堂內,沈岩已經坐在了那把寬大的木椅上,方青在一旁的小凳上坐著,一名女子將泡好的茶奉了上去。


    堂下文餘與嚴大山淡定而立,等候著沈岩的問話。


    喝了一口茶水,沈岩抬頭道:“文餘你現在可以說了,我弟弟到底是如何被殺的。”


    文餘上前一步道:“迴舵主,昨夜樓船無故起火,我與眾弟子爭相救火,誰知那火竟遇水生旺,沈舵主看出不對,便親自出手救火,不曾想那火焰竟燃了沈舵主的衣服,沈舵主便脫下衣服跳入了水中,等弟子們將他撈出來時,便已......”


    “行了!別說了!”沈岩有些慍怒的擺手止住,隨後閉眼皺眉,將手撫在額頭之上。


    方青微微搖頭,站了起來,麵有疾色看向堂下二人,“你們這麽多人是幹什麽吃的!船就在河裏,竟然一艘也沒救出來,黑水島的損失,你們全部都有責任!”


    “我們有什麽責任?那火也不是我們放的,救火我們也救了,隻是那火把沈舵主都燒成了人幹,我們又能怎樣?”嚴大山不服道。


    “大膽!”方青怒聲嗬斥。


    而沈岩也抬起了頭,眼中冷光閃爍,投向嚴大山,方才那名弟子不明自己身份也就罷了,這人身為分舵副使,竟敢當著自己麵如此頂撞,還胡言說道前任舵主,本就恨怒交加,此時又如何能忍?


    影如疾風,從木椅上飛射而出,瞬間便到了嚴大山跟前,隨之,一道黃光包裹的拳頭,轟然打出,重重擊在嚴大山胸口。


    沈岩已是衝脈後期實力,本以為這拳打出,定會叫嚴大山胸骨碎裂、髒腑受損,即便不死也活不過當日。


    誰知當拳頭擊在嚴大山身上時,力道全失,如泥牛入海,這讓沈岩心中驚詫不已,嚴大山的實力他早已知曉,不過是易筋中期而已,可為何會這樣?


    心中驚詫未退,沈岩臉上又湧出震驚之色,一股強大力道自嚴大山身上反彈而出,瞬間便已將自己拳頭手臂包括,隨後喉頭一甜,人已經倒飛而去。


    見此變化,一旁的方青滿臉驚怒,渾身氣勢抖升,再看嚴大山,正一臉樂嗬,向自己勾起手指,不禁大喝一聲就要殺將過去。


    “額~啊!”


    突然,痛苦的呻吟聲自一旁發出,方青轉頭看去,隻見沈岩已經渾身起火,在地上翻滾起來,沈岩渾身包裹流光,但隨著火焰的燃燒,那流光都被燒成了黑煙,隻幾個唿吸的時間,便沒了動靜。


    方青驚恐的退後兩步,又伸出手指顫抖的指向嚴大山二人,“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嚴大山傲氣的偏頭仰起,口中嗬嗬兩聲道:“老子還能是什麽人,自然是反了你黑水島之人!”


    隨著嚴大山口中發出一聲號令,一幫弟子從堂外湧入,將四周團團圍住,淩厲的殺伐之氣充斥整個聚義堂。


    見此情形方青怒道:“島主拿你們當兄弟,你們為何要造反?這些年對你們分舵的弟子也不薄吧?”


    “呸!”


    嚴大山朝地上啐了一口,怒道:“什麽狗屁兄弟!那惡老三拿我們這些弟兄們做牛做馬,一點好臉色不給,稍有不順就拿我們出氣,這煙雨丘上的弟子哪個對他不是心生怨恨?”


    嚴大山又指向一旁已經焦糊的沈岩,“還有這狗屁新舵主,上來就想殺我,若是找不出殺他弟弟的兇手,他是不是要把我們這些人都殺了?”


    見方青手上有光芒流動,嚴大山指了指地上的沈岩,不屑笑道:“我勸你別反抗,否則下場跟他一樣。”


    方青冷哼一聲,“不反抗又怎樣,你們如今已經造反,難道還能放了我?!”


    此時文餘走了過來,開口道:“不錯,如果你願意站在我們這邊,不但可以活命,還可以盡釋前嫌拿你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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