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講到此處,趙雲不禁一陣唏噓,隻感歎眼前這個白姐姐,身世淒苦又為情專一,實在是令人欽佩。


    “那白姐姐如今可有青歌的絲毫線索?”


    白芙搖了搖頭,“我隻知他有嗜賭的習慣,如今也隻能靠這條線索去找。”


    趙雲恍然,“怪不得當初在再來鎮,你會帶我去賭坊,原來是這個原因。”


    白芙臉上微微一笑,“小弟,多謝你對姐姐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也隻能以後再還了。”


    “那白姐姐你什麽時候離開?我本來還想請你在煙雨丘多待些時日呢。”


    白芙轉身緩緩走到門口,忘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今晚我便要離開了。”


    “那我送你!”


    夜色降臨,有清風相送,趙雲知會了一聲靜華,便帶著白芙朝煙雨丘下走去。


    兩人都未使用身法,邊走邊聊,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出了離火派勢力範圍。


    “白姐姐,這裏已經出了離火派地界,我就不多送了,你自己多保重。”趙雲拱手告別


    看著眼前這名瘦高的女子,渾身透著一股深深的落寞,一如第一次與自己分別時一樣,趙雲心底不由升起一絲相惜。


    “你不是要去極樂城嗎?不如跟我一起走?”白芙突然問道。


    趙雲微微搖頭,“姐姐先去,我還有些事情,可能要過些天才能再去。”


    話音方落,突然,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同時落入兩人耳中。


    “叮!叮!叮!”三聲刺耳金屬鳴音,在白芙身前響起,隻見白芙手握長劍橫在身前,三枚箭矢已被擋落在地。


    白芙疾眼掃過四周,又慌忙看向趙雲,隻見趙雲已經拖著殘影,落在了地上,手中正夾著一根同樣的箭矢。


    箭矢隻有寸許長,頂部尖銳含光,趙雲捏著箭矢剛一打量,就看到一抹黑色從接觸箭矢的指頭上暈染擴散。


    “不好!有毒!”


    趙雲慌忙丟掉箭矢,又運轉內力壓住毒勢的擴散。


    “小弟,你沒事吧!”


    “沒事,我已將毒勢控製住。”


    兩人背靠背,謹慎的盯著四周的一草一木,白芙手中長劍發出熒光,隱約能照清四周環境。


    突然,一陣身法穿縱之聲傳來,趙雲立刻運轉內力,手上紅光閃爍,隨時等著打出致命一擊,白芙手中長劍也發出嗡嗡之聲。


    過了稍許,動靜消失,想來偷襲之人見不能得手,已經匆匆離去,兩人這才稍稍收斂緊張。


    誰知,那身法穿縱的聲音又突然響起,而且越來越近,在兩人重新提起的緊張目光中,一道橙色流光躍出,朝兩人襲來。


    “別動手,自己人!”趙雲攔住了剛要出手的白芙。


    等橙光匯聚,顯出了來人樣貌,正是那一襲白黃裙衣的雲笙。


    “雲笙怎麽是你?你方才偷襲我們算什麽意思!”趙雲皺眉問道。


    “誰偷襲你們了!是姐姐讓我跟著你們的,方才那個偷襲你們的人不是我!”雲笙大聲辯解。


    “那是誰?為何我聽見有身法穿縱之聲,接著你就出現了?”


    “方才見你們被偷襲,我立刻就發現了那人的位置,等我追過去的時候,那人立刻就跑,我追了一段沒追上,又擔心那人還有幫手,便又趕緊折了迴來。”雲笙細細解釋。


    “也不知那人有何目的,看那箭矢上的劇毒,分明是想取我倆性命。”白芙沉思道。


    趙雲略一思索,便想到了某人,不由眼睛大睜道:“難道是洪明師伯!”


    “切!洪明長老要是想殺你們還用得著弩箭?再說了他又怎麽會連你這個師侄也殺了?”雲笙抱著手臂白了趙雲一眼。


    “那倒也是,可我跟白姐姐也沒有共同的仇人啊?”趙雲實在想不出,到底誰會對自己下殺手。


    “先別管了,既然那人已經逃走,白姑娘你也趕緊離開吧。”雲笙在旁催促。


    白芙忽然熱情的拉著趙雲走到了一旁,而後也不知附在趙雲耳旁說了些什麽,趙雲臉色忽然變得凝重,瞧了一眼遠處的雲笙,又趕緊恢複正常。


    “好了小弟,我們後悔有期!”白芙爽朗的說了一句,便一個縱躍便鑽入了蒼茫夜幕。


    趙雲揮了揮手,又看向雲笙,“也不知那人是不是衝著白姐姐而來,我還想讓你送送她呢。”


    “她比你厲害多了,你還是趕快跟我迴去,省得等會一個不小心,我還得幫你收屍!”


    “你......”


    趙雲剛開口,就被雲笙攜起,朝煙雨丘跳躍而去。


    一夜未眠,精神抖擻,趙雲走在去往丹房的路上,邊自思索昨晚白芙告訴自己的話,他覺得白芙不會騙他,也不會開那種玩笑,可他實在不願去相信,也許白姐姐誤會太深,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今天的丹房有些奇怪,趙雲自認來的不算早,可丹房內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忙出來問守門的兩名弟子。


    “師兄,為何這丹房內一個人也沒有?”


    守門弟子見趙雲詢問,客氣的迴道:“師弟還不知道啊,那雲飛師兄跟楚師兄打起來了!”


    “誰?”


    聽到楚師兄,趙雲不由確認道:“你說的哪個楚師兄?”


    “就是洪明長老的弟子楚汪汪楚師兄,咱們離火派好像也就他一個姓楚的。”


    “在哪打起來了?”


    “春風台!師弟你想看熱鬧趕緊去,別等會打完了沒得看。”


    “唉~你說為什麽今天偏偏我當值......”


    那弟子還在後麵抱怨,趙雲就已經縱出很遠,等來到春風台,便見到許多弟子鬧鬧哄哄的圍了幾層。


    春風台是門派弟子切磋比試的地方,但由於這些年門派弟子數量沒多大變動,老弟子們又修煉緩慢,所以門派的大比活動很少進行,這春風台也就漸漸成了弟子們私下用來賭鬥的地方。


    趙雲還記得昨天答應雲飛比試的事情,本來打算上午煉完丹,下午就來教訓一下這掌門弟子,誰知這雲飛竟然這麽按耐不住,又跟楚汪汪杠上了。


    等趙雲走到跟前,跟其中兩名弟子打了聲招唿,那兩名弟子因為昨天之事,已經知道了趙雲身份,忙互相傳告,給趙雲讓出了一條路,趙雲無耐的笑了笑,走到了台前。


    隻見這春風台成八角形,足有十幾丈方圓,用作魂修比試剛剛好。


    打眼向台上觀去,隻見雲飛一身白衣,站在原地不動,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或傾斜閃避,或身前生出法訣,接連避開楚汪汪的數次攻擊。


    “楚師弟,你這些年跟著洪師叔都學了些什麽?為何師兄我感覺不到你絲毫的實力呢?”


    雲飛朝著台下哈哈一笑,“莫不是都輸出在了女人身上?”


    雲飛的話既諷刺又露骨,台下許多弟子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李雲飛!你一直躲閃不敢攻擊,莫非是王八附了身,見到老子嚇得隻會縮頭了!”楚汪汪見雲飛譏諷,不由也開口反譏。


    可顯然,楚汪汪的崇拜者遠不及雲飛,隻傳出了很小一陣笑聲,還有些弟子仗著是雲飛的狗腿,竟小聲議論起楚汪汪。


    “這楚汪汪不就是家裏有礦,才撈了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也不知神氣什麽,等會定會被雲飛師兄打的滿地找牙。”


    “是啊,這楚師兄經常不在門派,整天跟著他爹躲在山溝裏挖坑,這修為能強到哪去?”


    “那雲飛師兄倒是沒說錯,這富家子弟都愛女色,這楚師兄也不知壞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如今身子虛成這樣,也敢跟雲飛師兄叫板。”


    “你怎麽知道?莫非你見過?”


    “昨天那楚師兄不還被一個女子追打,最後若不是洪長老出麵,怕是要死在那女子劍下了。”


    “那沒錯了,準是壞了人家清白,又不願負責,才被人家追到了門口。”


    ......


    從楚汪汪的嘴裏,趙雲才知道原來這雲飛姓李,隻是不知道為何大家不喊他李師兄,偏要喊他雲飛師兄。


    楚汪汪的反譏雖然不被許多弟子認可,卻是勾起了雲飛心中的戰意。


    “好,既然師弟你想找打,那師兄我也不客氣了!”


    話方出口,雲飛就已經腳上魂力纏繞騰空而起,這是一招升空的魂術,用作與對手拉開距離。


    “就讓我看看楚師弟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吧!”


    雲飛浮空而立,聲震四方,接著,手上赤紅魂力湧動,接連兩顆火球打向下方的楚汪汪,火球未至,雲飛手上魂術再生,身前空氣如蛇般扭動,一道燃燒火焰的長鞭悠然出現,雲飛伸手握住長鞭一頭,大喝一聲,朝楚汪汪甩去。


    長鞭翻卷,火球轟轟,一同擊向台上的楚汪汪,聲勢雖然不算浩大,可其中的殺傷力足以震懾在場所有弟子。


    楚汪汪也感受到了洶洶火焰中的殺氣,麵上露出絕然之色,他隻有凝魂期的境界,而那雲飛已然到了靈動初期,自己本不是對手,可他師傅是洪明真人,對他的寵愛程度,不下於掌門對雲飛的喜愛,隻是極少在外人麵前表露。


    火球和長鞭瞬間便至,“轟!”一聲爆響,加上一聲尖銳的鞭鳴,兩道魂術全部擊在楚汪汪身上。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楚汪汪的身體瞬間被炸成齏粉,一個內門弟子就這樣直接被打殺成了灰燼,圍觀弟子如何不驚?如何不懼!就連趙雲都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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