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自己,趙雲頓時緊張起來,靈兒則害怕的抱住了趙雲的胳膊。


    “就他?一個小毛孩,拿什麽跟爺爺們賭!”


    趙雲不敢說話,緩緩的從衣袋裏拿出十幾顆銅珠,放到了桌上。


    “嗬嗬!就那幾顆銅珠,就想跟我們賭,小子,你不會是來調侃我們的吧!”


    “十幾顆銅珠也是錢,難不成你們一群大男人,不敢跟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賭?”女子譏笑道。


    桌對麵的銀角突然換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賭,當然賭,來了賭坊那就是賭客,哪個賭徒無少年,夥計,上彩珠,塑盤!”


    銀角話音剛落,一個賭坊夥計便走上前來,將桌上的豬頭盒子轉了一圈,向上一拔,盒子便脫離了下方的黑色圓盤,然後伸手從裏麵取出幾枚顏色各異的珠子,在眾人眼前展示了一番,趙雲數了數一共是七顆,分七種顏色。


    夥計將珠子放迴,重新固定好盒子,接著又在上方輕輕按了一下,盒子便開始旋轉起來。


    這時女子俯身湊到了趙雲耳邊輕聲解釋道:“這是七彩盲盒,裏麵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珠子,等會珠子會逐個從豬頭內彈出,你要在彈出前猜珠子的顏色,猜對者贏,猜錯者輸,單猜最高十倍輸贏,也可連猜七顆,七倍輸贏。”


    聽完女子所說,趙雲仍然有些不太明白,女子看到趙雲迷惑的眼神,便說道:“算了,你隻管猜顏色,輸贏多少我幫你算著。”


    過不一會,盒子逐漸停止了旋轉,夥計走上前對著眾人喊道:“第一輪單猜,底注十顆銅珠,最高可追加十倍,諸位請抽色。”


    隨著夥計話音落下,每個人麵前的石桌上,都有一排條狀的顏色突兀的亮了起來,趙雲用手一碰,這些色條隨之跟著波動,像是嵌在桌麵上一般,但又能隨意浮動,在色條的旁邊還標注了從一到十的倍數。


    “你可以從裏麵隨便抽出一張,抽什麽顏色就代表猜什麽顏色,倍數越高贏得越多,輸了也會輸的更多,你選一倍就行。”女子在旁提醒。


    趙雲這才有些明白七彩盲盒的玩法,便從中抽了一張紅條,又點了個一倍,紅條到了手中後,兩端自動各標了一個“壹”字,上麵的代表抽取順序,下麵的代表倍數。


    見眾人都抽好了顏色,夥計又對著盒子頂部按了一下,金色豬頭開始微微顫動,接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一顆色珠從豬嘴中落下,掉進黑色的圓盤上。


    “第一輪亮色,紅色,單猜者請對色,連猜者請出示黑條。”


    “紅色!我贏了!”趙雲高興的大喊道。


    “哥哥好厲害啊!”


    “這不是厲害,是哥哥運氣好!”趙雲摸了摸靈兒的頭笑著說道。


    這才多少錢就高興成這樣,唉。女子在旁邊見到趙雲兄妹二人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一輪下來趙雲竟猜中了五次,原本的十幾顆銅珠,現在也變成了一百多顆,趙雲雖是個小孩子,但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以前爺爺也曾講過,一些人因為嗜賭成性最後輸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今天也不會進這賭坊。


    可要住店吃飯,這些錢遠遠不夠,更別提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既然今天運氣這麽好,不如就拚一拚,說不定還能賺到坐馬車的錢。


    “綠色,十倍全壓!”


    趙雲將之前贏得所有銅珠都抵了上去,現在的底注已經翻到了十個銀珠,這次若能贏,那就能得一百銀珠,到時候有錢坐馬車,兩天就能到極樂城。


    “小子!押定離手可是不能反悔的,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局你要是輸了,今天可難從這裏走出去。”銀角咧著嘴哼笑了一聲。


    銀角之前調戲白芙時,就令趙雲心生厭惡,現在的這番威脅譏諷,更激起了趙雲心中的不忿。


    “怎麽,你怕了,怕輸給我這個小孩?”


    “嗬~行,咱就看誰怕誰,十倍,黃色!”銀角惡狠狠將身前的珠盤推了出去。


    “本輪亮色,黃色!單猜者。。。”


    夥計後麵的話趙雲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不但之前贏得全部輸光,還欠了十顆銀珠的底注,而最大的贏家正是那個可惡的銀角。


    “哥哥,哥哥,你怎麽了?”


    “小兄弟?你沒事吧。”


    趙雲緩緩的迴過神來,就看到靈兒和女子正關切的望著自己。


    “我欠了十顆銀珠,今天走不出去了?我。。。還要去極樂城呢。”趙雲聲音低迷的將頭低了下去。


    “小子,要麽把欠我的十個銀珠給我,要麽給我個滿意的說法,不然,今天你是真走不出去了!”銀角厭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無助感如寒霜般襲來。


    “別怕,姐姐這還有五顆銀珠先幫你墊上。”說罷將銀珠丟到了銀角麵前,“這五顆銀珠你先收著,剩下的過兩天給你,你一個大人,就別為難一個小孩子了。”


    “為難?誰為難他了,不管大人小孩,上了這個台麵,就要願賭服輸,他今天是輸了,那要是贏了,錢他還能少拿不成?”


    這番話雖然不中聽,但現實也就是這麽個理,女子一時間也不知作何迴答。


    “願賭服輸,我不會賴賬,你看這隻木鳥,可否抵得五個銀珠。”趙雲麵無表情,緩緩從懷中取出灼玉放在了桌上。


    銀角將木鳥拿在手看了看,又一臉嫌棄的丟迴桌上,“我要這破鳥有什麽用,又不能當錢花!”


    趙雲又打開包裹胡亂翻找,當摸到爺爺當初交給自己的那塊菱形藍玉時,心中忽然有了一絲光亮,玉石流通於光明大陸修士之間,是硬通貨,其價值因大小和材質而不同,趙雲手中的這塊足以兌換數百金珠,可趙雲又有些猶豫,記得當初爺爺曾交代過要他好好保管,今天要是輸了出去,以後再見到爺爺如何交代。


    “小子,我銀角也不是那種為幾顆銀珠斤斤計較的較人,我家裏正好缺個做飯洗衣的侍女,若是你妹妹願意,咱倆不但一筆勾銷,我再送你十顆銀珠,若不然,嘿嘿!”


    銀角邊說邊用泛著淫光的眼神看向靈兒,那模樣就如發了情的牲口。


    “好你個銀角,原來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算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副德行,老母狗看見都想嘔,你也配有侍女!啊呸!”白芙狠狠的朝著銀角猝了一口,旁邊眾人慌忙躲開。


    銀角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臉上的吐沫星子,然後放在嘴裏吸了一下,咧嘴笑道:“姓白的,你說的母狗不會是你吧,不過我今天對你提不起興趣,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別忘了,這可是再來鎮!”


    “再來鎮又如何!他們兩個是我帶過來的,你今天若是敢動他們一下,老娘讓你斷子絕孫!”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就要一觸即發之時,突然一道又木又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感覺像掉了顆牙有點漏風。


    “誰......誰他娘的不想活了,要......要動我的女人!”


    趙雲覺得這聲音像在哪聽過,轉頭望去,就瞧見一個腮幫子鼓如河豚,鼻子上麵兩條細縫的怪......人。


    正是那個怪獸拉著華車上的暴躁怪人,隻見怪人一身雲紋錦衣,環佩叮當,身後跟著兩名武師朝這邊走來。


    等到了近前,怪人像隻狗般,湊到白芙身前上下左右的聞了起來,再看白芙,雙目緊閉嘴唇緊繃,白裏透紅的腮邊上,一顆梨渦越來越深。


    “給!我!滾!”


    隨著一聲怒吼,白芙裙下的一隻腿高高抬起,怪人隻悶哼一聲便倒飛而去,隨後重重的落在一張石台上沒了動靜。


    在旁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整個賭坊裏落針可聞。


    趙雲大張著嘴巴,扭頭看向白芙,本以為這位姐姐隻是兇悍好賭,沒想到竟還殺人不眨眼,一腳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踢死了,雖然那是個麵貌醜陋的怪人,可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在眾人都以為怪人已經死去時,趴在石台上的怪人突然咳嗽的兩聲,竟然又爬了起來。


    怪人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伸了伸腿,有些高興的自語道:“這天黃符果真有用!要是沒有它,本公唧這迴怕是要丟半條命。”


    怪人從石台上跳了下來,又走迴了白芙身邊,然後將身子轉了一圈。


    “娘唧,你看,我這迴一點事都沒有,這可要感謝我師叔的靈符。”怪人看了一眼怒色未消的白芙,又趕忙舔著臃腫的臉改口,“哦,不,是感謝娘唧你手下留情。”


    “誰是你娘子!嘴巴給老娘放幹淨點!”女子白了怪人一眼。


    怪人毫不在意白芙的慍怒,朝著旁邊的眾人掃了一圈大聲道:“娘唧,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芙將臉撇向一旁毫不理會。


    “銀角!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唧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對我娘唧又覬覦之心,你他娘的是把老唧的話當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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