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我知道你不要臉,但沒想到你會如此不要臉。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詩是我抄的,那我就好奇了,你是從哪本古籍裏看到的,這是誰的詩,詩名字為何?”


    秦默指向陳笙,怒發衝冠。


    “老夫所言,句句屬實。我說這詩曾見過,那便是見過。這等放蕩不羈,灑脫超然的大作,是你這等粗俗不堪之輩所能作的?”陳笙麵上盡是篤定真誠之色。


    “陳大家說的有理。我們當然是義無反顧的信任陳大家。”


    眾人紛紛表態支持道。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好一出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大戲,今日我算是領教到了。”


    秦默冷笑兩聲,道:“要你這麽說,我豈不是作不了詩了?因為我但凡作出一首,你便是可以說這又是某某古籍中有過的。如此說來,陳笙你未免也太過霸道。”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此詩確實是先人之作。至於你之所言,倒是太過危言聳聽了。詩乃有感而發,是意之所在。可不是人人都能作詩,又能作出好詩的。”


    陳笙溫和的說著,讓人不免又信上幾分。


    “哈哈,不錯,你這老匹夫倒也有句話是對的。不是人人都能作詩,作好詩。但這世上卻是有天才存在。平庸之人又如何能體會天才的強大孤獨。”


    “你不行,並不代表他人不行。”秦默望著他冷冷的說道。


    秦默這話可謂是狂到了天邊。整個雲海城,若論天才,陳笙在詩道上絕對是稱得上的。


    而此刻秦默卻是將之貶到了地底,這是何等的囂張霸氣。


    聽到此處,人群中傳出如此聲音。


    “真是牛皮吹上天。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要是你真是天才,何不再來上一首這等佳作?”


    陳笙亦是道:“若你能再出一詩,今次的抄襲之事便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哪有這般便宜之事。”秦默冷冷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匹夫,我要你向我下跪道歉,要你以後見到我便繞道而行,要你以後再也不吟詩作對。”


    對待敵人,他向來奉行的是斬草除根原則。


    既然是敵人,那便不死不休。


    他生性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好脾氣,既然參與到了牧家之爭,那他便要讓他的對手後悔。他要讓全世界知道,自己絕不是好惹的。


    敢出手,那就先想清楚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陳笙麵露慍容,寒聲道:“大言不慚!好,你若能做到,答應你又如何?”


    就在此間,秦默向前方踏出一步。


    “天才是爾等無法理解的。都給我聽好了。”


    秦默將白袖一揮,高聲道:“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此詩抄否?”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此詩又抄否?”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此詩又抄否?”


    秦默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是有一首詩從他的口中朗誦而出。


    不覺間,他已是踏出二十步,然後二十首傳世佳作便響徹大堂。


    那一個個意境深遠的佳句,早已是將陳笙的內心擊的千瘡百孔。而那此詩抄否幾個字,更是讓得他有種羞愧難當之感。


    他從未想到,竟是有人能像吃飯喝水般輕鬆簡單的作詩。而且這些詩,皆是如此的獨特。


    與之相比,自己所作之詩,那真是醜陋無比。


    自己這一生,能作出這等曠世之作嗎?若能得其一,怕是雖死無憾了吧!


    “可這牧斯,卻是能隨口作出如此大作。這就是天才嗎?”他心中苦澀想到。


    想著想著,他便是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他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神態黯然。


    其他人的表情亦是不勝好看。


    他們哪裏見過這等壯觀場麵。這哪裏是作詩啊,這就是作秀啊,屬於秦默的個人秀。


    先前他們是相信陳笙言論的,畢竟陳笙的威望在那裏。可是當秦默一首首詩朗誦而出,他們動搖了。


    這等傳世佳作,有一首隨古籍封存也就罷了。這麽多首都是這種待遇,他們是萬萬不信的。


    什麽叫傳世佳作?那便是一旦成詩,必將為千萬人廣而傳誦。也隻有那些酸詩爛詩才會無人問津。


    因此,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看似不可能,便必然是正確答案。


    秦默是被誣陷的,秦默有大才!


    這幾乎是眾人腦海中同樣的想法。


    然後他們便徹底陷入瘋狂了。


    一步一首詩,這尼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世上天才再多,又有何人能有如此之大才?


    哪怕是牧家二房大房,此時都是沒有了辯解的意思。


    事實勝於雄辯。


    此時的秦默已經無敵了。誰再敢質疑他的文采,那必將遭受眾人的唾棄謾罵。


    牧劍歌可謂是在場之中最為難受的人。


    他先前可是說見識過秦默的本事,而如今卻真的應驗了。


    感受著來自牧蒼麟等人的疑問目光,他有口難辯。


    “我真的不知道這家夥真這麽變態啊!要是知道了,還能整今天這麽一出?這不是送臉上去給人打嘛!”他苦笑著臉,小聲的說著。


    就在這時,一名坐著的老者仿佛如夢初醒般,大叫道:“紙呢,筆呢!一個個愣著幹什麽,快記下來啊!這等千古佳作,若是不能讓世人得知,豈非我等之罪?”


    其他人聞言,也醒悟過來,找筆找紙去了。


    秦默環顧眾人,如同一朵孤獨而又驕傲的雪蓮般,高聲道:“陳笙,你可還有話說?諸位,這次可是滿意了?”


    陳笙搖頭晃腦,口齒不清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的,做不到的……天人啊。”


    沒有人敢說話,因為他們先前可還是站在秦默的對立麵。


    而秦默卻是用實際行動,打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這一記耳光,是如此的響亮又霸道,關鍵他們還得心服口服。


    足足過了數十息,才有人說話。


    “好,好,好!不愧是我牧蒼龍的兒子,幹的漂亮。”牧蒼龍猛地站起來,爽朗大笑道。


    主位上的牧連山,此時也是流露出痛快而自豪的表情,道:“我牧家出了大文豪,老夫甚為欣慰。”


    一瞬間,一陣慶賀之聲四起,整個大堂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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