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誰?”


    這一聲砸得史英與雲卿二人措手不及,就連昭華宮的地麵也跟著抖了幾下,緊接著,一抹黑影自昭華宮的房頂飛過,二人驚詫間,輕麗便已經招來了她們麵前。


    以及…麵目全非的小恆子!


    “小恆子怎麽了?被狗咬了?”


    史英的話一脫口而出,便感覺周圍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兩個小孩子因著那青紫交加的痕跡被嚇得哭了起來,雲卿眉頭一皺,她身邊的人是怎麽了?


    “你打的?”


    雲卿將臉對準輕麗,一邊安撫小家夥們一邊問道。


    “迴主子,是屬下冒失!”


    輕麗想也沒想就跪在雲卿跟前請罪,剛剛她這麽做,已經惹來了雲卿的不悅,她要是還不識趣的話,下一個被罰的就是自己了。


    “既知道冒失,還不把小恆子給領下去找醫官看看!”


    “是!”


    雲卿無奈扶額,這小恆子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輕麗丫頭的,被打的這麽慘?難道是小恆子知道了什麽所以激怒了她?


    “也罷!”


    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完呢,雲朔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大哥前幾日殺光了墨海國皇室的所有成年皇子與王爺,想來大哥是算到了大齊會依葫蘆畫瓢利用墨海來牽製大齊吧!但是,公西梓君也不是好惹的,他會照著即墨顯他們的路子走嗎?


    “走,小家夥!”


    ……


    大齊帝都。


    “帝尊,他們已經先一步行動,這下,楚別業是越來越值錢了,我們的計劃也就受阻了。”


    一身披銀白戰袍的緒裏講道。


    本來想,隻要墨海太子還在他們手裏,他們便可以利用那太子的黨羽做一些文章,也好從墨海內部進行瓦解。可是現在,他們還沒有散出消息呢,人家就已經把墨海逼上了絕路,讓這個太子的作用越來越大。這下倒好,他們非但不能把這太子怎麽樣,還得把他當祖宗來供著。不然,若是惹惱了墨海,他們一下子和夜廊結盟怎麽辦?再者,夜廊和墨海的關係本來就很好,要是再被他們一攪和,那大齊這邊就成了裏外不是人了。


    “是嗎?”


    公西梓君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緒裏。他不否認他們現在的確被夜廊牽製著,但是,他也是好惹的不是麽?


    “莫非帝尊已有對策?”緒裏疑惑。


    “嗬嗬!”公西梓君笑道:“若是把蘭城控製在大齊的手裏,此戰又該如何?”


    即墨顯他們不是想要通過北疆來牽製大齊嗎,那他公西梓君就送他們一份大禮。別忘了,即墨顯他們可就是在那裏失蹤的,而自己既有本事讓他們失蹤一次,也有本事讓他們再失蹤一次。隻是這一次,他會讓這些人消失得更徹底罷了!


    “蘭城?除非是帝後親自……”


    說到這裏,緒裏沒有下文了!莫非帝尊是要在那裏用上公孫家的人。


    “帝尊,您這是要……”


    “現在,本尊的帝後已經在蘭城等候即墨顯的大軍了!”公西梓君淺紫色的瞳孔忽然變得很是誘人,然後,嘴角微微上揚道。


    “帝尊英明!”


    ……


    蘭城。


    卻說葉少陵方才帶著七萬大軍趕至蘭城五裏處,身後的士兵便一個個的倒下,沒有任何的征兆,直接倒地。他們派出的先鋒也不見迴來。根據從軍這麽多年的軍事經驗,葉少陵腦中警鈴大作,中計了!不,應該說是中毒了更為準確。


    “將軍,不能再往前麵走了!再走下去,咱們的士兵恐怕就要所剩無幾了。”


    翁源上前提醒道。也不知道蘭城現在被誰占領了,這裏又被下了什麽毒藥,這他們還沒到蘭城下呢,就已經被人給擺了一道。葉少陵看了翁源一眼,然後抬起手來。


    “所有人後撤三裏!”


    於是,葉少陵的大軍後隊變前隊,迅速地往後撤離。途中,葉少陵讓隨行的士兵扛起倒下的士兵,能救一個是一個,這讓在場的七萬大軍深受鼓舞,仿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於是,剛剛的驚恐就這麽被葉少陵給壓下來了。


    隊伍浩浩蕩蕩後撤的過程中,翁源看著耀紅的夜廊旗幟出了神,大齊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他們陛下征戰天下的心願,真的能在他們手裏完成嗎?他不禁有些動搖。


    “從我們迴撤時,翁源兄,有沒有發現,暈倒的士兵少了很多!”葉少陵與翁源並肩騎行,翁源迴過神來,搖了搖頭,表示並未注意。但現場的情況來看,暈倒的士兵的確少了許多,隻是,這毒藥的後勁到底是有多強,他們已經後撤了將近一裏,卻還是有士兵不斷暈厥。


    “剛剛我們進入的是一片密林,而我們自出了林子之後,身上的那一股不適感便消散了不少。因此,本將懷疑,那裏很有可能存在瘴氣這一類的東西!”


    “瘴氣?可為何我們沒中毒暈倒?”翁源疑惑。


    按理說他們是走在最前麵的,要中毒怎麽著也該先是他們呐,可問題是士兵中毒暈倒是從後麵開始的啊?


    “那就要問問這個下毒的人了!”


    現在多想也無濟於事,隻能等天黑以後,他再想辦法潛入蘭城探聽情況了。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此時,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入了蘭城城頭一位女將的眼裏。


    “娘娘,夜廊的大軍撤了!”一白衣姑娘對著前麵的女子講道。


    “斯菱,命城中的士兵做好準備,防止敵人夜襲!”


    此時,公孫茜額間的火紅色花鈿顯得分外妖嬈,一張巧奪天工的容顏沐浴在湛藍的天空下,如烈火般的唇色更讓她由內而外多了幾分霸氣。她的瞳孔有如黑洞,既吸引又讓人淪陷,身上的火狐披風讓她的背影更多了一絲嫵媚。原本在眾人眼裏隻會爭寵的後宮女人,如今卻披上戰袍,換了一番模樣,且作為公孫家族的嫡女,她的才幹自是不必多言。隻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的軍事能力這麽老成。


    “遵命!”


    “聽說,夜廊皇有一位非常了不得的皇後,讓帝尊都不得不另眼相待。若是此番本宮為帝尊守住了這蘭城,你們說,他還會不會看其他女人呢?”


    公孫茜開口問身後的侍女,但是身後的侍女卻是互相推搡著不敢開口。


    “怎麽?沒人敢說?”公孫茜以威脅的口吻問道。


    “迴……迴娘娘,那個人自然是不能與你相比的。”


    現在,她們連那個夜廊皇後的名字都不敢在公孫茜的麵前提起。原因是:有一次,帝後命人給帝尊送補湯,結果那個宮女卻不小心看見了帝尊施水影鏡術法,而鏡子裏麵卻是一個女人。這還不算什麽,關鍵是那宮女眼力見兒也忒好了點兒,她居然發現夜廊皇後的額間花鈿竟然是他們大齊的國花——紅楝,而這種花鈿除了他們的帝後,這大齊上下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佩戴的。


    隨後,那宮女自然就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給了公孫茜,本以為她會因此得到帝後的器重,卻不曾想在她說了那一番話後,帝後隨手一揮,她便瞬間沒了人息。


    所以,她們才不敢接話。


    “嗬嗬,總算還有個有膽色的,賞!”


    “奴婢謝娘娘!”


    感覺方才經曆過生死劫難一般,那奴婢就算接了賞賜也不見得有多高興,隻是慶幸這句話對了主子的胃口。其他婢女也是很老實的沒有說話,若是換平常,她們早就借著機會順杆爬了,但是自那次以後,她們覺得待在這樣一位陰晴不定的主子身邊,哪怕是一刻都覺得煎熬。


    奴生不容易啊!


    “走吧,咱們該去看看好戲了!”


    公孫茜說完,然後轉身下了城牆。現在,城外的葉少陵他們差不多整頓完畢,中毒的士兵也得到了暫時的安置,但是他們卻不敢再前進一步。葉少陵靠在一顆大樹後麵,雙手環抱,嘴巴裏含著一片葉子。大軍後撤將近死裏之後,才沒有了士兵中毒暈倒,難道是他想錯了嗎?他們所中的毒不是瘴氣,而是其他的什麽!


    “將軍,軍醫來看過了,說士兵們並未中毒,但是如何暈倒的,還有待查驗!”


    “沒有中毒?”葉少陵問。


    “是的,軍醫害怕誤診,已經查了好幾遍,的確沒有中毒!”


    這一點,翁源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既然士兵們沒有中毒,他們又是因何暈倒的?難道並非是藥物所致?


    “你看好這裏,我再去看看!”


    葉少陵一口吐下嘴裏麵的葉子,然後身形一閃便飛去了很遠。飛往上空,葉少陵往下看了看他們所處的地形,他們現在深處於一片凹型官道內,兩側有山脈,可以借著掩護。於是,葉少陵再往前飛了幾十步遠,深入之前士兵剛中毒的類似的密林。一下來之後,他便封住了周身穴道,以免中毒。


    在林子走了好久,葉少陵既沒有發現什麽有毒的蛇蟲鼠蟻,林子裏也沒有起霧。那麽士兵真正暈倒的原因是什麽?


    “問題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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