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的心裏繼續冷笑。即墨怡,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嗎?那桂蛟騰纏身的滋味,比起這樣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如何呢。等著吧,你所珍視的一切,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她都會一一奪走,隻要是即墨怡在意的,她會不惜一切地毀掉!


    “水兒……去派人查探一下!”


    縱然剛才雲卿的幾句話擾的自己有些心虛不寧,但不排除她在詐自己的可能,若是她在撒謊,那自己不就露馬腳了嗎?雖然現在她也很擔心即墨予的安危,但是隻有擔心也無濟於事,一切等有消息再做定論吧,現在先解決眼前的人。


    水兒應聲退了下去,但緊接著雲卿也向輕麗使了個眼色,輕麗會意,立馬也轉身跟了出去!


    “可能是皇嫂的消息有誤吧,本宮隻的皇兄怎會私藏金礦呢?”


    即墨怡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可剛剛肚子好像是有些細微的陣痛,難道風太大嗎?然,對於她的辯解,雲卿也隻是一笑置之,眼睛還不時地看向她的肚子,算算時辰,也該差不多了吧!


    “嗬嗬,皇妹說笑了,本宮可沒說南王殿下私藏金礦啊,這話要是被父皇聽到,本宮可是要受罰的!”


    即墨怡的柳葉眉稍擰,這個女人的心思真細。看來,自己得小心應對了。可是,剛要說什麽,自己的肚子又是一陣拉扯般的疼痛。額頭上已經有隱秘的汗珠,自己今日是怎麽了?


    而雲卿就這樣冷眼旁觀,也不出聲提醒即墨怡看太醫。


    “皇嫂說的對,是本公主誤言了!”


    即墨怡再次將那股不適感給壓了下去。或許是今日的安胎藥吃的太早的緣故,再加上今日的時辰已經是正午過後,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自己不舒服也很正常。還是先打發眼前的這個麻煩吧!


    一品茶樓。


    一銀白華衫的男子站在雅間的窗邊位置,迎風而立,眸色深沉如海,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但他眉頭金鎖,好像是被什麽事情給難住了。


    “說吧,雲宗主找本宮何事?”


    扶厸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一襲淡紫色便服加身,腰間玉帶若隱若現,彰顯了其尊貴身份。他就這樣席地而坐,看似很隨意,眼睛卻時不時地撇向蘇臨這一邊,見他久久沒有動靜,自己隻好出言打破沉寂。


    “即墨予被壓礦山一事,是你弄的吧!”


    如羽毛般輕柔的聲音慢慢從他嘴裏滑出,從昨日起,即墨予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他派去的人都杳無音信,無功而返。心裏的焦灼遠非常人能比。想到三年前熟悉的一幕,他不就幹過這樣的事情嗎?


    “嗬嗬,本宮與南王如今可是盟友,你認為,殺了他,於本宮而言,有什麽好處?”


    扶厸輕笑,關心則亂了吧!這個時候以他的智商居然會懷疑到自己頭上,還真是不可思議。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南王與他不過是普通的生死之交而已,怎麽他一出事,蘇臨反而還有那麽一絲方寸大亂的感覺?莫非他也有斷袖之癖?


    不止他在想,蘇臨也在想他的話的可能性。


    的確,他們現在相當於是合作關係。他不可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大概真的是自己關心則亂了吧!


    “需不需要本宮派人去找?”


    看他那眉頭金鎖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找到吧!


    “不必了,您自便吧。”


    說完,蘇臨預備轉身走人,扶厸冷笑,還真是個冷淡的性子,怪不得連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說到這個女人,封子蘅今日倒是傳來一個消息,說是夜廊皇宮的某一位妃子在一大早就被人折了雙腿,後來又被人毒啞。而事後之人,如今又在她前夫的駙馬府,嗬嗬,自己還真想去看看她是怎麽去報複人的。


    “駙馬爺可真薄情啊,既都把本宮給請到這兒了,都不讓本宮去駙馬府做客嗎?”


    他做事一向隨心所欲,怎麽高興怎麽來。縱然被猜忌,他也無所謂。隻不過,他人在不在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在下招待不周了,殿下請。”


    蘇臨如此爽快,倒是讓扶厸吃驚了一把。他不是即墨予的人嗎?他這麽做就不怕他們的皇弟老兒生氣然後將他們一鍋端了?算了,人家既然那麽大方,他又怎好矯情。更何況,他是很想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不知蘇臨看到了,會有什麽反應呢!


    嗬嗬,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走吧!”


    而此時,駙馬府後院,即墨怡捂著肚子,已經痛得想掩飾也掩飾不住了。她艱難地攀著桌子,“快,快請大夫!”宮人們嚇得六神無主,紛紛跑出去請大夫。院中就隻留下了她與雲卿倆人。雲卿就這樣冷眼旁觀,見她死撐自己也不忙,反而端起桌上的清茶,優雅地喝了一口!


    “怎麽樣,這桂蛟藤上毒藥的滋味,公主覺得如何?”


    什麽?即墨怡驚恐的看著這個雲淡風輕的女人,她是何時下的毒?她怎麽到現在才發覺?


    “不可能,這不是桂蛟藤,你不可能有這種毒藥……”


    這藥是她師門的獨門秘方,她怎麽可能會有?而雲卿隻是笑了笑,起身,走近她,慢慢俯下身子,再用手慢慢地去摸即墨怡的肚子。


    “你說,當這二十三味毒藥在你肚子蔓延的時候,他會不會就這樣慢慢地融化,最後,化坐一攤血水,再從你身體裏流出來呢!嗬嗬……”


    當初,她的母親,也是被這種毒藥一步一步的給逼上死路的吧!五髒全毀,身體裏連一根骨頭都沒有,隻有一副皮囊。更可惡的是,眼睛還被人挖了出來,而她這個算什麽,嗬嗬,不過一個嬰兒而已。


    “公儀卿,你……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承認,毒藥是本公主給的,但殺你母親的是公儀筱允,和本公主有什麽關係?”


    此刻,宮人盡是去幫她找大夫,身邊連個保護自己的人都沒有。那些暗衛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難道她真的要命喪於此?不……她不甘心……她不要就這樣死。


    然,雲卿沒有理會她的咆哮。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啊,本宮差點忘記了。在你死之前,本宮再找幾個男人讓你快活快活好嗎?或許,在你死之後,咱們來個先奸後鞭怎麽樣,人活一世,總要風流幾迴不是?”


    手已經開始撫上她的臉頰。而即墨怡看向雲卿的眼神,已經不是驚恐那麽簡單了,而是懼怕,非常的害怕,甚至害怕得忘記了自己的傷痛。仿佛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個地獄的修羅,完全泯滅了人性。而趕過來的蘇臨與扶厸二人,在看到那種場景,聽到那一番話之後,他們二人的步伐,再也沒有移動過……


    “公儀卿,你是惡魔,你……你走開……走開……”


    惡魔?她瑟縮地躲向一旁的柱子上,雲卿卻不讓,雙手用力地固定住她的頭,強迫她看著自己。


    “怎麽,這就害怕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找人去侮辱綠竹的時候,她是有多麽的絕望;當她在那些渾身充滿惡臭的男人身下求饒的時候,你可曾對她有過絲毫的憐憫;現在,我隻不過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我有什麽錯。還有,我的母親,她何錯之有,你說不是你殺的,可若不是你給了公儀筱允毒藥,她會死嗎?你可知這三年來的每個夜晚,我都在想著,如何讓你死!”


    淚水已經滑了出來,綠竹到現在還是三年前的那個樣子,完全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這讓她怎麽能不恨?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紀,若不是即墨怡,自己的小丫頭或許到現在都還是好好的……興許,現在她也已經要披上紅裝,準備出嫁了。


    “你……放開……放開我!”


    即墨怡這會兒已經被雲卿嚇得有些精神失常,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敢看她!雲卿收拾好心情,站了起來。


    “這隻不過是個開始,即墨怡,終有一天,你所珍視的東西,都將會離你而去。我會留著你的賤命,看你受盡折磨。你……好好地等著吧!”


    說完,頭也不迴地走出了上了後院的走廊,一步一步,堅定無比。走到他們跟前時,看了他們一眼,直接掠過了他們,準備往後走去。


    “蘇公子,看來,你的這位妻子,還真是不敢恭維啊!”


    扶厸甩著手上的玉佩,準備往迴走。剛剛雲卿說的那二十三味毒藥,是嚇即墨怡的吧!不然,以那種藥的毒性,她怎麽可能會活到現在?而當她對著即墨怡嘶吼的時候,不知怎麽的,他的心竟然也會有一絲觸動,感覺像是心疼。嗬嗬,身為一國的儲君,有這種感情可是大忌啊!


    這邊,蘇臨也隻是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抱起即墨怡,往內室走去。途中,沒有說一句話。


    “身為滇國的太子殿下,什麽時候也學會如宵小一般偷偷摸摸了?”


    走到一半,雲卿就發現後麵有人跟蹤。但始終與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既不靠近,也不離開。搞得自己一肚子火,再加上剛剛的氣還沒有消,現在她就更氣了。


    “卿兒這麽說,好生傷本宮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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