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蘇臨與公儀卿和好如初,兩人相擁而眠。今天,著實是把她給累慘了!蘇臨如獲至寶般地摟著她,生怕她又不高興,不理會自己!


    咚-咚-咚-


    一串悠長的敲門聲自門外響起,舒盡量敲小一點。因在迴來的途中,他聽說夫人就住在棲鳳摟的客房裏。看樣子宗主是成其好事了。他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啊,不然他也會被弄去勾欄伺候幾天了。


    吱呀,門開了!


    蘇臨坐在方桌前,後背剛好擋著公儀卿的睡顏。他的妻子,怎能被他人瞧了去?不然虧死了。


    “講吧!”


    “宗主,那滇國太子扶厸確實是為了南山墨水而來,看樣子是誌在必得。不過此人行蹤飄忽,我們的人跟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跟到,但還是被他給甩掉了。”


    提到這裏,舒就一肚子氣!


    本來想要和那太子好好比試一番,奈何那小子實在太精,一身輕功硬是好的出奇,他連追了這小子幾十裏,還是被他給甩了。簡直太丟臉了。


    “不必覺得丟臉,栽在他手裏,你也不冤。”


    蘇臨無情戳破舒那最後一點男人的尊嚴,舒簡直恨得牙癢癢。哪天他去找夫人再暴打宗主一頓。


    “寫信告知南王,寒玉城與滇國邊界的軍隊暫時不要活動了,還有,務必要在滇國太子找到墨水之前,毀了它。那東西,怕火。皇帝那邊繼續盯著,快要到聖朝日了,他不可能沒有動作!”


    蘇臨的手放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著。好似雲家那老頭也有參與其中。但若是派人盯著他,怕是卿兒又要多想了!唉,雲家暫時先放在一邊吧。


    “宗主為何放心不下陛下?”


    “因為陛下是南王的老爹啊。”


    兩人神經猛然一緊,神同步地盯向蘇臨身後的床,公儀卿抱著被子,頭發披散下來,嘴角陰狠地往上俏。倆人再次神同步地把頭轉迴去,她醒來多久了?舒用眼神示意“宗主,快去解釋啊!”蘇臨則是挑眉“我會去,但你也不許走!”舒瞬間一臉無語……


    “什麽時候醒的?”


    蘇臨轉身對她一笑,其實,她知道了也好。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她,隻不過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罷了。


    公儀卿裹著被子直接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口水。


    “從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啦!宗主夫君。”


    公儀卿不鹹不淡地吐出這麽一句話,本來她以為他會隱瞞一些什麽。沒想到他竟然好不避諱地對著自己笑。可見,蘇臨沒有刻意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公儀卿心裏還是有些甜蜜的,至少,他是信任自己的!


    “宗主,屬下先……”


    舒本來是想立馬跑路的,可蘇臨一個威脅的眼神,舒就很慫地把“下去了”三個字給憋迴去了。


    “即墨予是為夫的至交,卿兒,可會怪我自私?”


    公儀卿一愣,沒想到蘇臨會直接告訴她她與即墨予之間的關係。這樣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若是賠上蘇家一家老小,那其間付出的努力與決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想而知,他背負著這一切,該是多麽辛苦。怪不得他的性格總是這樣溫吞吞的,原來,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從來都不敢說……


    “嗬嗬,既然做了選擇,就得一往無前!”


    公儀卿的手握緊了蘇臨的手,“放心吧,我始終是站你這邊的。”


    蘇臨眸中突然閃現了不一樣的煙火!她,原來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的事有違常理,不近人情。隻一句“我始終站你這邊”便表明了公儀卿的態度!這才是足夠匹配他的女子。不是隻會依附於男人的附屬品,而是原與自己風裏來雨裏去,一起並肩作戰的知己。


    “嗬嗬,倒是為夫多慮了。”


    公儀卿撇嘴,的確是他多慮了。謀朝篡位,這事可大可小。但在公儀卿看來,這事絕對會有另一種解決方法。


    “夫人就不擔心嗎?”


    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在他看來,一個女人能有如此膽量,已經是很難得了,可看公儀卿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像是經曆過這樣的事一樣。


    “擔心個屁啊!我男人可是扛把子。”


    扛把子?什麽意思啊!公儀卿一臉得意地摟住蘇臨的脖子,“所謂扛把子,就是江湖上的老大的意思。”唉,看那兩人懵逼的樣子,沒辦法,她隻好解釋一下咯。


    “哈哈哈,江湖老大……”


    舒一個沒收住,捧著腹間,狂放大笑。簡直太形象了。江湖上的老大……不就是暗指宗主是街邊小混混一般模樣嗎?想想就滑稽。


    “好了,咱們繼續說接下來的事吧!”


    第二日,公儀卿等人就出發前往南山。恰巧公儀卿要和李之煥一起去看看這南山的漆礦,於是,幾人一起上路了。然,今日早晨,皇宮內院也發生了一件令人咋舌的事情。


    禦書房,一男一女一坐一跪!


    一身橙紅色宮裝的即墨怡視死如歸一般跪在即墨庭蕭的書案前。即墨庭蕭一臉嚴肅,侍候在一旁的青耀抱劍而立,木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蠢女人。


    “怡兒懇求父皇賜婚。”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即墨怡一想到蘇臨身邊時時刻刻都有公儀卿,她的心就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一樣,鑽心的癢。她心裏知道,如果要等蘇臨親自主動前來求娶,那她就算是等一輩子也等不到;唯一的捷徑就是--賜婚。隻有這樣,她的師兄,才會乖乖聽話,娶了自己。


    “父皇,怡兒求你了。”


    握著禦筆的手突然被內裏掰成了兩段。可見,即墨庭蕭此刻有多生氣。


    “父皇,求……”


    啪地一下,一本奏疏就毫不留情的飛了出去,一把打在了即墨怡的額頭上,害的即墨怡兩眼慌忙閉上,保護自己。眼睛再也不敢看著她父皇的麵容,隻得跪在地上,用生命在顫抖。


    “這就是你師父教給你的嗎?身為一國公主,你的禮儀呢?你的廉恥呢?”


    即墨庭蕭很生氣。不僅是因為蘇臨業已成親,還因為那丫頭在裏麵。這樣看著,以後吃虧的還是怡兒自己啊!唉,她怎麽就是看不懂呢?


    “父皇,兒臣真的喜歡他,您就答應兒臣吧!”


    即墨怡相當清楚,自己若不再一鼓作氣把這件事敲定下來的話,那麽蘇臨師兄,就不會是自己的了。


    “父皇……答應兒臣吧!”


    禦書裏,迴蕩這即墨怡的磕頭聲。即墨怡不停地磕頭,額頭上儼然已經布滿了血跡。但是,她絲毫沒有懼怕,她一定要讓父答應她。


    “朕若是不答應呢?”


    “兒臣願長跪不起。”


    嗬嗬,很好!即墨庭蕭冷笑。孩子長大了,也就越難管教了。不如……讓社會好好教教她吧!


    “要朕答應你,可以。倘若你能說服公儀卿讓她給你抬平妻,朕就立馬下旨賜婚。”


    嗬嗬,公儀卿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


    “父皇,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即墨怡一臉堅定的樣子。公儀卿,她會不知道父皇是有意為難她嗎?但是,這輩子,他蘇臨,隻能是屬於她即墨怡的,所以,不論如何,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公儀卿鬆手。


    ……


    而正主已經在南山腳下了。


    “家主,這便是漆礦了,由這裏開采的礦石,可以專門用來打造上等兵器。所以,這是雲莊最為重要的礦產之一。”


    李之煥詳細地介紹這裏的一切,公儀卿聽的入神,餘光掃視這座秀麗的山峰。蘇臨則與舒進入南山的背麵,去考查那水。這裏一年四季都很幹燥,所以據蘇臨推測,這水應該是隻有適合幹燥的氣候,才可以被造化出來吧!


    “進去看看。”


    蘇臨踏步走了進去,舒緊跟其後。來到山外一個空曠的地方,蘇臨定睛一看,其流似水,其濃如墨,果然是墨水。想要伸手去觸碰,卻被一雙細手給狠狠地拉住了。


    “你瘋了!”


    公儀卿臉上有些暈怒。這家夥,一看東西就想碰。他知不知道這東西是可以在一定溫度下形成爆炸的,md,怎麽在古代還能碰見石油這種東西?他們想要毀掉的就是這個東西嗎?開玩笑,這東西會瞬間把他們烤成會的好嘛?


    “別擔心,我隻是試試。”


    蘇臨對著她,寵溺一笑。但公儀卿堅決不讓蘇臨碰,也不讓其他人碰。“我有辦法毀了它,你們的方法過於危險而成效太慢。這樣,離你們的計劃也會有偏差吧!”


    “你真的有辦法?”


    蘇臨半信半疑,畢竟,連他對這個東西也是才接觸不久。可公儀卿見都沒見過,她怎麽敢如此肯定?然公儀卿此時卻很難去注意這些事情,隻是一味專注於眼前的石油。幸好今日沒有讓綠竹跟過來,否則以這丫頭的大嘴巴性子,不出半日,怕是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嗯!給我半天時間,我去準備東西,晚上再行動。”


    “好。”


    蘇臨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得信了幾分。其實,他也隻是擔心她而已。離此還有片刻,蘇臨等人打算在山外生火,烤野味。公儀卿則是去準備引爆的材料和進行堪輿。


    這一天,可真是漫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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