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中,已是精疲力盡。四肢癱軟在床上,“這彈枇杷,真不是人幹的活兒。”某卿感歎。“嗬嗬,小姐,明知道會累,幹嘛還要去幫忙?”綠竹掩唇,手還不停的給公儀卿按摩肩膀。


    因為什麽?她也不知道,或許,是為了撫平那抹哀傷吧!


    “綠竹,別按了,我想洗澡,去幫我準備熱水吧!”她現在連看都沒力氣了,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好的,小姐!”隨後,房中陷入一陣靜謐,某卿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夜廊皇宮。


    “叩見殿下,人,查到了!”侍琴緩緩的將他想要的東西放在案前。


    此刻的他,與白天那般風神俊郎不同,黑色袖袍翻飛,更顯尊貴和霸氣,腰間的盤龍玉佩更是彰顯了他不可比擬的身份,頭上玉冠橫束,墨發迎風招展,將他襯得更加神秘了!


    手拿起了桌上的資料,一目十行,頃刻了然。


    “公儀卿,太傅之女,嗬嗬,有意思!”即墨顯不禁輕笑出聲,一旁的侍琴微驚,殿下平時都是不苟言笑的。若是他笑了,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此人要死了;另一種,就是……她不敢想,簡直天方夜譚嘛!趕緊壓下腦中的想法,乖乖候在一旁。


    然,她的動作雖不落痕跡地落入即墨顯的眼裏,但此刻,他也懶得理。


    自顧翻箱取出那張宣紙,手指溫柔地撫摸著上麵漂亮的字體,“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不自覺的就練出了她寫的答案。“好一個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眸中不知何時染上了一股暗湧,像是讚賞,像是不忍,又像是無奈,更有一絲他也不明白的不甘,而這不甘,在看到那一行“自幼與蘇家長子蘇臨定有婚約”後更明顯了。


    當然,在看到宣紙尾後的那一句話時,他竟有些哭笑不得,“閣下,是否吃飽了撐的?”


    “女人,你是在諷刺本殿,沒事找事麽?”


    要是此刻公儀卿站在這裏,還真會迴一句:廢話,姐姐我寫得還不夠清楚嗎?


    “侍琴,你說,這東宮是否太過冷清了?”侍琴一驚,殿下這是何意?


    “殿下,屬下不明白。”這個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好。


    “嗬嗬,東宮,缺個女主人!”話一說出口,他竟是感覺眼前開明了不少,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經想這麽做了,他甚至在想,若是當時,他亮出身份,不管不顧地將她帶進皇宮,此刻,她是否,已經貼上他的標簽了呢?


    而侍琴,更是壓不住心中的激動。殿下這是要……可殿下不是有未婚妻嗎?若是真如她所想,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公儀卿,才是未來的太子妃。如若太子想要公儀卿當上太子妃,勢必就要廢掉他的未婚妻公儀筱允,如此一來……


    瞳孔忽然放大了無數倍,抬眼,竟看著自家殿下竟然在笑,噗,天上下紅雨了?他竟然又在笑?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即墨顯迴過頭來,上位者的威嚴壓的侍琴喘不過氣來。似是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收迴了目光。


    抬腳走出殿外,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陷入了沉思。


    太傅府。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某卿正準備好好睡上一個大懶覺,偏生的就有人與她過不去。


    “小姐,在嗎?”綠煙小心扣著門。


    我真想迴句:不在--


    無奈啊,睡個好覺也變成了奢侈。


    “有事嗎?”聲音略顯沙啞地問到。


    “府中有重要客人至,夫人叫小姐立刻前往正廳拜見,不得怠慢。”綠煙如是交代了一切。


    “在門外侯著,綠竹,替我梳妝!”


    “是!”


    能讓她家太傅老爹都如此慎重的人,想必地位不一般,剛剛要是她沒聽錯的話,綠煙說的是拜見,看來,此人,多半是皇親國戚無疑了。


    不一會兒,公儀卿就收拾好了。今日她穿的是月華錦繡,依舊是銀飾不改,不過,這桃花扇麵的耳環,因著她過於喜歡,變著人打了一副銀製扇麵耳環,顯得更加的大氣別致。


    緩步踏入正廳,隻見上首坐著一襲黑色流雲錦緞的男人,是他?斂下那一絲驚訝,繼續往前走。


    而他,在她出現那一刻,眼睛就不曾離開過。眼睛上下打量了這一番穿著。月華色衣衫將她的膚色襯得越發雪白,臉上鉛華稍顯,可謂洗裝真態,粉嫩的嘴唇微抿,小巧得恰到好處。耳邊是她那日所戴的扇麵耳環,隻不過換成了銀製的。


    如此這般,可謂清麗脫俗,不落雅致!


    “卿兒啊,快來見過太子殿下和你表姐!”坐於左位上首的太傅老爹開口了。


    我去,這貨竟然是太子?嗚嗚……人生何其慘淡,一出門,就撞見太子,腦中忽然想到那天的答案,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貨不是來秋後算賬的吧!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卿兒見過太子殿下,表姐!”等等,表姐?剛剛想得太投入,抬眼往右瞧了一下,見一寶藍色宮裝的美麗女子正嫉恨地瞪著自己,沒錯,就是瞪。


    她就是--公儀筱允?


    想著,眉頭不可抑製地鎖了一下。


    行完禮後,便自覺地在她母親旁邊坐著。


    “不知,太子殿下怎的有空來此?”


    太傅盡量小心伺候,他也不知道這太子突然抽了什麽風,就來了,招唿也不打一個,雖然,自己是太子的老師,但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他是君,你是臣啊!


    “嗬嗬,是這樣,本殿聽允兒說,許久不見表妹,甚是想念。左右,本殿也無事,便過來了,順便看望一下太傅!”


    嘴角含笑,三分真,七分不定。不愧是當太子的人。幾句話,既表明了來意,又盡了為人弟子的本分,還順便鞏固了一下一下君臣關係,可謂一句多得啊!


    再看一旁那姑娘不甘心而有有些得意的模樣,眼皮適時地跳了幾下,莫非……


    “是啊,叔父,允兒聽說卿兒迴來了,很是想念,於是便央求著太子哥哥來看表妹,叔父不會責怪允兒吧!”好一個處處可憐的人啊!


    太子哥哥,咦~我的雞皮疙瘩……


    “哈哈哈,你能來,叔父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


    “謝叔父,對了,允兒聽說,表妹的水榭閣甚是好看,等吃完飯,咱們去坐坐如何?”


    抬眼,看著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和那一臉奸詐的笑容,心下越發的不安起來。這又是要玩兒什麽?


    “這……”太傅老爹麵露難色,這女兒家的閨閣怎能隨便讓人參觀,況且……太子還在這兒呢!


    “父親,吃完飯,卿兒會去仰止亭備好茶店,恭候太子殿下大駕。想來,這仰止亭的景致也是極好的。定不會辜負了太子殿下和表姐。”


    看出自家老爹的為難,還是忍不住出言解圍。


    “如此甚好!”這話是太子殿下說的,老實說,他也覺得去女子閨閣不合適,無奈身邊的人好像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似的,還好有這個折中的法子。想著,對身邊的女人又多了幾分厭惡……


    飯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仰止亭走去。而公儀卿也早讓綠竹去仰止亭備好茶點。


    行至一半路程,剛好停在假山後,正要往前走,隻見一綠衣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懷裏像是揣了什麽東西,似是怕人看見。像是沒注意到前麵的人,一股腦地就撞了過去。


    迎麵與太子撞了個滿懷,即墨顯剛要閃身,無奈被某樣東西掛住了,拉扯之間,幾塊染了鮮紅色血液的布料被扯開在眾人麵前,地上似乎有一個白色瓷瓶,圓滾滾的滾了幾圈之後,定在了某位殿下跟前。


    隻見公儀筱允幾個健步衝上去,“啪”的一聲,狠狠地扇在了婢女的臉上。


    “大膽賤婢,竟敢衝撞太子殿下,找死嗎?”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饒命啊,奴婢……奴婢……”說著,慌忙用手去撿那個瓷瓶和那幾塊布,用手緊緊地抱著。


    “你手裏是什麽?說,是不是想謀害太子殿下?”公儀筱允厲聲問道。


    “沒,沒有,不是這樣的!”婢女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眼睛時不時地飄向公儀卿。


    “你看著我表妹幹什麽?”突然被點到名的公儀卿,此刻正冷眼掃著她懷裏的東西,一言不發。


    “太子殿下饒命,不關奴婢的事啊。”說完,用手指著公儀卿,“是……是小姐,半夜給一位公子療傷,說是……如果奴婢敢透露一個字,就讓奴婢生不如死!還讓……讓奴婢把這些東西扔掉,這才,衝撞了太子殿下!”說完,還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公儀卿“小姐,你救救奴婢吧!奴婢對你是忠心耿耿啊!”


    這下,所有的人臉上都黑了,說的好聽一點,是給一個人療傷,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與人苟且,怕東窗事發。


    “表妹,你還有什麽好說!”公儀筱允滿是得意之色,賤人,看你怎麽跟我搶太子妃之位。


    “卿兒,你倒是給為父一個解釋,這是怎麽迴事。”


    這下,公儀卿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而即墨顯此刻正盯著她,希望她給他一個解釋。


    “太子殿下,父親,母親,卿兒無話可說。”容色淡然,似乎這一切與她早已無關。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你這個*,簡直不知廉恥。”眸中狠辣,怎麽也藏不住了,公儀卿,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很好,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當老娘吃素的嗎?


    正要挽起袖子,大幹一場,卻見一臉色蒼白的邪肆男子斜靠在假山旁,“妹妹,哥哥剛剛丟了一個瓷瓶,你看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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