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奮武軍的先鋒—這一萬‘破陣軍’的人馬,見到曹操軍之後,並沒有立即憑借戰馬的優勢進行衝鋒。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這一匹匹優良的戰馬,對他們來說,隻是普通的‘行軍工具’罷了。


    若要讓他們駕馭這些戰馬衝鋒,請恕他們無能為力。


    對他們來說,和敵軍對戰,還是站在地上穩當一些。


    這個穩當,包括箭法的精準度和陣型的布置等等。


    於是乎,這一萬‘破陣軍’的士兵,並沒有一絲絲拖泥帶水的動作,一個個迅速停住戰馬,然後紛紛下馬,動作一氣嗬成,連貫流利,一看就是多年訓練的結果。


    這一萬‘破陣軍’的士兵下馬之後,原來朱雀軍的那些士兵,立即擺好陣型,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對準了曹操軍。


    而原來玄武軍的那些士兵,則快速地穿戴起自己的盔甲。


    ......


    夏侯惇,無論是論領兵能力,還是論個人武藝,在能人輩出的曹操軍中,絕對是最優秀的那幾名高層軍官之一。


    當然,之所以能成為核心的高層軍官,他姓夏侯也占了很大的便宜。


    曹操姓的這個曹,和夏侯惇的夏侯氏頗有淵源。


    此事的來源就要追朔到漢朝的開國時期了。


    當時漢高祖劉邦跟前有個名臣叫做曹參。


    曹參的手下有個姓夏侯的將軍,夏侯將軍對曹參忠心耿耿,在後來,曹參便讓其改姓為曹,以表彰他的忠心。


    也就是說,正宗的曹氏分為曹氏一支和夏侯氏一支。


    曹操之父曹嵩,是東漢末期大宦官曹騰的養子,但曹嵩的本家卻是夏侯氏。


    故而曹操和夏侯淵,夏侯惇是同一個祖先;


    而和曹仁,曹洪卻隻是同姓而已,就像劉表和劉璋一樣。


    ......


    身為曹操軍的高層軍官,自然對自己的對手奮武軍的軍種了若指掌。


    當那一個個的玄武軍士兵掏出那數量眾多的明晃晃的‘鐵甲’之時,夏侯惇不得不徹底徹底傻眼:“大爺的,這麽些馬,竟然不是騎兵,而是騎著馬的玄武軍,這下麻煩大了”。


    同時,在夏侯惇的內心中,歇斯底裏地怒吼道:“奮武軍,你們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炫富的?”


    原來自從韓成封鎖了並州和幽州的戰馬來源,又和涼州達成了統一價格的共識之後,戰馬的價格出其的高啊。


    沒封鎖之前,一匹戰馬大概僅僅需要三兩黃金,而現在,一匹戰馬的價格已經翻到了二十兩,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情況。


    要想買下一匹優良的戰馬,沒三十兩黃金是下不來。


    而此時的並州和幽州,因為背靠草原,戰馬為患,價格卻是非常便宜。


    ‘破陣軍’的‘行軍工具’,都是優良的戰馬。


    對韓成來說,最多也就值個三萬兩黃金左右,而對曹操軍來說,這就是金晃晃的‘三十萬兩黃金’啊。


    你帶著‘三十萬兩黃金’來打仗,你不是炫富是什麽?


    雖然夏侯惇很‘猛登’,但是對戰爭中最基本的‘戰機把握’還是有的,此時不衝,更待何時?


    若等玄武軍的士兵穿戴完畢盔甲之後,還打個屁啊。


    是而夏侯惇對著身後的士兵們大聲地喊道:“對方並未形成完整的陣型,正是我們破敵的最好機會,殺啊!封王拜相,就在當下了!”


    說完之後,便一馬當先的朝著‘破陣軍’衝了過來。


    此番大戰的‘破陣軍’的主將魏延對著一旁正在穿戴盔甲的潘鳳,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潘將軍,我最多在給你們‘玄武軍’三十個唿吸的時間,你至少給我拿出一千‘玄武軍’將士來頂到最前麵。


    朱雀軍的將士,不容有失。


    要不然,別怪我治你一個貽誤戰機之罪。”


    潘鳳手裏並不閑著,嘴上卻笑嗬嗬地迴道:“魏將軍,一千人馬太少了,給我們兩千個名額吧。”


    魏延一陣無語,“這個‘戰爭瘋子’,這種名額也搶?有什麽好搶的?”


    對著魏延說完話之後的潘鳳,並不在乎魏延的想法。


    心中暗道:“讓老子上,還不讓老子痛快的上,什麽人啊?!迴去告你‘小黑狀’!”


    然後轉過身,對著身後那些正在穿戴盔甲的玄武軍士兵們大聲地喊道:“一個個的都給我快點哈!


    我隻給你們二十個唿吸的時間,無論穿成什麽樣,都給我頂到前麵去。


    憋了三年了,好不容易能打仗了。


    你們要是再給我耽誤了,請你們放心,我肯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正在穿戴盔甲的玄武軍士兵,一看就是新來的,對著潘鳳試探性地問道:“潘將軍,剛才魏延將軍說的是三十個唿吸的時間,不是二十個唿吸的時間。”


    潘鳳毫不在乎地說道:“他算個屁,玄武軍的事,他懂什麽?聽我的,別聽他的,就知道瞎指揮!”


    卻聽見魏延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潘鳳,我還在這呢。”


    潘鳳不好意思的笑道:“哦,魏延將軍還在啊,我以為你不在了呢。”


    魏延臉色一變,說道:“你怎麽不說我死了?”


    此時的潘鳳已經將自己的麵容包進了盔甲之中,誰也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隻能聽見潘鳳那‘賤賤的聲音’傳了出來:“魏將軍,我其實想說來。這不是看你在這,這麽光明正大的說你不太好,好像咒你死似的。”


    這一句話,惹的魏延直接想暴起而揍之。


    誰都知道,要不是潘鳳已經穿戴完畢盔甲了,這頓‘毒打’是跑不了了。


    魏延心道:“要不是現在在打仗,立即讓人殺了這個潘鳳。嘴太賤了,他媽的。不氣不氣!小狗才生氣!”


    魏延此人,脾氣極其古怪,軍中很少有人能和其成為好朋友。


    而性烈如火的潘鳳,正是魏延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關係很好。


    要不然,潘鳳也不敢這麽開玩笑啊,畢竟不管怎麽說,這是大軍主將。


    ......


    經過了這兩年的訓練,曹操軍也不是原來的曹操軍了。


    雖然經過了一番‘急行軍’的長途跋涉,但是衝鋒的時候,一個個依然還是很勇猛的樣子。


    ‘破陣軍’中,負責防禦的朱雀軍看到曹操軍的到來之後,可沒有一點客氣的樣子。


    畢竟客氣,就意味著死亡。


    在戰場上,還是讓敵人先死亡比較好。


    當曹操軍踏入到朱雀軍的攻擊範圍之內,魏延一聲令下之後,一瞬間,千箭齊發。


    曹操軍的士兵聽到弓弦聲響起之時,也不用主將提醒,一個個的連忙舉起自己的盾牌,護住自己的周身要害。


    在兩軍對戰的生死麵前,很多人的反應都是很快的。


    因為反應慢的那些,早死了!


    雖然曹操軍的士兵舉起了盾牌,但朱雀軍的箭法何其刁鑽?


    小小的盾牌,也許能保得了命?但是能護住全身嗎?


    當然是那裏漏出,點射那裏,而且保證箭箭入肉,準確到位。


    故而曹操軍在第一個照麵之後,就被射倒了一片。


    但這小小的阻攔,並沒有擋住曹操軍進攻的勇氣,數不清的曹操軍再次衝了上來。


    又一輪箭雨過後,曹操軍的士兵又倒了一大片,但也衝到了‘戰陣軍’的跟前。


    由於距離太近,朱雀軍士兵都能看到曹操軍士兵臉上那得意地笑容,好像在嘲笑般地說道:“我們近身了,看你們這群弓箭手怎麽辦?等著被屠殺的命運吧!”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玄武軍的士兵頂了上來。


    雖然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帶著厚厚的‘鐵麵具’,但曹操軍的士兵應該能猜到他們的表情以及他們要說的話—“打你們臉了吧!是不是囂張的有點早?”


    打臉這個事吧,不僅要正麵打,而且要用力。


    要不然,不疼!那打臉有什麽勁呢?


    當玄武軍的士兵頂上來的同時,也傳來了潘鳳那個大嗓門的聲音:“都離我遠點。別我一會殺得爽了,連你們一起殺了!”


    靠近潘鳳的那幾名玄武軍士兵立即躲遠了一些。


    別的不好說,潘鳳將軍的這句話,絕對是真的。


    潘鳳將軍,那可是猛的一人,發起火來,連自己都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不是每個方位的玄武軍都將位置頂的那麽迅速,但大體上頂了個七七八八。


    奮武軍在付出了幾百名朱雀軍士兵地生命之後,便讓玄武軍的陣型展開了。


    而當玄武軍的陣型展開了,基本上也就意味著此戰結束了。


    畢竟,優勢太大了,這不僅僅是天秤的傾斜;而是直接打翻了天秤,曹操軍毫無勝算可言。


    與此同時,當夏侯惇看到玄武軍的士兵,穿戴整齊的出現在自己的大軍麵前了,便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現在最好的做法,便是‘鳴金收兵’,以保存兵力,等待曹操的大軍匯合。


    不一會兒,曹操軍中響起了‘鳴金收兵’的聲音,曹操軍留下了兩千具屍體之後,便緩緩退去了。


    信都縣城中的馮繼,從頭到尾,一絲不拉的看完了城外的大戰。


    當曹操軍走後,便立即帶著信都縣城中的官僚拜見魏延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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