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所說的考慮一番,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考慮一番。


    隻是想借機掩蓋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心情。


    正如婁圭說的那樣:事情成功之後,伏完加官進爵;事情失敗之時,伏完完好無傷!


    這樣的好事,哪裏找去?


    怎麽能不激動?


    當然,這是除了被抓現行的情況。


    可惜的是,每一個想‘投機取巧’的人,都有過伏完此時的想法:好事都是自己的,壞事才是別人的。


    哪有時間考慮壞事啊!


    可是,這群‘投機取巧’的人都忘了,沒有勤奮與努力,好事怎麽可能來的那麽容易呢?


    雖然很多時候,是很努力了,很勤奮了,但好事不一定來啊。


    這就是現實,現實就是這麽的無情與殘酷。


    然而,當你迴首展望之時,要麽是感謝十年前奮鬥的自己;要麽是怨恨十年前不努力的自己,僅此而已。


    婁圭坐在一旁,也不著急,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伏完的‘臆想’。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伏完好像才迴過神來。


    對著婁圭,充滿歉意地說道:“子伯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多考慮了一會兒,你別介意啊。”


    婁圭在心中鄙視道:“都一把年紀了,豁上這一塊了不是?你嘴角上那絲得意的微笑,當我眼瞎看不見是不是?”


    不過,婁圭的嘴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應該的,這麽大的事情,考慮一天都不為過。”


    婁圭也隻敢說一天,將期限放鬆到一天。


    畢竟萬一給伏完太多的時間,伏完一嘚瑟,多拖了好幾天的話,婁圭隻能暗罵自己嘴賤了。


    聽了婁圭的話,伏完怎麽好意思多拖幾天呢?


    畢竟多拖了一天,自己就少當一天的前將軍啊。


    於是乎,伏完對著婁圭說道:“子伯兄時間寶貴,我怎麽能浪費子伯兄的時間呢?


    明天上午我就立即進宮,和我女兒說一說這件事情。估計後天上午,漢獻帝的命令就下來了。”


    婁圭聽到伏完的話後,喜上眉俏。


    然後一副誠惶誠恐地樣子,對著伏完說道:“那我提前恭喜前將軍—伏完大人了。”


    伏完微笑著迴道:“子伯兄,莫要說笑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


    但心裏,確實是美滋滋的美滋滋啊!


    與此同時,情報營的人馬也在行動。


    今晚的行動兵分兩路。


    一路人馬負責包圍婁圭臨時住所裏,剩下的那些隨從;


    一路人馬則是跟隨白畫,來到伏完的府外,先是製服了跟隨婁圭前來兩名親衛,然後換了親衛的衣服,等待著婁圭的歸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婁圭嘴裏哼著小曲,瀟瀟灑灑地從伏完的府中出來。


    此時的婁圭,正是那種‘人逢喜事精神爽,完成任務好交差’的狀態。


    待婁圭剛準備上車之時,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的氣息。


    “自己出伏完府門的時候,自己的親衛沒來迎接自己啊。


    這不應該啊,就這麽一會兒,他們就不知道什麽是高低尊卑了嗎?


    除非是......”


    婁圭不敢想下去了,隻想趕緊大喊一聲,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趁機逃跑。


    正當婁圭準備大喊一聲時,隻覺自己的脖頸處一涼,一把鋼刀無聲無息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婁圭並沒有聽到出刀的聲音。


    故而婁圭知道,隻要自己稍微動一動,就是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這時,自己的馬車中傳來一個十分溫柔地聲音:“婁大人,上來坐坐吧,順便喝杯茶?”


    此時的婁圭,敢不從嗎?


    ......


    第二日清晨,伏完便急匆匆地前往皇宮會見自己的女兒—伏皇後。


    在皇宮裏,整整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


    伏完剛走到宮門口之時,便看到了一臉微笑的白畫。


    這時的伏完,沒有來的時候的風輕雲淡。


    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若情報營現在動手的話,可就是抓現行的最好時機啊,誰也護不住他。


    白畫還是那副微笑地樣子,對著伏完柔聲地問道:“伏校尉,今日未得召見,你為何匆匆來皇宮啊?”


    伏完一聽這話,放鬆了許多。


    原來是這事啊!這可是小事,提前都安排好了已經。


    伏完鄭重其事地迴道:“司馬大人,小女派人傳話,說近期身體不適。


    我夫人不放心,讓我前來看看。


    你知道的,女人都是這樣子的。


    永遠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


    你若不信,可以將我的夫人,小女,叫到一起,我們當麵對質。


    若有一句假話,我甘願領罪。”


    白畫聽後,立即迴道:“唉!伏校尉啊,你說你最近晚上忙,白天還要演戲,真不容易啊!”


    白畫含沙射影般的話,讓伏完不得不害怕。


    情報營的手段,伏完是知道的。


    活著的人進去,就沒見過完整的人出來。


    伏完的心中再次忐忑了起來。


    白畫拍了拍伏完的肩膀,說道:“伏校尉啊,說幾句話,你說你緊張什麽啊?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隨後,白畫低沉的一笑,然後瞬間便恢複了平靜,對著伏完說道:“伏校尉的話,我信,特別的信!”


    然後一轉頭,嚴聲厲色地說道:“來人,送伏校尉一程。”


    白畫的話音剛落,兩名情報營的軍士便來到了伏完的左右。


    伏完要笑不笑地對著白畫說道:“白司馬大人,不用這麽興師動眾了。我家離得近,我自己迴去就行!”


    白畫麵色一變,嚴肅地說道:“現在,這可由不得你了啊!”


    然後便趴在伏完的耳旁,悄悄地說道:“伏完大人,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


    我說什麽,你最好聽什麽,要不然,我們情報營可是會殺人的。”


    話說到這裏,伏完再傻也知道自己暴露了,被抓現行的那種,基本上宣告自己已經完了。


    隻能在心中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對著白畫說道:“白司馬大人,做事可要講證據啊!


    你無憑無據的抓我,我不服!


    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人了啊!


    這周圍可都是朝廷大臣,定會給我一個公道的!”


    白畫哈哈大笑,往前走了三步,說道:“我已經上前三步了。


    你喊?喊夠了我們再走!


    想嚇唬我?沒事!


    我讓你嚇唬個夠。”


    伏完瞬間焉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白司馬大人,我錯了,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白畫說道:“這就對了,和我們合作,不會給你虧吃的。”


    ......


    半日之後,屯留縣的李儒接到了白畫的‘緊急情報’。


    白畫在情報中,將事情的經過敘述的明明白白。


    包括婁圭對伏完的承諾以及漢獻帝的命令等。


    白畫之所以匯報給李儒,主要有兩方麵的意思:


    一是告訴李儒,後方安定,不用擔心;


    二是詢問韓成怎麽做?畢竟參與者中,有漢獻帝和伏皇後。關於這兩個人的事情,最好還是韓成來定奪。


    李儒看完情報之後,毫不懈怠地交給了韓成。


    韓成迅速看完之後,對著李儒問道:“文優,這次的事情,情報營做的很不錯啊,都是你教導有方啊!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好呢?”


    李儒嘿嘿一笑,說道:“漢獻帝呢,算不上什麽隱患。要算,隻能算個‘誘餌’罷了。


    先留著他吧,不差他這口飯吃。但其他參與之人,包括伏完的族人,不要留情,全殺!”


    韓成不忍地問道:“這樣,是不是太狠了?畢竟伏完的族人不知道這些事情啊!”


    李儒嚴肅地說道:“主公啊!這種事情不是別的,必須要殺一儆百,讓別人都看看背叛的下場。”


    韓成的臉上,依然還是那副不忍之色。


    李儒接著說道:“主公,伏完及其族人的罪名什麽的,全由我們情報營提供證據。反正都被罵那麽多次了,也不怕再多這一次。”


    聽完李儒的話,韓成才知道自己的不妥之處。


    身為人主,怎能有‘婦人之仁’?


    韓成隨即變了變臉色,說道:“文優啊,多謝你的提醒啊!這事,不用你們情報營來,我自己來!背叛我者,殺無赦!”


    韓成立即大筆一揮:先將這些人打入大牢,待我和曹操打完此戰,再作定奪。


    當送信人離開之後,李儒對著韓成說道:“主公,這事可是個好機會啊!”


    韓成對著李儒會心的一笑,說道:“文優啊,你也想到了?我派人將司馬仲達叫來,我們三個一起研究一下。


    對方可是曹操,賈詡和郭嘉,輕視不得!


    我們要盡量的謹慎一點,周全一些。”


    李儒笑了笑,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不一會兒,司馬懿匆匆而來。


    一進門,先是對著韓成和李儒兩人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主公,李軍師,我來了。”


    韓成一指旁邊的座位,說道:“仲達,先坐!喝口茶再說。”


    話罷,自有侍從給司馬懿上了一杯茶,然後快速退去。


    大人物們商量機密之事,還是不在這裏的好。


    司馬懿連忙起身道:“謝主公!”


    韓成迴道:“不用客氣!喝完茶之後,看看這個!”說罷,將手中的情報遞給了司馬懿。


    司馬懿雙手接過,立即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約一刻鍾之後,司馬懿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說道:“主公!這是個‘誘敵深入’的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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