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在馬車上,將韓成說的話聽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心中不自覺的想起師傅胡昭對天下群雄的評價:在北方,能成大事者,唯有曹操和韓成,是而能一統天下者,也必然是兩者之一。


    司馬懿一直對他師傅胡昭的話深信不疑,故而司馬懿對司馬家所擁有的情報進行了重點的分析。


    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司馬懿對韓成和曹操兩人了解充分,在內心中做了決定:更加傾向於投奔曹操。


    因為曹操的狠毒殘忍比韓成更適合司馬懿的胃口。


    但無論是現在的曹操還是韓成,都不適合司馬懿投靠,因為時機未到,司馬懿在等待時機的出現。


    今天這種突如其來的偶遇,是司馬懿所預測不到的。


    當韓成出現的那一刻,司馬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機會了,要麽死亡,要麽順從。


    既然沒得選,那就隻能默默接受。


    聽韓成的話語間,好像並不確定馬車中是自己,說明韓成並不是故意來的,隻是一場偶遇。


    但韓成好像又在迫切的尋找自己,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乎,司馬懿下了馬車,義正言辭的對著韓成問道:“既然州牧大人這麽看重在下,在下跟州牧大人同去並州也並無不可。


    隻是希望州牧大人給在下解惑:在下和州牧大人並無交集,州牧大人是如何知道在下的?”


    韓成聽到司馬懿的話後,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個氣宇不凡的少年,隻見司馬懿身材挺拔,麵容英俊,雙眼之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舉止得體,禮儀恰到好處,讓韓成不自覺的心中喊了一聲:“好一個少年。”


    司馬懿的話一針見血,直達問題的本質。


    表麵上好似同意歸順自己,和自己去並州;但仔細一品,今天若自己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僅無法帶司馬懿離開,而且同時會讓韓成名聲掃地。


    畢竟聽說過強搶民女的,強搶人妻的,至於強搶英俊少年的,韓成還真是頭一個。


    寒冷的冬季,大風唿唿的刮著,但韓成的額頭上出了一腦門子冷汗,這可怎麽迴答啊?


    韓成手足無措之時,隻能在心中後悔莫及:“自己慌慌什麽,打聽清楚再來多好,也不至於這麽尷尬。自己的一萬大軍在這,司馬懿又跑不了。”


    韓成自從當了並州牧之後,性格穩重了許多,今日突然衝動,還真是事出有因。


    若遇見別人,哪怕是諸葛亮,韓成也不會如此衝動,因為韓成從後世而來,知道司馬懿的事情,說司馬懿是三國亂世的結束者也絲毫不為過。


    單論計謀,司馬懿也許不是賈詡,郭嘉的對手,但論手段和胸懷,賈詡和郭嘉加起來也不是司馬懿的對手。


    因為三者出發點不同,眼界不同。


    賈詡和郭嘉出身寒門,謀的是主公的看重,而司馬懿出身世家,謀得是整個天下。


    此時的司馬懿尚且年幼,還未接觸到權利,不知道其好處,也許並沒有一統天下當皇帝的野心,隻想輔助一明主,讓司馬家更加飛黃騰達。


    但權利就像是毒藥一樣,權力越大,毒藥越多。


    三國時期的司馬懿也許到了權利的最後階段,不得不再進一步,但也僅僅隻能再進一步。


    司馬懿這樣的人物,韓成碰不見也就罷了,若碰見了他,要麽殺了,要麽收了。


    正在韓成無言以對的時候,卻聽見韓成的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隨後徐庶策馬來到韓成身邊,對著韓成使了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後對著司馬懿說道:“司馬八達,仲達最佳。我家主公求賢如渴,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呢?”


    徐庶的一席話,瞬間解開了韓成的困境。


    原來徐庶見韓成匆匆而去,便從探馬口中打聽出了韓成匆忙而來的原因,怕韓成一時受挫,斬殺良才。


    畢竟世家子弟的那些個輕浮傲慢的臭毛病,有時候還真讓人受不了。


    幸虧徐庶年少的時候喜歡舞槍弄棒,行俠仗義,對馬術也粗略精通一些,要不然還真趕不上這個時候。


    司馬懿見突然出現的徐庶,便知道自己的問話毫無意義了。


    心中暗道:“師傅曾說過司馬徽的三個弟子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今日得見其大弟子徐庶,果然是一名人才。


    短短幾句話,就破解了自己語言中的手段。


    既然這樣,自己就要趕緊拜見韓成了,要不然就顯得太過於托大了。”


    司馬懿是個有想法就做的人,對著韓成跪拜在地,恭敬的說道:“司馬仲達參見主公。”


    韓成看到司馬懿的前後動作,開始時的不卑不亢,現在的畢恭畢敬。


    心中稱讚道:“怪不得能在三國的眾謀士中笑到最後,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絕對是三國第一人。”


    韓成見司馬懿的問題已經被徐庶幫自己圓過去了,連忙上前扶起司馬懿,臉上一副愧疚的樣子,說道:“仲達,我剛才聽到你的消息,心裏太著急了些,失了禮數,你可不要見怪啊。”


    心道:“和我比,看看誰厲害?”


    周圍的天龍衛隊和司馬家家丁等人一陣淩亂,這個節奏,怎麽感覺好像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司馬懿聽到韓成的話,連忙受寵若驚地說道:“主公怎麽能如此說呢?主公的心意,仲達銘記於心,剛剛是司馬懿不懂禮數,請主公勿要見怪。”


    韓成聽到司馬懿的話,心中不由地再次稱讚道:“真是一個會處理關係的好屬下啊。”


    便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溫柔地說道:“來!仲達!和我共乘一駕馬車,我們在一同迴並州的路上多親近親近。”


    司馬懿知道這是客氣話。


    若真的想讓自己和其共乘一駕馬車,應該拉著自己的手,而不是拍拍自己的肩膀。


    隻好恭敬的說道:“主公太看得起在下了。


    仲達何德何能,能配和主公同乘一駕?主公請上車,仲達定跟隨在主公左右。”


    韓成微微一笑:自古以來都一樣,會說話,會辦事的人比較容易成功。


    待韓成上了馬車,司馬懿對著司馬家的眾家丁說道:“你們迴去之後,告訴我父親,我和韓州牧一見如故,就隨他先去並州了。


    待我成就一番功績之後,便接他老人家去長安享福。”


    迴去的路上,雖然司馬懿沒有和韓成共乘一駕馬車,但徐庶卻和韓成共乘一駕馬車。


    原來韓成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會讓剛剛投奔的徐庶等人不解,便主動將徐庶叫上了馬車解釋一番。


    馬車內,韓成對著徐庶說道:“元直,你可知我剛才為何如此失態?”


    徐庶也是滿心疑問,見韓成主動說起,心中感覺這也許是韓成的一個試探,便放心的說道:“屬下不知,屬下也正有此疑問。”


    韓成聽完徐庶的話,滿意的哈哈一笑,說道:“孔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元直啊,你的表字起的很好啊。”


    徐庶聽見韓成放鬆的大笑聲,心道:“看來主公果然是試探自己敢不敢說真話。”


    便也放鬆的迴道:“謝主公謬讚。”


    韓成一番冥思苦索,努力迴想之後,迴到了剛才的話題上:“元直不知,司馬懿的軍事能力,和孔明不相上下;司馬懿的內政能力,不如孔明;但司馬懿的政治手段,大概能頂三個孔明吧。”


    徐庶大驚失色,足足過了一刻鍾才迴過神來,對著韓成說道:“主公,孔明是我師弟,他的才能我是知道的。


    我師父他老人家也曾經說過,孔明,士元,若得其一,則可得天下。沒想到仲達竟然如此優秀?”


    韓成迴道:“哎!仲達就是如此優秀,隻是優秀的讓人不得不用,但又不能放心的用。”


    徐庶聽著韓成這無奈的話,不知該如何迴答。


    ......


    當韓成率領眾軍士迴到了上黨郡,剛剛進了軍營,安頓下來。


    便聽見親兵來報:“主公,徐晃在大帳外求見。”


    原來徐晃被韓成命人送迴上黨郡之後,經過了兩個月的修養,身體已經恢複如初。


    沒有韓成的命令,徐晃不僅不能離去,而且還不能進軍營。


    讓一心渴望從軍,希望建功立業報效朝廷的徐晃心急如焚。


    故而一收到韓成迴來的消息之後,便立馬來到韓成的大帳外求見。


    韓成並沒有因為徐晃的魯莽求見而生氣,反而心中大喜:最近可真是喜事來連連啊。


    對著親兵說道:“讓他進來吧。”


    一會兒,隻見一魁梧大漢在親兵的帶領下,徑直來到韓成麵前。


    一見麵,魁梧大漢便跪了下來,對著韓成恭敬地說道:“公明冒昧前來,打擾主公了,願意接受主公的任何懲罰。


    但公明知道,救命之恩大於天。公明此番前來,多謝主公當日的救命之恩。


    自今日起,公明的這條命就是主公的了。”


    韓成連忙起身,心道:“沒想到徐晃還挺會說話。”


    一邊扶起徐晃,一邊溫柔的說道:“公明啊,你沒有打擾到我。


    我也要告訴你一句話,我不需要你的命,你好好留著,發揮你的才能,為我打天下才是正途。


    你在楊奉手下,官職不低,但我們奮武軍是有規定的,不能直接任命為將軍,最多隻能任命為別部司馬,行校尉之職。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奮武軍的一名別部司馬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奮武軍賞罰分明,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總有一天,你會憑借自己的軍功,升為將軍的。”


    徐晃叩拜再地,說道:“謝主公恩典,公明唯有以死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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