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營,韓成仿照錦衣衛所建立的情報機構。


    對內可監察官員,世家,防止內亂的產生;對外平時可打探、收集情報;戰時可滲透敵方,作為‘內應’,攻取城池。


    情報營自從在祁縣一戰中大放光彩之後,奮武軍的上層人物們皆知情報營的重要性了,韓成便加大了情報營的投入建設。


    經過了幾個月的人員選拔及人員培訓,情報營的人馬也越來越多了,已經達到了一千多人。


    情報營的‘一把手’不變,依然是韓鳳,也就是李儒。


    李儒之下設別部司馬兩人,作為情報營的‘二、三把手’,處理情報營的日常事務。


    設兩個別部司馬的原因:一是因為李儒經常被韓成‘抓壯丁’,情報營的很多緊急事務會被耽擱;二是升職也是對情報營有功人員的獎勵。


    故多次立功,並在情報營中眾望所歸的白畫出任其中的一個別部司馬,被情報營的人稱之為左司馬;


    而從情報營剛建立開始就任勞任怨,且身後有著劉家的大力支持的劉利,出任另一個別部司馬,被情報營的人稱之為右司馬。


    別部司馬之下,則是四名軍候—劉福,秦方,張雲,王缺。


    劉福是劉利的弟弟,雖然也是情報營剛建立開始就任勞任怨的‘老人’,但因為其能力差了一些,所以累計軍功到現在也隻不過是軍候一職。


    秦方,張雲,則是情報營中表現特別出色之人,累計軍功升到了這個位置。


    至於最後的王缺,則是太原王氏的子弟。


    自從加入了情報營後,在自己本身能力出眾的前提下,又有著太原王氏的大力幫助下,每次總是很出色的完成任務,深受李儒的重視,故而也很快的成為了情報營的軍候。


    韓成讓李儒派人去長安和李傕接觸,李儒心中的第一人選便是軍候王缺。


    待李儒辭別韓成迴府後,便迅速寫了一封信,叫來王缺交給他。


    讓其親自送到長安的大將軍府中,親手交給李傕;事成之後去郭汜府中,將呂布在上黨郡的消息透露給郭汜。


    五日後,長安大將軍府的一個偏廳,李傕坐在位置上,王缺卻恭敬的站在一旁。


    李傕,字稚然。也不知是誰給他起的表字,咋一讀,有種天然呆萌的感覺。


    現在的李傕,權勢不及當年的董卓;但其很知足,因為他沒有董卓雄霸天下的野心。


    他有著屬於自己的特色—隻要勢力強大的諸侯不來打我,讓我在長安好好享受生活就行。


    你想要啥官,我給你啥官,但前提是你不能來打我。


    正是李傕這‘好說話’的抉擇下,導致在曆史上,李傕比董卓在長安待的時間長。


    李傕看完信後,傲慢的對著王缺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迴去告訴韓成,我可以讓皇帝封他為並州牧,但他必須要按照信中所說,不得進攻司州。若有違背,我必讓他知道‘西涼鐵騎’的厲害。”


    李傕的傲慢態度源自於西涼軍。


    涼州和並州作為大漢北麵抵禦少數民族的主要之地,軍隊常年作戰,士兵悍勇之極。


    西涼軍人卻一直很瞧不起並州軍人,原因就是並州軍人沒有西涼軍人勇猛,西涼軍號稱“西涼鐵騎”,而並州軍隻能稱之為“並州狼騎”。


    名字的差距也代表著實力的差距。是故李傕對王缺的態度十分傲慢,正是因為李傕單純的看不起並州軍而已。


    本來李傕並不想讓韓成成為並州牧,但因李儒曾經和李傕的關係不錯,看在李儒書信的麵子上,李傕才將韓成引為北方的外援,冊封為並州牧。


    王缺深知察言觀色之道,知道越是傲慢之人越容易滿足。


    便態度恭敬地迴道:“我一定記好大將軍的話並迴去轉告我家主公。”


    一句‘大將軍’,捧得李傕不知所措,“這孩子會說話啊。”便對韓成成為並州牧之事不那麽上心了。


    一盞茶功夫後,王缺出了大將軍府,便趕緊安排人馬迴並州太原郡,將此好消息稟告給韓成。


    王缺見報信的人走後,便親自趕往郭汜的府中拜見郭汜。


    在郭汜府中,王缺不僅將李儒的話全部帶到,並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才出來,出來之時,已是天色漆黑,月明星稀。


    王缺看著寂靜的四周,心道:“終於不負校尉所托,完成此事。”便高興地迴自己的住處休息了。


    三日後,長安大將軍府中,李傕和郭汜兩人正在飲酒作樂。


    自從朝廷的大權被李傕、郭汜和樊稠三人掌握後,李傕便經常在大將軍府中宴請郭汜,有時更是留郭汜在大將軍府中住宿,並挑選美貌的侍女侍奉郭汜。


    之所以這麽做,一是因為李傕和郭汜私底下關係很好,二是為了拉攏郭汜,孤立樊稠。


    畢竟在西涼軍中,樊稠作戰勇猛而得到將士們的擁戴,李傕對他早有猜忌之心。


    但今天的酒宴,郭汜卻和往常不一樣,有點心不在焉。


    自從並州使者王缺拜見了郭汜並向郭汜透露了呂布的消息之後,郭汜的心思便在呂布身上了。


    郭汜,馬賊出身,雖然在馬賊的世界裏,強者為尊,不會讓仇恨過夜,但打不過的情況另算。


    呂布對於郭汜來說,就是這種打不過的情況。


    但現在不一樣了,郭汜搖身一變,成了手握朝廷重權的後將軍,而呂布隻是一隻到處逃竄的‘喪家之犬’。


    故而對於現在的郭汜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呂布,報仇雪恨。


    畢竟一想起呂布這個名字,郭汜的左肩就隱隱作疼。


    郭汜要讓呂布知道打傷自己的後果,順便讓天下人知道郭汜現在是多麽的權傾朝野。


    李傕看出了郭汜心不在焉,柔和的說道:“郭兄,今日怎麽了。是酒不好喝?還是跳舞的美女不行啊?隻要你說一聲,我馬上換掉它們。給你來一批新的。”


    郭汜胸無城府,毫無防備的對著李傕說道:“稚然兄,酒不錯,人也很美。但我今日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是呂布,我前幾日得到了呂布的消息。”


    ‘呂布’,李傕也是很熟悉這個名字,畢竟是曾經的上司和敵人。


    李傕和呂布之間可沒什麽深仇大恨,但李傕知道郭汜有啊,李傕心道:“這正是收買人心的好時候啊!”


    繼續一副柔和的樣子,對郭汜說道:“竟是此事!郭兄,你說呂布這隻‘喪家之犬’現在在那裏啊?我們下令,讓當地的縣令太守將其抓住送來,任由郭兄處置。”


    郭汜等的就是李傕的這句話,說道:“稚然兄,我得到的消息是呂布在並州的上黨郡張揚處。”


    李傕並沒有將此事和前幾日王缺的拜訪自己之事聯係在一起,繼續說道:


    “郭兄放心,此事交給為兄。我這就派人去張揚處索要呂布。郭兄隻需在我這大將軍府中,靜靜地喝著美酒,看著美人跳舞,不出幾日,便能看到束手待斃的呂布了。”


    郭汜今日前來便是征得李傕的同意,雖然三人共同掌權,但還是以李傕為主,發布朝廷的命令之時,最好還是讓李傕知道。


    郭汜卻見李傕大包大攬了下來,麵帶感激之色,對著李傕說道:“那我先謝謝稚然兄了,來!我敬稚然兄一杯。”


    說完便舉起手中的酒杯。在李傕心中,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與郭汜碰杯後一飲而進。


    酒宴後,隨便安排一個人去上黨郡張揚處索要呂布。


    ......


    張揚可是這個時代最牛的‘牆頭草’諸侯,誰有勢力我就跟誰混。


    董卓時代,張揚上表董卓,獲得河內太守和上黨太守之職,便名正言順的擁有上黨郡和河內郡的兩郡之地。


    張揚也想奮發圖強,雄霸天下;然而勵精圖治一番後才發現,他不可能雄霸天下了。


    因為他的地盤,東麵麵臨的勢力是冀州的袁紹和兗州的曹操。


    西麵是占據長安的數十萬西涼軍,北麵是和少數民族勢均力敵的奮武軍。


    是故,張揚放棄了雄霸天下的夢想,隻想找一人投靠。


    於是乎,‘張揚大兄弟’投靠了此時實力最強大的冀州袁紹。


    呂布,出了長安後先投靠袁術,但因袁術不滿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驕恣,想殺呂布,故而呂布率領百餘人從袁術處直奔張揚處而來。


    張揚和呂布都是並州之人,張揚是雲中郡的,呂布是五原郡的。


    並州在丁原掌權時期,兩人的關係就很好,張揚見到呂布來投,十分高興。


    然而並沒有高興幾日,長安的李傕派使者前來索要呂布。


    張揚知道呂布和李傕,郭汜間的事情,知道呂布去了長安的後果。


    雖然部下眾將都勸說張揚殺掉呂布,換得李傕和郭汜的喜愛,但張揚遲遲不肯動手。


    呂布聽說後,對張楊說:“你若殺了我,對現在的你並沒有什麽好處,不如你把我活著交給李傕,郭汜二人,這樣你也可以獲得更多的恩寵。”


    張楊覺得呂布的話讓其想起一計:於是乎,張揚表麵上答應李傕和郭汜,實際上卻並不派人抓捕呂布,從而達到間接保護呂布的目的。


    李傕在長安城中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張揚派人將呂布送來。待使者迴來七日後,還未見到呂布的身影,李傕大怒道:“張揚,你這個豎子,竟然騙我。”便想起兵攻打張揚。


    李傕雖然政治覺悟不是很高,但領兵打仗是把好手,知道張揚所在的河內之地,是個四麵環敵的地方,自己攻取此地並不能得到應有的好處。


    便在聚兵之時,想起了賈詡,命人將賈詡叫來問計。


    賈詡聽完事情的經過後,便給出李傕‘借刀殺人’之計:“讓朝廷罷免張揚的上黨太守和河內太守之職,並且不任命任何人為河內太守。”


    賈詡此計甚毒啊!此計一出,河內郡就像是一塊鮮美的‘大肥肉’一樣,放到了曹操和袁紹的麵前,讓兩方爭奪河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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