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蔡昭姬去而複返呢?這就要從路上說起了。


    話說蔡昭姬和韓成告別以後,坐著馬車往常山郡的方向而去。


    雖然蔡昭姬也不想和韓成分離,但是隻能想想。


    韓成是要打仗,蔡昭姬可不能在其身後拖累韓成,所以聽從了韓成的建議,迴常山郡等待消息。


    馬車內,除了蔡昭姬,還有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鬟小蓮子。小蓮子對著蔡昭姬說道:“小姐,我們為什麽要迴常山郡啊?我感覺在平城縣就挺好的啊。奮武將軍對小姐是真心的喜歡,小蓮子能看得出來。”


    蔡昭姬心裏很亂,一板一眼的對著小蓮子說道:“小蓮子,從我記事起,你就一直跟隨著我,我把你當成情同手足的姐妹。


    但是從現在起,我要告訴你,我現在是韓家的人了,一切要以韓家為主,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問的你也不要問。


    將軍讓我們迴常山郡,自有將軍的打算,不是你所能過問的。”


    小蓮子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蔡昭姬這麽認真地和自己說事情,眼中含著淚水,但不能讓淚水從眼眶中掉出來。


    活潑可愛的小少女瞬間變成了委屈的待哭女,蔡昭姬有點不忍心,但也隻能靜靜的看著,畢竟從今天開始,必須要讓小蓮子知道規矩。


    若以後在韓府中小蓮子闖了禍,也許韓成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不追究,但是別人呢?


    諾大的韓府中,除了自己,可還有別人。畢竟按照韓成現在的發展,至少要有好幾個女人。


    蔡昭姬在馬車中教育小蓮子的同時


    張郃對著一名青龍營的士兵大聲嗬斥道:“主公的事,也是你敢議論的?來人,將這個議論主公的士兵推下去斬首示眾。”


    話音剛落,張郃的兩名親衛對著一名青龍營士兵合圍了過去。


    蔡昭姬的馬車中很安靜,突然聽到張郃如同炸雷一般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


    軍隊上的事情,蔡昭姬本不想多管,但聽到“主公”,“斬首”等字眼的時候,再淡定的蔡昭姬也坐不住了,隻能打開車簾,對著車門外的軍隊喊道:“刀下留人,張校尉,能和我說說是怎麽迴事嗎?”


    張郃,是有大才華的人。


    雖然韓成當時偶然碰到張郃並誠心收服此人。主要是知道其以後的名聲—後世大名鼎鼎的“五子良將”之一,隻要稍微讀過《三國演義》的人都知道。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韓成發現,張郃此人確實優秀,除了武藝方麵上的悟性稍微差了一點之外,別的方麵堪陳完美。


    無論是率軍打仗,固守城池;還是帶兵突襲,聽令行事,張郃皆是上上人選。


    也正因為如此,韓成才放心大膽的讓張郃護送蔡昭姬迴常山郡。


    但是,不說並不代表沒有意見。


    南匈奴南下的消息在軍中早已傳開,此時的雁門關正是雙方交戰之地。身為漢族的大好兒郎,看到南匈奴族欺淩我漢家百姓,無不怒火中燒的。


    張郃也想參加雁門關的戰鬥,和那些南匈奴的人一較高下,不僅為那份小小的軍俸,隻為內心深處那份身為漢族人的驕傲。


    正是這份驕傲,讓張郃有了不滿。


    打仗之時,自己卻被安排送一女子迴家,雖然這其中是主公的信任,但內心深處不得勁。但軍令如山,張郃也隻能聽令行事。


    正在張郃心中鬱悶之時,忽聽到士兵丁梁議論主公韓成的做法。


    心中怒火起:在自己的軍中違禁議論主公,當自己的軍令是擺設嗎?


    遂發生了剛才的一幕,直到被蔡昭姬喝止。


    張郃騎馬來到蔡昭姬的車前,對著蔡昭姬行一軍禮,說道:“稟主母,這個士兵違反軍紀,私自談論主公之事,按令當斬。”


    蔡昭姬聽到隻是說了幾句韓成的話就要殺頭,主要是還不知道是好話壞話,內心不忍,對著張郃說道:“軍中之事,妾身本不應幹涉,但能否讓妾身聽聽這個士兵說了什麽,若真的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再斬不遲。”


    張郃明顯的能聽出蔡昭姬的話中替這個士兵的求情之意,隻是軍中尚無如此先例,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想道:“算了,就聽主母的吧,畢竟自己剛才也沒聽清。”


    張郃對著親兵揮了揮手,親兵便將丁梁帶了過來,張郃對著這個士兵嚴厲的說道:“將你剛才談論主公的話,再說一遍。如果和剛才說的有半分不一樣,我立馬一刀砍了你。”


    丁梁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挺著脖子,昂著頭說道:“我丁梁大好男兒,敢說敢做,從不說假話。


    我認為主公主次讓我們青龍營護送蔡昭姬迴常山郡是錯誤的行為。”


    蔡昭姬一聽,韓成錯了,哼,這個士兵更不能留了,遂心中殺機漸起。


    蔡昭姬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要以理服人,不能以勢壓人,周圍的士兵都看著呢。隻能將火氣收了收,說道。


    “你說主公錯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正好各位將士都在這,讓大家評評理,看主公錯在哪?”蔡昭姬的心中,從不認為韓成會犯錯。


    丁梁還是那副“杠子頭”的模樣,說道:“主公剛一組建青龍營的時候,我便是其中的士兵,對青龍營了如指掌。


    說句實話,我青龍營雖然全是騎兵,天天操練,但作戰能力依舊不如南匈奴騎兵,但要勝於其他兵種。


    南匈奴這次南下,必將傾其所有能動用的力量來攻打雁門關。


    我青龍營身為主公最精銳的部隊,到現在也就五千餘人,全力對敵尚且不足,更在這時,派出我等五百餘人護送蔡昭姬迴常山郡,這不是變相的削弱自己的力量嗎?


    我個人認為,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從雁門郡到常山郡一路都是我們的地盤,沒有必要動用我們這最精銳的力量,隻需派出三百新兵,二百老兵即可完成任務,所以我說主公錯了。”


    丁梁在訴說的同時,蔡昭姬也在認真地聽著,當知道韓成為了護送自己,派出最精銳的軍隊的十分之一時,內心頗為感動。


    思量一番後,對著丁梁說道:“你所說之事,我記下了,我不懂軍中規矩,還是請張郃校尉處罰你。”


    然後又對張郃說道:“張校尉,麻煩你帶領我們迴雁門關吧,我不迴常山郡了,我有話要和奮武將軍說。”然後頓了一頓,又說道:“軍中之事,我不好插言,但我認為此時斬了這個士兵並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建議迴雁門關後請奮武將軍定奪。”


    張郃一聽,主母要迴雁門關了,自己可以和南匈奴打仗了,內心有點小激動,對這個士兵的做法充滿了感激。


    對著蔡昭姬說道:“請主母迴車內,卑職這就率軍返迴。”


    ......


    當韓成騎馬出城,來到蔡昭姬的身旁,滿懷關心的問道:“昭姬,怎麽了?不是說好迴常山郡的嗎?你怎麽迴來了?”


    蔡昭姬說道:“將軍,你對我的恩情,昭姬一生一世也不會忘記,你對昭姬太好了,昭姬無以為報,隻能用這殘軀,陪伴將軍左右。”


    韓成蒙了,雖說小別勝新婚,但這是不是勝的有點大。


    對著張郃說道:“儁乂,你來說說怎麽迴事?”


    張郃便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韓成異常氣憤的說道:“儁乂,將這個多嘴的士兵,給我拿下砍了。”


    長史沮授跟在韓成身後,匆匆趕到,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對著韓成說道:“將軍且慢,我感覺此子並無惡意。說到底還是為了將軍著想,若將軍這樣就把他殺了,會寒了別的士兵們的心的。他們會覺得將軍不夠仁義啊。”


    韓成可不是那種不聽勸的人,仔細一想,確實是自己的命令下的過於著急了,於是有重新對著張郃說道:“軍令如山,此子擅自議論將軍,罰軍棍二十;然此子心係戰爭成敗,實為對本將軍的忠心,故二十軍棍改為十軍棍,賞黃金十兩,升遷一級。”


    蔡昭姬看著韓成如此開明,心道:一代明主都是這樣的吧。


    韓成說完這些話後,對著蔡昭姬說道:“昭姬,你不想迴常山郡就算了,我不逼你,但你隻能呆在平城縣,雁門關是軍事重地,現在更是作戰的非常時期,你不能來。”


    蔡昭姬見韓成明白自己的心思,第一次覺得有人懂了自己的內心,碰到了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蔡昭姬一本正經的對著韓成說道:“將軍放心,昭姬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置大事於不顧,若將軍旗開得勝,我在平城縣韓府擺酒相迎;若將軍不幸戰敗,我絕不多活一日。”


    韓成不知說什麽好,隻能靜靜地看著蔡昭姬。


    此景正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愛,兩處愁;此情無計可消除,在眉頭,也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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