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偉思索待定後,說道:“成公子說笑了,馬匹可是朝廷違禁之物,小人怎麽敢私自販賣呢?”


    韓成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劉家主,吾可是經熟人推薦來的,希望你說實話。”身旁的張郃“蹭”的一聲,手中的寶劍已露出半截,寒光閃閃。


    劉偉看到韓成變了臉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臉被冤枉的表情說道:“成公子啊,小人就是和貓一樣有九條命,也不敢販賣馬匹啊。那可是殺全族的事啊,不是說著玩的。”


    韓成一看自己來硬的不行,這個“老油條”看準了自己沒有證據。


    隻好扶起劉偉,變了臉色,柔和地說道:“劉家主這是幹什麽,吾就是打聽打聽消息,家主何須如此慌張?


    剛才家主也說了:吾有事,家主幫忙打聽一二,那家主可否幫忙打聽一下這買賣馬匹的途徑。畢竟,這是吾的私事,請劉家主務必幫忙啊。”


    剛才被張郃的殺氣一嚇,猶如驚弓之鳥的劉偉聽到這個關鍵詞:“私事”。嘴上趕緊說道:“小人一定幫忙打聽,請成公子放心。”在劉偉心中卻“咯噔”一下:私事啊,今天這事,可不好善了啊。


    韓成心想:“看來從這個劉偉口中,問不出什麽話來了。”


    隻能說道:“既然劉家主答應幫忙打聽,那就麻煩劉家主費心了。隻是今天天色已晚,我帶著這二十幾個弟兄無處投宿,不知道可否打擾劉家主一番。”


    韓成的想法是:“和有錢的商人交個朋友,也不是什麽壞事。都在冀州境內,萬一自己那天發不了軍餉,帶兵來借點錢用也是可以的。還有一個想法就是:韓成感覺劉偉沒說實話,想去劉府中一探究竟。”


    劉偉和韓成的想法出入很大,畢竟商人地位低下,韓成貴為州牧之侄子,這個身份差距可是不小。再加上先前張郃的恐嚇以及韓成說的“私事”,還要借宿一宿,這是要幹什麽啊?


    這二十多個軍士,可不是自己那三四十的家丁護院可以抵擋的。可是自己敢說不讓借宿嗎?


    “我劉家正好有不少上等客房,各位不嫌棄的話,請跟我迴府。”


    是夜,劉府中大擺宴席。


    雖然韓成的軍隊軍糧不錯,但是和大魚大肉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韓成等一幹人吃的肚飽腹圓,一身舒坦,而劉家眾人摸不準韓成的路數,隻在一旁陪著,這頓飯吃的是五味俱全啊。


    劉偉也看到了審配,終於知道了韓成說的經熟人介紹的這個熟人是誰了。


    席間,韓成問道:“劉家主,在北麵可有生意?”


    劉偉說道:“略有小生意而已”。


    韓成接著問道:“那收入怎樣啊?我也想打通北方的商路,掙點小錢,借劉家主點經驗門路。”


    劉偉生怕韓成真的去北方,那自己買賣馬匹的事不就露餡了,隻能說道:“北方淨些少數民族,沒有太多的財力,掙不著幾個錢的。”


    韓成迴道:“這樣啊。”


    另一麵,張郃經過韓成的指點,和對方的家丁首領喝了不少酒。


    雖然對方的家丁首領一直說不喝,但是張郃是客啊,在張郃的再三勸酒下,喝了第一杯。


    酒這個東西,隻要開頭了,剩下的就好辦了,越喝越多,最後劉府的家丁首領喝的迷迷糊糊。


    而張郃身體素質極好,酒量頗佳,隻是微有醉意。便按照韓成的吩咐問道:“你們去北方做生意,一次一般都去多少人啊?”


    劉府的家丁首領醉意正濃,吐著大舌頭說道:“一次去一百五十名家丁,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嗬嗬,你不知道,老哥我們上次在幽州遇到一股二百人的馬匪,我帶著家丁們大殺四方,殺得馬匪四散而逃。”


    這家丁首領喝醉了酒,說話的聲音非常大,以至於韓成及劉偉都聽得到。劉偉剛剛和韓成說道去北方是小生意,這首領卻說一次去一百五十多人,嚇的劉偉趕緊給弟弟劉峰一個眼色。劉峰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對著身邊的幾個家丁說:“你們首領喝醉了,快扶他下去休息。”


    韓成看到這一幕,心中有所思考,但麵上隻是對著劉偉微微一笑。


    深夜,韓成迴到自己的房間,對著張郃說道:“儁乂做的不錯,今晚安排幾個機靈的士兵當值,小心劉家狗急跳牆。”


    劉府密室中,


    劉偉對著家族內的主要人員:自己的兩個兒子劉利,劉福,弟弟劉峰以及弟弟的一個兒子劉虎。


    說道:“各位對今天發生的事,怎麽看。”


    這劉虎身高九尺,天生巨力,又得劉偉花的大價錢請名師指導過一番,武藝已達五品之境,平時家族中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他帶人幹的。


    第一個對著劉偉說道:“家主莫怕,我帶五十家丁,今夜就做了他們。”


    劉偉看了劉虎一眼,“各位還有什麽想法?”


    劉峰說道:“大哥,不要聽虎兒的話,這孩子四肢發達,腦中有鏽,隻知道打打殺殺。州牧的侄子,還是領軍一方的中郎將,先不說能不能殺的了,就算殺的了,我劉家也就到頭了。


    我覺得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替韓成買賣馬匹;二是拒不承認,料這韓成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我們隻需要打點好州牧的親信之人,還是能周轉一二的。”


    劉利在劉峰說話時,私下裏和劉福交流了一下,對著劉偉說道:“父親,我和弟弟覺得二叔第一條做法可行。至於第二條,憑著韓馥讓韓成領軍一萬的寵愛之情,我覺得可周轉的餘地不大。”


    劉偉見弟弟和兒子的意見基本達成一致,遂說道:“今天韓成到來,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劉家空有財富,卻無守護財富的力量啊。


    大家掌握著家族的各個店鋪,有些消息,大家都知道:現在董卓進京,各地諸侯大肆募兵買馬。不出幾年,勢必會形成了朝廷勢弱,地方勢強的局麵,明眼人都能看出天下必將大亂。


    我劉家怎麽辦?必找一方投靠吧。雖然我們劉家略有薄產,但大世家,士族都看不上我們的身份,我們去找他們不過是自取其辱。


    投靠一方州牧吧,說實話:我劉家在弓高縣是首富,可是在天下呢?不過一小“暴發戶”罷了,難入州牧之眼啊。


    況且我劉家的主要的財富皆在這弓高縣,你們認為冀州牧會讓我們的財富流到別的州嗎?


    而這冀州牧韓馥入主冀州將近一年,表麵上和世家大族相處的比較融洽,但實際上,世家不都是看在他“袁氏門生”的麵子上;


    人口眾多,產糧豐富的冀州,到了韓馥手中一年多,可用之兵超不過三萬,我覺得韓馥不是明主。


    然其侄子韓成,我比較看好。


    一是此子待人不錯,雖為州牧之侄子,但和我等商人交談時,充滿著對長輩的尊敬,並無輕視之意,不似做作,看來其“仁義”之名,實至名歸。


    二是此子頗有手段,我仔細想其今日所做之事,令其身邊武將恐嚇與我,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來我劉府。到了劉府,我們府上這麽多人,難免人多口雜,露出馬腳,我們可是防不勝防啊。


    三是此子年不滿十八歲,便有如此心機,我覺得以後必成大事。


    現在我們投靠他,可以與冀州牧搭上關係,在冀州無憂亦。


    即使以後,韓馥不是冀州牧,韓成手握一萬大軍在,再加上我劉家的全力支持,可用之兵足以達兩萬之眾,守護一郡之地不成問題。


    現在正因''私事’有求於我們,若我們在此時給予其巨大幫助,到時候的迴報不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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