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了壓手,說道:“都下去吃點東西,你們已經將近兩天沒睡覺了,時間也不早了,先去休息。”


    眾野人應諾,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離開。


    我騎著踏星威風凜凜地行至最後一匹尚未被馴服的野馬跟前。月光之下,這匹野馬低垂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它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顯然已是精疲力竭。


    此時,最後一個野人正奮力地爬上馬背。那野人臉上寫滿堅定與執著,他雙手緊緊攥住馬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成功騎到了馬背上。而這匹野馬,已然沒有力氣再掙紮反抗,顯得那般虛弱,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疲憊,隻得任由這個異類騎在自己身上。


    它原本高昂的頭顱此刻無力地垂落,四蹄仿若千鈞之重,再也難以抬起。它的唿吸急促且紊亂,每一次喘氣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野人的重量壓於它的背上,它卻連一絲反抗的舉動都無法做出。


    周圍的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唯有野馬粗重的唿吸聲和野人興奮的唿喊聲。我靜靜地望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為這馴服的勝利而欣喜,卻也為這些野馬所曆經的艱辛而心生一絲憐憫。


    過了許久,野馬似乎終於接受了被馴服的命運,它的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抖,唿吸也略微平穩了一些。那個野人坐在馬背上,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與周圍的同伴們歡唿雀躍。


    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充滿力量與征服的畫麵。然而,在這畫麵之中,那匹虛弱的野馬,卻讓我深知,這勝利的背後,是雙方的堅持與妥協。


    看著眼前淩亂不堪的峽穀,一片狼藉之象。地上滿是雜亂的馬蹄印以及人們奔跑時留下的深深痕跡,雜草被踐踏得東倒西歪。


    那些成功馴服野馬的人們,此刻都不舍得從馬背上下來,他們騎著野馬緩緩朝著水塘走去。馬兒們低垂著頭,大口大口地飲著水,好似已然認命,不再反抗。


    我心中五味雜陳,為了這一匹匹野馬,不知折損了多少飛雨軍,具體的數目尚未統計出來,可瞧著眼前的景象,想必不在少數。想到此處,我的心情愈發沉重。


    我騎在踏星背上,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沒馴服野馬的全軍迴臨時營地休息。”聲音在峽穀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馴服野馬的野人聽到我的唿喊,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那笑容中飽含著自豪與滿足。他們騎著馬在水塘邊來迴走動,向還未馴服野馬的同伴們展示著自己的成果。


    而沒有馴服野馬的眾野人,隻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騎在馬上的同伴,眼神中流露出渴望與失落。他們無奈地低下頭,心有不甘地轉身,爬出峽穀,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臨時營地走去。


    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顯得那般落寞。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訴說著心中的遺憾。而那些騎著野馬的人們,笑聲和唿喊聲依舊在峽穀中迴蕩,與離去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石、彩、巧兒騎著各自馴服的野馬緩緩走向我。


    彩小心翼翼的說道:“迴族長,傷員已統計出來了,重傷 21 人。其中骨折的有 16 人,其餘五人隻是虛脫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憂慮和不安。


    石在馬背上低著頭,不敢看我,好似做錯的孩子。他緊握著韁繩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白,身體也繃得僵直。


    我騎在踏星背上,閉著雙眼,聽到這個消息,心在絞痛。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那些受傷的族人,他們的痛苦和犧牲,讓我感到無比的愧疚和自責。


    踏星仿佛感受到我的心情波動,開始嘶鳴,四隻亂動。它高高揚起前蹄,似乎想要掙脫束縛,發泄著不安的情緒。我緊緊拉住韁繩,努力控製著它,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平複。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凝重起來,隻有踏星的嘶鳴聲在寂靜的峽穀中迴響。


    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石和一臉憂慮的彩,心中百感交集。


    月光灑在我們身上,映出我們拉長的影子,更增添了幾分悲涼。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思考著如何安置這些傷員,我的思緒如亂麻般糾結,暗暗想著,得先想辦法把骨折的這些野人接迴來,要不以後他們就會殘廢。這可如何是好?接骨並非易事,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外,醫療條件如此簡陋。但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落下終身殘疾。


    我緊鎖眉頭,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可行的辦法。或許可以找些堅硬的樹枝作為夾板,固定住骨折的部位?可怎樣才能確保固定得牢固且不會造成二次傷害?或者去尋找一些具有療傷效果的草藥,敷在傷處,幫助骨頭愈合?但這附近哪裏能找到合適的草藥,又該如何辨認呢?


    想到這些受傷的野人未來可能因為這次的骨折而生活艱難,無法像從前一樣在部落中自由地活動、狩獵,我的心就揪得更緊。他們都是部落的勇士,為了馴服野馬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我作為族長,必須要為他們負責。


    風輕輕吹過,撩動著我的發絲,卻無法撫平我內心的傷痛。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期,巧兒站出來說:“族長,我會接骨。我以前被黑水族人追殺,在叢林中也骨折了好多次,我都是自己接的。”聽到巧兒的話,我眼前一亮,急忙看向巧兒,充滿期待地問道:“你會接骨?”巧兒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我心中大喜,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趕快趕快,我們馬上去傷員那邊接骨。”


    說罷,我率先催動踏星,朝著傷員所在的方向奔去。巧兒緊跟其後,其他人也紛紛加快腳步。


    我們來到傷員所在之處,巧兒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接骨工作中。


    她首先走向傷勢最重的那位傷員,傷員的腿部骨折,傷口處已經腫脹發青。巧兒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傷員的傷處,眼神專注而冷靜,仿佛在與那受傷的骨頭交流。


    “來,把他的腿固定住,輕點。”巧兒對旁邊的後勤野人說道。幾個後勤野人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按住傷員的身體,盡量讓他保持不動。


    巧兒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動手。由於材料匱乏,隻有麻繩和木枝,她隻能憑借自己的經驗和技巧來完成接骨。她挑選了一根較為筆直的木枝,用石頭將其一端削得扁平一些,以便更好地貼合傷員的腿部。


    “忍住啊,兄弟。”巧兒輕聲說道,傷員咬著牙點了點頭。巧兒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傷員的斷骨處,猛地一用力,將骨頭複位。傷員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巧兒迅速將準備好的木枝放在傷處兩側,用麻繩緊緊地捆綁起來。


    接著是第二位傷員,這次是手臂骨折。巧兒的動作依舊熟練而果斷,她先輕輕活動傷員的手臂,判斷骨折的具體情況,然後手法精準地進行複位。在捆綁麻繩時,她格外小心,既要保證固定牢固,又不能勒得太緊影響血液循環。


    第三位傷員、第四位傷員……巧兒一刻也不停歇,汗水濕透了她的額頭和後背,但她的眼神始終堅定。每一次接骨,她都全神貫注,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後勤野人們在一旁緊張地協助著,遞木枝、遞麻繩,按照巧兒的指示做著各種輔助工作。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巧兒的信任和對傷員的關切。


    在為一位傷員接骨時,遇到了困難,骨頭錯位比較嚴重。巧兒眉頭緊皺,思考了片刻,然後調整了方法。她讓幾個後勤野人用力拉住傷員的身體,自己則雙手並用,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骨頭複位。


    “好了,暫時固定住了,注意別碰到。”巧兒鬆了一口氣,對傷員說道。傷員感激地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淚花。


    就這樣,巧兒一個接一個地為傷員們接骨,她的雙手雖然沾滿了鮮血和汗水,但卻帶來了生的希望。在這艱難的環境中,她用自己的力量和勇氣,為傷員們撐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


    巧兒一個一個地接著骨頭,時間在她全神貫注的救治中悄然流逝。夜越來越深,周圍的一切都沉浸在靜謐之中,唯有巧兒忙碌的身影和傷員偶爾因疼痛發出的悶哼聲。


    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出她疲憊卻堅定的輪廓。她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滴落在地上,卻顧不上擦拭。每接好一位傷員的骨頭,她都隻是短暫地喘口氣,便又投入到下一個救治中。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第一縷曙光穿透雲層灑向大地。巧兒終於把所有傷員的骨頭都接完了,她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累得虛脫,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眼神中滿是疲憊和倦意。但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努力為這些傷員爭取到了康複的機會。


    周圍的後勤野人們紛紛圍過來,向巧兒表示感激和敬佩。有人遞上水壺,有人拿來食物,巧兒卻隻是微微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走上前,輕輕扶起巧兒,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憐惜。“巧兒,你辛苦了,部落會記住你的功績。”我說道。巧兒虛弱地笑了笑,“隻要大家能好起來,我這點累不算什麽。”


    此時,陽光逐漸溫暖了整個峽穀,仿佛也在為巧兒的付出而鼓掌。新的一天開始了


    經過一夜的休整,飛羽軍野人們也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了峽穀。隻見他們鼻青臉腫,渾身帶傷,衣服破爛不堪,那一道道傷痕仿佛在訴說著昨夜戰鬥的激烈與殘酷。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掩蓋他們的疲憊與憔悴。有的人臉上淤青腫脹,眼睛眯成一條縫;有的人胳膊上纏著簡陋的布條,血跡滲透出來;還有的人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艱難。


    他們的衣服早已被撕破,襤褸的布條在風中飄動,上麵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原本鮮豔的羽毛裝飾也變得淩亂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我看著這群野人,飛羽軍的戰士們竟成了這般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他們曾經的勇猛與威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傷痕和疲憊。那一張張鼻青臉腫的麵孔,那破爛不堪且血跡斑斑的衣衫,無一不讓我的內心感到陣陣刺痛。


    我沉重地轉過頭,深吸一口氣,合十雙手,以堅定且洪亮的聲音吩咐道:“全軍集合!”這聲音在峽穀中迴蕩,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在峽穀裏麵的野人聽到了集合命令,全都興高采烈的騎著馬朝我方向趕來。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情,仿佛這集合的號角是一種希望的召喚。馬蹄聲響徹峽穀,揚起陣陣塵土,他們身姿矯健,盡管身上帶著傷,卻依然展現出一種勇往直前的氣勢。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騎在馬上的野人已經一夜沒有下馬了。他們一夜就在馬背上興奮地跟馬交流培養感情,仿佛與這些新夥伴有著說不完的話。就連睡也是躺在馬背上睡的,人與馬之間的信任和依賴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迅速建立起來。


    在穀外的野人,聽到同伴的唿喊後,也全都從臨時營地急忙跑出,奔向峽穀。他們腳步匆匆,眼神急切,不顧身上的傷痛,一心隻想盡快趕到集合地點。有的人邊跑邊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物。


    我站在前方,目光掃過那些騎著馬朝我趕來的野人,仔細地數了一數。隻見鬥靈狐、毛蟲等人,個個英姿颯爽,盡管他們都全身帶傷,沒有一個完好的,可依然穩穩地騎在高大的馬上麵。


    他們身上的傷口有的還滲著血,有的已經凝結成痂,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氣勢。六十一匹駿馬在陽光下毛色發亮,馬蹄聲響成一片。


    每一匹馬都馱著它驕傲的主人,馬背上的野人們眼神堅定,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他們的衣衫破損,沾染著血跡與塵土,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緊握韁繩的雙手,無不顯示著他們的堅韌與不屈。


    六十一匹馬,六十一股力量,仿佛匯聚成了一股洶湧的洪流,即將奔騰而出,去衝破前方的艱難險阻。我望著這壯觀的景象,心中湧起無限的豪情與壯誌。


    我望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暗自思忖:這後勤連的彩等女野人、母野人,還真是厲害!誰能料到,看似柔弱的她們,竟然馴服了 6 匹駿馬。在這般艱難的處境裏,在大家都不抱期望的情形下,她們憑借自身的智慧與勇氣,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果。這 6 匹馬,不單單是她們的功勞體現,更是一種有力的證明,彰顯出了她們不容小覷的能力和價值。想到此處,我不禁對她們的出色表現充滿了讚賞與欽佩。


    野人們紛紛翻身下馬,牽著各自的夥伴,與趕來的野人們整齊地站立在一起。我也翻身下馬,牽著踏星,麵對他們。可以看出,那些沒有馬的野人眼中滿是羨慕。


    我和石麵對眾人,大聲喊道:“報數!”


    眾野人齊聲迴應,“1 嘎!”“2 嘎!”“3 嘎!”……報數聲此起彼伏,直至全部報數完畢。


    蟲第一個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大聲報告:“報告連長,一連一排應到 118 人,實到 100 人,請指示。”


    石點頭說道:“歸隊。”


    矛接著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報告連長,一連二排應到 51 人,實到 51 人,請指示。”


    石點頭:“歸隊。”


    福隨後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報告連長,一連三排應到 51 人,實到 48 人,請指示。”


    石點頭:“歸隊。”


    彩也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報告連長,四連應到 21 人,實到 21 人,請指示。”


    石點頭:“歸隊。”說完轉頭向我:“報告司令,飛羽軍一連集合完畢,應到 240 人 , 實到 219 人,請指示。”


    聽完石的匯報,我陰沉著臉,暗自想道:“憨貨,你自己和豆,林,彩,不加進去嗎?”但並未與他計較,隻是說道:“歸隊。”


    等石、林、豆歸隊後,看著這群渾身帶傷、衣服破碎如布條般、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的野人,我說道:“稍息。首先,我代表飛羽軍最高統帥向你們誠懇道歉,由於我的失誤,沒能讓你們做好保護措施就開始馴馬,導致你們全體受傷。”我指了指草地上或坐或躺著的野人,“他們受到重傷,為此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次向你們道歉。不過受傷的兄弟們你們放心,安心養傷,我代表整個雨族鄭重承諾你們,如果,我說如果,有傷勢不能康複的,以後行動不便的,雨族會供養你們,直到安享晚年!”


    聽完我的話,對麵眾野人雀躍歡唿起來,嘴裏不停地“嘎巴,嘎巴,嘎巴……”


    草地上的傷員停止了哀嚎,飽含淚光,眼淚如決堤之水般嘩啦嘩啦往下流,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也跟著高喊“嘎巴,嘎巴,嘎巴……”


    望著眾野人激情的歡唿,又將沒馴服野馬受傷的野人低落的士氣重新提振起來,要的就是他們勇往直前的精神,不用顧慮後麵,就算以後作戰受傷,也為他們解除了後顧之憂,養著。我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稍等野人們的歡唿平息,我壓了壓手:“安靜,安靜。”等眾野人平複下心情,我才接著說道:“然而,族有族法,軍有軍規,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第二種聲音,錯了就要認,挨打就要立正。由於這次你們私自馴服馬導致全員受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由於我們飛羽軍初步成立還沒多長時間,沒來得及成立軍法部,現在我宣布,飛羽軍正式成立軍法部,第一任軍法部部長由我暫代。軍法就從我這個最高領導者開始,接受軍法處置。”


    對麵的野人都好奇地看著我,不明白軍法處置是什麽。


    我轉頭看著巧兒,手指著遠處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棒:“你去把那根木棒撿過來。”


    巧兒歡快地跑過去撿起木棒。


    我緩緩脫下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趴伏在草地上,喊道:“巧兒,用你最大力氣,朝我屁股打十下。”


    眾野人急忙大喊:“族長,不可。”


    石急忙跑上前來,瞪著銅鈴大的牛眼,一把奪過彩兒手中的木棍,瞪著彩兒。


    我喊道:“這是軍法,軍令,都退下。”


    眾野人齊齊跪下,口中大喊著:“族長,不可,族長不可。”


    巧兒也在旁邊拚命搖頭,口中說道:“少主不要,少主不要。”


    這時豆急忙起身跑到我跟前說道:“族長,不可,要是把你打傷了,接下來誰帶領我們去交易會?”


    我趴在草地上看著豆,內心給豆豎起大拇指,於是假裝沉思說道:“羽族族規不可違,飛羽軍軍法不可廢。那就先打一軍棍,小記著這一軍棍,等這次交易會結束,再行刑剩餘九軍棍。”


    跪著的野人們這才不再竭力反對。


    我手指著石、豆、林、彩四位正副連長,說道:“還有你們,作為飛羽軍的領導者,沒管理好手下的戰士,同樣要接受軍法處置。都先行刑一軍棍,等交易會結束,迴到雨族,再一起接受另外的九軍棍。”


    四個連長麵麵相覷,都解開上衣,跟我一樣趴伏在草地上。


    石這憨貨還不忘把木棍緊緊地攥在手裏。


    彩這個母野人也不含糊,快速拔掉身上淩亂的衣裙,露出兩塊尤物一晃一晃的,光著身體就趴伏在草地上。野人們現在還沒有羞恥之心,也沒有野人嘲笑。


    我看得眼皮直跳,暗想,在其他部落野人們都還吃不飽、沒衣服穿呢,哪有什麽羞恥之心,想想便釋然了。


    我轉頭看向巧兒,隻見她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神中滿是糾結和猶豫。我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巧兒,拿木棍行刑。”


    巧兒的目光先是落在石緊握著的木棍上,那木棍仿佛被石視作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攥在手中。她又轉過頭看向我,眼中透著擔憂和不忍。最終,她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步一步地向木棍走去。


    石趴伏在草地上,雙手死死地拽著木棍,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巧兒伸手去拿,起初沒能拽動,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拽,石竟被拖走了半尺的距離,這才好不容易從石手中拽出了木棍。


    巧兒手拿木棍,緩緩地走到我的身邊。此時,對麵眾野人全都跪在地上,一張張臉上滿是揪心的神情,眼睛緊緊地盯著這邊。


    我大聲喊道:“行刑!”


    巧兒舉起木棍,看似用力,卻隻是隨意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後就打算轉身離開。


    我急忙喊道:“迴來,軍法豈能這般兒戲,用盡你最大的力氣,重打!”


    巧兒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眼中滿是不確定:“少主,你確定?”


    我毫不猶豫地迴答道:“確定,打吧。我承受得住。”


    巧兒開始還是猶豫,似乎在心中思量著要用幾分力。隻見她雙手的肌肉漸漸鼓起,肌肉線條的紋路清晰可見,她咬了咬嘴唇,舉起木棍朝著我的屁股狠狠打了下來,不過估計還是保留了大半的力度。


    這一下打得我“啊……”地大喊一聲,那痛苦的叫聲在整個峽穀中不斷迴蕩。


    巧兒接著走到石的身後,眼神中透著一絲狠勁。她看著石,心裏似乎在想:“平時就是你看不起我,老說我沒用,看姑奶奶這一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將木棍高高舉過頭頂,然後跳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下。口中還喊道:“兜吧裂”木棍準確地砸在石的兩半臀部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聲音向四周迅速散開。石吃疼,“嘣”的一聲,一個響屁不受控製地打了出來。


    隻聽石“啊…啊…啊”的慘叫聲比鬼哭狼嚎還要淒慘,聲音持久地在四周迴響,就連身後的馬兒都被驚得在後麵嘶鳴起來。


    我看著這一幕,眼皮忍不住直跳,心中暗想:這母野人,平日裏看著溫柔,沒想到真下起手來這麽狠。


    四周眾人聽到那“嘣”的屁聲,一個個都忍俊不禁,卻又不敢嘲笑石連長。


    豆在旁邊看得瑟瑟發抖,臉色煞白。直到巧兒來到他身後,他才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巧兒妹子,輕點。”


    巧兒堅定地搖頭說道:“族長說了,用全力。”


    豆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把頭深深地埋進草裏,嘴裏還含著一把青草,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道:“來吧。”


    巧兒調皮地眨了眨眼說道:“豆連長,那巧兒來了。”


    豆的頭還埋在草裏,又含糊不清地說道:“來吧,受得住。”


    巧兒雙手再次高高舉起木棒,跳起來,朝著豆的屁股用力打了下去。口中還是喊著“兜吧裂”這一下的力度不比打石那下輕多少。


    隻見豆撕心裂肺地“啊…啊…啊”地慘叫起來,嘴裏含著的草都噴了出來。


    跪著的眾野人都不自覺地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旁邊的林,看著這兩位同是連長的悲慘遭遇,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雙腳死死地抵住草地,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口,最後把頭直接也埋進了草裏。


    巧兒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跳起來又是一棍。口中喊道“兜吧裂”


    林也悲催地“啊……”


    最後輪到彩了。巧兒笑眯眯地走到彩的身後,雙手緊緊握住木棍,那手臂上的肌肉再次緊繃起來,線條清晰可見。她微微彎下腰,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使勁跳了起來。


    就在木棍即將落下的瞬間,巧兒稍稍控製了一下力度,畢竟對待彩,她還是留了幾分情。木棍落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而彩呢,盡管這一棍實際上並不是很痛,但她還是配合地“啊”的一聲大叫出來,那聲音聽起來甚是誇張,惹得周圍的眾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巧兒急忙把彩扶了起來。酷…酷…酷…的捂嘴偷笑……


    石在邊上用右手摸著紅腫的屁股,邊摸邊說:“族長啊族長啊,巧兒這丫頭犯渾,沒有真打。”他那原本粗獷的臉上此刻滿是埋怨之色,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似乎還在為巧兒剛才的手下留情而感到不滿。


    我斜睨了這憨貨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隻是麵向全軍:都站起來,記住,任何一個人觸犯軍規,軍法處置,都聽清楚了沒?


    眾野人起身迴應道:聽清楚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在休整一天,給他們更多時間和馬磨合。於是開口道:全軍自由活動,在休整一天,隻有一個要求,天黑必須歸來。出營地的必須攜帶武器最好十人結伴同行。原地解散。


    眾野人聽到原地解散又放開喉嚨:喔噢…喔噢……


    看著眾野人離去的背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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