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大樹前,一身青衫的青年遠遠望向前方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城池,城門處一隊黑甲騎兵站在城門兩側,城門守衛緊密的排查進出城門的來往行人,不時有守衛將一些形跡可疑之人拿下後朝城門內押去,吳優聽著城門處傳來的喊冤和守衛的嗬斥聲摸了摸背上用布條包裹的青銅劍,看著斜靠在大樹旁的蕭崇武道:


    “老蕭,看來我們是進不了這梁城了。”


    梁城是梁國的國都,同時也是前往大夏國都夏城的必經之路,蕭崇武也看到了城門口發生的一切,先前在鄴城之時因為簡茹救過守衛的性命加之鄴城不似這梁城排查並沒有那麽森嚴,蕭崇武此時也不知道怎麽辦,就拔了一株小草叼在口中。


    “汪汪汪!”


    就在二人發呆之時,正在一旁追著蜜蜂的靈均的叫了幾聲。聽著靈均的叫聲,吳優與蕭崇武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精光。


    ~~~~~


    醜時,一個約百丈的黑影穩穩落在一片山林中,落地之時寂靜的樹林裏傳來一聲震動,正在樹上酣睡的小鳥,驚醒發出驚叫聲朝著四方飛去,兩個人影從黑影身上跳下來後,百丈長的黑影瞬間消失。微弱的夜光穿越樹枝灑落在兩個人影身上,正是吳優與蕭崇武。


    吳優理了理在飛行時被風吹亂的頭發和衣衫,看了一眼遠方燈火通明的城池,便與蕭崇武撿了一些柴火生火之後,靠在大樹睡了過去。


    “汪汪汪!”


    靈均的叫聲在山林中響起,吳優和蕭崇武醒來之後看著靈均急促的朝著二人叫喚著,便意識到有危險吳優把青銅劍拔出置於胸前,警惕的看著周圍,半晌之後吳優沒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便疑惑的看著靈均。


    “汪汪汪!”


    靈均依舊急促的叫喚著,轉著身子眼神看著四周。吳優和蕭崇武領會了靈均的意思,知道周邊的山林被人圍住了便往山深處走去。


    吳優與蕭崇武在一片高草地之中騰出來一個空地,吳優盤坐在草堆上用布條擦拭著青銅劍蕭崇武則躺著嘴裏叼著小草望著天空。


    吳優邊擦著青銅劍看著蕭崇武道:“老蕭,你最近的情緒有些不對啊?”


    “怎麽了?哪裏不對了?”


    “我們相逢之後,你從讀這個世界的書籍開始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沒事還總愛看著天空,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蕭崇武坐起來看著吳優疑惑的眼神笑了笑道:“我最近在想就是做一個凡人挺好的,就向簡宵一樣春去秋來年複一年幹著農活,沒有其他的那些責任和煩心事。不過自從了解了這個世界之後加上我們在路上遇見的那隊騎兵,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片世界這樣平穩安定的生活就會不複存在,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改變一下這個世界。”


    吳優聞言,自己也知道蕭崇武所言並不是杞人憂天,雖然吳優從未參與過一國政事但從書籍的記載之中也能看到這個世界諸侯們的所作所為都在預示著這個世界要開始亂了,看著蕭崇武的樣子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開口說道:“老蕭,你把你的想法說一下。”


    “我先前與你開玩笑時便講過,在這夏地創建守塵觀,這幾日這個想法一直在我腦海裏浮現,我想讓守塵觀改變這個世界。”蕭崇武看著吳優臉上的疑惑之色愈來愈濃,繼續開口道:


    “這守塵觀雖然是修仙宗派,這個世界的特殊不能修仙,所以我這守塵觀的宗旨便是以民為本,任何弟子可以入朝為官也可遊曆江湖,以此來改變這個世界。”


    吳優看著蕭崇武侃侃而談,臉上露出不忍之色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老蕭……我說句不該說的,這太難了。”


    蕭崇武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想的很清楚了,一是建立宗派要錢財,二來我如今在這個世界沒有知名度,根本收不到徒弟,別人隻會認為我是一江湖騙子。三則貿然宣傳會被視為異類被那些剝奪百姓錢財之人視為眼中釘。


    所以…………我隻有一個辦法,便是要取得這大夏皇朝國君的信任,方能建立這守塵觀。


    至於如何取得這大夏國君的信任,就看你的了,小優。”


    吳優聞言一愣,疑惑道:“靠我?我能幹什麽?”


    蕭崇武看著吳優的樣子笑了笑,也不在賣關子繼續開口道:“小優,我們現在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找到冰玄石,至於聖地洞府有靈均我們也可以強闖進去。


    這冰玄石在這個世界沒有聽說過,我們也沒有辦法,何不在這段時間你我取得這大夏國君的信任,剛好我也能建立這守塵觀改變世界。


    這夏地自從八百年前分裂出五個諸侯國,雖說這五個諸侯國表麵對大夏王朝稱臣。但諸侯國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每代大夏國君都想要把這五個諸侯國打敗,重迴霸主地位。


    你我隻要幫這大夏國君完成這個心願,自然而然的取得了信任,到時可能聖地都會隨時為你我進出。”


    吳優仔細聽著蕭崇武的長篇大論,半晌後搖了搖頭苦笑道:“老蕭,你太高看我了,帶兵打仗我真不會。再者說了每逢打戰必勞民傷財。”


    蕭崇武搖了搖頭沒有多言,起身道:“我說了那麽久口渴了,去找點泉水喝。你想一想剛剛我說的話。”


    “小心點,順便看看靈均。”吳優看著蕭崇武正鑽進草堆裏提醒道。


    吳優想著蕭崇武的話,自己也是知道蕭崇武所言對這個世界來說代表著什麽,但想要幹起來太難了,這個世界在大夏王朝的統治下已達萬年之久,各大家族勢力縱橫交錯,太過複雜。


    如果當真按蕭崇武的想法去推行這以民為本的宗旨,雖然長遠來講會對這個世界的百姓有很大的改變,但還是會當了那家族勢力的眼中釘,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跟這些勢力作鬥爭,那些讚成蕭崇武想法的百姓都會會受到牽連,除非是把大夏王朝的蛀蟲一舉消滅,才有可能完成。


    吳優搖了搖頭,雙手交叉放在頭後躺在草堆上看著碧藍色的天空輕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蕭崇武在草堆出來之後,沒有看到觀察情況的靈均,朝著山林裏傳來的緩緩流淌的水聲走去。


    “來人啊……”


    就在蕭崇武雙手捧起山泉正在喝水之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急促的唿救聲,蕭崇武沒有來得及喝水便朝著那唿救聲跑去。


    隨著唿救聲越來越近,蕭崇武看到一顆大樹前一名身穿戎裝的女子一隻腳陷在土堆中,正舉著弓箭看著兩隻張開獠牙慢慢靠近女子的野豬。


    蕭崇武見狀極速向女子跑去,就在女子鬆開弓弦箭矢朝著其中一隻野豬射去的時候,另外一隻野豬看到女子攻擊自己的同伴,找到機會在一旁蓄力已久的野豬低頭朝著女子撞去。


    女子看著那隻朝自己衝來的野豬,反應過來要拔出匕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野豬已經到了身前,就在女子睜大眼睛等死的時候,野豬突然受到重擊朝著左邊飛去。


    女子看著野豬插著不知名的兵器手柄,便朝著右邊看去,一個身著儒衫頭發散落在肩上身體呈箭步右手向前伸出正保持著向野豬攻擊的模樣。


    儒衫男子看到野豬死了之後,站起身子甩了甩頭發露出那滿是胡渣和滄桑的眼神看了女子一眼,發現那女子呆呆的看著他。


    儒衫男子沒有理會那女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女子的一隻腳陷在地上,緩緩向女子走去。


    戎裝女子看到儒衫男子向自己走來,抱拳感激道:“謝公子救命之恩。”


    蕭崇武聽到公子二字楞了一下,真沒想到自己這副模樣還有人叫自己公子,走到女子身前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女子陷在地上的腳,便取出袖中的飛刺開始刨地。


    蕭崇武感覺到女子的眼神一直看著自己,手上刨地的動作快了許多,邊刨邊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麽一人在這山林之中?”


    女子看著眼前的儒衫男子認真刨地卻又小心翼翼避免手中兵器傷到自己的樣子,溫柔道:“我與家中兄弟過來這裏狩獵,在進入這山林的時候兄弟去追麋鹿,我追不上就在這裏不小心陷入這個洞中。”


    儒衫男子嗯了一聲沒有迴話,不一會便把女子卡在土裏的腳周圍的土全部挖空後小心翼翼從洞裏慢慢抬了起來。


    女子原本因為緊張感受不到的痛處,在儒衫男子將自己腳抬起的時候一股痛意從腳中傳來,女子忍著痛沒有叫出來。


    蕭崇武抬著女子的腳感覺到女子腿傳來的顫抖,知道女子的腳定是傷到了,將腳放在一旁後,抬頭看向女子,正好看到女子秀美的麵容蒼白無色,抿著嘴巴忍著痛汗水從額頭滑下的樣子。


    蕭崇武在先前沒有仔細打量女子,如今看到女子這淒美的樣子和身上的戎裝,想到靈均先前發現這山林被圍住,便知道女子定不是一般人,定是這大夏王朝的權貴子弟。


    蕭崇武起身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地上的女子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我就不幫你處理傷口了,你還是想辦法通知你那兄弟。”


    女子聽著那滿是胡渣的男子說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話語,想到先前他在自己身前刨地的子女,蒼白的臉上變得紅潤起來。腿上的傳來的痛感也弱了一些,輕聲開口道:


    “還麻煩公子在這裏等一下,我那兄弟應該馬上就會迴來。”


    蕭崇武嗯了一聲,走到那野豬身上把飛刺拔出來後,在地上拔了一些雜草擦拭著飛刺上的鮮血。


    女子看到這一幕,把斜挎在腰間的水壺取下來看著蕭崇武道:“公子,你那樣擦是擦不幹淨的的,用水洗一洗吧。”


    蕭崇武拿著手中的飛刺看向女子坐在地上拿著水壺,先前原本就有些口渴的蕭崇武道了聲謝走到女子身前接過水壺便走到一旁打開水壺先喝了一口後,繼而清洗著飛刺。


    女子看著那儒衫男子眼睛睜大,隨後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不過女子沒有說什麽一直看著儒衫男子的背影。


    “汪汪汪!”


    一聲狗叫聲從不遠處傳來,女子聽著狗叫聲有些詫異,隨後就看到一直小黃狗從一片草叢裏鑽出腦袋看了一眼正在清洗飛刺的蕭崇武後往女子跑去。


    女子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小黃狗有些不解,小黃狗跑到女子的大腿讓半蹲著身體,一雙大眼睛看著女子,女子瞬間就被小黃狗的可愛模樣俘獲了心靈。


    摸了摸小黃狗的身軀道:“小黃狗,你怎麽在這裏?”


    小黃狗聽到女子的話後,朝著蕭崇武的背影叫了兩聲,蕭崇武聽到後轉過身子朝著女子道:“他叫靈均,是我的夥伴。”


    女子臻首微點道:“公子救了我,我還不知公子的名字,公子可否告知?日後我才好答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蕭崇武聞言,一件正色道:“剛好看到姑娘身處險地,換做一個人都會相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女子見儒衫男子沒有告知自己的名字,輕輕咬了咬牙齒道:“我叫夏朝雨,公子以後到了夏城可以來找我。”


    蕭崇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女子看到蕭崇武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樣,沒有說什麽便坐在地上跟小黃狗玩耍。


    “汪汪汪!”


    一盞茶後,小黃狗對著一個方向叫喚了幾聲後朝著蕭崇武跑去,蕭崇武見狀與女子抱拳道:“姑娘,你的兄弟來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蕭崇武也不等女子迴話就行消失在山林之中,待蕭崇武走了之後,幾個身著戎裝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正找著什麽,女子看著那幾個身影後大聲喊了幾聲。


    “大姐,你怎麽受傷了?”一個麵容英俊的青年半蹲在女子身旁關心道。


    “大姐,你這功夫不減當年,沒想到十年沒有出來狩獵,一人就殺了兩隻野豬。”其中一個青年笑道。


    “還好意思調笑我,麋鹿呢?你們幾個不是追殺那麋鹿去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要不是有人救我,你們現在就隻能看到你大姐我被野豬撕碎了,”女子生氣的說道。


    “那麋鹿跑的太快了,我們幾個包抄也沒有圍住,還是被它跑了。”半蹲在地上的青年疑惑道:“對了,大姐你剛才說有人救了你,是誰?這皇家狩獵場難道還有其他人?”


    女子看了一眼蕭崇武消失的方向,沒有迴答青年的問題。


    “我說老六,你就別問那麽多了,趕緊把大姐抬迴去吧,大姐還受傷呢。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父皇非得把我們殺了不可。”


    “剛好這裏有兩隻野豬,我們也不會空手而歸,老五老六那野豬交給你們了,我背著大姐迴去。”


    蕭崇武與靈均鑽迴草叢之中,吳優看到一人一狗迴來後,躺在地上坐起來道:“老蕭,你喝水怎麽喝了那麽久?”


    蕭崇武笑了笑道:“沒什麽,不過我知道是誰包圍了這片山林了。”


    見吳優哦了一聲,蕭崇武繼續道:“這山林應該是這大夏王朝的狩獵場,今天就有人前來狩獵所以圍住了這片山林。我們等到黃昏的時候在出這山林去那夏城。”


    月上梢頭,二人一狗緩緩走進一座巍峨的城池,在進城門之時並沒有遇見那守衛的排查,城門處人來人往沒有任何停留,夏城內並沒有宵禁一說,街道上還掛著中秋佳節的花燈燈火通明,吳優與蕭崇武進入這夏城之後尋了一個客棧住宿。


    客棧小二看著二人是遠道而來,便也熱心的給二人介紹這夏城。


    夏城是這大夏王朝的國都,常住人口在一千多萬人,靠近城門處的地方被分為三十個居住坊,這一千多萬人口便生活在這三十坊內,城中有兩個市場順著城門的大道分割為東市和西市,再往裏便是當朝為官和貴族的官衙府邸。大夏王朝的皇宮並不在這夏城之內,而是在夏城的後方,官衙府邸後麵有一座城門為承天門,進入那承天門之後才是大夏王朝的皇宮。


    “小優,現在進入這夏城了。我們要做些什麽?”


    吳優站在窗戶上看著遠處一座樓房燈火通明,隱隱約約能夠看樓房內婀娜多姿跳舞的女子和手摟佳人的達官貴人轉身看著正在喝茶的蕭崇武笑道:“先找一個住的地方,最好找一個能做生意的店鋪,我如今也沒有什麽錢財了。”


    蕭崇武點了點頭道:“要不直接開一個武館得了,剛好可以作為守塵觀的前身,你我也可以以守塵觀弟子的身份開館收弟子,教他們武術然後在找辦法尋找冰玄石,等武館弟子招收差不多了在由我慢慢傳授那守塵觀的宗旨。”


    吳優沒有打消蕭崇武的念頭,點了點頭道:“這開武館是一個好辦法,我們的功法雖然不能在這個世界讓他們修行,不過我在長壽村的時候也練了一些拳和劍法,跟這世界的拳法和劍法相差不大,我這幾天把先前我在書院看到的一本拳譜捋一捋,你這幾日去看看地方等我寫好拳譜之後我們在開館。”


    蕭崇武點了點頭便出門迴自己房間去了,吳優看了一眼正在桌下睡覺的靈均出門喊了小二吩咐其去買一些筆墨紙硯便在房中迴想著先前在書院藏書閣的那本拳譜。


    外界的紛擾吵鬧聲慢慢靜了下來,吳優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水沉思片刻後看著桌上硯台上已經磨好的墨水,右手執筆便開始在紙上書寫:


    形意拳術之始,本乎天地之大端與夫造化之原理,蓋天地之辟於一無氣也,萬物之生於無知,形意之成本於無意。蓋無意至極生有意,意誠心正,乃至於靜,靜則察候六脈、溶暇二氣,靜極生動,動而震發四肢,貫通百骸,是謂先天存乎靜,後天藏諸動也。故意為體而形為用,靜屬陰而動屬陽,體用動靜得陰陽消長生生之功,而真一之氣生焉,冬至養其陽,夏至養其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此皆修養正氣之謂也。蓋形意拳之原理,則培養天一之道,由後天而達於先天也。重陽不重陰,太剛必折;重陰不重陽,過柔不堅;剛柔相濟,乾坤之道乃成。古之傳斯術者,多以心法口授,缺少記載,使後學者茫然不知途徑,須以涵養正氣為先.....................


    “小優,武館選址我已經看好了,在東市後麵的一座府邸。”蕭崇武看著眼前的吳優停筆之後,開口道。


    “嗯,剛好這拳譜的也寫好了,我們去看看那房子。”吳優把桌上的紙張疊放好之後,起身與蕭崇武道。


    二人一狗出了客棧上馬之後朝著東市而去,半個時辰後,二人在一座府邸下馬後看到站在府邸前的一位牙行管事笑著朝自己而來。


    吳優看著那牙行管事又看了一眼身前宏偉大氣的府邸,開門見山道:“管事,這座府邸的租金多少錢?”


    管事見青年開門見山的問道,便輕聲開口道:“這府邸是當朝大夫徐家的府邸,因徐家老爺年事已高告老還鄉,後輩又無人當朝做官這座府邸便也閑置下來,因此便托付我牙行管理。這每年的租金是五百兩銀子。”


    吳優聽到五百兩銀子也不管那管事轉身便要上馬離去,先前在長壽村買了那庭院也才花了不到十兩銀子,五百兩銀子可以在葉城等地買一座同等的府邸,這還隻是租金而不是購房。


    牙行管事見吳優就要離去,便急忙拉住吳優道:“公子這五百兩的租金已經是這片區域最低的價格了,在這府邸後麵的那一條街的租金就要一千兩。”


    吳優聞言來了興趣問道:“這是為何?”


    “公子初到這夏城有所不知,全城的房子很少有人會販賣都是托付牙行租出去,一是這夏城人口眾多房子價格的昂貴房子都掌握在達官貴人手中,導致許多人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二是這夏城分為三個區域這片區域就是達官貴人區,所以這越來往裏的房子也越來越貴,這大夫的府邸雖然處於這達官貴人區的邊緣地段但這周圍也都住著當朝為官的權貴人物,所以這五百兩一年的租金不貴。”


    吳優不是傻子聽到牙行管事的解釋也懂了,這無非就是住在這達官貴人區裏更好可以認識這些當朝權貴,想到自己要開武館,自己心中想要收取的徒弟也是這非官既貴的子弟,於是吳優朝著牙行管事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


    牙行管事聽到吳優這一開口,心裏美滋滋的走在前麵打開那府門附近府邸之後便開始介紹這座府邸,府邸前院左邊坐落著幾座假山,有一座亭子,右邊則是一片空地有一些練功用的石墩子和一些兵器架子,在往裏走便是中堂,中堂兩側則是書房和茶水房,穿過中堂之後便是後院,後院內也坐落這一座亭子,亭子前則是一個大魚塘,魚塘內的魚歡快的跳來跳去,穿過魚塘之後便是臥室,總共有十二個臥室。


    吳優和蕭崇武看完之後比較滿意,靈均也歡快的在前院裏跑來跑去。在中堂處牙行管事也帶來了租賃條文,吳優簽字畫押之後拿了副本兩錠金元寶給了管事。


    管事看到吳優如此大方,好似先前吳優聽到五百兩銀子後就要離開的場景沒有出現過一般,笑了笑道:“公子,你這府邸需要多少下人和需要改動的地方也可以跟小人說,小人都可以幫公子辦的妥妥的。”


    吳優聞言點了點頭,知道這麽大的府邸如果沒有人打掃維護的話肯定會不像樣子,加上自己既然要開武館收徒肯定要人手幫忙做飯,於是開口道:“這府邸你看著安排,人手不要太多不過都要懂事可靠的人,還有門前的牌匾要更換一下,我租這府邸是要開武館還望管事幫我做一塊牌匾。”


    吳優說完便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前道:“這牌匾就叫‘守塵館’”


    牙行管事看著桌上的銀錠,一臉正色道:“公子放心,小人定會把公子交代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兩日後我再來府上。”


    見吳優點頭之後,牙行管事把銀錠收下之便告辭離去。


    “老蕭,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嘛?”


    蕭崇武聞言笑了笑,收迴眼神平靜道:“小優,如今的你變了許多。”


    吳優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中堂門前道:“人怎麽可能不會變。”


    吳優的變化蕭崇武看在眼中,從開始在迷霧森林裏相識,吳優一直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與人打交道都是彬彬有禮,二人在這迷失之境相逢之後,蕭崇武便看到吳優在長壽村灑脫的樣子和與簡茹一起到鄴城之時對那隊黑甲騎兵的殺伐果斷,確實成長了許多。


    兩日後,守塵館中堂內,十二名男女站在中間牙行管事把一遝紙張放在吳優桌上然後看著那十二人道:“這就是你們今後的主人,還不快點行禮。”


    那十二名男女聽到牙行管事的聲音,尊敬的向坐在主位上的吳優和蕭崇武彎腰行禮道:“見過兩位老爺。”


    吳優擺了擺手道:“起來吧。”


    牙行管事見自己的事情已經完成,便與吳優告辭離去,吳優打量著中堂上的人拿起桌上的那遝賣身契逐個點名認識之後,開口說道:


    “我叫吳優,這位是蕭崇武以後你們稱唿我們就叫蕭崇武為大公子,叫我則是二公子,我也知道如果讓你們放下尊碑你們也會不習慣,外人在的時候你們就表現的懂事一些,平常沒有外人的時候就隨意一些。


    我和老蕭都不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有什麽事情和難處就跟我們兩個說,千萬不要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咱們家是要開武館的,看你們一個個瘦得那樣,以後每天早上也要跟著我練練拳,


    還有在這裏幹滿一年之後我會把賣身契還給你們,到時你們在決定去留。”


    那十二人聽到吳優的話像是聽到這世界最美好的聲音的一般,先前聽到可以隨意一點覺得是主人的客套話,在聽到跟著主人一起練拳心中的就有些震驚,在聽到幹滿一年之後女子們都哭了起來,十二人跪在地上向吳優和蕭崇武邊磕頭邊道:“謝大公子與二公子。”


    吳優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拍了下桌子道:“都給我起來,哭哭啼啼的成什麽樣子?還有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下。”


    十二人急忙起唯唯諾諾站在那裏,吳優看著十二人有些頭疼便擺了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先安排一下住宿。”


    十二人聽到後朝吳優和蕭崇武道謝後,便退出中堂其中一個年老一些的中年人站在原地沒有退去,等其餘十一人都出了中堂後,朝著吳優尊敬道:“二公子,小人劉琦是管家,不知道公子有什麽事情需要辦的?”


    吳優想了一會看著劉琦道:“劉管家,你今天先安排好家中的事情,然後明天的時候在找我,我有事情交給你辦,要用錢的話就找老蕭申請。”


    在劉琦出了中堂之後蕭崇武看著吳優道:“小優,如今這符裏也安排好了,打算從哪裏開始徒弟?”


    “明天的時候我會叫劉琦去城裏找專門散發消息的地方,去酒樓和青樓給我們宣傳這守塵館,這幾日定會有人踢館,這踢館的事情就交給我。你的話趕緊去找一個鐵匠鋪打造你的暗器還有查探一下城中有沒有買賣消息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那冰玄石的消息。”


    ~~~~~~


    守塵館門前聚集這一群人,其中有帶著各種兵器的練武之人也有周圍聚集到此看熱鬧的人,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拿著一把砍刀放在肩上走出來後,看著站在守塵館牌匾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青年眼神露出不屑道:


    “就你這黃毛小子初來乍到便在這夏城開館?我還以為是何高人。”


    吳優走下台階後微笑看著壯漢,抱拳道:“請!”


    高大魁梧的壯漢看著青年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心頭一怒大吼了一聲拿著大砍刀便朝青年而去,青年見狀不緊不慢半蹲了一下,右手成拳右腳蹬地一個箭步朝著正揮動大砍刀朝自己而來的壯漢就是一拳。


    ''“砰!”


    一個身影應聲朝著人群後飛去,府門前身穿黑色練功服保持著箭步出拳的樣子,隨後在人群的驚訝聲收拳朝著人群抱拳後指著守塵館三字道:“本人吳優,是這守塵館的二館主,守塵館在這七天內接受任何人的挑戰,我若戰敗守塵館這塊牌匾我自己砸了,如若沒人挑戰成功七日後守塵館便開館收徒。”


    吳優說完轉身迴來府前坐在仆從剛搬來的椅子上,喝著茶看著府門前的人群。


    “你們聽說了沒?先前中散大夫徐傑家被一個外來人租下之後正準備開武館。那外來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人,還放下豪言說七日內接受夏城內所有武館的挑戰。”


    “這麽年輕說這種話果然夠狂,不過可惜了先前在這夏城說這種話的人我都記不清是哪個人了。”


    “你懂什麽?昨天我家的管事跟我說了,那小子對那些來挑戰的人都是一拳擊敗,而且每次擊敗的人都飛出去幾米遠。”


    “肯定是找人演的,明天我就讓城西的李拳師去教訓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二。”


    ...................


    夏城,承天門左側一座府邸內。


    一位身穿華貴錦服的秀美女子慵懶的側著身子趴在桌子上看著門外庭院裏的桂花,眼神中充滿著憧憬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片刻後一個侍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見四周無人輕聲說道:“公主,你要我查的人查到了。”


    華貴錦服的秀美女子聞言驚喜的站了起來,隨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慘叫了一聲又坐在椅子上。侍女看到秀美女子的樣子臉色慌張急忙問道:“公主你沒事吧?”


    秀美女子深吸了幾口氣緩了過來道:“幫我把腿抬到椅子上。”


    侍女聞言急忙蹲下身子雙手抱起秀美女子那雙受傷包紮好的右腿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後,心裏琢磨著剛才秀美女子聽到救命恩人消息後激動的樣子。


    “你繼續說,打聽到什麽消息了。”


    “公主,你要找的那個人叫蕭崇武,現在住在以前中散大夫徐傑的家中,他還有個朋友叫吳優他們兩個把中散大夫家租下來後改名成了‘守塵館’。”


    秀美女子嘴裏念著‘蕭崇武’後見侍女還有話說,急道:“你這小丫頭說話怎麽說一半,然後呢?”


    侍女苦瓜著臉也不知道今天公主怎麽了,便繼續開口道:“那守塵觀自從掛牌之後,城中就有消息傳出來,後來有人上門挑戰,都是那二館長吳優應戰還放下了豪言說‘守塵館七日內接受任何人的挑戰’,不過這幾日挑戰的人都被那吳優一拳擊敗了。公主打探的人則天天在酒樓中與人交談,並沒有出戰。”


    見秀美女子點了點頭,侍女道:“公主,現在知道了救你的人,我們要不要上門送禮答謝人家?”


    秀美女子聽到侍女的話心有所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歎了一口氣道:“先不急,等本宮好了之後在自己上門答謝。”


    侍女聞言急道:“公主你堂堂夏朝公主,怎麽可以自己上門答謝呢?”


    秀美女子聞言道:“那就等我好了,本宮在請他過來府中。”


    “公主不行啊,你的身份本來就特殊,這男子怎麽能進公主府?若是以前倒也罷了,如今君上的旨意還沒有下達,您還依舊是守寡之身啊。”


    秀美女子憤怒了拍了拍桌子道:“你說,那要怎麽辦。”


    侍女嚇得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說話,秀美女子看到侍女的樣子氣消了一半道:“你退下吧,這事以後再說。”


    秀美女子是大夏王朝國君的長女沐陽公主夏朝雨,在十年前夏王剛登基時便把她許配給有伏龍之功的當朝宰輔顧瑤之子顧棠,當時夏朝雨二十歲就要與沒有見過麵的顧棠完婚前夕,顧棠卻不知為何突然暴斃身亡,二人雖然沒有完婚,但沐陽公主是顧棠的未過門的妻子,便成了守寡之身。


    在這十年期間沐陽公主的生母也就是大夏王朝的王後,一直在夏王麵前提起收迴婚事讓沐陽公主重迴自由之身,但夏王卻以要給宰輔顧瑤一家一個慰藉便也一直拒絕沒有答應。


    夏人尚武,小時候的沐陽公主夏朝雨也是活潑好動,雖是女子之身但也是那使得刀劍的好手,但自從與顧棠有了婚事,顧棠暴斃而亡之後,礙於身份除了偶爾進宮之外便是深居在公主府內,上次去狩獵場狩獵還是她的那些兄弟向夏王提議之後,方可出城同兄弟前往城外狩獵場狩獵。


    雖然夏朝雨已年近三十但還是和那未經人事的少女一般有那懷春之心,那日蕭崇武擊殺野豬救下夏朝雨,在夏朝雨身前刨土挖洞把夏朝雨受傷的腿抱出來的場景便深深烙印在了夏朝雨的心中。


    雖然今日聽到侍女的消息後,想要見蕭崇武的夏朝雨被侍女出言製止後夏朝雨朝侍女發了火,但夏朝雨並不是那不知道輕重的女子,身在帝王家的夏朝雨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便是代表著大夏王朝的臉麵,發火是因為夏朝雨這十年來一直活在這渾渾噩噩之中,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表現。


    夏朝雨在侍女走後歎了一口氣,繼續趴在桌子上雙眼睜大看著庭院內那慢慢飄落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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