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嚖嘒……嚦嚦……”


    吳優走在山林之中,耳旁傳來清脆的蟬鳴鳥叫聲,四周綠樹成蔭,不時有小鳥成群結隊在天空自由翱翔。


    半盞茶後,吳優眼前出現一片沙地,沙地約五十畝左右,再這綠樹成蔭的山林之中格外顯眼。


    這一路走來並未發現有過多的修士,隻有一些路過之人看到沙地之後遠遠繞路而行,吳優便仔細觀察那片沙地。


    五十畝的沙地沒有任何生機,天空也沒有小鳥飛過,小鳥也向路過的修士一般,遠遠的繞路而行,好似這沙地就是禁區已經深深烙印在小鳥的意識之中。


    吳優觀察一番之後,並未有所發現,一隻夏蟬突然靜靜落在吳優的肩膀上。


    吳優抓住夏蟬放在手掌中,看著夏蟬黑色的身軀點綴著一些橘黃色斑點花紋點,不禁想起小時候聽到蟬鳴聲,便纏著忙碌的母親給自己講這夏蟬。


    幼蟲之時在陰暗的土地之中,依靠吸取著樹根的汁液存活,長達幾年乃至十幾年的地下修煉,經曆一次次蛻皮羽化,最終修煉成幼蟬後破土而出,冒著被吃掉的風險艱難的爬上樹上,在爬行之中經曆痛苦的掙紮艱難的蛻掉身上那層堅硬的外殼。


    此時的幼蟬還很弱小,翅膀也還很稚嫩,繼續艱難的往上爬,在日日夜夜吸取日精月華之後,能展翅之時,夏蟬便在枝頭上放聲歌唱。


    歌聲充滿著驕傲而喜悅,述說著自己的一生。


    盡管夏蟬隻能歌唱幾個月的時間,便身消道隕,但夏蟬會在樹葉上留下自己的後代,斬斷樹葉的生機,落葉之時,夏蟬的後代也會隨著枯葉落地。


    這些肩負著夏蟬一族責任的後代又會在地下開啟自己幾年十幾年的修煉,年複一年,周而複始,以此向世間宣告著夏蟬一族的不屈的精神,堅韌的意誌和對光明的向往。


    潛隱修行十數年,一朝離土化為仙。


    早食雨露心胸亮,暮飲花漿意誌堅。


    憑人他人言長短,隻雖幾願渡方圓。


    縱聲歌唱族中曲,哪管人間有幾天。


    迴過神後,手中的夏蟬依舊沒有離去,吳優笑了笑用手指點了點夏蟬薄薄的羽翼,夏蟬依舊安安穩穩站在吳優的手中。


    見夏蟬沒有搭理自己,吳優笑道:“夏蟬兄,我該走了,你該迴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說完,吳優手掌向上一抬,夏蟬向上飛去,飛了一會後又重新落在吳優的肩膀上。


    吳優見狀,不知道是何原因,依舊好言相勸,嚐試幾次把夏蟬趕走之後,夏蟬每次都穩穩落在吳優的肩膀上。


    吳優無奈道:“夏蟬兄,我這次去的地方真不能帶上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迴到這裏,你真要跟著我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夏蟬忽然發出一聲鳴叫聲後,整個山林的蟬鳴聲忽然靜止,隨後整整齊齊發出一聲鳴叫。


    吳優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詫異。萬萬沒想到,這夏蟬竟然能夠號令萬蟬。


    見夏蟬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想到夏蟬隻有短短幾個月的生命,吳優手指朝夏蟬黑色的身軀一點,一道靈氣融入夏蟬體內,見到靈氣被吸收之後,歎了口氣,邁步朝沙地走去。


    進入沙地之後吳優眼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隨後一片田野出現在眼前。


    唿吸著農家新鮮空氣,包袱和青銅劍都背在身後,並未有遺失,夏蟬也緊緊抓住吳優的肩膀,依舊不動聲色。


    吳優運轉功法,觀照自身,體內的真元極速消耗,轉眼間的功夫,丹田內空空如也,金丹也黯然失色,但身體並未有任何不適。


    歎了口氣,吳優現在田野小道上打量著四周。四周皆是農田,農田上水稻已經有了些許金黃,看來這片世界與外界並未不同。


    稻田上除了稻草人之外並無一人,吳優隻能朝著這田野小道朝前方走去,走了半個時辰後,一座小村莊出現在眼前。


    村莊的房屋此時都升起了炊煙,吳優看了一眼太陽,已是黃昏,肚子也傳來饑餓感,腳上的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隨著距離村莊越來越近,吳優還是有些許擔心,畢竟是不同的兩個世界,雖說這裏的人都是南炎天的後代,但還是怕這裏的人對自己抱有惡意和語言不通等問題。


    走在路上吳優瞎想著,不一會便走進村莊,村莊內都是庭院瓦房,庭院的圍欄並不高,隻有半人高,吳優看了一眼,庭院內有不少兒童歡聲笑語,也有一些漢子在弄一些農具,婦人則忙活著做飯,也有一些老人坐這躺椅在村莊中間的梧桐樹下。


    看了許久之後,一名年近五十的婦人,端著一碗米出來喂雞,嘴裏‘嚕嚕嚕’叫著,不一會五六隻雞從四麵八方朝著婦人咕嚕咕嚕的跑去。


    婦人在喂雞之時抬頭看了一眼吳優,眼光沒有在吳優身上停留,吳優一直看著婦人喂雞。


    婦人在看了吳優一眼,碗裏的米喂完之後,端著空碗朝著吳優緩緩走來。


    走進之後,婦人看著吳優麵容清秀,穿著打扮並不像農家子弟,又背著一把劍,肩膀上還有一隻夏蟬,便有些好奇問道:“這位少俠,請問有什麽事嗎?”


    吳優朝婦人行禮抱拳道:“夫人,晚輩路過此地,此時天色已晚,肚子有些饑餓,不知能不能吃個晚飯?”


    婦人聽到吳優的話後,眼光又在吳優身上打轉一番後笑道:“多一個人多雙筷子,我可以答應你,但家裏不是我做主,我喊我家男人出來,你跟他說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說完,扭頭朝院裏喊了一聲:“他爹,出來一下。”


    ‘誒’一聲雄厚的聲音傳出,不一會一名五十多歲的老漢從瓦房內走出,看到吳優和婦人後快步走來。


    吳優看著老漢,身高並不高,走路腳步硬朗,皮膚因長期在幹農活,被太陽曬得有些黝黑,精神飽滿,頭發鬢角有些許花白。


    待老漢走近後吳優朝著老漢抱拳問好,老漢朝吳優點了點頭,看著婦人道:“你這婆娘,有什麽事?這位又是?”


    婦人並未迴答漢子的話,扭頭看著吳優道:“這是我家男人,家裏他做主,你跟他說吧,我做不了主。”


    漢子聞言後看著吳優,打量片刻後道:“少俠,是有什麽事嗎?”


    “晚輩吳優,流落此地,如今天色已晚見到此地有村莊便想著過來討碗飯吃,還望前輩不要介意。”


    漢子聞言大笑,扭頭看向身旁的婦人,大聲說道:“我還以為有什麽事,不就一頓飯,答應了就是還叫我出來。我還以為你又跟其他人一般是過來給我家女兒提親的。”


    說完便要帶著吳優走進庭院,道謝之後跟著漢子走進庭院。


    婦人進入庭院之後便朝廚房走去,漢子則帶著吳優在庭院的一座小亭坐下,不一會婦人便提著一個茶壺和兩個瓦碗走了過來,放在桌上之後,倒上茶水。


    漢子拿著茶碗放在吳優麵前,平靜說道:“少俠,農家茶水,比不上那極品好茶,但也能止渴生津,不要介意。”


    吳優雙手接過茶碗一臉感激道:“前輩和夫人能讓我進來用晚飯,晚輩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想都沒想過還有這茶水。”


    漢子聞言一喜,笑了笑扭頭看向婦人道:“你去殺一隻雞,去菜地裏摘多一些菜,今晚多炒幾個菜。”


    婦人應了一聲便拿起一把滿是鏽跡的菜刀出了庭院。


    吳優把身上的包袱和青銅劍取下放在凳子上,夏蟬依舊緊緊趴在吳優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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