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魂四嬤分了一個給若初,剩下三人和燕嬤嬤,一起負責無憂。


    有若初這個公認的榜樣在,無憂也不好太拖進度讓嬤嬤為難,打起精神沒有擺爛,喜地三個嬤嬤直誇她似有開竅。


    下課後,老太君有意留無憂吃飯,她裝作沒聽懂婉拒了。


    累了幾個時辰,不想連吃飯都小心翼翼的,隻想立刻飛迴床上躺著。


    落日的餘暉染紅了整片天空,無憂筋疲力盡地踏上迴房的路。


    走到半路,撞上了來找人的田嬤嬤,說是東宮思玄一直在等她。


    無憂毫不意外,麻木地歎了口氣。


    田嬤嬤陪走的時候照例匯報情況,態度越發恭敬。


    如果說原先是驚懼,如今已經是徹頭徹尾崇拜了。她更搞不懂二爺,每次都吃癟,還每次都要請人來。


    無憂累了一天,興致不高,懶懶地聽著,幾乎沒怎麽應聲。


    田嬤嬤以為是說的事讓她掃興了,換個開心的,“其實二爺高興著呢,這宴會是經他手籌備的,全家姐兒唯獨娘子進了名單,這是臉上有光的大好事。”


    “是不是臉上有光還說不準呢!別到時候沒規矩鬧了笑話,給宣國公府丟人不說,還賠了卿卿性命!”


    “閨女說的是,有些賤蹄子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後麵冷不丁傳來涼颼颼的譏諷,那一尖一嬌的嗓音,不用迴頭,無憂都知道是三房的那對母女。


    南榮氏伺候完老太君用飯迴來,帶著女兒迴房。


    芷妍一想到無憂讓她當丫鬟來折辱她就來氣,堵得慌,正巧聽到田嬤嬤的話,想都沒想就張嘴譏諷出去。


    無憂眼皮子都不抬,聲音大了些。


    “怪不得泥地裏的蟲子又開始嗡嗡叫,又到了吃不到葡萄罵葡萄酸的季節了呀!


    田嬤嬤,你迴去提醒提醒二房的娘子,凡事丟不丟人是後話,能參加才是前話。


    說句難聽的,出去丟人至少還讓人知道有東宮氏這個姓,總比洋洋得意實則無人在意的窩裏橫強!”


    東宮芷妍哪裏受得了這種指桑罵槐,氣衝衝地叉著腰上前一步,“你說誰窩裏橫?”


    無憂這才拿眼看她,“我說是誰了嗎?誰跳出來誰就是!


    你娘剛不是說了嗎?有些賤蹄子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你!”


    南榮氏心裏門清這次是芷妍先惹事不占理,生怕傳到老太君麵前,趕忙轉移話題。


    “十一丫頭,逞口舌之快沒用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憋著的壞水。


    上次你知道郡主會找你一起過生辰,故意弄了一身傷故意給郡主看,讓老太君沒臉。


    這次又讓八娘給你當丫鬟,顯擺襯托你,別把別人當傻子!”


    “娘,你說的是真的?”


    無憂似是看見了傻子,噗嗤一樂,毫不迴避地望向那雙淬了毒的眼睛。


    “三嬸說得對,千萬別把別人當傻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三嬸把這個心思放在正路好好選人,盡心負責管家,我也不至於弄得一身傷。


    更別把老太君當傻子,反咬一口也改變不了操辦者的無能失職失察和惡毒!”


    “你!”南榮氏五指攥緊,心知說下去也是討不得一分便宜。


    “既然三嬸沒指教了,讓路吧。”


    “娘,就這麽讓她們走了?”東宮芷妍不服氣地瞪著眼睛。


    南榮氏也沒好氣,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個急躁了,“閉嘴,她進了名單,就是天大的護身符,這事我們不占理。鬧到老太君那兒,吃虧的是你。”


    “娘,你說她故意弄傷自己真的假的啊!”


    “不提了!”


    南榮氏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了,剛才本想詐她一下,結果這死丫頭毫無愧色,倒給自己弄個沒臉。


    到底這臭丫頭的皮肉之傷大家都看見了,她說的話隻是毫無證據的揣測。


    還沒到長青院,就看見鳴芳巴巴地站在路口張望,進了院子沒走幾步,對上了盧氏搓著帕子在屋門口張望的眼神。


    “怎麽那麽久?”


    “南榮夫人眼紅娘子進了名單,在路上拌嘴了幾句,耽擱了。”田嬤嬤沒有隱瞞,怕自己不說,會有惡人先告狀。


    盧氏眉心微蹙,“你們吃虧了?”


    田嬤嬤搖了搖頭,東宮思玄立刻驕傲起來,“她能吃虧嗎?她是誰啊,鐵嘴鋼牙成精了,老子都說不過她,一個商戶女算個屁!”


    無憂站得累了,就近找了個椅子坐進去,毫無規矩地兩腳長伸著,“有事快說,我累一天了。”


    “你累一天了?老子上朝坐班……”


    盧氏看不慣這毫無坐相的癱態,心中默默歎氣,抿著唇把茶水放到無憂麵前,打斷了東宮思玄的責問。


    “今日母親親自管教了她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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