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時兩個看門的小哥在聽到那首詩後著實震驚了一把,等穆雪兩人進去後,其中一人馬上拿著自己抄錄的那一份離開了。


    在無人注意下,他悄然走上了五樓。


    五樓的陳設和一樓完全不同,若說摘星樓一樓是個極盡奢華的酒樓的話,那五樓就像極了一座花園。


    而在花園的上空,陽光毫無阻攔地照了進來。


    旁人是不知道的,在夜晚時,摘星樓的上空會完全封閉起來,而摘星樓便是一處星空。


    雨天摘星樓同樣是封閉的,但那緊閉的天花板僅僅隻是一塊玻璃而已。


    大多數人都知道摘星樓是有五樓的,但如何升樓卻是不為人知的。


    但仍有少數人知道,凡在科舉考試中得了前三,都有三次機會進入摘星樓二樓。


    而三樓,隻有作了一首令樓主都為之傾倒的作品,書法也好,字畫也罷,都可獲得永久進入三樓的機會。


    至於四樓,到現在為止,不過隻有皇帝和摘星樓樓主進過。


    而五樓,則是摘星樓樓主和天機閣閣主的專屬地盤。


    誰也不知道摘星樓樓主是何方神聖,當然,除了天機閣閣主。


    而摘星樓樓主也是除了皇帝外唯一一個知道天機閣閣主的真實身份的人。


    而誰都不知道,在摘星樓的五樓,除了樓主,還要一個小不點。


    穆季看見看門大哥來了,驚喜道:“可是李大哥又來了?”


    看門人見怪不怪地看了眼興奮的穆季,恭敬道:“不是。”


    穆季在聽到否定答案後,熱情立馬就息了,撇撇嘴道:“那你上來幹什麽?”語閉,就往下看去,繼續欣賞自己那二姐的“絕代風華”。


    正在澆花的穆泠聽了來人的話,也知道這詩該由她看,她哈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手巾擦了擦手,才說:“拿來吧。”


    看門人見穆泠伸手,便恭敬地遞給了穆泠,連抬頭都不敢,還沒等穆泠說,他就恭敬地退下了。


    一打開手上的卷軸,穆泠就愣住了。


    穆季自然也察覺到了自家大姐的變化,也不管下麵如何了,湊到穆泠身邊問道:“怎麽?好嗎?”


    穆泠迴過神來,把詩遞給了穆季,說:“倒也不是不好,隻不過……和你喜歡的那人的詩像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穆季皺了皺眉,說:“肯定是這個人抄襲,李白大哥才不屑幹這種事呢!”


    “抄襲?你仔細看看署名。”


    穆季聽這麽一說,馬上看向了署名,不可置信地驚道:“二姐?”


    “對呀,這是你二姐寫的詩。你二姐剛剛迴來,而李公子作出這首詩的事我可沒往外宣揚。那麽,你二姐是怎麽知道這首詩的?”


    “大姐,你看,二姐正在念李大哥寫的《靜夜思》!”


    穆泠漫不經心地往下一瞥,笑道:“這倒是有意思了。一個人不讓我往外說他作的詩,而另一個卻大張旗鼓地……抄襲?這樣看來,哪個是原著可真不一定了。對了,貌似那個李白今天也來了。走,去會會他。”


    穆季一聽要見李白,完全顧不上反駁自家大姐了,笑著就要往下跑,卻被穆泠一把抓住了。


    “大姐,你幹嘛?”


    穆泠扶額,無奈道:“你一碰到他就智商為零了?你這樣衝下去不是告訴所以人我就是摘星樓樓主了?”


    “……好像也是,不過,有那麽誇張嗎?”


    “……”


    ……


    穆泠和穆季隨意裝扮了一番,就下了三樓。


    李白從來是不變的裝束,一襲黑色的鬥篷和黑色的麵具是他的專屬。


    穆泠到的時候,李白正安祥地坐著,哪怕聽到了樓下的那位女子的詩,眼中的神情卻是依舊毫無波瀾。


    李白瞥了眼穆泠,眼中才終於出現一絲笑意。


    他看著穆泠,笑道:“不知樓主前來何事?”


    “台下的風景好看嗎?”穆泠緩緩走到李白旁,坐了下來。而激動的穆季在此刻卻安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


    “樓主認為呢?”


    “新人輩出。”


    “所以……舊人該讓位了?”


    “怎麽?李公子就成舊人了?這是……老了?”


    “老是肯定會老的,但也僅限人罷了。”


    “李公子倒是自信得很。”


    “詩好,人自然會自信起來。”


    “說的也是。明日,商閣會出十本李先生的詩集,不知李先生是何想法?”


    “想法倒是沒有,隻是勞煩樓主為鄙人正名了。”


    “客氣客氣。從李公子的詩看,李公子也是個有誌之士,不知可想到朝廷上玩玩?”


    “鄙人倒是想的很,隻是雲遊四海慣了,再大的誌氣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實在是不想被困在那方寸之地了,怕是要拂了樓主的美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留步。”


    “樓主慢走。”


    ……


    穆雪看有人想與自己鬥詩,本不想理他的,但實在被擾得沒辦法了,才隨口念出一首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詩一出,全場震驚,直唿:“妙呀妙呀!”


    來人叫葉何茨,聽到這麽一首詩有些驚為天人,又瞧見此人如此容顏,心忍不住就砰砰直跳。


    他有理有節地說:“姑娘這首詩當真是妙呀,此詩一出,當真足以碾壓在場的所有人了!”


    穆雪抿了抿唇,道:“你可知道李鈺的《沽釣名》?”


    “這……自然知曉。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可當真是絕了。”


    “是嗎?”原來還真有這麽個人,還以為是那看門大哥胡說的呢!


    “是呀!當時那句詩可是震驚了整個京城,皇上都親自召見他呢!”


    “嗯。”穆雪隨口應著。看來以後要多看點詩了,省得又弄出抄襲這種事。


    葉何茨也是很尷尬的,作為葉府的大少爺,誰不奉承他?今天他主動去跟人談天,而這人卻給他甩臉子,這讓他有些下不來台了。


    不過,這樣才好玩嘛!


    “敢問姑娘芳名。”


    “穆……”穆雪下意識就想迴答,卻被馬上反應過來的雪蓮打斷了。


    “休得無禮!我家小姐的名諱也是你能知道的?”


    “這……是小生無禮了。”剛剛好像聽到了個“穆”字。穆家小姐我大概都見過,確實沒這人呀。難不成是穆泠?若真是穆泠,那那“京城第一美人”的成分可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她是挺好看的,但……比起自家妹妹還是差了點。


    於是,葉何茨便這樣認定了穆雪是穆泠,想起了自家妹妹和穆泠的恩怨,倒也不好繼續攀談下去了。


    穆雪看見一直煩著自己的人居然走了,心下有些奇怪,但到底沒有管那麽多,專心地和雪蓮一起吃飯。。


    而鬥詩大會也快進入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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