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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白如花耗盡靈泉內儲存的火靈力,才在墨夷長老不幹涉的情況下,與火靈根合力將九環法器摧毀。


    “看看,這就是普通修士跟真仙的比較,一文不值。”


    她微喘著氣喃喃自語,身體已經筋皮力竭,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凡間好好修煉,會禍從天降。


    紫鳳白凝視著白如花,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是不知從何說起,她總是喜歡舍棄自己的性命去保存別人,偏偏還滿不在乎……


    白如花挪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你好些了嗎,趕快離開吧,我跑不掉。”


    紫鳳白麵無表情地說:“那我,走了。”


    白如花巴不得他趕快走,別親眼看著她死,也別因束手無策而內疚。


    “去吧。”她依然笑得燦爛。


    紫鳳白起身,步履蹣跚走向結界邊沿。


    在生離死別麵前,二人沒有說任何道別的話,沒有依依不舍,仿佛隻是迴頭再見的雲淡風輕。


    墨夷長老並非仙族出身,而是由凡人修煉成仙,凡人的情感三千年前他也有,後來眼裏心裏隻有長生和對力量的追求。


    白、紫鳳之間微妙的情感聯係令他迴想起千年以前的舊時光,然而人間的一切不過是浮雲朝露。


    他眯起雙眼打了個響指,結界立刻打開一個出口,信守承諾放紫鳳白離開。


    白如花幽深的目光透著決絕,默默望著紫鳳白憔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無邊無際的綠林裏,同行十五年,今日一別可能永無再會之日。


    別迴頭看我,你要好好的。


    墨夷長老單獨與白如花相對時,心裏竟有種難言的感覺,但事不宜遲,他從空間錦囊中取出一個非常精致的紅蓮玉瓶。


    “白如花,來吧,我願收你為徒,帶你的靈魂進入紅蓮赤焰瓶,以保你轉生尚能順利擁有火靈根。”


    寂寂無聞的洛神寶典尚在地上伏櫪。


    白如花爬起來,撿起洛神寶典遞給墨夷長老,有件事想搞清楚,“等下,你看看這本書,能看懂上頭的文字嗎?”


    “我且看看。”墨夷長老也不擔心她耍手段,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麵竟然空空如也!


    太蹊蹺。


    他這雙眼睛可是能洞悉上下千年,即使是妖族、魔族秘辛也難逃他的法眼,更別說區區一本不知從何而來沒有神聖光環的秘藉了。


    所以他認為白如花在耍自己。


    “你確定上頭有文字或圖騰?”


    輪到白如花不明所以,急忙指書頁道:“怎麽會沒,你看從第一頁開始到最後一頁全是古古怪怪的符文,有象形文、獸鳥形文、蚯蚓文、法陣圖騰之類的應有盡有。”


    “你畫出來給我看。”墨夷長老憑空取出書案及文房四寶,讓白如花畫。


    白如花本來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存”的想法,然而堂堂真仙願意帶她轉生,並收她為徒,父皇生養她不容易,或許將來紫天還會遭遇難以平息的劫難,若她還在也可迴去幫忙。


    紫鳳白當年在穀底救她也不容易,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給自己一個機會。


    “仙長請看。”白如花聞到一陣清香,頓覺心曠神怡,立刻執筆醮墨,將第一頁的內容飛快描繪於帶有花紋的潔白宣紙之上。


    墨夷長老心裏大吃一驚,連臉色也微變,宣紙所書分明是他的師尊當年提及的華穎真言,華穎乃上古神族一員,專司水法,然而已經故去萬萬年。


    難道華穎的神號是洛?


    “白如花,你的寶典從何而來?知道華穎嗎?”


    白如花光明磊落,本來想告知他洛神寶典的來曆,轉念一想墨夷仙境之仙太過蠻橫,搞不好會給守門靈將帶去滅族之災,也就作罷。


    “從天而降,以我之血解封,你剛才也看到它會喝我的血,但即將吸掉再多的血我也不會有絲毫影響。我不曾聽過華穎之名。”


    最奇怪的便是此處,真不知道是什麽騷手段。


    墨夷長老剛才親眼所見,她所言不虛。


    白如花想到自己死後洛神寶典的歸屬問題,“仙長你能看懂嗎,這本書你幫我保存,還是要上交給仙境之主?”


    墨夷長老心知白如花會因此次奪身之事對墨夷仙境有誤解,笑道:“你放心吧,若非關係到帝姬的生死也不會出此下策。你的書和你的寶器都屬你,待我順利幫你轉生後歸還。”


    至於古神的真言又豈是一時三刻能理解的呢,暫且不提。


    白如花將洛神寶典合起交給墨夷長老,他剛伸手想接,書突然被奪走。


    在墨夷長老眼皮底下把書奪去?


    白如花驚訝地四周圍搜尋,卻是不見人影,來者難道已經臻至金仙級別?


    “華穎,洛神寶典,待本尊看看是否屬實還是你倆故弄玄虛。”


    一道聲音,似從天外傳來。


    墨夷長老當場變臉:“堂堂芳華仙境之主竟行此鼠宵狗偷之舉!”


    “生什麽氣,仙境之主怎麽了?你們頭頭還強搶民女呢,裝什麽高尚。”那芳華之主身在結界其中,卻隻聞其聲不見其蹤影。


    “放了白如花,我替你們到別的世界尋找合適的軀體。”


    忽然之間,白如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的語氣隱忍而慍怒。


    “楚雁迴你在這做什麽?快走。”她擔心橫生枝節隻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我來救你。”楚雁迴站在結界外頭,灼灼目光鎖緊白如花,眼神複雜。


    白如花很感動,但語氣平淡:“我很感謝你,不過沒必要,迴去吧。”


    楚雁迴固執地說:“你放棄並不代表我會放棄,我知道你出事,馬上找我父親帶我去芳華仙境,終於求來漓帝助你脫困。”


    白如花驚愕不已,但不關心漓帝是否能救自己,急問:“你要付出什麽代價?”


    楚雁迴眼角一跳,“不要。”


    “我不信。”白如花四處張望,希望能與漓帝打個照麵,“不知能否見尊上一麵?”


    “你不信就對了,他答應將風靈根獻給我,所以我來了。”漓帝是水靈根,若能與風靈根搭配真的是天下無雙風生水起,突破現有境界達到仙尊之力指日可待!


    “已經給了?”白如花盯著結界外的楚雁迴,神色沉重。


    他的人情太過厚重,她如何報答?


    與其相欠無力償還,不如拒絕。


    “還沒,救了你後我馬上給。”楚雁迴神情淡淡,但目光透著堅決。


    墨夷長老打不過漓帝,立刻上報墨夷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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