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依醒了?!


    她的精神突然為之一振。


    飛快地接通了電話。


    “陸佳依!”


    那頭窸窸窣窣地響了一會兒,沒人說話。


    “喂?”


    “啊你好,我是陸佳依的老公,我看她最近通話裏有你,我就是想通知你一聲,佳依要轉院了,我要帶她走。”


    一道男聲傳了過來。


    她愣了三秒,才緩過神來。


    陸佳依的老公,那不就是關景厲派過去監視管製她的人麽?


    他要帶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陸佳依,那以後陸佳依出了什麽事,又該怎麽辦?


    她還有好多事情想問問她!


    “那,你們什麽時候走?我想來看看她,她是我的好朋友。”


    緩了許久,她才開口問。


    “你要來你就趁早吧,今天不行,她今天要做術前準備。”


    男人在那頭說著,聲音裏不帶一點感情。


    “她要做手術了?”


    醫生說了,她的手術有很大的風險,不知怎的,薑靜心裏一直亂糟糟的撲通直跳。


    “是的,就這樣吧,你要來先打這個電話。”


    對方三言兩語說完,便啪嗒一聲,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正擰著眉想事情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個慈眉善目,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人。


    “薑小姐您好,這是老爺吩咐我給你們沏的茶,是他珍藏的上好茶葉,您可以嚐嚐。”


    “好的,謝謝。”


    薑靜禮貌接過托盤,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您可以稍事休息,晚餐好了我叫您。”


    “謝謝。”


    薑靜關了門,踱步到紅木桌旁坐下。


    她還真有些渴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嗅了嗅,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不許喝。”


    關之年冷不丁地開口道。


    薑靜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險些被燙到。


    “睡你的覺,管我做什麽?”


    “老爺子的茶,不是誰都能喝的。”


    關之年眼皮子都沒抬地說道。


    薑靜輕嗤一聲,壓根不理會他,仰頭就抿了一杯。


    不愧是老爺子的珍藏品,味道輕輕淡淡,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喉間格外舒暢。


    她砸了咂嘴,一連喝了三杯。


    “現在是兩點二十,不出半小時,你就得後悔。”


    關之年翻了個身,將毯子蓋好,留了個背影給她。


    說的還真是邪乎。


    搞得跟關老爺子會在茶裏下毒一樣。


    她翻了個白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雖然她沒有品茶的習慣,但這個茶這麽好喝,而且越喝越想,越喝越渴,沒一會兒,一小壺茶水就見了底。


    打了個哈欠,她也有些許困了。


    關之年占了她的沙發,她隻好去床上睡。


    躺在床上,她用被子蓋住了肚子。


    明明剛才很是困頓,這會兒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心裏像燃著一團火,火燒火燎的,又熱。


    翻了個身,她一把掀開被子,又覺得跟貓抓似的,渾身都癢。


    “爽嗎?”


    關之年見她漲紅著臉到處撓癢癢,吊兒郎當地問。


    “什麽意思?”


    薑靜覺著自己好像是對這個茶葉過敏了,撓又撓不到個準心,心裏又急又惱,脾氣也上來了。


    “你過來我告訴你。”


    關之年伸了個懶腰,衝她勾了勾手指。


    她翻身下床,渾身刺撓,連耳朵裏都是癢的。


    關之年眼睫微抬,看著她漲紅的臉和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茶。


    “好喝嗎?”


    “喝倒是好喝,但是我感覺我過敏了!”


    薑靜看著自己微微泛紅的皮膚,沉著臉看他。


    “你這不是過敏,你這是思春呢。”


    關之年嗤笑一聲,慢悠悠地說。


    薑靜真是信了他的邪,才會以為他會那麽好心幫她。


    “瞪我幹嘛?瞪我也沒用。”


    關之年從沙發上坐起身,本就被他解開了兩顆紐扣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歪斜著,露出了他小麥色的皮膚。


    “咕咚。”


    薑靜咽了口口水。


    “你平時例假是什麽時候?”


    關之年撐著腦袋,看著她這副窘樣,問。


    她的臉更紅:“管你什麽事?”


    “危險期還是安全期呢?”


    他又問。


    “管你什麽事啊!”


    薑靜簡直要瘋球了。


    不幫她就算了,還滿嘴跑火車!


    關之年被她吼了也不惱,隻是伸出大手,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刮。


    薑靜渾身的汗毛都瞬間豎了起來,還非常應景地打了個寒戰。


    “你!”


    她的臉瞬間燒紅。


    看著關之年邪氣的笑容,她一直不停地咽著口水,目光淩亂地盯著他的臉,忽地意識到——


    關老爺子莫不是真的在茶裏下毒了吧?!


    “老爺子也真是的,還有幾個小時就吃晚飯了,給你來這麽狠的,你晚上可怎麽上得了餐桌啊?”


    關之年見她這副樣子,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你,起來送我去醫院。”


    薑靜氣結,後退了好幾步,跑到洗手間裏用冷水洗臉。


    “去醫院幹什麽?說好的互相配合呢?”


    關之年吊兒郎當地倚在門框上,修長的大手正慢條斯理地解著自己的襯衫扣子。


    “你想幹嘛?”


    薑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從鏡子裏看到他的身子,整個人跟觸電了似的,飛快地後退了好幾步。


    “配合你啊。”


    關之年笑。


    “你少扯淡!”


    薑靜喘著粗氣,說著就要出去,卻被他長腿一伸,擋住了去路。


    不知道怎的,他離自己隻有十幾公分,薑靜感覺自己跟靠著個火爐似的,身上的汗一層又一層。


    “想要嗎?”


    關之年低聲問。


    要你妹!


    薑靜險些爆出了粗口。


    她向來很能忍,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她大力推開他,一頭栽倒在床。


    “不要就算咯?我這美好的身子。”


    關之年笑眯眯地說著,又當著她的麵一粒一粒地扣上紐扣。


    薑靜發誓,要是旁邊有把刀,他的狗命肯定不保了!


    “可以啊你,都說女人三十如狼,這麽久沒有姓生活,你還挺能忍。”


    關之年看著她跟一條泥鰍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吊兒郎當地打趣。


    薑靜這會兒渾身難受得慌,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還口渴得慌。


    指望這個人算是指望不上了。


    想著,她掙紮著從床上起來,準備自己去醫院。


    剛打開房門,就見剛才給她端茶過來的中年女人居然還沒走,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好像早就知道她會出來似的。


    “薑小姐要出去?”


    她笑眯眯地問。


    “我,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去一趟醫院。”


    薑靜深吸了口氣,平穩了一下唿吸,低聲道。


    “啊,老爺讓我告訴您,這個藥吃了沒必要去醫院,一會兒會緩解的。”


    薑靜:“???”


    “您進去休息吧,我會守在這裏,不讓別人來打擾的。”


    薑靜整個人都懵了。


    口幹舌燥地吞咽了幾口,她後退了兩步,將門合上。


    “您放心吧,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女人又在門外道。


    好什麽好,她關上了門還能聽見她說話呢。


    “信了?”


    關之年吊兒郎當地躺在床上,抬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你早在要跟我合作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的。”


    薑靜喘著粗氣白了他一眼,一扭頭又鑽進了浴室裏,忙亂地給浴缸裏放冷水。


    她和衣蹲在浴缸裏,皮膚接觸到冷水,才稍微緩解了些。


    真是陰溝裏翻了船。


    她也真是沒想到關老爺一把年紀了,想要曾孫的願望如此之強烈,居然這種拿不出台麵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一直到浴缸裏的水放滿,她的汗還是不停地往外冒。


    頭昏昏沉沉的,她靠在浴缸邊緣,有氣無力地閉著眼,腦子裏開始響起了高山流水的曲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十幾分鍾後,浴室門被敲響。


    “你在裏麵做什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關之年靠在門前,打趣著問。


    裏麵沒有動靜,隻有嘩啦啦的水聲。


    “薑靜?你要自己動手你也說一聲,我就不打擾你了,喂!”


    他抬手又敲了敲門。


    她依舊沒有迴答他。


    “那我可就進來了。”


    他劍眉微蹙,幹脆伸手去開門,門居然鎖了。


    找門外的傭人拿了鑰匙,他輕輕鬆鬆地開了門,發現浴室裏滿地的水。


    浴缸裏的水嘩啦啦地往外湧,薑靜閉著眼歪斜地靠在一邊,小臉潮紅,沒有一點動靜了。


    他伸手探了探,冷水。


    “我看你真是要把自己作沒了。”


    關之年關了水龍頭,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細胳膊,就要將她從浴缸裏拽起來。


    “……不行了,你走開,走開!”


    薑靜忽地開口,還順手推了他一把。


    隻是她身上綿軟無力,哪怕不耐煩地給了他一拳,也像極了別人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嬌羞。


    “行了,起來,我送你……”


    關之年不耐煩地彈了一下衣服上的水珠,“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麽?”


    薑靜被他嘰嘰歪歪地頭更暈更難受。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行,他們之間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她不能再犯任何錯誤,她不能在男人身上栽第二次跟頭。


    可身子卻跟被蠱惑了似的,眼睛一睜開,就自動鎖定了他嘰嘰喳喳開開合合的嘴,手也蠢蠢欲動地朝他濕掉的衣服上伸去。


    “薑靜,你還行不行?”


    關之年看著她迷離的眼,抬手拍了拍她的臉。


    指間是一片滾燙。


    他下意識地撫了撫她的額頭。


    整個人跟個火球似的,也不知道是藥力還是她泡了冷水發燒了。


    “不行……”


    薑靜含糊不清地喃喃著。


    她是真不行了。


    “你說什麽?不行你就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關之年意識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一顆藥就能讓她屈服的人,剛才也就想逗逗她,沒想到她意誌力這麽強。


    他躬身想去拉她起來。


    大手剛接觸到她滾燙的手臂,就見她伸出胳膊,一把鉗住了他的衣領。


    “噗通——”


    浴缸裏濺起水花,大灘大灘的冷水往外湧。


    他直接被她給拽進了浴缸裏。


    冷水將他打濕了個透。


    “薑靜,你!”


    他話還沒說完,薑靜已然貼了上來。


    身下是冷,身前是濕漉漉的熱氣。


    “你還挺會玩……要在浴室……”


    他試圖用狗言狗語喚醒她的絲毫理智,卻感覺她的手臂越收越緊。


    他麵前,跟抱著個火球似的。


    滾燙,燙到他的血管和神經,一路燒到心裏。


    薑靜已經失去了理智,將臉頰貼在他的脖頸,不夠涼快,又往他胸口貼。


    關之年的喉結滾動著,想抬手推開她,卻不曾想這女人瘦歸瘦,力氣是真的大。


    他一個猝不及防,又被她給推倒了。


    冷水嘩啦啦地打在他的身上臉上。


    薑靜感覺涼爽暢快極了。


    輕飄飄地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喟歎。


    “我的忍耐力,定力都很差,薑靜,起開!”


    關之年本來就不是什麽善茬。


    在女人方麵,他從來不需要忍,隻要他想要,勾勾手指,什麽樣的人都有。


    但麵前這人,沒良心,不懂感恩。


    極有可能完事兒了倒打他一耙,他不是吃力又不討好?


    薑靜哪裏還聽得到他說話。


    她是誰,她在哪,她現在在做什麽,她已經統統都意識不到了。


    ……


    從浴缸裏把這個女人撈出來,他已經折騰得全身都是汗。


    把她安頓好,他找了件浴袍套上。


    誰知她隻安分了不到三分鍾,又開始像一條熱鍋上的鰻魚一樣到處打滾。


    “要不,把你一拳打暈算了?”


    關之年佇立在床邊,目光在她身上遊離了一圈。


    “……”


    薑靜隻是翻了個身,沒有迴答。


    “我要是把你送醫院,是不是顯得很不行?”


    他點了支煙,又開始自說自話地問。


    “老爺子在盯著,他要是覺得我不行,那我的遺產不是飛了?”


    偏頭想了想,他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薑靜,我問你,上次例假什麽時候?”


    薑靜難受地哼了一聲,身子蜷成了一坨。


    “都這麽大年紀了,不用矜持到這種程度吧?”


    他撫著下巴,腦子裏這會兒估計比薑靜還亂。


    自己以前雖然愛玩,但是這種情況也沒遇到過,因為他就是行走的春藥,女人見了他,都不用幹什麽,就想把他給撲倒。


    “她這樣下去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他擰著眉看她。


    想了又想,他將自己手機的攝像頭打開放在一邊,才上前去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準備把她扛到醫院搶救下。


    薑靜像個八爪魚似的爬了上來。


    還不安分的在他肩膀上啃了好幾下。


    打開門,剛才的傭人還在。


    “備車,我得送她去醫院。”


    他啞著嗓子吩咐。


    “不行啊關先生……”


    婦人為難地看他。


    “你說誰不行?”關之年眉頭一蹙,嗓音都拔高了好幾度,“我這是不想趁人之危……”


    “我說,送薑小姐去醫院,不行……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婦人笑眯眯地解釋。


    關之年無語地歎了口氣。


    自己都快被這個薑靜給搞瘋了,腦子都昏了。


    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踩著拖鞋就要走,一轉身,被不遠處的人嚇了一跳。


    “爺爺,您這是幹嘛?”


    關老爺子正舒坦地坐在不遠處的茶幾旁慢悠悠地跟老劉醫生品茶。


    “神醫都給你備好了,不用往醫院跑那麽麻煩。”


    老爺子慢悠悠地掃了他一眼,隨即不滿地皺起了眉。


    “你這渾小子,說好的是你老婆呢?這怎麽好端端的給扛出來了?”


    “您這是懷疑我的個人魅力?還需要請她品茶這麽麻煩?”


    關之年清了清嗓子,不耐煩地抬手推開了薑靜到處亂啃的嘴。


    “不是個人魅力的問題,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的個人能力。”


    老爺子冷哼一聲,隨即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


    “老劉啊,我看我這輩子都沒有曾孫的福報了,這突然,就感覺人沒有精氣神了……”


    “砰——”


    老爺子話還沒說完,關之年又把薑靜給扛迴了房間裏,大力關上了房門。


    “老爺,這樣,不太妥吧?”


    外麵,老劉醫生給老爺子斟了杯茶,和顏悅色地問。


    “之年這孩子,從小吃了不少苦頭,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關老爺子重重地歎了口氣,“你說,這麽些年我還在,我可以護著他,這我要是走了,這個家,還有他的容身之處嗎?”


    “二少爺有能力,也長大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劉醫生跟著笑了笑,出聲安慰。


    “這孩子性格乖張,遲早氣得我那兒子兒媳婦跳腳,我哪裏放得下心?”


    “等他把我曾孫搞定了,我才真的是不用操心了,什麽都比不過景厲,這生孩子總得衝在前麵吧?”


    老爺子眉毛一豎,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您說的是,我上次給薑小姐查了查,身子健康,氣血也足,放心吧!”


    “反正他們要在這裏住,今天不行,我明天再請他們喝湯!一定要抓緊時間把這個事情落實了!”


    老爺子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頗有現場監工的架勢。


    房間裏,關之年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薑某人泡了個冷水澡,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比剛才更加嚴重了。


    在床上打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嘴裏亂七八糟地說著胡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水,我要喝水……關之年……”


    她啞著嗓子喃喃。


    他認命地給她倒了杯水過來,她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一杯,忽地抬起迷離的眼睛看他。


    “你怎麽樣?”


    他接過水杯,擰著眉問。


    “我不行了。”


    薑靜說著,小手一伸,直接扯住了他的睡袍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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